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江湖,沧水荡荡
逐浪踏波掠青天,挽月摘星合枕眠
风卷波涛,雨声潇潇
残雨落叶无情剑,泪眼蹉跎有情人
流穹飞瀑,苍天茫茫
气盖山河惊魂掌,浩然正气四海扬
冰铮雪骨,魂魄离离
剑舞霓裳漫天针,荡尽天下负心人
傲峰凌云,九霄汹汹
横刀立马凭栏跃,我自傲然朝天阙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东海缈沧楼,南江听雨轩,西岳苍穹殿,北地冰魄宫,中峰凌霄阁,江湖五大门派,各自驻守大陆一方,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怎奈一朝江湖,一夕太平,江湖但愿四处笙箫,太平却是转眼即逝……
浩浩荡荡的潇江横亘于大陆南部,滚滚而东逝,奔流到海不复回,一庞然大物盘踞其侧,亭台高阁镶于其中,屋垣廊宇点于其间,参天高台八方耸立,彰显其赫赫声威,建筑布局精妙,暗合天地之道,气势昂昂,一派巍峨森然之景象,远远观之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巨画。
此乃听雨轩,江湖五大门派之一。
适才立春,但冬日仍是眷恋,天气还是有些湿冷,听雨轩雨溅台上却是热火朝天,数千听雨轩弟子大多是单衫薄袍,不少已奋袖出臂,皆心潮澎湃望向两劲装束发少年,一为蓝袍,一为青衫,二人意气风发,对峙于中心圆台两侧。
二人持剑对视,目光如炬,手中剑冒着森森寒光,皆不敢轻举妄动,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二人发丝,头顶束发飘带随之飘扬。
刹那之间,青衫少年发难,右脚踏地发力,俯身前冲,提剑前刺,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剑势雄浑,犹如暴雨突袭。
周遭弟子屏气凝神,目光随剑而动。
蓝袍少年却不为所动,甚是自信,电光火石之间,青衫少年之剑距他不过一步之遥,他轻笑一声,身子后仰,挥动手中长剑,在身前斜截,恰好荡开青衫少年这一剑。
蓝袍少年顺势借力,剑反向在手腕绕个剑花,右腿发力,身体由后往前,剑为螺旋,卷起呼啸风声,向青衫少年袭去。
青衫少年自知不妙,立即后撤,同时挥动手中长剑,以一记撩腕花欲挡住蓝袍少年这一击。
剑影重重,周遭弟子只觉眼花缭乱,双剑相接,激起片片火花,让他们甚是兴奋,这几日乃是听雨轩一年一度的剑术比试大会,而今日便是最终比试,这台中二人乃是他们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见青衫少年守住蓝袍少年这凛然一剑,周遭弟子瞬时振臂高呼。
蓝袍少年不肯罢休,剑尖下点,但意不在青衫少年,而是指向地面,只见剑身弯曲,而他借反弹之力,平地而起,动作行云流水,又是引得周遭弟子一阵呼喊。
人群中有一女扮男装的少女甚为激动,目光聚于蓝袍少年之身,捏着小拳头,亦欲仰头呼喊,只是小嘴半开,尚未发音,却是收住,眼珠往两边一转,而后低下头,对着自己的小拳头轻声喊道:“师兄,你一定要赢啊!”
而台中央,蓝袍少年头朝下,挥动手中长剑,犹如飓风一般向青衫少年袭去,气势较之前更甚,青衫少年见此,眉毛一蹙,心中一惊。
他向右一个滑步,身子往旁侧翻滚而去,弄的自己灰头土面,甚是不悦,却让蓝袍少年这一击落空,剑尖插入地砖缝隙之中。
蓝袍少年一声厉喝,掀起一排地砖,瞬间尘舞飞扬,人群更是高呼不止。
青衫少年与蓝袍少年拉开身形,余光瞟到肩口,不知何时被那蓝袍少年划破,他收回目光,颇为惊骇,他望向蓝袍少年,其神采飞扬,他甚为嫉妒。
这第一名一定要是我的,他大喝一声,牙关一咬,脸上肌肉抽搐,眼睛微眯,双腿发力,高高跃起,挥剑由上至下,直直劈向蓝袍少年,剑势甚为凌厉,势把那蓝袍少年一劈为二。
这一剑来势汹汹,森森剑光反射入蓝袍少年眼中,他有些不解,这一剑虽强,但破绽也是极大,只要一剑刺向青衫少年下身的破绽之处,必会逼退他。
他挥剑直指青衫少年下身,剑尖与青衫少年相距不过两尺之时,他大呼不妙,那青衫少年竟丝毫不避,径直向他劈来。
这第一名就如此重要吗?竟让同门师兄不惜以命相搏,蓝袍少年甚为诧异。
人群颇为惊愕,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吓得用双手蒙住双眼,在一旁监察的几位监督却没出手相阻,俗话说,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当你拿起剑的那一刻,就注定前路坎坷。
此招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蓝袍少年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硬拼这一招,青衫少年力比他强,届时受重创的必是他。
蓝袍少年脸色凝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剑却是收不回来,只是他眼睛一亮,却是想到破解之法。
他蝎步下坐,化刺为挂,一记立剑回挂,恰好化解了青衫少年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而人群更是呼喊不止,一声高过一声,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听到呼喊声,慢慢张开手指,从指缝之中偷看,见其无事,拿下手,抚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轻呼一口气。
