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密码箱打开,里面不是钱,而是整齐码成一沓沓方方块块的卡。
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谁都知道一张卡都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卡来存储,难道每张卡达到了限额?
这个联想让在场人的眼睛都瞪的更大了。
问了下周元睿,吴痕把卡都交给了财务,让他们全都把卡上的钱给划到公司账户上。
“没有密码”。
财务拿着拎着这个小箱子走回本部去了,十几个人都相互莫名的看着,不知道这些卡里究竟有多少钱,至于办这么多的卡吗。
只有林垚知道那里面的数字,看着离开的人群,眼神里颇为不舍和肉疼。
安善对所有的股票代码都很熟悉,苏筠刚说出那支代号,他就惊叫了出来:“继续买进就已经很荒唐和发疯了,这支是背后坐庄之人放出的烟幕弹,这明显就是一场做空的操作,目的就是为了在我们现在在买的这一支上调集大量的资金来套牢四少,我刚才已经用银行的内线消息证实了,有一个冷冻账户连保证金都是和银行贷款的,然后又向京城证券交易行拆借了五亿买了买进大量这支股,短时间内就吸引大量的散户入股,涨到二十八块时,迅速卖掉,这一场买空已经结束,堪称为王者操作,经典教学室的多头交易,苏小姐,如果您看到现在股价从二十八块涨到二十八块五以为就是牛市,那么您就错了,这支股会迅速回落。”
安善当然不相信,苏筠说买进是算卦出来的结果,他以为苏筠也是个对股票市场有些了解,就像是周四少一样的人物。
从这个少女的气质和神态,就能判断出和周四少是一个圈子的人物,伺候一个祖宗就够让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内疚的,这又来一个。
周四少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的失职,也是背后那个坐庄之人太厉害,可是现在这次,安善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也要劝住,大不了同意他们继续买入现在的这支。
也不能再往上面送钱了。
安善说了一堆,苏筠回过头来看了看他。
这个倒是个尽责的人。
苏筠只是看着周元睿道:“四哥就买这支吧”。
“好”!
安善简直要疯了,他怎么会碰到这两位祖宗!
“四少!您听我一句劝啊,您顶多就是再买进现在的这支,这支马上就要跌了,而且会以恐怖的速度来跌价”。
周元睿没听他的,对着下面的其他操盘手道:“就按照苏小姐说的做”。“继续买进现在的这支,并且做空”。
其他的操盘手都有片刻的犹疑,股票市场争分夺秒,讯息万变,通常一个音节下去,操作已经完成,因为这种精确到秒的操作几乎就要涉及到万亿的资金,最不能反应迟钝的操作恐怕就是操盘手了。
可是此时他们却全都迟疑了。
一支股票一天已经经历了一场做空,不管是在这场做空里有多少人赚到了,现在都该反应过来刚才的交易是有人在买空。
也只能经历了一次和经得住一次,现在还来,并且还选择,这真的是没出现过的情况。
其他的操盘手都去看安善。
安善走来走去,把自己原本涂着发胶的整齐头发都烦恼的抓成了一堆鸡窝。
看着屏幕上的苏筠大喊大叫,一点都忘记了刚才自己简直是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女时都不敢喘气,生怕惊动了这看着就像是仙女一样的人物。
“苏小姐!您要知道我们的敌人这次的操作是多吗的让人惊艳,从签约保证金再向银行融资买进股票直到最后一步证券交易行买进,一系列的步子简直可以称的上闪电速度,就把这次做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炒高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现在是炒过之后的高|潮余热期,而且绝大多数户头会迅速反应过来,争分夺秒的大量抛售手中的,要抓住这次做空交易的尾巴,我们现在在买进,这情况,我敢预言,只需要短短一个小时,这支股的情况就会像现在我们这支一样,被彻底套牢,做空拆借的证券交易行不比现在的情况,我们的抵押会被他们冻结,如果不能迅速填上,即使是有神迹,也救不了四少!你想清楚!”
这个金牌操盘手刚才是被周元睿的情况弄得很沮丧,现在这会儿简直是满血复活,只不过这复活很悲催,因为他被另外一位祖宗差点逼疯了,周四少是听他的,他才会很内疚,可是这次的这位,是简直要挑战所有炒股技巧的冰冻区域,几乎不可能有生存机会的极限操作。
枣木的小炕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酸橘蜜茶,安善在这边暴跳,其他的操盘手不知所措,本应该迅速雷霆极限快速操作的现在,一切都仿佛有点诡异和奇怪。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屏幕里的少女,她仿佛不知道自己提出的操作是多么的想让职业经纪去撞一撞墙都不能比喻的疯狂。
只见她似乎在听着安善的叙述,似乎又没在听,操盘手们觉得自己这些人的思想简直是控制不住的不能思考现在情况的紧急,眼神和眼珠瞳孔的方向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屏幕里美如画的少女细白的手指方向,看着她的动作。
苏筠此时的确没有在听安善的话。
她只是看着很平静,的确很平静啊,因为那些炒股的事情她又不懂,她为什么要觉得紧急。
当然这些还是不能说得,否则,苏筠觉得这个热血高跳的经纪可能会忽然脑猝死接受不了的。
听着安善的叙述,苏筠看了看自己的酸橘蜜茶,是橙色的透明颜色,就从自己的锦缎锦囊里拿出一个青梅子蜜饯投进了自己的茶杯里,看着漂浮在上面的梅子和橙色的茶水的颜色,好像更漂亮了一点的茶色。
苏筠觉得很满意,就捧起了茶喝。
安善终于说完,看着屏幕里的少女在喝茶,那神态简直可以称为上高深莫测。
不自觉地也跟着舔了舔自己紧张和说的口干舌燥的干裂嘴唇。
其他人看着苏筠捧起了茶杯,那轻轻啜一口的姿态,仿佛也跟着伸长了脖子,不敢发出声响似的默默的跟着咽下一口口水,然后巴巴的看着屏幕上的人是不是喝下了一口。
这些人中自然包括周元睿,这种情形他仿佛也经历过似的,白皙的少女皮肤在阳光里带着柔光似的,一个晶莹透着里面红蜜枣的馅点心挂在筷子上,他盯着那嫣红色的唇瓣,期望巴巴的望着她轻轻的含住了,然后自己不自觉的想跟着咽下。
