</> 宇文修一离了平氏的视线,便立刻借衣袖的遮掩,握住了简浔的手,关切的低声问道:“累不累?困不困?回屋后梳洗了就歇下罢,今晚上我带着人守灵,让岳父和泽弟沂弟都好生休息一晚,你不必担心。”
简浔自是累的,不听他说这话还好,一听见便立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语气,道:“可不是又累又困吗,不止我累,家里谁又不累?爹爹已接连熬了几夜了,泽弟沂弟年纪又小,也是熬得眼睛通红,今晚上少不得只能辛苦师兄了,等明晚上你又休息,让爹爹辛苦,哎,偏生泽弟沂弟都还不足以独当一面,更别说让祖父看到曾孙再闭眼了。”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沉痛起来。
宇文修闻言,忙安慰她道:“泽弟沂弟都是祖父亲自教养出来的,再过几年必能独当一面,为祖父添曾孙更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祖父泉下有知,一样也会高兴的,何况祖父走得安详,也不失为一件幸事,你就别再难过了。”
“嗯。”简浔点点头,“师兄说得对,祖父总算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了,的确是一件幸事,我们惟今能做的,也就是风风光光的送他老人家离开了。”
到底人已去了几日,再大的悲恸也变淡了,如今更多的已不是悲恸,而是疲惫,所以简浔很快便释然了。
宇文修忽然在她身前蹲下了:“上来罢,回屋还有一段距离呢,我背你,你也好歇歇脚。”
简浔怔了一下,忙道:“别,这两日家里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了不好,万一传了出去,说你惧内……何况我累了,你就不累吗?我们还是快回去罢。”
虽然几乎站了一整日,她的脚的确早已酸痛不已,人也快摇摇欲坠了,但他心痛她,她又何尝不心痛他?
念头才刚闪过,宇文修已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将她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蹲身搂了她的双膝,把她背到了背上
。
“呀……”简浔卒不及防,低低一声惊呼之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宇文修这才开口道:“这会儿客人都走了,能在内院出入的,都是侯府的人,便是看见了又如何,只会高兴大姑爷与大姑奶奶感情好的,所以,你安心趴着罢。”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沉稳的脚步……让简浔无比的心安,依言趴到了他的肩头上,才柔声道:“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累坏了吗?我可不轻。”
宇文修就低笑起来:“我曾身负百余斤一日急行军百余里,也曾几日几夜不合眼,你这点重量算什么,别担心。”
所以,他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才能有今时今日这个强大的他吗?
简浔心里忽然柔软一片,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宇文修的脖颈,他立刻僵了一下,脚步也顿住了,小声道:“明知道接下来九个月都不能,你还招我……”
“我就招你了,怎么着罢?”简浔嘴角轻翘,越发搂紧了他的脖子。
“不怎么着,招我我也高兴,行了罢?”
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也在朦胧的灯光下,越拉越长,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并不知道,刘纯馨在后面的僻静处,将他们的亲密全部看了个正着,心里简直羡慕得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才好了。
表姐夫对表姐可真温柔体贴,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么温柔体贴的人,竟会有“煞神”那样可怕的名声,可见再暴虐冷酷的人,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只不过他柔软的一面,不会轻易对旁人展示而已,也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有那个福气,得到表姐夫同样的温柔与体贴?她也不敢奢望全部一样,能有他待表姐的一半,她就心满意足了。
刘纯馨一边脸红心跳的想着,一边脚步漂浮的回了远月阁,刘姨妈早已回来,并已盥洗毕换过衣裳了,瞧得女儿回来,忙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不是说前面早散了吗,累了罢,热水已替你准备好了,且先回屋洗个澡罢,洗完喝了杏仁露就早些歇下,明儿还有的忙呢。”
“……哦。”刘纯馨心不在焉的应了,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事情宜早不宜迟,得立刻禀了母亲,请母亲替自己拿主意想法子才是。
刘姨妈见女儿又折了回来,这才发现她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忙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累着了,不然就是中暑了?”
刘纯馨忙摇头:“不是,娘,我很好,是我有一件十分要紧之事,要与你说。”说着,不着痕迹冲刘姨妈使了个眼色。
刘姨妈会意,忙吩咐屋里服侍的人:“你们都先下去罢,待会儿叫你们时再进来。”
众服侍之人便屈膝应“是”,鱼贯退了出去,刘姨妈方道:“这下可以说了罢,什么事啊,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刘纯馨并没有就说话,而是拉着刘姨妈进了她的内室,坐到了床边,才压低声音,把白日里偷听来的睿郡王妃与贴身丫鬟的对话,删删减减的学了一遍
。
末了已是脸若朝霞,声若蚊蚋:“娘,我、我心里也没个主意,所以想问问您的意思,表姐夫如今已是正二品的高官了,前途无量,将来还要做王爷,他的侧妃,也能上玉牒,有四品的诰命,庶子也有荫恩,以他的本事,也一定会给自己的儿女,无论嫡庶,都谋个好前程的……且表姐待我们那么好,我也的确想为她分忧,不然换了别人,早早把庶子生在了嫡子的前头,表姐以后的地位可就堪忧了……娘,娘拿个主意罢……”
刘姨妈早已是目瞪口呆了,连女儿话说都完了,也没意识到,还是刘纯馨见她发怔,轻推了她一下,又说了一句:“娘,您拿个主意罢,女儿都听您的。”
她才赫然回过神来,皱眉道:“当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听见了王妃与她丫鬟的对话?当时四下里就再没有旁人了吗?”
