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罐里的苦凉草茶,大约只有几两重量,刚好够熬煮一次。
雷海按照林曾吩咐,用大锅装满水,熬煮了半个小时,茶汤飘出一股迷人的香气。林曾之前给他烧煮的一壶茶水,不过是一小撮的苦凉草,香气飘出房门,而这一罐子的苦凉草,还煮了整整半个小时,雷海住的北方军部军官宿舍,方圆百米之内,都能闻到这股舒服极的味道。
和普通熬煮久了,色泽绿褐的草药不同,整锅茶汤,被熬掉三分之二,汤色依然清冽,是一种如同冰种阳绿翡翠的色彩,看起来胶质十足。
雷海弄了一个大水壶,把熬好的苦凉草茶装进水壶中,然后直奔京城市武警总医院。
他看到神子给他发送的消息,医生告诉他们,已经将最好的药物用下,如果无法控制身体内部炎症的发展,只能数时间了。
雷海赶到医院,病房内所有人面色悲痛,眼睛红肿。老人经历了十多天的病痛折磨,看起来状况很差,意识昏迷,
“雷哥!”一脸憔悴的青年名为萧化神,看到雷海进来,低声喊道。
“干娘,把干爹的擦脸的毛巾给我。”雷海来不及多解释,将水壶放在病床的桌面上。从军多年,他骨子里就刻着雷厉风行的性格,看着病床上老人紧紧皱着的眉心,雷海干脆直接动手,避免还要和他们解释的时间。
其他人一愣,不明所以,不知道雷海准备做什么。
倒是萧化神反应最快,从病床旁的一个架子上,取下一条湿毛巾,递给雷海,问道:“雷哥,你的朋友有办法吗?要我帮什么忙?”
“我先试试看。”雷海将水壶盖子打开,香气飘出水壶,弥散在房间里。房内所有人闻到这股香气,都觉得浑身精神一震,旁边一位面容清秀,但目光呆滞的女子,好似突然回魂,目光落在那个水壶。雷海在毛巾上倒了一些苦凉草茶。因为苦凉草茶的数量不多,雷海极为小心,生怕洒落一点儿。
浅色毛巾被阳绿色的茶汤染绿,雷海的手指正好碰触到那块茶汤浸润的毛巾,觉得指尖泛起一阵特别舒服的凉意。
毛巾拭擦过老人的脸颊,那股淡淡的香气,始终没有散去。
萧化神听到岳父呻吟一声,紧紧皱着的眉心,微微放松,表情看起来轻松很多。
“大雷,这能治好我们家老宋吗?”一位眉目慈善,精神看起来极为憔悴五旬年龄的女子,走到雷海身边,接过他手上的毛巾,眼中期待问道。她是雷海的干娘,也是病床上老者相濡以沫几十年的爱人。
“试试看,干娘,你就按照我刚才这样,给干爹一直拭擦身子,将这罐草药一滴不拉的全都擦过去,重点是胸口和腹腔,还有脸部位置,我现在要再找这些草药。”
用林曾的话说,苦凉草茶的作用,主要是针对炎症感染。在西药抗生素效果不明显时,这种治疗方式,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最主要的是它性质温和,对体弱病患来说,副作用极低,不会给身体其他器官造成严重的后果。
雷海没有在医院等待药效如何。他干娘照顾病人的动作,比他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细心多了。
他只是严肃叮嘱,一定要尽快将这壶药草全部拭擦,在听到保证之后,立刻起身,预定机票,飞往清河市寻找林曾。
雷海离开半个小时之后,满满一壶苦凉草茶还剩下半壶。
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亲人熟悉地面孔,在视线上方。萧化神惊喜地喊道:“爸,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许久未曾进食的老人身体状态非常虚弱,但却难得露出笑脸,含糊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呀,浑身感觉很舒服。”
“这是雷哥拿回来的草药汤,是治疗炎症的偏方。雷哥现在去清河市找草药了,很快就会回来。”
老人轻轻地点点头,又转眼睡去。
林曾从清河市机场,直接打车到江画的农场。
苦凉草茶他没有在其他地方种植,只在江画的小农场,种了大约十多平方米的一片地。种完之后,管理修剪,都是江画在负责。
江画此时还在清一小上课,在接替她的老师到来之前,她还要将自己最后的岗位完成。
给她发送一条消息,林曾在农场门口下车。
他有江画小农场的锁匙。
开门进入,入门是成片的粉紫色花田,花色烂漫,毫不比旅游胜地的花海美景逊色。不过,这份美丽,被农场围墙遮挡,少有人知道,春天暖洋,蜂蝶飞舞。花海就在身边,江画饲养的中华蜜蜂,就近采撷花粉蜂蜜,产量比冬天更高。
林曾扫了一样农场蜜灵香薰衣草的生长情况,欣欣向荣,生机蓬勃,没有任何问题。随即转身,绕过小农场的别墅,往后院一块小空地走去。
原本后院的空地,是江画用来种植当季蔬菜,但随着室内蔬菜的种植,江画就没有再播种种植普通的蔬菜,而林曾则将其利用,种植一些顺手炼制的特殊植物。
这些特殊植物,原生植物大多是田野里随处可见的野草。苦凉草茶,就是其中一种,也是品质比较好的变异草药。
原生的苦草,又称为大苦草,叶片形状有些相似车前草,也是一种在清河市十分常见的野草种类。江画告诉林曾,老人常采摘苦草,煮茶饮用,对咽喉疾病,尤其是扁桃体的炎症效果极好。
林曾走到苦凉草田边,查看它的生长情况。
经过炼制之后,苦凉草形态和原生植物发生了一些变化。它叶片层叠往上生长,远看就像一个绿色的鸡毛掸子。通常要采摘苦凉草的叶子,选择摘心,然后适时摘取叶片,而摘心之后,苦凉草主枝旁边,又会长出新的枝叶。
不断摘取,它的生长就越茂盛,一株苦凉草会长成一团绿叶球形,大约有他腰部高度。
林曾看到,大部分的植株上都有截断的痕迹。看来江画已经帮他打理过一两次了。
他挽起袖子,弯腰采摘苦凉草茶的枝叶。
新鲜的叶片,药效更甚于晒干的枯叶。
林曾将十多平方米的苦凉草田摘了一遍,然后给雷海发送了一个定位地址,让他直接过来取走。
雷海已经登上飞机,准备关机,看到林曾的消息,心中一阵激动。
他在前五分钟,刚刚收到医院的消息,老人的情况,奇迹般地有了好转。他带去医院的草药汤,拭擦老人身体时,不仅全身的肌肉都觉得舒服,而不断恶化的情况也受到一定控制。
可惜,那壶草药水已经用完,萧化神打电话给他,担心药效过去了,老人的情况继续恶化。因为目前来说,只能保证老人的各器官不被炎症的危险影响,而伤口创面的自愈效果,却没有变化。
听到有效果,雷海悬着的心情,终于略微放松,果然是可以兑换到呼吸泡泡这种神奇植物的神秘空间,他心中更是迫切,希望尽快赶到清河市。
他在为私人之事赶往清河市时,来自上头的指示,也传达给他,答应林曾的要求,同时跟他商谈土地位置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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