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风回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搜过了,显然来人并不聪明,他甚至没有掩盖一下痕迹。
可能,不是这人不聪明,而是他在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他们怀疑她。
薛灵风笑笑,自己收拾了凌乱的床铺,秦小风早就告诉过自己,小心一切人,所以她就料到,这个三品堂,纵然来的顺利,也不代表就可以放心。
陈叶山要是不怀疑她的目的,她才觉得奇怪呢,要知道,能够作为一个堂主,统领这么多人,没有一些脑子和手腕,估计早就被人给扯掉了。
她收拾好了之后就拿出自己的药箱来,今天的比赛是她输了,箭矢伤了她的胳膊,这里她知道自己受伤不能吭声,只能自己包扎了。
奇哥的粗嗓门又在门口响起来:“灵风,薛灵风,你在么?”
“哎,来了,你等等。”
薛灵风披好衣服,赶到门前去开门。
奇哥拎着一个大箱子:“我们看出来你伤着了,这是药,涂上就好了。”
薛灵风一阵感动,把奇哥让进屋子。
“哎,我说灵风,你这屋子怎么一股子女人气味?”
薛灵风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镇定:“得了吧,屋子就我一个人主难不成我还能养个女人么?”
“哈,也是。”
“行了行了,等我收拾一下,去吃饭吧,那边应该是开晚饭了。”
“好嘞。”
薛灵风转入屏风后面暗自呼出一口气,当初顾西芒说过,易容术能换装,能换脸,但是换不掉人身上的味道,女人天生的一股气味,是男人最为敏感的,所以她才给了薛灵风一份掩盖气味的香囊,只是今天她以为上药就把香囊除掉了,没想到险些被人发现。
自从来了三品堂,她也知道这里离七品堂远得很,也没有时间易容,故而一直是简单的易装,并没有什么大碍,今天才意识到,自己要是现在这里安全,就要保证任何人都认不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大意。
饭堂里人很多,薛灵风远远的看见有人叫她,七营的兄弟们给她让了个座,薛灵风本来觉得今天输给五营,多少有点愧疚,看见大家依旧如此热情,不禁更加愧疚了。
“大家……今天……不怪我?”
“嗨,说的什么话。”一个男子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怪你做什么,要说出力最多,还是灵风兄弟,咱们输了,哥们都有责任,是不是?”
“就是,灵风,你可别自责,这跟你没关系,咱们不想有的人小心眼,斤斤计较输赢的。”
“堂主,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
“哦?是不是他早有准备?”
“不像是,我们是趁着他没回来的时候去的,按照您说的,留下来痕迹,让他即使有目的也会忌惮这些。”
“嗯,要是这小子真没什么目的,倒是可以好好栽培,罢了,再看看吧。”
燕西,齐贤王府。
一个俏丽的身影立于门口,身后跟着丫鬟老嬷嬷,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一个胆子大点的嬷嬷开了口:“公主啊,您先回吧,这齐贤王不在,你这么等着,大太阳底下的,万一晒坏了可怎么是好。”
“不行,我就等着,等他回来。”
“公主……”
“谁再多嘴就给我滚回去。”
“……”
启灵公主这几日日日来,开始几次倪宇翔还是会出来见她一面,说几句话,后面几日就托病或者是出门,可是启灵不按照常理出牌,有的时候早上来,有的时候黄昏来,还有的时候趁着午后阳光最足的时候来。
比如今天,这明晃晃的日头底下,公主干脆就站着不走。
管家颤颤巍巍的过来劝说:“公主要等,就进去等,别站在日头下,您要是晒出个好歹,不也是咱们王爷的过错呢?”
“哼,就是要他的错,谁让他总是躲我,你以为我傻啊,看不出来他是在躲我么,反正我今儿就在这儿等,他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等着,看他敢不敢。”
“哎呦,公主,您别的,您先屋里坐着,我叫人上凉茶,然后我这就去找找少爷去,您看如何?”
“我偏不,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去找啊。”
“……”管家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出了门,还没走到门口,竟看见自家王爷:“哎呦,王爷你你哪儿去了,公主可等你好一会儿了。”
“我去办点事儿。”
“宇翔哥哥!”启灵一见他赶紧跑过来,但是也许是太阳底下站久了,头发晕,没等跑过来就晕了过去,幸好身后的丫鬟手疾眼快,扶住了自家公主。
“瞧公主这样子,怕是中暑了,福伯你快去请御医,你们几个快扶着公主进去,我去给公主找些解暑的药材去。”
倪宇翔说着脚下的步子不停歇,直接又出了门去,只留下管家一个人风中凌乱:我说少爷你就这么走了,你也好歹想个好点的理由吧,找药材……这种借口你也想得出来。
“放肆!”陆扬一拍桌子,吓得贤妃赶紧跪了下去。
“你也不管一管她,都是让你惯坏了,这公里宫外的,你就由着她胡闹?”