青衫少年见自己不惜以命相搏的一剑被蓝袍少年挡住,更为惊讶,后退几步,颇为怨恨地看着蓝袍少年:可恶,这都没有得手。
蓝袍少年凛然而视,“月极师兄,这第一名我要定了,”话毕,蓝袍少年挥剑而去,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顾忌,那么此时就是锋芒毕露,反观青衫少年,气势却已散了大半。
两人又来来回回几个回合,青衫少年剑招虽猛,但剑势却紊乱不已,总被蓝袍少年以柔绵剑招牵制,时间一久,青衫少年更是力不从心,脸色也更加凝重。
蓝袍少年愈发势不可挡,甚为飘逸,剑也是越来越快,最后竟只能看见重重剑影。
“叶落寂无声”,蓝袍少年心中默念剑诀,挥动手中之剑,一荡一绕,时为潇洒,剑势犹如秋天簌簌而下的落叶,连绵不绝的招式让青衫少年疲于应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后背衣襟也是汗湿。
“万物皆了然”,厚积爆发,一层一层的威势叠加起来,蓝袍少年的气势斗涨,而青衫少年此时犹如丧家之犬,气势萎靡,脸色惨淡,身上的衣服也是多处破烂,全然没了斗志。
蓝袍少年冷冷一笑,剑身猛的一声嗡鸣,剑势犹如风刃一般,以迅雷之势向青衫少年袭去,青衫少年避犹不及,自知自己已然落败,闭眼等死,只是剑势突然戛然而止,而此时,蓝袍少年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师兄,承让了,”蓝袍少年收回剑,冷声言之,不解地打量一眼青衫少年。
青衫少年脸色很是晦暗,低着头冷哼一声,没有回他,转身便走,在一片欢呼之中于人群里挤出。
不大一会儿,一中年人走向台中,拍拍蓝袍少年肩膀,对众人大声道:“我宣布今年剑术比试,月字辈弟子较量中,落月生拔得头筹。”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爆发剧烈掌声,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脸绯红,从人群之中挤出来,理理自己的衣裳,鬼鬼祟祟地掩面溜走,一边走,嘴里还小声喃喃着:“落敏你真是不知羞,一个小女子挤在一群大男人之间成什么样子,”不过脸上的表情却甚是欢喜。
平台之前的高台之上站着几位颇有威势的中年人,其中一位身形倾长,身着一白色儒服,面相丰神俊朗,甚是儒雅,很是欣慰地望着蓝袍少年。
其身前还有一中年人,身形甚为高大,身着金色流云镶边的暗红色剑服,不露自威,此时脸色不太好看,手插于腰间,大拇指摩挲着腰带,他望着蓝袍少年,若有所思。
见周遭弟子振臂高呼自己名字,蓝袍少年甚为开心,身姿愈发挺拔,他举起手中剑,抬头仰天,毫不掩饰脸上笑意,当真是意气风发,随后,他扫视人群一圈,却有些失落:师妹怎么没有来?
一简洁房间,青衫少年跪于其中,身体瑟瑟发抖,不一会儿,一人推门而入,是之前那身穿暗红色剑服的中年人。
“师父,徒儿无用,辜负了您的期许,”青衫少年甚是畏惧,低头而语,眼神颇为躲闪。
中年人名曰落风霆,乃听雨轩大长老,身居高位,一身武功也是登峰造极,他以刚烈勇猛的暴雨剑法闻名江湖,同时一起闻名的是他暴躁的性格。
传闻他一爱徒外出游历,不幸惨死,他一怒之下,灭了当时毒害爱徒的小门派,全派几百号人口除了女人小孩,竟皆一一被其灭口,
他身子扬言谁敢替其讨个说法,就以同党视之,一律杀之,气势颇为嚣张,虽被人诟病指责,但当他把一借此博得名声的游侠斩杀,却是再无一人站出。
跪地少年是他甚为器重的徒弟之一,名曰落月极,天资卓越,一手暴雨剑法也是得到他真传,今日却败给了师弟的徒弟,他甚为不悦。
落风霆二话不说,提腿一脚,把落月极揣倒在地,“在我面前,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回去给老子好生修炼,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便是,不要像个娘们一样的唧唧歪歪。”
落风霆顿了顿,饶有意思地打量一眼落月极,“记住为师的话,可以死,但不可以输,不管用什么手段,你赢了就是赢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是,师父,”落月极眼神一紧,他起身告退,只是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落风霆雄浑低沉的声音。
“暴雨剑法讲究以摧枯拉朽的攻势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对手,不然时间一长,气势便会消减,落叶剑法以绵绵不绝的招式一步一步牵引对手,最后厚积薄发,蓄积的气势喷薄而出,一招制敌。”
落月极听到这话,豁然开朗,也更为懊恼,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落月生,我下一次一定要打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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