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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自从那日之后,两人十年相隔,待得宫夙夜偶然与北辰玄逸再见之时,竟未曾料到那时的二人又会成了知交好友。
但偏生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巧合,他每次能在泉州见北辰玄逸的时候,都是北辰玄逸特来闭关的时候,缘此,十年间,他竟是再也没见过君卿。
而当年他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身影,却是在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外恣意流浪,那性子野得,到了十年后再见面时,未曾想过她当真不惧他,也不记得他了
而他如今所求不过,除了为父王母妃报仇以外,也只是想娶了她,让她做他的女人!
想要与子携手
“噗——”翎风神志不清的捂住了胸口,艰涩的喷出了一口血。
躺在地上的翎云与翎风的武功不相上下,自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哼!逸王,咱们还真是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你倒是隐藏得够深的。这般好的文治武功,居然只甘心做一只咳咳,噗咳咳!闲云野鹤!哈哈,逸王难道不觉得太过自嘲了么?”
“本王的事情如何,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前来置喙。”北辰玄逸眸光淡淡的说完这番话,就在下一刻却是看也不看这时战战兢兢地包围在他周身的一群人,音色温润的道:“燕帝陛下,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躲?不出来与玄逸见上一面呢?”
北辰玄逸的话落,却是猛地让周围的人瞪大了双眼。
然而孰料,就在下一刻,一阵凌厉的掌风毫无预兆的便向众人直扑而来,大部分人几乎都承受不住的向后连退了三步,该是只有北辰玄逸一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之前天曜的摄政王殿下不是都在国宴之上说过了么?两日后,沧澜玉龙佩的下落,华岩寺里的法华大师会尽数告知。”
“而今晚,朕,不过就是跟随前来探探底罢了。”隐藏在阴影里的身影,缓步踱出,未等北辰玄逸开口,他倒是已经自圆其说。
不过,似乎北辰玄逸对于他的到来已早有所料一般,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这才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燕帝陛下,今日的动作,是已经把你的一双儿女当做弃子了么?”
“怎么?有何不可?”燕帝眸光不变,继续说着,“替代品所剩的替代品,你认为真正让朕把他们那些蠢货放在心尖儿上疼宠当真有那个资格?”
“何况那些蠢货可不是吃素的!”燕帝的话,倒是让北辰玄逸冷冷一笑,“你还没放下她?”
“是又如何?”燕帝并不否认,“心兰的女儿,她跟了你差不多十年,你逸王又放得下?”
“的确放不下。”北辰玄逸冷眸。
“既然如此,朕今晚乃是为杀她而来,你大可尽管动手,放马过来!”燕帝的话一说完,这二人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动起了手。
燕帝倏地挑眉,邪邪一笑,“其实说到底,逸王你倒是与朕一样,求而不得!”
“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呵呵,岂会这般容易呢?看看朕,你会想到你以后的。”
北辰玄逸脚步一错,眸光一狠,“玄逸并非燕帝,江山与美人,我并不是非要择其一。”
“哦,是吗?难不成你甘愿放手?”燕帝手上动作一顿,在距离北辰玄逸的脖子不过一尺之时,被他生生截下。
燕帝一时倒也不恼,宛如与稚子游戏一般的,谦和一让,“可是若你所眼红的那人,江山美人在侧,他做到了,你又当如何?”
“所以,我也不会轻易让他得逞!”说完这句话,北辰玄逸已是明显的恼了。
他暗瞪着眸子,使出全身劲力朝燕帝挥出一掌,与此同时,燕帝巧妙一让。
而这二人打斗间,墨无痕倒是与北齐的人合作愉快,只是在离开禅房之时,徒留一片血色。
“没想到西凉国师当真这般有野心。”凌墨尘讥讽一声。
墨无痕眼眸微闪,缓缓吐口:“不过彼此。”
凌墨尘面色一僵,但也未曾迟疑多久,便已匆匆忙忙地跟上。
回忆,回忆这过往的所有回忆,悉数回到了君卿的脑海,而此时君卿承受不住地,仰首高唤一声,“啊——”
“卿卿!”北辰玄逸的动作一顿,燕帝眸光一闪,很快就抓住了这个错漏。
“哈哈,逸王,你败了。”燕帝扬眉大笑一声,却在下一刻感到身后的杀气之时,再次猛地回转过身,顿时,他不由得恼道:“好你个西凉国师!”