见刘纯馨不明所以的点头,接道:“你可真是个傻的,人家主仆这话,摆明就是说给你听,摆明就是为了引你入彀的,你还当真了不成?我虽才来你二姨夫家不久,也听下人们说了不少事,你表姐夫,打小儿就是在侯府长大的,为什么,还不是王妃容不得他,惟恐他这个原配嫡长子继承了爵位和家产,自己的儿子落个两头空的下场,她能真心替你表姐夫和表姐考虑?摆明就是想利用你,让你表姐与表姐夫生隙,甚至弄得后宅不宁,被人诟病,你还做梦呢!好了,以后都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的亲事,娘自会替你做主,谋个上好的,且回屋歇了罢。”
一席话,说得刘纯馨再顾不得害羞,着急起来,道:“娘,就算王妃别有用心,只要我不要表姐的强,时刻以表姐为先,将来……将来便是先于表姐有了孩子,也让孩子先敬她再敬我,时时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位,我和表姐便不会生隙,表姐和表姐夫也不会生隙,王妃的算盘自然也就落了空,那就没有谁利用谁之说了。娘,王妃可说了,王爷的时日只怕不多了,委实抱孙心切,偏表姐如今又要给侯爷守孝九个月,九个月的时间,都够生下一个孩子了,总不能让表姐夫也跟着守孝,过清心寡欲的日子,让王爷抱憾而去罢?”
“所以就算王妃不好开这个口,王爷甚至与县主也一定会与表姐夫添人的,县主与表姐再好,难道还能好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不成?这一点却是事实,并不是王妃捏造出来的,那就不是我,也一定会有别人,既一定会有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本来娘也要给我找人家,以我的条件和咱们家如今的条件,撑死也就能嫁个四五品的做续弦,既是续弦,前面肯定会有儿女,在已经养了多年的儿女和我之间,谁轻谁重还用说吗?就算我将来也、也生下了儿子,赢得了夫君的欢心,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我倒等得忍得,娘和两个哥哥怎么办?你们也能等几年吗?”
“倒不如就,就设法谋了眼前能抓住的,等王爷……表姐夫可就是王爷,他的侧妃,立时就能有四品的诰命,以他的权势,要提拔两个哥哥又是什么难事不成?我若是嫁去了别家,还要担心有人阻挠夫君提拔两个哥哥照顾娘,表姐却本就是娘的亲外甥女儿,便没有这回事,也会照顾娘的,届时自然不会拦着表姐夫,娘和两个哥哥也是她的娘家人,你们好了,于她也面上有光不是?且此事于她来说,本就是有益的,是一件双赢的事,她岂有不同意的……娘,您就,就应了我罢,这样的机会,过了这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女儿长到这么大,刘姨妈就从没听她一次说过这么多话,还这般有条有理有据。
又见女儿满脸通红,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羞喜之意,再想起这些日子她的异样,虽都是些细微的异样,但也瞒不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双眼,当时没多想,如今想来便全部都对上景儿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先是浮上了几分怒气来,到底是谁教得她这般没羞没臊,只见了一个外男一次,就对人家芳心暗许,甚至私谋起终身大事来,竟还这般思维缜密,口齿伶俐,让她都刮目相看了,果然女子一旦开了窍,立刻就不一样了吗?
何况她打主意的,还是自己的表姐夫,她们可是投奔了人家而来,至今寄人篱下,她的这些想法,她说的这些话,一旦传了出去,她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住在侯府,她以后还有脸面再见侯府的人
!
但随即,刘姨妈便忍不住想起女儿的话来,进门后不久,就能是四品的诰命……有可能先于浔姐儿生下长子……外甥女婿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又是替浔姐儿分忧,二人还本就是嫡亲的表姐妹,一定能处得跟亲姐妹似的,自己母子也能得到更好的照应与资源……可不是一件双赢的事吗?
