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特使 第15章文太公的算计

    按照原先的想法，文德生还想开口找文太公租借一处山谷用于酿酒。刚才听文庄主说了情况，庄丁训练营地就准备放在那条山谷的入口处。既然如此，也就省了一番口舌。到时候借着营地的名义，再悄悄地进行酿酒，也免得走漏了风声，再生出新的麻烦来。

    此时看到事情已成定局，文太公也没有留客吃饭的意思，他站起身来，朝着文太公躬身为礼道：“太公，既然事情已经定当，那我就先行告辞喽。”“好，子都，那你就先回家吧。这事要抓紧，我可看好你哦。”文太公停了一下，又道：“回家捎个信给你父亲，过去的事情，不要老是放在心上。有空到我老头子这儿走走，都是自家人嘛。”

    听到文太公这样说话，吃惊的人可不算少。这文太公从小到老，都是一个强势的性子。象这样给人说软话的事，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想得到，文德生刚一扬眉吐气，就让文太公改了性子。

    其实，文太公心中也是十分憋气。如果不是文老二夹在这中间胡闹一气，自己用得着如此小心说话吗？现在是不得不这样，如果把文德生给赶到文老二那一边，虽然不致于颠覆大局，但也会给自己对家族的掌控上带来不少麻烦。想到这儿，他便愈加痛恨文老二。

    二爷爷走了，文德生也走了，其他的人当然是一哄而散。大家都知道，由于二爷爷的搅和，文太公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如果不抓紧离开现场，那就等着吃排骨喽。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文太公一家祖孙三人。

    “爷爷，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答应让那书呆*子主持庄丁训练的大事？”说话时，文祥生一头的黑线。他能忍耐到此时才发作，也算是很难为他了。

    文得之也有不同的看法：“父亲，你说那文子都有才，这一点我也不会否认。可是，有才之人就一定会练兵吗？难道你老人家就不怕空自耗费族中钱财，到了最后却一无所成吗？”

    “是呵，是呵，这文德生本来就是一个书呆*子，也不知从哪儿看了一本杂书，便如此夸夸其谈起来。要说纸上谈兵的本事，恐怕谁也比不上那战国时的赵恬，结果又能怎么样？爷爷，你怎么能将这样的大事交给那酸秀才呢？”文祥生气呼呼地接上了话。

    文太公听得儿子、孙子都在发泄不满，也不解释，只是呼噜呼噜的抽着手中的水烟壶。连续抽了几泡烟之后，这才将手中的铜烟壶放到了桌子上。文得生父子本以为太公要开始说话，正当洗耳恭听的时候，太公却又捧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文得之想要说话，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来。文祥生可没有这么多的忌讳，往文太公身边一站，拉扯着文太公的衣袖，撒娇似的喊了一声：“爷爷......”

    听到孙儿的喊声，文太公不慌不忙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用手抹了一把胡须道：“痴儿，痴儿，难道就你们聪明，我老头子就不知道那文子都不懂练兵之法吗？呵呵，一个只懂圣贤之书的读书人，也能练出一支强兵来，岂不是天方夜谭嘛！”

    “既然如此，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文庄主一听此言，立即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得到，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却原来还是放了一个空炮。文太公叹息道：“强枝弱干，都是这强枝弱干给找的麻烦耶！”

    文庄主明白父亲的心病，颇有不以为然的感觉说：“父亲，我看文子都还是很懂礼节的嘛。用得着如此操心吗？”

    文太公把身子往太师椅子背上一靠，赞同说：“是呵，本来，我看那文子都的说话与礼节，都还是中规中矩，也就不想过分为难那孩子。想给他一个位置，帮助庄丁那一块管理财粮，用一点小小的恩惠，将他给拉到我们这一房的阵营之中来。”

    “是呵，父亲你想得对耶。多个帮手，也是很好的事。”文庄主见到父亲如此看法，不由也觉得大为兴奋。“好是好呵，只可惜不能如我所愿哟。没想到，文老二一定要从中搅和，这文子都竟然也敢大言不惭地揽下这位活计。既然是这样，哼哼，我就干脆把他们送上九天吧。呵呵......”文太公阴森森地干笑了两声。

    “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让那文子都练兵，到了练不成的时候，我们再将他扫地出门。”文得之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文太公的用意。他想到了文太公刚才说的那句话：不过，如果说练不成精兵的话，呵呵，有些话就不说喽。

    文太公嘿嘿一笑说：“得之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先是将那文子都捧得高高的，到了最后，再突然抽掉梯子，你们想，会出现什么样的一番情景？”“他会摔得鼻青脸肿，不好意思见人。到时候，只好灰溜溜地滚出文家庄去。谁让他大言不惭，说什么三月便能练出一支精兵的哩。”文祥生抢嘴道。

    “唔，说得不错。”文太公满面是笑，继续说：“祥生呵，你也要吸取这个教训，得意不可忘形。文子都就是吃了这样的亏。他不说‘三月可以成形，半年能用之一战。倘若有了一年时间，便可成为精兵’这样的话，我也得将庄丁交到他的手中。”

    “是呵，二叔在旁边盯住，也只能这样做呐。”文得之点头说。文太公说：“这样一来，文子都就把缰绳交到了我的手中。如果不听话，哼，我就随时都可以检验庄丁的操练情况。到底练得怎么样？还不是由着老夫说嘛。想要和我斗，那孩子还嫩着哩。”

    “爷爷，既然如此，我们何以要多此一举？根本就不给文大郎的机会，他又能怎么样？”少庄主还是有点不甘心。让他置于文德生之下，虽然时间不长，他还是不乐意。

    “孩子，当他灰溜溜地走人后，谁能说我长房容不得人？谁能说我长房亏待了文子都？不能，谁也不能。到了那时，这庄丁的管辖权，不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了你的手上嘛。文老二呀文老二，我让你争，我让你闹。到了最后，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爷爷，你真厉害！”文祥生拍了一下爷爷的马屁以后，又担心地问道：“爷爷，假如那文德生真的能控制住了庄丁队伍，我们又怎么办呢？”

    “呵呵，乖孙儿，附耳过来，听爷爷的吩咐，保管你能将那文子都给吃得死死的。到了那时，你还怕他不听你的摆布吗？”文太公阴冷地拍了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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