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停地从法华等人的额角滴落,然而这时,他们已顾不上许多,只得松开一掌,将君卿的周身大穴,再次抬手一封!
总算是匆忙间制住了她那快要走火入魔的强大内息。
“噗!”突地,鬼谷子疾疾吐出一口鲜血,“不好!动作再不快点宫夙夜那小子封穴的时辰就快到了!”
鬼谷子此时已顾不得许多,急急地喝了一声,法华、方禅、鬼谷子,他们三人再次齐齐发力,将宫夙夜与君卿二人的位置,一个调转!
与此同时,法华动作迅速地拿住了那朵早就准备好的灼日赤莲,碾碎之后,赶忙塞入了宫夙夜的口中。
狭窄的甬道内,燕帝眼看就要承受不住北辰玄逸、墨无痕,再加上一个凌墨尘对他的不停出击,眼下他只能招招防御,却是在下一瞬,猛地提气,向里行去。
北辰玄逸眸光一变,立即追随而去,墨无痕与凌墨尘二人自是在燕帝逃开之后,很快的收了手,速度同样不慢的向密室之内小心探去。
“哈哈哈,你们果然被我找到了,你这个孽种赶紧去死吧!”燕帝狰狞着面色,疯狂的笑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一刻也不停。
眼看那掌风直直地向着君卿拍去,北辰玄逸恼怒一喝,“你!卑鄙——”
北辰玄逸迅速蹿身,上前一挡。
孰料,就在同一瞬,墨无痕和凌墨尘二人对着那飘扬在半空中的沧澜双佩齐齐出手!
“啾啾——”
火火尖声一呼,猛地纵身一跃,扬爪一抬,在对着那二人伸过来的大手,用力一勾!
艳靡的血色,很快便在这件狭隘的密室内四处蔓延。
“原来竟是这只认了主的灵狐?”墨无痕一手摁住伤口,眸光却是危险地微眯着。
凌墨尘此刻的面色与他一样,略现场苍白之色,从那不停流出来的血来看,这小家伙的爪子,的确有毒!
“收手么?”凌墨尘此时有些后悔了,而墨无痕却是冷睨了他一眼,寒声道:“只要是本国师没有得手的事情,怎会轻易言败!”
墨无痕话毕,他两手用力一挑,丝毫不顾手上那略显狰狞的伤口,瞳眸一深,运起的内力,眼看就要再次向宫夙夜等人劈去。
法华此时的内力所剩无几,额头上不停渗出的汗珠,硬是让他咬紧了牙关,死拼着一口气,和突然袭至的墨无痕对抗。
而北辰玄逸这边,却是硬生生地挡下了燕帝的全力一击,他温润的嘴唇,“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狼狈地半躺在地,眼神幽深的看着燕帝那几近癫狂的瞳眸。
“啊——啊——孽种!你命真大!怎么还不去死?还不去死!贱人,活该就像你娘一样,被扔到望龙江喂鱼!喂鱼——哈哈哈!哈哈哈!”
燕帝眼底的疯狂愈发的压抑不住,只见他原本高高束起的长发,此刻宛如陷入了魔怔一般,凌乱的随风飘舞,被黑化了的指甲,更是毫不留情地对着火火那娇小的身子,轻轻一抓,“哈哈!就你这么个小东西,还想和朕作对?信不信,朕命人将你砍了头,你死无全尸,彼时下到地狱,连你家狐狸祖宗都找不见?”
