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奏曲弦歌,静候东风吹过。”那人陡地好看的樱唇轻启,轻轻一甩袖,便是乍然倾泻而出的软玉之色。
“一口浊酒入喉,淡看漫天的风火,世人功过堪不破,成就了谁的心魔。”
那人潋滟的眸光一转,素白的绸缎自玉阶之上,缓缓拂过。
端坐在玉阶之上的墨无痕,恍若寒潭的眼眸,突地,危险的一眯,若是他没有认错,这该是……
东楚太子端坐在上首,倒是若有似无的低叹了一声,只是转瞬间,眸光便已再次恢复了如同以往的澄澈。
宴王甩袖,冷冷的一哼,这等姿色,哗众取宠罢了!
那人精致的面容,眸光微微一闪,仿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此处的暗流涌动似的,只见她墨色的长发如瀑般向后一倾,整个大殿之上风沙轻扬!
妖娆的软玉之色,暗香轻浮之间,宫夙夜面前的那斟满了酒的杯盏,转眼便到了君卿的手中。
她敛眸,仰头,不顾宫夙夜此刻那愈发深邃的眸,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皆妄作,休想做茧缚我,”突地,她将手中的杯盏,向后骤然一抛,素白的锦缎猛地一甩!
眨眼间,那纤细的手指,竟是附上了楚依依身前的琴座。
“铮”地一声,乍然如泉水叮咚,“不羡御龙飞过只恐记忆斑驳,良辰好景虚设,来世也不再记得。”
楚依依的面色一变,北辰玄逸的手一抖,只是须臾之间,他便敛下了那幽深的眸色。
“后世流传的传说,是否提起你和我。镜中人突然只剩下了一个……”
在座之人自出世以来,几乎闻所未闻的曲调,此刻正被那人素手翻飞的琴弦,和那清幽的歌喉,动人的演绎着。
“嘭——”地一声,北辰玄逸低垂着眸,让人一是看不清神色,但他一直捧在手里的杯盏,就在此时,终是碎了。
天成骄纵的眉眼紧拧,见一旁的楚依依早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只得不甘地咬了咬牙,脚下的舞步,却是愈发的不敢停了,更甚至是努力的想要与欧阳紫月的萧声附和。
然而,殊不知,就在北辰玄逸的杯盏碎裂之时,欧阳紫月嘴边的碧血萧,同样支撑不住的顿了顿,再将乐音续上之时,却是与君卿手中的那首曲,无论如何也比不得。
“执着于君前一诺,不为功名拓,谈笑樯橹破,谁却吹灭,命中的烛火。”好看的樱唇,不停地唱和着。
突地,北辰玄逸那一袭冰蓝之下,竟是泛起了恍若紫玉的光泽!
“那是……天呐,逸王殿下的紫檀绿琦!”
大殿之上,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
原本还忍着头上的冷汗,嘴边不停吹箫的欧阳紫月,此刻,终是忍不住停了……
然而,她却是看着那人冷凝的眉眼之下,暗藏的动人的摄魂之色,她便已然知道,或许,她与他始终都该隔着一条天堑了……
饶是这个时候,依旧在一旁维持着自己素净优雅身姿的慕容叶凌,也不由得顿了顿脚下的动作。
“铮——”
琴声起,樱唇和!
眸光流转之间,她便已再次开了口,“御龙亦可从容过,命运的牵扯,缘蹉跎难洒脱,等你百年寂寞,多一世纠葛。”
北辰玄逸冷凝的眉眼,此刻仿若全被那冰蓝之色所包裹,琴声倏起,他却只能看得见,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东楚太子端坐在玉阶之上,眸色不动的将大殿之上的动作,尽数的收进眼底。不过,他却只是将杯盏中的酒,徐徐斟满,动作恣意的啜了口。
慕容叶宇的眸光同样不离大殿之上的那抹软玉之色,唇边泛起的笑意,至于这其中的意味,估计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懂。
君卿潋滟的眸光一扫,即使是有了北辰玄逸的琴声应和,她手中的动作,依然未曾停过。
陡地,她抬眸,霎时对上宫夙夜那眸中的幽深之色。
须臾,她轻笑,乍然倾泻出一抹她所独有的魅惑!
