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雪家骑车出来,凉风轻抚着姨妈的头发,弄得脸庞有些痒痒的,她感到很惬意,同时又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妹妹面前刚演了一出柔情戏,最近终于不必往她那边跑堂儿了,可以心安理得地平静的生活啦!这样想着,她不禁失笑起来。
“吆,蒋老师,大白天的骑在自行车上做什么美梦呢?”一番话使她的目光警醒地朝声音发源地寻去,原来是老同学秋艳瑾。
别看这人名字里有“严谨”两字的谐音,生活态度却是松松垮垮的:嫌老公没本事,疯天作地的闹着跟人家离婚了,现在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好高鹜远地物色有钱有势的主儿准备另攀高枝呢。
“艳瑾!我当是谁喊我‘蒋老师’呢,原来是你呀。”说话间两人便走到了一起。
“蒋舒娴老师,一年多没见了吧?看来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呀,骑着车都在乐呢。”
“真有一年多没见了。我哪儿有你过得滋润呀,瞧瞧,我们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却还像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样。”姨妈夸人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自然得体。
“哪儿呀,都有鱼尾纹了,你看······”秋艳瑾说着把脸凑拢过去,右手指着右眼角上的细纹。
“哪里有?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到呢?那你等着,我去买个放大镜再回来仔细看看。哈哈!”
“蒋舒娴老师,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蒋老师’、‘蒋舒娴老师’,搞得我是老师,你跟学生家长似的。”姨妈嗔怪着,满脸是笑。
“好了,不叫‘蒋老师’了。舒娴,你看你当老师多好,整天跟孩子们打交道,心态年轻又充实。哪儿像我,婚也离了,整天灰头土脸、漫无目的地瞎晃悠。”秋艳瑾略显羡慕,继而又有些沮丧的自嘲。
“我听别人说你离了。怎么,还没找到合适的?”她对这位老同学显得很关切。
“哪里那么容易找啊,我总不能离开阿猫,又嫁给阿狗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出走。就算不嫁进龙宫,也得嫁个狮王、虎帅什么的吧?”秋艳瑾洋洋自得的大笑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啧啧,就冲你这魔鬼身材和这份成熟的妩媚,狮王、虎帅要遇见了非为你打起来不可!”姨妈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刻意闪现着艳羡。
秋艳瑾一听这话,自然是美得花枝乱颤,忙说:“借你吉言啊,谁更优秀我就嫁给谁!”
“那当然啦,我们艳瑾这番年轻美艳,必须得好好挑挑才行。”姨妈不忘捕捉一下对方的反应。
这边的秋艳瑾任凭如何抑制也无法将嘴巴合上,不得不转换话题:“嗳,你家王平川还在你们那所破小学做会计呢?”
“可不是嘛,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跟我那妹夫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她总是愿意拿自己跟别人作比较。
“你说你一女的当小学老师还挺不错的,可他一大男人一辈子就当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小学会计,得多憋屈呀!”秋艳瑾显然有些忿忿不平。
“是呀,可那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呗。”姨妈也显出无奈的神情。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呀!看在你刚才对我大加赞赏,给足了我自信的份儿上,我帮你出个主意?”
“你说说看。”
“我听说大型国企或私企的会计可吃香啦,不但薪水高,福利待遇更是特别优厚。有些做得好的会计光年终奖金就抵锝过一年的工资呢。你那妹夫不是做生意的吗,认识人肯定多,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把王平川调过去。在那儿干好了,一年还不顶在那默默无闻的破小学干十年啊?”
姨妈顿时动心了,她感觉眼前豁然开朗,浑身的血管也开始扩张了,血流也加速了,正当眼睛要烁烁闪光的一瞬间,她猛地故作镇定的平静下来,语气也很舒缓地说:“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呀,咱没那命。”
“你可别不当回事,要是成了你可别忘了让王平川多介绍一些他们单位的精英给我认识。”秋艳瑾郑重其实地说。
“那是,那是。”姨妈敷衍着,内心已是花开万朵。
而后她们互留了电话,说是以后经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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