“哈哈,不过不要怕!只要那贱人的女儿一死!这里,所有的一切很快都会结束!很快都会结束!”燕帝狞笑着,掌心下的内力,越聚越足,他一脚踢开了挡在前面的北辰玄逸,冷冷的眯着眸子,一步步地,逐渐逼近。
“啾啾,啾啾!啾啾——”火火瞪大了一双湿漉漉地眼睛,浑身躁动不安的挣扎。
凌墨尘微喘着气,伸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他垂眸,静默的看着那人离宫夙夜等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
燕帝的内力猛然一掌灌注于法华等人之前联合筑起的屏障上,而此刻墨无痕却是寒着双眸,警惕着神色,趁机收回手的同时,更想要将沧澜双佩直接一把夺过!
“噗——”
“咳咳呕!”
“咳咳!咳咳!噗”
燕帝与墨无痕的内力虽是错开而行之,但如何也免不了这时的法华已要灯枯油尽,法华虽是承受不住,但在燕帝的内力真正袭来的那一刻,却依旧是闭紧了双眸,将周身的所有修行,全都在为他们几人,做好最后的防护。
终于,他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口,愣是苍白着面色,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在心力不支地缓缓倒下。
而本来要依靠这四人才勉强能支撑起来的屏障,在法华倒下之后没多久,方禅便更是承受不住。
鬼谷子凝重着面色,闭紧了瞳眸。
毕竟,这个时候,饶是素日里他再如何的玩世不恭,都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边支撑着这对外界的防护,一边又运功勉强护住了宫夙夜二人的心脉。
很快,他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已是如同先前的法华一样,苍白着面色,颤抖着身子,快要支撑不住。
果然,“噗——”地一口鲜血,宛如一场血雨一般,迷蒙了燕帝那癫狂的面色,燕帝“哈哈”地大笑了两声,手下运起的内力,竟不减反增!
然而孰料,就在燕帝以为君卿等人必死无疑之时,陡地,那透明屏障内一道耀眼金光,陡然大盛!
“呖——”
宛如金龙跃然腾天!宛如金凤浴火重生!
那突然而至的一声嘶鸣,霎时震得墨无痕靠近那沧澜双佩的手,陡然一阵灼烫!
与此同时,燕帝那狰狞的面色,更是被那一阵阵耀眼的金光,猛然一刺!
只听,他的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哈哈怎么可能,竟然老天不让这个孽种死!”
“朕是天子!天子——”
“天的儿子!哈哈哈!又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些孽种得逞?孽种,怎么可能噗——”这一次,令瞪大着双眼旁观着一切的人,恍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下一刻,燕帝口中那黑色的鲜血,“哇”地一声,便已夺口而出。
等到众人再反应过来之时,燕帝已然狼狈地躺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恍如突破层层冰霜,直袭众人心底的睥睨之势,猛然向此时的众人袭来,那一种强者才有的熟悉压迫感,让凌墨尘的胸口一滞。
思虑间,他眯了眯眸。突地,他暗地里打了个手势,纵使此番天曜一行,有再多的不甘心,若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北齐损兵折将那俨然不可能,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所谓的“常胜”,不过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既然是他们北齐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偏偏东楚之人又选择了作壁上观,那么相信他西凉就算筹谋算尽,定也讨不了多少好。那么如此这般,左右没他北齐的好果子,他凌墨尘还不如趁着宫夙夜那厮还没醒过神来,赶紧带人撤了的好。
北齐人来得干脆,走得果断,墨无痕寒了寒眸,哪怕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但他仍是选择了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沧澜双佩的背后,所代表的毕竟是整个天启大陆的势力,哪怕他凌墨尘没有那般的野心,但他墨无痕可的确想要。
墨无痕在这短暂的静默之间,悄然收回了手,而就在下一瞬,他没料到的是,他竟陡然对上了一双潋滟的眸!
那眼底的黑暗是那么浓郁,浓郁得仿佛要将这个世界都吞噬。
浓郁到,他从那双眼里,看出了它所倒映的勃勃野心!
倏地,那抹端坐在松软榻上的软玉之色,再次将眸闭上,下一刻,睁眸而出的时候,同样是眼底那藏于浑厚黑暗中,仿佛乍然倾泻的流光!
