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王定陆果真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相见都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在一起。数秒钟之后,林兆南先松开手,后退几步说:“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变化,嘿!胖了不少,照这标准发展下去就可以叫‘天蓬元帅’了。”
“胖不了啦,一回国就要操心了。”王定陆边抱怨着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兆南递上一杯龙井茶,也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出国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父亲在当地可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你小子那几年在部队隐藏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呀!像你这种深藏不露、深谋远虑的人不操点心,难道让世上的那些傻子、呆子去操心啊?”
王定陆无可奈何地说:“父亲告诫我做人要低调,这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我的体格就跟一只蚂蚱似的,每次体能考核都拖班里后腿,却那么能浪费部队的饭菜。我说自己家境贫寒你们还会怜惜、包容我一点儿;我要说父亲是天一建设集团的老总,你们就算不欺辱我,也会鄙视我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不然你怎么会为了让我体能考核达标,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往我碗里夹肉呢······。”
“骗子!你就算吃虎肉也白搭。”林兆南打断了他的话,气愤填膺地朝他胸前捣了一拳,王定陆立刻得意洋洋地笑起来,这一拳打在身上只是轻微有点感觉而已,战友重逢的喜悦足以几十倍的冰释这点微不足道的愤慨。
笑过之后,王定陆接着说:“其实我当兵完全是父亲的安排,他想让我增强一下体质,陶冶一下心智,然后送我去国外学习建筑设计。虽然我在部队是个差等兵,但在国外我可为咱中国人脸上增光添彩了。当年要不是大病一场耽误了学业,说不定我早已是清华甚至哈佛的学子了。我的一项设计被西班牙政府采纳,作为他们国家的几大标志性建筑之一。所谓‘人高见嫉,树大招风’,我操心也就是操心在这方面: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想建一幢融入欧美风格的五星级假日酒店,指名要我给他搞,从主体设计到室内装修,就像菜贩子批菜似的一筐萝卜全卡给我。也不知道这老几是怎么想的: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图个不劳心费神,悠然自得?还是对我信心十足,胸有成竹?搞得我一头雾水。你看,这就是我回国后的境况,‘心宽体胖’,‘心宽体胖’,我心‘宽’不了,何谈‘胖’呀?要想有‘天蓬元帅’的体魄,只能等下辈子吧!”他自嘲地哼笑了一声。
听了战友的倾诉,林兆南的确有些担心起来,不为别的,只是怕工作负荷过大,他那瘦弱的身体会吃不消。他清楚的记得那次部队一天两夜的野战训练,王定陆晕倒的情形,当时五十多岁的女军医在给他做完检查之后,怜惜地叹了口气说:“把他送回驻地好好休息。这种体质的兵,以后持续性的野战训练就破例不要让他参加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还有我建议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要不要提前退伍。”但王定陆还是坚持渡过了三年的军营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说‘疲惫着也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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