刘姨妈实在忍不住,动心了。
只是她皱眉思忖了片刻,仍然断然道:“不行!咱们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妾,你祖父与父亲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当初你祖父并不是没有升迁的机会,只要将你大伯家的大姐姐送与巡抚大人做如夫人,他就立时能升知府,可他却断然拒绝了,才落得被巡抚大人穿小鞋,早早亡故了的下场;你父亲也是,你姐姐当初若给了知府大人,咱们家不但有人庇护,还不用担心被知府大人报复,也不会变卖了家产,举家进京,落得如今家破人散,寄人篱下的下场了。他们都是为了不堕咱们刘家书香门第的名声,不落卖女求荣的骂名,我如今怎么能……那我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他们了!”
刘纯馨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母亲仍不支持自己,心里惊慌之余,还忍不住有几分恼了,她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跟老头儿过一辈子,受各种委屈的人又不是她。
可她却还想夫妻和睦,琴瑟在御呢,若一直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如今大好的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叫她怎能舍得放弃,她宁死也不会放弃的!
深吸一口气,刘纯馨强迫自己耐下性子来继续劝母亲:“娘,是,我们刘家的女儿不做妾,可皇家宗室的妾能与寻常人家的一样吗,就说如今宫里的淑妃娘娘,说到底也只是皇上的一个妾而已,可这个妾却是从一品的,连一品诰命夫人们见了她,都得下跪请安,连王爷阁老们见了,也得礼让有加,能与寻常人家一样吗?当然宗室的妾及不上皇上的,却也能有四品的诰命,寻常人家,别是妾了,连正房太太都未必能有诰命不是吗,孔知府那个糟老头儿,他的夫人不也才六品的诰命,四品的要先给他老娘吗?”
问得刘姨妈无言以对后,继续道:“您也别想着难见祖父和父亲,他们若是知道我进门就能有四品的诰命,一定不会怪您的,何况祖父与父亲,乃至姐姐哥哥们,已经因着这条不成文的家规,丢性命的丢性命,失踪的失踪,弄得我们家不成家了,难道您还想我们母女有朝一日,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吗?娘,我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您和两个哥哥,为了咱们这个家啊,您就答应了罢。”
说完,贴着刘姨妈的膝盖,缓缓跪了下去,眼泪也流了满脸,若真错过了这次机会,不能与表姐夫在一起了,她宁愿去死!
良久,刘姨妈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些,倒也有理,可你表姐那个人,据我这些日子偶尔听下人们说来,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她不同意呢,她与你表姐夫,可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又才新婚几日,就要让她把自己的夫君分人一半儿,甚至极有可能先她之前生下长子来,万一她不同意,怎么办?你二姨母当年,就不是个能容人的。”
刘纯馨见母亲终于有所松动了,忙道:“所以我们得设法儿住进王府去,双管齐下,一面讨得王爷与表姐夫的喜欢,一面对表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点头啊,我可是替她分忧,解决燃眉之急,她没道理不同意
。退一万步说,她便不同意,只要王爷同意了,表姐夫也喜欢,她又能怎么样?女人能不能容人,细究起来,可从来不取决于自己,而是取决于男人,男人愿意配合,她才能不容忍,男人不愿意了,她就不容也得容,二姨夫那般温柔绵软,也不怪当初能被二姨母拿捏得死死的,如今换了个人,二姨夫还不是一样,听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可见不是二姨母有手段,而是二姨夫对谁都一样。表姐夫却不一样,那样一个伟男子大丈夫,怎么可能轻易被女人拿捏住?”
“可是……”刘姨妈还是没有最终松口,总觉得这事儿真做了,她们母女十有*会落得不好的结果,可要让她说具体会怎么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泄气之下,更烦躁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娘,您还犹豫什么呢,难道我说了这么多,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呢?难道您就真不想赢二姨母一次了?当初我可曾亲耳听您与廉嬷嬷说过,侯府这门亲事,本该是您的,二姨夫与二姨母第一次见面时,您也在,是二姨母忽然说自己不舒服,让您回去给她取药,您才错过了与二姨夫的第一次见面,让二姨夫对二姨母一见钟情,然而娶了她进门,享尽富贵荣华的……您自己还来不及赢二姨母一次,二姨母就去了,让您就算空有满腔的斗志,也找不到人来斗了,可您找不到人斗,我可以啊,只要我赢了表姐,不就等同于您赢了二姨母?您难道,就真不想赢了吗?”
刘姨妈没想到自己与曾经贴身嬷嬷廉嬷嬷主仆私下说过的话,竟被小女儿听了去,还记到了现在,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一时不由有些狼狈。
当年简浔的母亲段氏与简君安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城里的潭拓寺,两边都是去上香的,所以其时刘姨妈的确在,她没能如段氏那样偶然见到简君安,也的确是因为回暂时落脚的厢房替段氏取丸药了。
之后简君安便回了崇安侯夫妇,请了媒人去段家提亲,刘姨妈这才知道,自家二姐当日竟偶遇了侯府世子,如今要做世子夫人了,可她事后竟一个字也没有对自己提及过,而且当日自己若不是回厢房替她取药去了,如今结果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不是吗,一个爹一个娘生的,打小儿受到的教养也一样,真论起人品才貌来,她难道就比二姐差么?