君卿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腰腹,霎时间,果然便察觉到了一股股仿若藏有蓬勃生命力的阵阵暖流。
她微微嗫嚅了好看的嘴唇,而此刻,她面上的容光,较为之前的黑暗气息,更是多了一抹神圣之色。
与此同时,端坐在一侧的那拢绯袍,那长长的眼睫,轻颤了颤,再次凝眸的那一瞬,睥睨之势,更为明显!
墨无痕寒凉的瞳眸微微一眯,玉容上那抹凉薄的绯唇,不禁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倏地,墨无痕的手再次一扬,果然下一刻,宫夙夜仿佛早有所料似的,抬手一挡!绯色的衣袍顷刻翻飞,这二人刀光火石间,俨然已过了数招。
此时的君卿,纵然体内突然多了不下五十年的内力,但内功心法并未成火候。
她睁眸,将周围的场景微微凝视了片刻,很快,她思虑间,已然作出了决断。
她动作迅速地朝鬼谷子、法华、方禅等人的身边掠去,动作迅速地封住了他们几人周身的几处大穴,北辰玄逸轻咳一声,果然,那潋滟的眸光立时便向他瞥来。
二人对视间,微微无言了片刻,便在下一瞬,君卿敛着眸子,没有多加迟疑的就将北辰玄逸从地上暂且先搀了起来。
“卿卿”北辰玄逸轻声唤着,君轻脚步一顿,随后应道:“我先将你送出去了再说。”
如此,北辰玄逸也就不便在与之多言,只得缓缓松开了一时情不自禁拉住了她皓腕儿的手。
而就在君卿将北辰玄逸送出去了没多久,很快,宫夙夜与墨无痕的打斗,就要接近了尾声。
墨无痕寒着眸,收起了掌下凝聚的内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只大掌,兀自拂袖,身姿挺拔的轻笑了一声,“看来本国师果然没有小看天曜的摄政王,敢拿整个天下作为棋局的人,该是值得无痕作为知音善待的。”
宫夙夜冷凝着眸子,绯色的薄唇并没有张口说话。
墨无痕此刻倒也不恼,只听他继续道:“无痕明知在天曜这地盘上与王爷动手该是讨不了好,偏生我西凉人不服输的骨气,就是要将它试上一番!”
“不过”墨无痕敛眸,“似乎很遗憾,今天这个日子,天曜帝京发生了太多的祸端。与其你我二人在这里对峙,王爷难道是真的不在乎这秀丽江山,只想要佳人在侧,袖手旁观?”
“呵呵,若是如此,我西凉墨无痕倒也可以给王爷你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我西凉铁蹄定然不过明日就会踏平天曜万里河山!呵呵,彼时真是不知,天曜昔日尊贵的摄政王,带着您的爱妻,又该去哪里找寻你们的避世之所?”
墨无痕颇为儒雅的笑着,而他手上却是拿着一张盖着礼部印玺加持的婚书,自然那婚书底下鲜红的指印,是与宫夙夜脱不了干系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宫夙夜狭长的眸子微敛,“看来西凉国师对本王手里的沧澜双佩是要定了?”
“不错。”墨无痕眸光不变,轻抿了抿唇。
“那难道西凉国师不该拿一点诚意出来么?”宫夙夜精致的凤眸一扫,眸光一瞬不错的盯视在墨无痕那张俊俏的脸上。
“交易只要达成,诚意这是必然。”墨无痕回首,深了深眸。
彼时,无人知道,影响将来天启大陆整个局势的协议,便在今日这般寺庙的密道里,悄然达成。
待得墨无痕走后,法华等人的情况危急,宫夙夜此刻和北辰玄逸几人,自也是不能离开这华岩寺里,“咳夙夜,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北齐和西凉都无功而返,夙夜你确定他们不会再在近日顺势反扑?”