“还不来么?”她红唇轻启,美眸却是看向玉阶之上的那处。
果然,那人本还青紫寒兰的气息裹身,然而,在倏地抬眸,明了其中深意之时,绯色的衣袍猛然一顿,接着,待得众人再回过神之时,头顶之上便已是一阵轻风掠过。
“搂住我……”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丝毫不顾那人的眸中,暗藏的那抹懵懂之色。
须臾之间,只听得她轻笑一声,精致的面容,微微一扬,松了手中正压着的琴座,陡地借力一个翻身,竟是站在了宫夙夜的肩上去了!
宫夙夜难得温和下来的眉眼,在察觉到她要动作的那一刻,立时便不赞同的一蹙,将她的纤腰警告的用力一搂。
君卿却是笑了,低声附耳道:“真搂紧了,待会儿我整个人可是都交给你了!”
话毕,宫夙夜的肩膀一重,而那抹妖娆的软玉之色,却是在空中乍然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裙边粉色的璎珞,如流苏般垂落,倾泻了一地的芳华之色!
“不羡御龙飞过,只恐记忆斑驳,良辰好景虚设,擦肩也不再记得,后世流传的传说,是否提起你和我,镜中人突然只剩下了一个……”
软玉之色的群琚,仿若翩跹的魅蝶,在他如同凝结暗夜之气的周身,竟是让人霎时看见了烛火!
“执着于君前一诺,不为功名拓,”她婀娜的身姿,在他被青紫寒兰之气包裹的周身,娇俏的挪动,察觉到了他眸中的暗色,她轻勾了勾唇,“谈笑樯橹破谁却吹灭,命中的烛火,御龙亦可从容过,命运的牵扯,缘蹉跎难洒脱,等你百年寂寞,多一世纠葛……”
突地,她低敛眉目,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竟毫无预兆的,从那人的肩上纵身而过!
宫夙夜猛地拧眉,君胤眸色一变,高唤一声,“小心!”
谁知,与此同时,北辰玄逸修长的指尖陡地轻搁,整个大殿之上,竟是有了一瞬诡异的静默!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然而却是在下一瞬,陡地迸射而出让人心惊的醉人眸色!
只见她一袭软玉轻摆,手中的素白锦缎向不远处,猛地一掷!
“铮——”
毫无预料的,竟在此刻,琴声仿若针林骤雨般陡然而至!
那人好看的樱唇,再次轻启,“执着于君前一诺,不为功名拓,谈笑樯橹破谁却吹灭,命中的烛火,御龙亦可从容过,命运的牵扯,缘蹉跎难洒脱,等你百年寂寞,多一世纠葛……”
北辰玄逸浑身一拢冰色,那愈发冷凝的眉眼,唇边微微勾起的那抹弧度,他却是独独不知该是何般的生涩……
“好!”凌墨尘突然从玉阶之上猛地起身,击掌大喝一声!
“好好好!哈哈哈!”身为北齐的常胜将军,数年来,他倒是难得如此激动。
“天曜皇朝果然是英才辈出!看来本将军此次奉帝王之令,前来天曜出使,有了贵国千金的一舞,再加上今日逸王殿下的这一曲,着实是不虚此行!”
凌墨尘眼下这般眉飞色舞的样子,倒的确是像对此间才情满腹颇为赞同。
塔里木冷眉一挑,索性看也不看北齐的那人,转头便是一声冷哼。
墨无痕端着神色,那宛如墨玉般的眸子,着实是让人对其探查不清。
宴王阴鹜的眸色一变,转而笑道:“贵国将军,前来天曜不虚此行,倒是真,只是这舞嘛……”
宴王的这番话说得意犹未尽,骄纵着眸色,嫉恨的站在一旁的天成又如何不懂?
