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熟悉的烟草气息。
苏筠转过头来,不知道门什么时候开了。
这个男人肯定是属幽灵的,总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这审讯室的门可是有保险的。
打开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唐亦东斜靠在门沿上看着她,手里的烟徐徐燃着,似乎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她发现他的存在了,就走了过来。
苏筠看到他穿了件墨绿色笔挺的军衣衬衫,胳膊上搭着件同色的军服外套。
那军装上的军衔差点刺瞎眼。
苏筠移开眼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男人也就比她大不了几岁吧。
想想自己现在混得实在是算不得好。
挣个买房子钱还被整进局子里来了,好心酸。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着军装常服,有种器宇轩昂的挺拔和严肃。
显得比往常更沉静。
之前见过次他穿迷彩作战服。
总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有一股不同于普通军人的匪气,有点像国际上的雇佣兵的那种介绍中的肆无忌惮。
苏筠也没看出来他从哪拿出一把小巧的军匕,就像是一直在他手心里一样。
他低头,用那把匕首在手铐钥匙眼上随便钻了两下。
咔嚓一声,手铐就开了。
看到她磨破一层皮的细白手腕,那一圈红,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虽然只是擦破了一层皮而已。
唐亦东微微皱了眉,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替她系在腕上。
从他低头靠近打开手铐开始,苏筠就觉得自己不自觉的想屏住呼吸。
那股无处不在好闻的气息似乎总往鼻子里钻。
直到他拿出手帕替她系在伤口上.
细心体贴的高大男人,严肃沉着脸。
虽然仍是冷酷,但是那流畅完美的脸庞线条,无一不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魅力。
苏筠不知道网路上有个词叫做禁|欲的诱|惑,不然肯定觉得这个词很能表达此时她的观感。
她只觉得心跳忽然加速紊乱了起来。
只得把注意力放在那方帕子上来转移自己不正常开始跳跃的思维。
帕子是白底灰兰色,上面只有简约的几道条纹,现代男人还有用手帕的,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苏筠好像以前看过一本杂志男人心理上说。
用手帕的男人有洁癖,特别难伺候,还特别龟>
这么在心里腹诽人家好像不太好,毕竟人家可是刚刚救了自己呢。
虽然这个男人是有病,又不正常,看在他为人热心的份儿上,自己就大意的原谅他之前的种种表现好了。
苏筠在心里做着建设,告诉自己,这绝不是阿谀奉承,只是自己这个人很善良,又感激他的几次帮助而已。
&是谢谢您了啊,让您跑这一趟,等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可以走了吧,可以走了吧?可以走了吧!
这男人盯着自己笑的这么皮笑肉不动的干嘛!
唐亦东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没有诚意的话,就不要说了”。
&假太丑”。
苏筠:“......”
她刚才肯定是被白炽灯照的眼睛出毛病了,才会觉得他有种特别独特的魅力。
人家说丑女见光死。
这个男人是开口说话就会形象崩塌。
毒舌的让人分分钟想和他绝交。
果然不管精神分不分裂,变身不变身。
苏筠明白了,嘴欠是天生的。
&的太丑,碍了您的眼,您大人大量,多包涵。”
于是苏筠笑了个更假更浮夸的笑。
不料忽然脸上被一个温热的手掌覆盖住。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柔柔软软的吹拂着热气:“别这么笑,我不喜欢”。
那热气覆盖在磁沉的声线上,让周围的音波扩散的空气里都带上了热度。
于是苏筠的心又不争气的跳乱了,脸颊上开始发热。
由于苏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会脸红心跳加快。
她觉得他被这个有病的男人传染了,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了。
为了自己的不正常不被看出,接下来苏筠一直低垂着长睫毛不再说什么话。
路过收押着黄炳锡几人的牢子时,黄炳锡大叫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被放了!
她把我打成这样,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刚才黄炳锡看到民警把赵海华带走时,就觉得事情脱轨了。
现在看到苏筠,又看到她身边似乎是个军人。
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我真没看出来,这女人相好的这么多。
一个进去还有一个,连警察局这样的地方都能出入自由。
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上告,我不信在这现代社会没有**的了”。
唐亦东皱着眉,知道为什么苏筠会把这个人的牙都打掉了。
身后的警卫员靠近,唐亦东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
唐亦东带着苏筠出派出所的时候,所长刚好大汗淋漓的赶到,身后还有他的老伙伴们。
所长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军人衬衣的男人,和一个年轻少女从警局里出来。
欲迎上去,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您受惊了,给卑职一个机会——”。
唐亦东抬手,常年上位者的气场,让所长立即停止了话头。
从所长身边擦肩而过。
&蒋,你说这位是谁呢?”
所长站在身后和老伙伴谈论。
&你说是区里下来的电话,这是要在云端上的人物啊,我真猜不到。
咱们哪能认识那上面的人呢”。
秋天的晚上,已经凉了。
唐亦东自然而然的把军服外套披在苏筠身上。
而苏筠的身子则包在这外套里僵了僵。
那金色的军衔勋章,在很远地方依然反着光。
身后的所长声音已经颤抖了:“那,那是少将军衔?”
老蒋也连忙把自己的眼睛戴上,免得看错。
&的是!”
&我所知,在帝国京都里,这么年轻的少将只有唐家的那位”。
所长和老蒋从对方的眼光里看到了震惊的颤抖。
同时声音变色道:“唐六少”!
&然是他!”
所长有点绝望的倒在老伙伴身上。
有气无力的道:“老蒋,我这熬了这么多年,不会明天就得回家养老吧?”
接着咬牙切齿的道:“赵海华那蠢驴,我就是退休,也得把他给办了!”
&该没事吧,刚才都没跟你计较,接下来应该没事的。
我听说那位轻易也不会管下面人的事”。
苏筠自然不知道因为这披衣服的事,让身后两个五旬多的老系统中人担惊受怕。
她只觉得全身被包在一股安心的气息怀抱里。
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实际上她坐上车后,真的睡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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