听到北辰玄逸虚弱的问话,宫夙夜精致的凤眸微闪,他轻“嗯”了一声之后,便将眸光投向了静悟身边的那抹软玉之色。
“卿卿,法华大师他们的身体如何?可否有什么大碍?还有你,你体内的”
宫夙夜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就被君卿那氤氲凝视而来的眸光所打断,“我无事乍然让这些无辜之人,经历了这么一番,只是有些太过疲累而已。”
“若真的太过疲累,那不如到厢房先去好好地休息片刻。”宫夙夜眸色凝重,说着便揽过了君卿的腰,青紫寒兰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君卿原本有些凉寒的胸口。
北辰玄逸望着他们二人的目光,微微有一丝阴暗划过,但又很快的垂眸,迅速遮掩而下。
君卿微瞥了瞥目光,若有所觉似的朝北辰玄逸扫了一眼,随后凝视着宫夙夜,轻摇了摇头,“不必了,近日所发生的事情,足够烦心的。与其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先把人都找来,商量商量对策。”
宫夙夜垂眸,静默了片刻之后,果然外面就有人唤道:“主子,东楚太子过来一”
“不必传报了,本太子如今过来,不过就是看看他究竟是否还活着。”轩辕恒微微凝眸,轻笑了一声道:“不过,此番看来倒是本太子多此一举了。华岩寺今晚的血洗,啧啧,也难为了他们那些人,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倒也真是好大一手笔了!”
轩辕恒毫不客气的踏进了门槛,找了个位置叠腿坐下,他身后跟随而来的轩辕子樱,反倒是一阵面色苍白,心有余悸之色。
“今日天曜帝京西城门之事,我君卿代表定国公府还得多谢轩辕太子的出手相助,若非如此”君卿的话,还未说完,轩辕子樱那眸中倏地闪过一抹精光,不禁出声低唤道:“皇姐,皇姐你,你可曾识得我?”
不难听出,轩辕子樱的话语里藏着一股迟疑,君卿蹙眉的一瞬,反倒是一旁的宫夙夜敛着狭长的眸子,占有性的将君卿深深一揽,“卿卿,心兰将军当年没死,她正如燕帝所说,被南疆之人狠心丢进了望龙江里。殊不知,当年心兰将军心仪之人着实并非天曜的左相叶承远,而是东楚怀王——轩辕璃。”
“不过,东楚与天曜,隔着的那望龙江仿若一道天堑,当年若非机缘巧合,再加上后来轩辕太子有心凿路,若非他们此番天曜一行,想要见你,恐怕更是不易。”
“你,你说什么?”君卿潋滟的眸光,乍然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她不禁瞪大了瞳眸,想要瞧清轩辕子樱与记忆中那张快要模糊的脸的距离
猛地,她回头,“不!这不是真的!宫夙夜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娘她她怎么可能?”
君卿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也会矫情如此,她直直地扑进了宫夙夜的怀里,滚烫的泪珠,灼烧着她的理智。
哪怕她之前一直坚信她的娘亲还活着,然而到了此刻,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她亲眼见到的。
原来,她这么多年的苦苦寻找,终是化作虚无,她从来都与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活得那么幸福快乐,甚至是又诞下了一女,如此,这般想来昔日记忆里,她那么多年的坚持又算什么?又该算什么!