“李公公……”她冷喝一声。
李公公立时恭敬的垂了垂首,捧着手里的香炉,低声道:“公主,时辰已到……”
天成暗自咬了咬牙,却是将眸光转而投向了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慕容叶凌,她转眸,随即悠悠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时可就得有劳在座诸位……”
天成佯装无事的,坦然笑笑,“还真是不知,赤燕的叶凌公主到底会有何大作。”
她音色淡淡地说完,侍立在她身后的婢女,倒是立时会意的,就将原先踏于慕容叶凌脚下的那方绢布,动作轻缓地拾起。
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绝色面容,虽是让人无从探寻,但仅仅只是她那悠然淡雅的一双水眸,便已然抓住了天曜朝臣的一众世家大族少年的心。
这一番博弈,最好剔除的,估计任天成如何也没有想到,除去楚依依那不值钱的女人以外,便是她自己。
她忿忿地甩了甩袖,她倒要看看这慕容叶凌,同样是一国皇室的公主,她又能折腾出个什么幺蛾子!
“这是?”一众朝臣见罢,不由得纷纷揉了揉眼睛,若是他们没有看错,这画中的该是那墨色的青紫寒兰……
这这……还不待他们众人犹疑着,品出这其中的深意,大殿之外的彩蝶,竟是翩跹而至……
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嘴唇轻勾,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宴王阴鹜着双眸,不禁高声赞道:“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叶凌公主!燕帝教养出来的千金之躯,的确不是旁的胭脂俗粉可堪比之!哈哈!不错!不错!”
宴王兀自笑了几声,端坐在礼郡王身侧的一众幕僚,自是跟着舒展开了眉眼,纷纷应和。
“堂堂公主之躯,怎能随意跟凡人比之?以晚儿看来,殿下,叶凌公主此番,的确不错!”一直端坐在慕容叶宇身侧的暮晚,是时候推波助澜了,立时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慕容叶宇深邃着眸光,他没有说话,却是和大殿之上,此刻旁的人一样,纷纷将目光投掷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晚儿可是说错了什么?”暮晚扬眉,轻声笑着。
“你说什么?你……叶清晚!”楚依依一听这话,神色立时一变,早就顾不上眼前到底是什么场合,双手一推一攘,就要朝玉阶之上迈步而去。
“够了!”楚依依正欲动作,孰料,就在此时,她的纤腰,就被坐在下首的人猛地一勒一喝。
她眸光流转,动作却是不得已的顿住。
她抬眸,暗暗瞪着在仰首她面前的北辰墨,楚依依此时,动人的脸上写满了嫉恨的恼怒,北辰墨顿觉心烦的将头一偏,竟是看也不愿再看她一眼。
“呵……这是怎么了?这是本皇子未来的皇子妃,这位千金莫不是认错了人不成?”慕容叶宇依旧端坐在上首,淡淡勾着唇,眸色从始至今竟都未曾变过。
暮晚忐忑着心,动人的眸光微微一转,随即覆手在他十指间,软声嗔道:“三皇子……”
果不其然,慕容叶宇的眸色悄然一深,他轻动了动她覆在他身上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叹道:“暮晚……”
“咳咳!”凌墨尘“不识时务”地轻咳了声,“真是羡慕赤燕三皇子殿下与其未来皇子妃的郎情妾意呢!就是不知本将军什么时候能讨要上一杯喜酒?”
暮晚的眸中,幽光一动,慕容叶宇却是轻笑一声,并不作答。
“怎么?不该是讨论这场博弈的输赢么?你们这些人还真有闲心,在这儿肆意谈论打发……”天成不满地嗤了声,立即惹得夙太后的一喝:“天成!”