“臣妾,臣妾并不知情……”
“不知情?不知情你就有理了么?还不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这……”贤妃这下慌了神,她本来听说下午的时候启灵去齐贤王府找倪宇翔,后来就有丫鬟回来说公主在齐贤王府晕了过去,等到启灵回来,她这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经过,顿时气得不行,本来嘛,启灵是个公主,就算他倪宇翔再有功,也只是个外姓的王爷,有什么道理这样欺负公主,于是她一腔怒火的叫人请了皇上来。
谁料到,陆扬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平时他不是最疼这个女儿的么,难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赶紧去找倪宇翔问罪么?
贤妃一时间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已经勿以弥补,只好希望陆扬别因为这事迁怒与自己。
好在陆扬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启灵,然后摔着袖子离开了。
贤妃无助的坐在地上,这怎么回事,难道启灵受了气负,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么?她是燕西的公主啊,金枝玉叶,竟让还不如一个武将?
另一边,早就派人打听了事情经过的令妃坐在宫中冷笑,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匆匆过来,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贤妃贤妃,你以为你女儿受宠你就飞上枝头了么?你做梦!就凭这你这种智商和脑子,根本就不配有启灵那般的女儿,启灵若是没你这个母妃,说不准会好些呢。连傻子都知道,满朝文武,皇上最看重的就是齐贤王了,这大半江上都是人家倪家打下来的,皇上会不好好的拉拢着倪宇翔?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一个稍微贴心了的公主而得罪了自己的大将军么?这燕西还靠着倪宇翔呢,你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娘娘,这样一闹,皇上一定对贤妃那边更加心冷了。”
“不,只要启灵还在,她皇妃的位子就丢不掉,所以咱们要等,等到启灵嫁出去了,看她还拿什么得意。”
令妃和贤妃一样,都是陆扬还为皇子的时候纳的侧妃,后来陆扬登基后就封了她们为皇妃,皇后懦弱多病,不能成事,所以后宫就是两位皇妃做主,两人向来不对盘,只是令妃多年无子嗣,只好从死去的颜妃那里过继了一位小皇子,今年才9岁。
她不像贤妃,遇事不动脑子,只一味的迎合陆扬,她遇事理性的很,所以陆扬对两位皇妃并无太大差别,一直一视同仁,这让她们二人心中对对方的怨恨更甚。
她正想着,突然听得外面太监尖着嗓子:“皇上驾到。”
她赶忙起身快步至门口,陆扬已经踏了进来:“爱妃还没安歇?”
“没,听闻启灵公主今日病了,臣妾正说着去看看,可巧皇上您就过来了。”
“不必去了,朕刚从贤妃哪儿来,启灵睡下了。”
“那既然如此,皇上今晚宿在这里?”
“嗯,你们都退下去吧。”
几个嬷嬷和丫鬟鱼贯而出,只留下令妃和陆扬二人。
“皇上,这些日子看你都瘦了,国事操劳也得保重身子啊。”
“还是令妃深得朕心,比那些个只知道胡闹的强多了!”陆扬似乎余怒未消,一边把外套递给了令妃一面讲到。
“唉,皇上,您也不能怪启灵公主,毕竟这齐贤王可是国之栋梁,启灵公主爱惜人才也是正常。”
“哼,启灵年轻,不懂事,年轻人之间胡闹就胡闹了,这……这贤妃也跟着胡闹,成何体统!”
“皇上消消气,姐姐那也是爱女心切,再说,她只是不知道齐贤王的好处,这若不是齐贤王乃燕西第一人,皇上您又怎么会把公主许配给他呢,姐姐一时糊涂,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哼,启灵都被她教坏了,我看啊,这启灵有这样的母亲,是在不幸!”
令妃一面掩下心中的快慰,一面到了茶:“好了,别想这些不愉快的,臣妾给您按摩按摩就好了。”
“娘娘。”
贤妃支着腮流泪,闻声转身问道:“又怎么了,大惊小怪。”
“皇上今晚留宿在令妃哪儿了。”
她听了,半晌不曾言语,而后笑道:“罢了,罢了,是我愚钝,她此时一定乐开了花吧,看我凄惨,大概是她最快乐的事情,呵……帝王之爱啊。”
是夜,深宫里传出阵阵的琴声,琴声萧瑟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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