难得的君卿的情绪,此刻在见了轩辕子樱的真面目之后有些崩溃。
虽然,轩辕子樱长得与当年的心兰将军最多只有四分像,但也正是那四分却是把君家的那种懵懵懂懂之间的魅惑,与那天生俱来的英气,遗传了个十成十。
真要一眼就否定轩辕子樱与君家人的关系,那还真是不可能。
不过,很显然,这时的君卿对于轩辕子樱的无辜,的确有些接受无能。
宫夙夜沉了沉眸,宽慰地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背,看到她这副脆弱的样子,宫夙夜自是心疼,沉默一番之后,这里的人便听他开口道:“此地已不宜久留,本王会尽快派出人手将这里还活着的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抬至天曜京郊的营帐,让素问和亦白二人联手对他们好生一番救治。”
“至于卿卿”宫夙夜垂眸,看了一眼紧紧搂着他腰身隐隐啜泣的人儿,他低叹一声,“想必赤燕和北齐几国的兵马,很快就会压境。”
“能得知心兰将军的下落已是一番幸事,卿卿你今日好不容易解开了封印,你身体不适,天曜京郊的那些神兵,不妨就暂且交给本王来打理。”
宫夙夜话里的提议,倒是让在场的几人,眸中微微变色。
轩辕子樱是完全没有料到,轩辕恒不过就是有些诧异,而反观北辰玄逸那脸上的表情,反倒是愈发阴郁了几分。
对于宫夙夜的提议,君卿在冷静下来之后,并没有拒绝。
她也知道这段时日,因了天曜帝京某些个糟心事儿,疲于奔忙。
再加上她如今的体内突然多出了几十年内力,她的确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毕竟,再高深的武功和谋略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些她自始至终还是明白的。
于是,一番商议之后,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与天曜京郊的神兵汇合,在那里倒是不出所料的见到了司徒空、沈惊郅等摄政王一脉的朝中大臣。
待得宫夙夜将君卿送进营帐之后,沈惊郅抬眸便对上了北辰玄逸那泛着寒光的瞳眸。
沈惊郅别有深意的掀唇一笑,北辰玄逸却是眼神不善的盯着他的背影。
“殿下,赤燕燕帝身受重伤,我们手下的人只要有他在手,再加上赤燕水患,慕容三皇子等等筹码,想要他赤燕退兵,定是轻而易举之事,区区一个赤燕又何足挂齿?”
营帐内,工部尚书的话,很快就得到了沈惊郅等人的反驳,他敛了敛眸,轻笑道:“赤燕皇室皆在我手,如今看来似乎的确没他们赤燕什么事。但尚书大人莫要忘了,赤燕皇室震慑于人的可并不仅仅是他们的燕帝,相信慕容三皇子不在,赤燕皇室大皇子身为嫡系一脉,又颇得民心,群龙无首之际,他不是傻子,对手是我天曜这块肥肉,攘内安外建功立业之时,他又岂有按兵不动之理?”
沈惊郅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工部尚书呐呐地抬眸看了宫夙夜一眼,突然一拍脑门儿,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殿下,攻防暂且不议,但赤燕的水患,每每侵犯我天曜国境,这足以引人深思!殿下,你看,这是微臣从那泥泞处觉察不对命人所特意掏挖出来的黄土”
工部尚书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宫夙夜抬手打断,手下的人立即会意,及时的将那抔沙土,捧到了宫夙夜的面前。
宫夙夜狭长的眸子一深,呵!果然
一月后
自打天曜国宴的最后一晚,天曜帝京的华岩寺被人血洗,翌日,天色一亮,除了南疆、赤燕、东楚以外,其余几国使臣便已匆匆递了修书,仿若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一般的,匆匆地往回赶路。
同时,天曜皇朝的太后与皇上同时告病不出,整个天曜的朝堂,如今已全权的被摄政王宫夙夜所把控。
而那晚以后,帮宫夙夜与君卿二人解毒、除封印的几人中,法华的筋脉尽断,功力尽失,至于方禅却是功力薄弱,一时承受不住,去见了佛门先祖,只余下了颇有佛缘的静悟和鬼谷子那不着调儿的老头儿,一个整日阿弥陀佛懵懵懂懂,一个又是吹胡子瞪眼,大呼师门不幸,师门不幸!
整个天曜京郊的营帐内,真要数稍稍正常一点的恐怕就只有司徒老侯爷和沈惊郅那看起来日子过得颇为悠哉悠哉的几人。
就连轩辕子樱那晚匆忙之间,都只来得及唤了一声“皇姐”,这亲戚还没认呢,转眼一个月过去,她陪同太子皇兄守在这几乎全是大老爷们儿的营帐都无聊好久了,也不见得君卿。
她不敢去缠着宫夙夜,只能从周围人的口中旁敲侧击,然而那些人一个个见了她,竟然恍如躲无头苍蝇似的,郁闷!郁闷!郁闷!这日子,真是够了
而正在她咬牙切齿之际,殊不知,就在这附近的密林深处,一拢绯袍静默的站在远处,饱含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那一抹软玉之色,而他身旁的那抹白衣,却是捋了捋胡子,颇为满意地赞叹着,“唉,果然不愧是那人的女儿!这么好的悟性,这么快都练到凤缘天下的第八层了。”
“且不说这些时日,她几乎日夜未休,更是一刻不懈地训练着她手底下从神兵中挑选出来的那些精英,单就是她这份勇气与魄力,就值得众人口口称赞!”
