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兰昊笑哈哈走进来,一歪身躺倒在椅子上,嬉笑道,“你们梅家人,当真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青萝无言。
父不父,兄不兄的,可不是有意思么。
“二叔,您这可怨不得我们,”梅落尘毕竟是上一任家主,在几个兄弟间也最有发言权,他一边给梅落川疗伤,一边言道,“您开错了药方,把芊芊的眼睛弄坏了,这是事实吧?”
梅若华老脸一红:“那是因为我没看见她的面,只凭症状开的方子……”
“这可是医者大忌啊!”梅落尘严肃的打断他,“二叔,望闻问切,这是最基本的,您居然给忘了?您的医术毋庸置疑,但您对芊芊的病情太随便了。这实在配不上您神医的名头。”
梅落尘身为上一任家主,的确有资格训斥梅若华这个长辈。
梅若华自知理亏,也是无力反驳。
“老爷子很生气啊!”梅落尘摇着头,“芊芊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二叔你比我更清楚。”
梅若华翻了翻眼皮:“我还能不知道?反正比我这个亲爹重要一百倍!”
“您知道就好了。”梅落尘言道,“这次我们几个过来,也不是自作主张。老爷子说了要我们几个替他教训教训二叔您,所以我们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这也太残忍了!你们几个臭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梅若华说着脸色又是一变,捂住肚子,悲愤欲绝,“惩罚的也够了,你们快给我解药!”
梅落心倚着门,悠悠然:“二叔,您自己配不出解药么?”
“你奶奶的,我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配解药?”梅若华脸色涨成猪肝色,实在憋不住了,转身就跑,声音遥遥传来,“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们几个!”
“你们啊……”青萝摇头,放下了酱猪蹄,言道,“师父他年纪大了,你们就算要教训他,也不能用这个法子。他的身体哪里受得了?二哥,解药给他吧?”
梅落尘有些无奈:“你要给,我自然得给他。话说,你就这么一直师父师父的叫下去么?”
青萝愣了愣,勉强笑道:“叫习惯了。”
“该改口了。”
“以后再说吧。”青萝随意敷衍过去,凑到梅落川身边,仔细瞅了半天,确认他伤势平稳,才彻底放下心来,言道,“四哥,以后别这样冲动了。你出来外面少,不知道外面武功高的人数不胜数,今天若是换了个人,恐怕你不一定能活命。”
梅落川闷闷道:“其实,刚一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还?”
“我就是看到你被他欺负成这样,心里难受心疼。”
“……四哥。”青萝感动的鼻子发酸,“其实,现在我也不怪他和师父了,你们以后别再捉弄他们了。”
“你原谅林瑾玉了?”
梅落尘和梅落心对视一眼,神情有些紧张。
“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青萝微微苦笑,“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他们的错,况且他们并不是故意要害我。”
梅落尘的脸色沉下来:“我听说你是被你养父母的儿子害的?”
梅落蝶冷笑:“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姐,您等着,我这就让人弄死柳家那小子!”
“你们哪里听来的消息?”青萝忙制止住他们,“是季月红,柳家的儿媳妇。”
“哦哦,你让兰阁主找的就是她啊?”
“是啊。”青萝觉得有些累,低头揉揉眼睛,神色带了一丝疲惫。
梅落尘见此,对其余几个兄弟摆摆手,让他们先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他和青萝后,他坐到青萝身边,拉过她的手,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低头沉思。
青萝安静的啃着酱猪蹄,吃的唇角都沾了油。
梅落尘原本心情十分沉重,抬头看见她呆萌的模样,顿时笑了。
他伸手把她唇角的碎屑拭去,笑言:“你真是没心没肺,还能吃猪蹄吃的这么欢。”
青萝嘿嘿一笑:“有的吃就不错。”
毕竟她经历过比眼前更可怕的病状,这一辈子活的都是赚的。
而且还活的这样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到这里,青萝的心就亮了,多日的委屈愁闷,全部一扫而空。
手里的酱猪蹄似乎也变得更加美味了。
“二哥,你看我的病怎么样呢?”
“有点棘手啊。”梅落尘没敢说的太严重,怕吓着她。
青萝笑:“只是有点吗?”
“咳,你也不用太担心,跟我回梅谷吧,家里老爷子和其余几个爷爷,医术都很厉害,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青萝有些心动,“真的有办法吗?”
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不愿做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一定有办法!”梅落尘显得十分有信心,试探着问,“你跟我们走不?老爷子和二婶他们可想你了。还有宁孟两家,天天过来吵着要见你……”
青萝想了想,“等两天,我把陈锦记的事情安排一下。”
梅落尘大喜,连连道:“好好,我马上让他们准备!”
自这天起,青萝便不再喝安睡药,精神好的时候,就唤来林四,与他商量商行的事情。
如今陈家和北齐梁晟已经彻底撕破脸,每天斗的你死我活,北齐一片乱糟糟,根本无暇再看顾大周这边的生意。
陈香雪更是直接让人带来一封信,说是家族眼下正是危急存亡的时候,无法再在大周的生意上费心思。请青萝以后独自看管,陈家再不插手了。”
这等于是把整个陈锦记送给青萝了。
原本青萝还只是陈锦记的主管,只拿些分红罢了。而现在,她一跃成为了陈锦记的东家。
陈锦记变成了她的私产。
这样一笔庞大的财富,把一些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青萝和林四商议了陈锦记的事情后,把那支二十人的火枪队,分出一半交给林四,带回陈锦记,剩下十人则跟着她去梅家。
“主子,您什么时候回来?”林四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青萝的眼睛已经越发看不见东西,摸着茶杯,喝了一口,浅浅一笑:“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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