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想到的是,黑夫人竟然说出了一句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棺材带进来的。【x.】”
黑夫人解释道:“我自始至终都没见过棺材,也没人给过我。后来,我知道你遇上了鬼摊,还以为摊主另外选择了目标。所以……所以我才……”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摊主给你香炉的时候,还有其他什么举动吗?”
“没了……对了!”黑夫人道:“摊主说为了掩人耳目,他把香炉藏在一尊泥像里。我特意叫自己的随从进去抬的泥偶。”
檀越点头道:“你出来之前,她的确带出来一尊大型泥像,那尊泥像比正常人高出不少,被塑造成了盘坐的姿势,手里正巧捧着香炉。但是,黑夫人拿了香炉之后,就把泥像毁了。是她的两个随从抬到远处扔掉的。”
“人棺!”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摊主让你带进来的棺材,就是两个随从之一。”
人棺,也可以叫做尸中尸,简单的说就是把尸体装在另外一具被掏空内脏的死人肚子里,以尸体作为棺材,孕育邪物。
“不可能!”黑夫人否决道:“就算他把我的随从做成了人棺,在场这么多高手,能看不出来那是一个死人吗?”
檀越道:“也许不用那么麻烦,换掉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不就行了?你的随从里,好像有人装了一截假肢吧?”
“对……对……”黑夫人的脸色一下白了。
陵云沉声道:“这件事跟谁都不能说,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黑夫人只能点头。
血城一直对鬼摊严防死守,如果知道黑夫人带进来一口棺材,就算她跟鬼摊没有关系,她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几个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怒吼:“有刺客!”
我和檀越对视之间,同时起身冲出屋外。等我和檀越跃上院墙时,已经有不少高手飞速赶往了事发地点。我跟着人流连续几个起跃之后,站在了沿街的屋檐上。
下面的街道虽然被金甲侍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仍然可以看见人群里的情况。
人群正中心的位置放着一口石制棺材,棺材四周就是散落的肢体,看上去就像是棺材从高空中平拍下来之后,把街道上的人强行压在了底下。死者的腹部和躯干的部分已经被拍成了肉泥,一部分四肢和头颅却在棺材的巨力冲击下飞到了远处。
“巴罗?”
一个侍卫把死者的衣服从棺材下面抽出来之后,我才看清了那件衣服的样式。死者应该就是刚从我们那里离开不久的巴罗。
檀越低声道:“你能肯定吗?”
“不能。”我轻轻摇头道:“我们谁也没见过巴罗的脸,光凭一件衣服认定不了他的身份。”
随后赶来的杜渺道:“九成以上是巴罗。巫师袍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任何人都不可逾越。【x.】”
我们正说话时,一个大巫打扮的人忽然开口道:“大巫巴罗遇刺,我们要严查凶手。请各位马上返回客栈,尽可能不要随意外出,以免误伤。”
围观的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我们几个也跟着退回了客栈。
外面巡逻的侍卫闹到了半夜才渐渐安静了下去,我刚想睡上一会儿,就见房门慢慢的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被剪成了人形的纸片慢慢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三两下跳到了桌子上,像是活人一样盘着膝盖坐在了桌子中间。
纸人被画上去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动了起来:“陵云,我来跟你谈一笔交易。”听那个纸人的声音,应该就是在沙漠里找过我们麻烦的丫头。
陵云冷声道:“你好像没有跟我交易的资格。”
纸人呵呵冷笑着道:“别以为你们在屋里说话,就没人能听见。黑夜瞳带鬼棺进血城的事情,我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录了音。如果,我把录音交给执法大巫,会怎么样?”
陵云脸色一冷,正要说话,黑夫人已经抢先说道:“那是我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
纸人蛮横地打断了黑夫人:“我说有关就有关!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在一个屋里,你们一开始弄得水火不容,现在又同舟共济,谁相信你们没有勾结?只要我把录音交出去,你们谁都跑不了!”
她说的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横行无忌的血城,任何一个庞大势力都有可能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理,把我们抓进地牢。
陵云悄悄给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想办法去找纸人的位置。我带着杜渺慢慢挪动了一下位置之后,杜渺马上不动神色地放出了一只像是飞蝇一样的蛊虫。
陵云这才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纸人笑道:“我要你的生生造化丹。还有就是,你要传言术道,败在了我的手里,以后看见我要行弟子之礼!”
陵云眼中杀气渐起:“你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吗?”
“过分?”纸人笑了:“比起你们的命,这点儿要求并不过分。”
我眼看陵云要和对方闹翻,杜渺这边还没找出结果,马上开口道:“小妹妹,据我所知,生生造化丹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吧?”
“谁是你妹妹?说话注意点儿!惹我不高兴,有你好看的!”纸人勃然大怒之后才冷笑道:“生生造化丹对我确实没有用,我要造化丹就是为了摆在客厅里,作为击败陵云的战利品。不行吗?”
我强压怒火道:“陵云好像并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过不去?”
“她得罪了!”纸人尖叫道:“我师父整天说她这好那好,多大多大就得到了什么成就,达到了什么高度!我凭什么拿她当榜样?我就是要打败她,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我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别人家孩子”的受害者。为人父母的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说“别人孩子怎么怎么样”,“你看人家孩子怎么怎么样”……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最好,自己家孩子最糟。很多人都有把“别人家孩子”活活掐死的冲动,只是没有那个能力和那个胆子而已。现在,我们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一个有能力,还有胆子的。
我斜眼看了看杜渺,后者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还没找到她的方位。
我故意讽刺道:“小家伙,我不得不说,你永远不是陵云的对手!如果你真有本事,就站出来明火执仗地跟陵云较量一番。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你两次出手,不是阴谋就是诡计。手法卑鄙下作,就算赢了陵云,也只能让你师父蒙羞。”
“胡说!”纸人一下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我面带不屑地说道:“我说错了吗?毒王有毒王的尊严,就算下毒有失光明,也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胁对方。你现在的手法都是你师父教你的?”
纸人厉声道:“你敢侮辱我师父?”
我更是不屑地说道:“不是你师父教的,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看来,你师父也是见不得光的鼠辈。”
纸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转头看向了陵云:“陵云,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糟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我故意讽刺对方就是为了激怒她,让她露出马脚。万一激得过火了,很有可能适得其反。那丫头一旦闹出孩子脾气,转身把录音往大巫手里一送,我们可就什么都不用玩了。
以陵云的脾气,她现在能说出好话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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