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姨妈第一件事就是喝了满满两大杯水。
人在过于激动的时候,喝一点水可以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她本能地喝了足足两大杯水,可想一下那得激动成什么样呢?
她像一只刚兑壳的螃蟹一样,疲软地瘫坐在沙发上,耳畔一次次回响着拆迁局那个青年男子平淡而浑厚的声音:“三十万,三十万,三十万······”,而且回声层层向外延荡漾着,绕梁不绝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感觉自己被震得头晕目眩,甚至有些五迷三道了。
怎么回事儿?难道被金砖砸中是这种感觉吗?怎么钱还没到手人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吧!别到最后再来个竹篮打水,望洋兴叹。
想到这些,姨妈逐渐从恍惚游离中清醒过来。
拆迁局的人不是提到需要房产证办理相关手续吗?自己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现在就即刻动身,先到老房子里去找找看。
她一路狂登着自行车,刻不容缓地直奔老房子。
邻居张大妈见她急三火四的慌张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老太太大呼:“蒋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没事,出去一趟!”姨妈甚至都顾不上回头看看是谁在喊她,匆匆应了一声,便一溜烟地消失在张大妈的视线里。
热心的张大妈一脸愕然地呆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等回头看见王会计得跟他说一下,好让他去找找她——平安是福呀。
老宅子的门锁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是被收破烂的撬去了。姨妈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钥匙,不过这也倒省事儿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夏天的蒿草有的疯长得比人还要高。蜘蛛网到处都是,还有马蜂“嗡嗡”作响的声音,地面上也不知是老鼠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时不时“嗖”的一声从一边窜到另一边。
整个院子阴森森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正屋的锁倒还完好无损的挂着,但已是锈迹班班了;边缘已被风雨侵蚀的木门还在顽强地站立着,显示出对老主人的忠心耿耿。
姨妈轻轻推了推,右边的那扇门开了,灰尘立即四处飞扬。她暗暗地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25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