又是刚才那样的情况,画面一闪而过,周元睿心里简直是涌起了难以抑制的失落感,超过了现在的危机情况,仿佛忘记了现在自己的紧急情况。
他肯定是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周元睿在心底懊恼极了。
苏筠只是这么家常平常的喝了口茶,不知道在屏幕前的人都觉得她这么镇定和随意,肯定是对讯息无常的证券世界有一种常人难以超越的高深。
就连安善都觉得难道是自己的见识在这证券上的见识只在一个层面上,不然也不会输给那位背后的做庄之人,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解释这少女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安善有点动摇。
他看向周元德,希望这位周家大少能代他阻止。
只是周元德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因为周元德已经气的入定了。
整张小麦色的俊脸上只透着一个字:黑。
黑到底的愤怒,反而就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黑锅底神色。
苏筠捧着茶喝,看到那个跳的最高的经纪结束了叙述,就对着周元睿道:“四哥,开始吧”。
周元睿这次直接捂住了还要再开口的安善,对着所有操盘手道:“再有迟疑的,现在就给我滚”。
所有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董事长这么怒气的声音,这位在短短一周拿几十亿打水漂的贵公子即使在刚才也没露出过一丝的怒气,现在却是发怒了。
所有人骨头一紧,手上噼里啪啦的操作起来,到处都是和京交所通电话的声音,一一下达指令。
此时在沪上一处地上全是如水晶钻磨发光的地板巨大办公区的地方,和周元睿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所有的操盘手几乎连通电话的声音都显得竟然有序,一丝一毫都没有错乱的声音。
这是公众办公区,在豪华的铺着雪貂绒在这个秋季已然把空调打的有点冷的巨大办公室里只坐了三个人。
贺祁佑坐在转椅上,双手举着,两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台电脑同时波动的曲线图。
祁连则是坐在沙发上很是庆功的样子在喝着葡萄酒。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贺祁佑的御用助手,此时在专心的迅速把电脑上实时波线图,转换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的放出分析图,一边拿给贺祁佑看。
助手有点难以相信:“boss,这支又有人在做空?”
“而且他们这是又买进了?”
助手如果不是知道对方公司里有安善在,简直以为是个从来没炒过股的人。
贺祁佑英俊有些邪魅的面容上现出一个冷笑:“找死”。
助手点头,的确是找死。
还是那种死的很惨的那种。
祁连不懂他们这些,坐在沙发上只是在庆祝的笑道:“哈哈,我算了算,周小四这短短一个星期就输了这么多”。
他举着手,似乎发现不够用,然后就翻了两下手掌。
贺祁佑看了看他翻手掌的次数,淡声道:“不止”。
“啊?”
“有这么多吗?”
祁连觉得有点惊讶:“不会啊,我给他算过他们公司的资产,不会有超过这个数”。
贺祁佑也觉得奇怪,不说之前他们投进的后续资金,就是现在这又买进的钱,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调集这么多的资金过来?
助手只是看着这波形曲线,也不得不感慨道:“boss,我以为他们这个时候该拨档子的方法进行解套了,减轻或者轧平上档解套的损失,虽然那支股肯定会跌的很惨,可是这个时候一般人和经纪大概回想着减少和避免解套的损失,说不定还能反亏为盈,不过他们这是解得太晚了,赢就不用想了,只能期望别输的跳楼都没有一块盖葬布”。
助手说到这里,语气里有跟着贺祁佑在华尔街杀回的血腥感,股票证券这种是能直接逼死金融大鳄的金钱游戏。
见多了,助手也都习惯各种自杀的见闻了。
接着助手疑惑道:“只是我没想到安经纪会这么不走寻常路,居然还会继续买进,他是跟周四少有仇吗?”
跟着贺祁佑的助手是个和贺祁佑在证券交易上有一致认知的人,那就是所有的都是虚假的,只有数据分析才是真正不会骗人的,那么分析下来,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安善跟周四少有仇。
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操作?
贺祁佑双手合在一起,指尖儿放在下巴处。
看着超清晰的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波形图:“不是安善能决策出的操作。”
“以安善的稳扎稳打,绝不会有这种操作”。
贺祁佑说着,就按下了黑色核桃木的反光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叫了人进来。
一名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带着耳麦的大汉进来,看着一丝不苟像是做特工的人物一样。
“快去查一下,周四少的公司里是不是忽然进了其他人来”。
大汉领了命令出去,办公区有迅速有七八个一样装束的人跟着那大汉出了大厦。
助手看着电脑上,觉得boss高估对手了。
“boss,我认为他们这只是在加速死亡,对我们的计划是成助益的变化”。
贺祁佑也是看着电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敌人没死透的时候,我不能给他一丝一毫能活过来的机会”。
“这是我跟一个老对手那里学到的”。
祁连坐在沙发上对他这个表弟的紧张很是不屑。
果然是从私生子爬上来的贱种,时时刻刻的都在小心警惕着。
举起了酒杯,对着贺祁佑恭维又讨好的笑道:“表弟,这次搞垮了周家,我肯定像父亲大大的夸赞你,到时候姨夫肯定会更重视你,我和赵契的那笔生意表弟有兴趣来参一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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