法华的话,不自觉地让宫夙夜那绯色的唇,略微掀起了一抹笑意。
须臾间,他转了转眸,凝声道,“她该是想要去一趟东楚的,可惜本王并舍不得放她离开不过,如今似乎更重要的是,天下的这盘棋早已被人开启了,就算我夙夜不想去涉入那十丈软红尘,为了她,天堂地狱,似乎都不得不去。”
“唉,这世间,少有人担得起殿下如此情深!”
“子润他自小跟着了缘在山上长大,虽然早已料到过他会有手染血腥的那一天,只是贫僧未曾想到会这般快而已。”法华双手合十,低叹口气,“子润,他的确是个可怜孩子,能有帝王之星的命相,实属不易。彼时,不论逸王殿下与摄政王恩怨几何,还希望殿下能留情时便留情。哪怕贫僧不曾想过挟恩以报,但贫僧还是要”
“法华大师,不必如此。”宫夙夜深了深眸,看了一眼,那不远处挥洒着晶莹的汗珠,衣袂飘飘,不停向他掠过来的人儿,勾了勾唇道:“白云苍狗,风云变幻。最多不过明日,便是天启大陆四国真正逐鹿之时!”
仿佛是应和了宫夙夜的话一般,翌日清晨,关于天曜皇朝顺帝北辰子润,并非先皇亲生子的消息,便宛如一阵疾风,转瞬间,便已传遍了整个营帐!
与此同时,天曜皇朝边境内外,重重的擂鼓已然敲响!
赤燕、北齐、西凉三国,兵马压境,天曜皇朝如今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风暴!
四军对垒——赤燕新皇慕容云、北齐将军凌墨尘、西凉国师墨无痕,再加上天曜皇朝摄政王宫夙夜!这般强强聚首的姿态,该是天启大陆有史以来,从未而有过的境况!
“天曜摄政王!果然,我们又见面了!”凌墨尘扬声说着,那眸子里的谨慎之意,却是连一丝也不敢退去。
宫夙夜轻抿了抿唇,狭长的眸子轻微一扫,那般强劲的睥睨之姿,便足以让三国众人心生畏惧。
“多日不见,以天下为棋,我墨无痕陪同殿下,用这般大的手笔,这一回,还望摄政王殿下能不吝赐教!”
墨无痕话音一落,那寒凉的眸子,微微一闪,须臾,他扬袍,终是沉沉吐口:“战——”
自此,据史书《江山志》载,“这一战,乃是整个天启大陆前所未有的混战。血腥杀伐,刀剑喑哑!四国兵将齐聚四方城下,凉薄的马蹄声,终是彻底踏破了这一场盛世烟花!”
“四国混战,与天曜仅一江之隔的东楚临危出兵。其余几国虽早有所料,然,终措手不及,功败垂成!”
“东楚挥兵一路西下,一举攻破南疆、赤燕、北齐、西凉等地,东楚凭借着当朝公主的带领,所有兵将势如破竹。而独留天曜这一孤岛之地时,天曜摄政王领兵率降,与之联姻。殊不知,却在回城一日,遭到天曜皇朝逸王等人猛烈反击!”
“逸王率兵一举夺回数座城池,却在兵临四方之时,天曜顺帝,突然而至,城门上滴血认亲,一语道破身世之谜!自此,天曜皇朝两两割据,整个天启大陆,独独东楚只手遮天,手揽天下大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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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们,感谢这部《纨绔嫡妃》从开文以来,大家都陪伴了南风这么久,到这里,正文就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番外哒!
明天一早,就是亲亲们所期待的大婚,有肉肉!哈哈!还有简介内容,各种精彩呈现!
宠宠宠!咱们这部《纨绔嫡妃》要一宠到底,番外完时,我们新文再见~啵啵!爱你们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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