等侯府的聘礼送到,一抬一抬的晃得人眼花,再等到段氏过了门后,回了崇安侯夫人,请了娘家的母亲妹妹和亲戚们上门做客,亲眼见识过侯府的富贵煊赫后,刘姨妈心里就更不平不甘了,这些尊荣与富贵,还有温柔体贴入微的夫君,本来也有至少一半机会是她的,却被二姐给生生抢了去!
刘姨妈心里自此便疏远了段氏,她自己成亲前如是,成亲后更如是,若非十分必要,绝不登崇安侯府的门,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对简浔几乎不闻不问的真正原因。
甚至当初段氏年轻轻便一尸两命,香消玉殒时,她心里还曾隐秘的幸灾乐祸过,看罢,这就是不自量力嫁进堂堂侯府的下场,真以为侯府的日子那么好过呢,结果如何,果然悲剧了罢?
哪里能想来,有朝一日,自己会带着女儿来投奔二姐夫家,自此只能靠着已去世多年的二姐的余荫,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当年自己与贴身嬷嬷私下抱怨的、说到底只能稍稍安慰自己一下的话,还被那时候年纪还小,还不懂事的小女儿给听了去呢?
但只是尴尬狼狈了片刻,刘姨妈的神色便回复如常了,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别说她的夫君了,连廉嬷嬷都早不在了,只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还提这些做甚?
不过,女儿的话,却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并且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是啊,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斗赢了二姐了,她活着时斗不迎,她死了就更斗不赢了,这世上最不好斗的,其实恰是死人,可她虽斗不赢她了,她的女儿却还有机会斗赢她的女儿啊,那也为她出了气解了恨了,她很该支持女儿才是
!
刘姨妈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了,你别再说了,我答应你便是。只是这事儿非同小可,必须从长计议,你明儿别得意忘形,接下来的日子也是一样,最好丝毫端倪都不露出来,否则,事情成不了不说,侯府我们也势必再待不下去,就只能再回到之前那个破村子,继续过以前那样朝不保夕,还要被人骚扰觊觎的日子了!”
说来宇文修的条件是真不差了,年轻有为,相貌俊美,家世还上佳,这样顶尖的青年俊杰,别说做侧妃了,便是只做个孺人之类,只怕也多的是人家打破了头想争取,她女儿做他的侧妃,倒也不算委屈。
之前刘姨妈暗地里嫌弃宇文修名声不好,家里复杂,觉得简君安该给简浔找个书香门第的人家,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心里那点妒忌心在作祟,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百般挑剔宇文修罢了,如今自觉他很快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又不一样,真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那些所谓的“不好、不足之处”,自然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甚至连刘纯馨做了宇文修侧妃后,宇文修要怎么帮她找儿子,找到两个儿子后,怎么安置他们,为他们谋一个什么样的前程,她心里也已在筹谋了。
刘纯馨见母亲终于同意了自己,大喜过望,忙道:“娘放心,我一定丝毫马脚都不会露出来的,便是等侯爷的丧事办完,住到侯府去后,一开始我也一定丝毫端倪都不会表露出来,您就只管放心罢。”
这可干系到她的终身幸福,也干系到她的娘家能不能重新振兴起来,她怎么会不慎重,她一定忍得住的,话说回来,当初那样的艰苦与辛酸,她都忍过来了,如今她自然更能忍!
待刘姨妈应了,又迫不及待问起她来:“娘,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表姐同意带我们住到王府去,您有什么主意吗?我委实想不出来,还得您来想法子了……”
当下母女两个,便越发压低声音,谋划起来。
简浔自不知道,自己已引狼入室,招了对白眼儿狼母女到自己身边来,她如今的心思,都放在崇安侯的丧事上,每日都是累得倒头就睡,好在还有宇文修在一旁支持她,帮助她,她才能一直撑下去。
如此过了崇安侯的头七,侯府上下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后便只需要逢七之日做法事,招待登门上香的宾客们,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后,崇安侯的醇棺入土为安,整场丧事便算是结束了,说到底,最艰难的便是头七日,只有头七日过了,整场丧事便算是过了一多半了。
宇文修已回宫照常当差了,他的职位那般关键,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取而代之,自然不可能长久的因私忘公,引人诟病。
简浔也被简君安与平氏催着,回了睿郡王府去,到底是已出嫁了的女儿,如何好长时间留在娘家的,何况睿郡王也一直病着,她纵不方便侍疾在睿郡王床前,也该随时留在家里待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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