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秦茹其人
所谓输人不输阵,秦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便输了,她早在京中便与盛钰相识。
对盛钰更是一见倾心,那样的男子,女人见之,不倾心都难。她仗着自己秦家二小姐的身份,矜持的寻找机会出现在盛钰面前,可每一次,他对她皆是视而不见。
她最终只得去求父亲,求兄长。
对于她爱~慕盛钰,她的父兄自是乐见其成的。
盛家虽说势力在长安城,可是盛钰师门名门,可谓是前程无量。长安盛家的威望便是京中也时常被人提起,话里话外都是赞赏。只要盛钰留在长安,再加上盛家那位武将出身的大公子,盛家想要立足京中实在易事。
可是,她的大哥秦戈出面,也没能留住盛钰的脚步。
他毅然回了长安……
在兄长和父亲商议远赴长安之时,她想尽办法要和兄长一起,为了什么家中谁人不知。最终她是请了宫中的长姐相帮,这才成行。
却不想,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仅没能让盛钰对她另眼相看,甚至,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出身,都岌岌可危。她很小时候便知道,她虽然姓秦,可却并非父母亲女,她是秦家旁支的女儿。之所以被本家相中,进而成了秦家二小姐,皆是因为真正的秦二小姐幼时随奶娘出府,随后不知所踪,这十几年来,秦家没有一天放弃寻找那个失踪的二小姐。
秦夫人痛失爱女,伤心过甚。
秦老爷不忍看妻子以泪洗面,这才在旁系中选中了她。她和秦二小姐年岁相当,模样也算周正。
自从她进了秦家,秦夫人果然一天好过一天,可是秦家人都知道,她并非真正的秦二小姐。
秦茹只盼着秦家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真正的秦二小姐,毕竟失踪时,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姑娘。便是侥幸能活,也一定记不得自己的身世。
何况世道并不太平,她流落民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随便嫁个男子,一世平庸而过。或许,她早已不在世上了。
秦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趟长安之行,不仅让她彻底远离盛钰,甚至让秦戈找到了亲妹。那日,秦戈带着那姑娘回来,只一眼,她便知道,她完了,她所拥有的,锦衣,玉食,还有世人羡慕的出身,都要失去了。
秦茹不甘心啊。
当初没有秦桑榆时,是她的存在让秦夫人脸上有了笑,是她像个小丫头似的跟在秦大小姐身边,给她做这做那,任劳任怨。也是她天天喊着‘父亲’喊着‘兄长’让秦家父子父慈女孝,兄妹情深的。如今,寻到了正主,她没了利用价值。秦戈立马变了脸色,便是她娇声唤他大哥,他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可是一转头看到那个秦桑榆,却亲亲~热热的唤着妹妹。
今日,秦戈带了秦桑榆进城,她这才请了宋锦瑜前来。
她是用秦家下的帖子,她料想宋锦瑜不能拒绝。
若是她不出现,她一定会让‘宋锦瑜’三个字,成为长安城的笑柄,让盛家因她而被嘲。
可如今宋锦瑜出现了,秦茹却发现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真的对宋锦瑜下杀手?哪怕秦茹心中有股疯狂的念头,可是她也不敢。宋锦瑜如今可是秦家的‘恩人’。连秦家老爷夫人都从京中专程送了信来,说是要重谢。
秦家大小姐,秦茗,更是要亲临长安城。
她可是贵妃之尊。
“宋四小姐,请入内。”秦茹突然间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傻事,可她想见一见锦瑜,确是一早就有的念头。
菊池和莲心一脸防备的看着秦茹,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锦瑜抬抬手,示意不妨事,然后迈步跟在秦茹身后进了秦宅。
秦茹的院子里,丫头婆子往来穿梭,可见秦家确是极富贵的,一路上,丫头婆子对秦茹的态度十分奇怪,虽然口中唤着二小姐,可态度却不见几分恭敬,甚至她们才走过去,便有婆子立定对秦茹指指点点。锦瑜虽然没有开口,可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不管是盛钰的事,还是秦桑榆的回归,秦茹确实都该恨她。
将锦瑜让进院子,秦茹挥手斥退了丫头,这才望向锦瑜,锦瑜也挥了挥手。菊池和莲心虽然不放心,可是令行禁止,她们还是行了礼后退出了屋子。
锦瑜和秦茹对视半晌,最终还是秦茹败下阵来。
她苦笑着开了口。“我知道自己性子不讨喜,在京中仗着母亲……或者我该称秦夫人,在京是我总是仗着秦夫人宠我,行事十分张扬。便是我唤了十几年大哥的秦公子,虽然表面对我十分温柔,可是背地里恐怕也十分不耻我。
可那有什么……
我只要当一日秦家二小姐,我便能作威作福一天。
若不是秦桑榆的回归,我其实能仗着秦二小姐的身份这么过一辈子的。”秦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这些说给锦瑜听。
按理说。她最恨的便是面前这小姑娘。可是面对锦瑜,她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番话。“……十几年时间,亲情不是做假的。”锦瑜想了想,轻声回道。
秦茹冷笑。“不做假?若不是做假的,为何秦桑榆回来后,秦戈对我态度大变。还有父亲母亲,听说找回了失去的女儿,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有我那个长姐,小时候我跟在她身后,没少替她做这做那。
她拿我当丫头使唤。
她如今进宫当了贵妃,整个秦家人都把她当成宝贝供着……每次见到我,总会亲切的唤我妹妹,可是当秦桑榆出现后,她竟然不惜辛苦,从京中赶来长安见她。
十几年啊,如果没有秦桑榆,我确是秦家二小姐,可秦桑榆出现后。
我算什么?”
锦瑜看着秦茹有些狰狞的表情,实在不知要说什么好。
十几年时间,便是双方都在演戏,也总会演出些感情。她可是听丫头说过这位秦二小姐。
性子骄纵,而且十分任性。就像当初她们游湖时,为了能和盛钰有所牵扯,她竟然上演了一出落水的戏码,这在锦瑜看来,能称得上丧心病狂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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