“母后……”天成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脚,半晌,她嫉恨的眸光,朝着君卿所在的那处,倏然一扫,冷笑道:“既然咱们有言在先,那这场博弈,在场诸位也算是有目共睹……”
天成一边说着,一边咬了咬牙,继续道:“自是……赤燕的叶凌公主……”
“慢着!”君胤桀骜的一双眸子,紧蹙着眉,满口冷厉的说着。
“永安候,你这是要干什么!”天成眼见有人胆敢反驳,她立时不甘示弱的一喝!
“呵……”君胤冷笑一声,眸带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没再说什么。
“天成……难道你不觉得你身为一国公主,太心急了么?”那拢绯红的衣袍,霎时映入天成的眼帘,天成羞愤的咬了咬唇,眸光扫向那抹软玉之色,真是恨不得让她立即就把那贱人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下来!
“夙夜哥哥……”天成红着眼眶,低唤了他一声。
然而,孰料宫夙夜依旧紧搂着君卿的纤腰,愣是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似笑非笑的凝了他一眼,宫夙夜幽深的眸中,先是一愣,随即勾唇,竟是兀自轻笑了一分。
他微敛着狭长的凤眸,脑中想着方才的情形,当她好看的樱唇轻启之时,他便知道北辰玄逸的紫檀绿琦快要按捺不住了。
不过,她以她的柔软之躯,在他的周身轻舞……
宫夙夜凉寒的嘴唇无端轻抿,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也愈发的浓烈了几分。
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绝色面容一寒,她对他的心意如此,他竟是连多瞅上一眼,都不肯么?
“玄逸皇兄!”天成羞恼的嘟着嘴唇,心有不甘的唤了一声。
“知你心骄,一贯如此……”北辰玄逸轻拧着眉心,低叹一声,旋即他冰蓝色的长袍,无端轻摆,竟是缓步从玉阶之上,坚挺着背影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且不论,方才卿卿的那一首断弦,一曲舞,就单单这足下的画,恐怕放眼整个天启大陆都没人能敌上这其中用心一二分。”北辰玄逸沉着眸色,不动声色的将君卿的面色打量。
突地,宫夙夜那双狭长的眸子,冷厉之色乍然一深。
北辰玄逸兀自轻笑一声,错身而过的那瞬,他低语,“卿卿,今日……很美!”
君卿潋滟流转的眸光一顿,唇边泛起的笑意一僵,紧搂着纤腰的大手骤然一紧。
“吃醋了?”须臾之间,君卿潋滟的眸光一闪,竟是无端泛起了一抹狡黠,孰料那人薄唇紧抿,只言半语,硬是再挤不出半分,只有那周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浓烈。
大概整个大殿之上,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打情骂俏,恐怕也就这二人能有这个胆。
不过,好在众人此时的眸光根本就没再那几人的身上,反倒是天成不屑地一阵冷哼,“玄逸皇兄,你不是也说了么?她方才不过就吟了一首曲,跳了一支舞,哗众取众罢了,且不说咱们事先言明好的规矩,眼下若不是本宫大度,她已然犯规了!”
天成的那声怒喝,除了引得玉阶上首夙太后朝她投来了几番不算太友好的眸光之外,其余众人则是将眸光纷纷投向了大殿之上天成脚下的那陡变的沙峰。
“这这这……这是什么?”
天曜的诸位朝臣无不困惑地朝君卿所在之处凝眸,君卿只是淡淡的挑眉,清声道:“自是如你们所见。”
这般简洁的话语,却是令早就瞪大了双眸,一刻不停的眼见着那堪称奇观之景的变幻!
果然不愧是天曜皇朝的摄政王,君胤故作矜持的放空着这一双充满桀骜之色的眸子,思绪却是回到了他临出府之时,无意间所窥探到的那刻。
“这是云魂,原本与之相配的还有紫魄。”
“今日这国宴之上,明朝暗涌,我若不在你身侧,即使你身上没有内家武功,这云魂是前朝皇室所遗之物,你只需带在身侧,便可护你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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