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辈,子都不揣浅陋,大胆直言,还望大家不吝指教。”文德生坐在那儿一拱手,继续说:“依我看来,这文家庄要想自强,就得在‘高筑墙、练兵强、不张扬’这三句话上下功夫。”
“呃,子都说得有点意思,继续,你继续往下说。”作为庄主的文得之已经听出了一点味道,连声催促说。二爷爷更是‘格格’笑道:“子都这娃儿有点意思,说起话来都是有板有眼,让人爱听。好,你大胆地往下说,二爷爷给你支撑着哩。”
“所谓高筑墙,大家容易明白,就是在我们原有的寨墙上下功夫,挖掘壕沟,铺设那木桩与陷马坑、拒马等物。一旦有了兵事,也能阻挡一、二。至于其他的警钟什么的设施,也不可缺少。这一切,都是好为庄中的防御争取时间。”文德生在一步步地把大家往自己的思路上引。
看到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的样子,心中估摸着这练兵的事情可能还有一些希望,便加大力度地忽悠说:“这练兵强,也好理解。就是选拔精干的乡亲,组成庄丁队伍,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到了流寇来犯的时候,由他们充当主力军。这样的队伍,要比临时凑合起来乌合之众要强上不少吧。”
“子都,你这话说得是有道理。训练过的庄丁,确实是要比临时组合的青壮强上不少。可是,这不打仗的时候呢?总不能就天天养着这么一班人吧。”有人提出了疑义。这也不奇怪,长期养着这么一班人,那是需要很大一笔开支哟。作为当家人,必然要考虑这样的事情。
文德生一笑,心知这是最大的症结。他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先要完成基础训练。形成战斗力之后,则实行半训制度,也就是一半时间训练,一半时间干自家的农活。当然,庄中也要对这些人进行一些补贴。要不然,谁也不会有积极性。”
“应该,应该。人家付出了时间。到了打仗的时候,又要流血流汗。给上一点补贴,也是正当理顺的事情。”文得之点头赞许说。文德生心中大喜。这文得之是庄中主管财粮之人,他能松了口,此事就大有希望。二爷爷也附和道:“这事要办,而且要抓紧时间办。要是有个万一,也能对付上一阵。”他虽然爱与文太公抬杠,在涉及庄中大事的问题上,还是一点也不含糊。其他的人,也跟在后面议论起来。总的说来,赞成的人占多数。
“子都,你说不张扬,又是作何理解呢?”又有长老想到了这个问题。文德生本来就想把话题引过来,只是因为长老们正在议论得起劲,这才停了下来。听到有长老问起,他就如同搔到了痒处一般,立即站起来说道:“所谓不张扬,就是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庄。”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打枪的不要?”有人立即举手提问。文德生一楞,连声责骂自己是个猪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哩!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把这话给圆起来。否则的话,后面的事也就没有咱哥儿们的戏喽。他的眼睛一翻,就找到了说辞:“这个打枪嘛,也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们听说过官军中有火铳的事情吗?对,我说的就是这种枪。为什么要说打枪的不要,就是要悄悄地操练庄丁,不能闹得路人皆知。要不然,岂不是把那些流寇给惹上门耶!”
“嗯,有道理。”“是呵,只能悄悄地操练庄丁,千万不能闹得纷纷扬扬。”“本来就是想防土匪,闹出风声以后,说不定会把土匪给惹上了门。”听到长老的反应,文德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口舌来进行忽悠,不就图的这个效果嘛。要练兵,只能是悄悄地练,才不会引起官府的关注。
‘咳咳——’文太公咳了一声,大家知道这是老头子要说话的表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照这么说起来,我们也应该要操练一支能够保护家园的庄丁队伍才是。子都,不知你在这方面有何看法?”文太公说。
文德生的眉头一扬,问我有什么看法!这不是废话吗?拿主张的事,自然是你们这帮族长与长老的事,让我说什么话呢?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为佳。不行,我不能中了这老头子的奸计。他也不站起回话,就这么坐在那儿把手一拱说:“回太公的话,这是好事呵。我为文氏一族人高兴,多亏有了您这样的掌舵人,才能如此高瞻远瞩,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我们要叩谢上苍,为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个聪明睿智的长者。”
话未说完,文德生就装神弄鬼似的跪下拜起了苍天。其他的晚辈看到他这么一副样子,心中虽有不屑,却也只好有样学样,一齐喊起了佛祖。有道是,人人喜欢听好话,千错万错,马屁不会错。闹得热闹,马屁也拍了不少。文太公只是一个很少走出庄门的土地主,哪曾见识过如此不要脸的奉承。听了文德生的话后,乐得只是哈哈直笑。
笑到最后,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就连颌下的胡须,也在不经意之间被扯断了几根。笑得停当之后,方才看到大家都在跪拜自己,连忙双手向上抬起道:“起来,起来,都是家里人,何必这么客气。”看到大家重新站起后,他又说道:“子都呵,你太会说话啦,让老夫好生开心。”
“太公,我说的都是大家的心里话。”“是呵,是呵,子都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对呵,老太公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好呵,大家如此认可老夫,很是让老夫开心哦。子都,我们言归正传,再说正事可好?”文太公心情大好,说话的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和蔼可亲起来。
“行,学生谨尊老太公吩咐。”文德生心中也在乐。如果这文家庄中真的操练庄丁,再让自己也能插上一只脚,说不定能为自己拉出一支亲信队伍哩。“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操练庄丁的事,当然少不了要说到银两的事。子都,不知你可有所教我?”文太公说话的时候,嘴角稍稍掠过一丝笑意。
文德生一听,大急。这不是在坑爹吗?说来说去,还是看上我口袋之中的银子。我说嘛,哪有这样的好事,专门将我从城里请了回来,又是好酒好菜的让我品尝。到了最后才图穷匕见,还是要掏空我口袋子中的银子。嘿嘿,事儿没有这么简单。拿走了我的银子,难道让我给鞑虏当奴才呀!
呸,要当就让你们一大家去当。想要我的银子?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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