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特使 第17章给你自由

    “文家大嫂，你可不能这样对待大郎。”就在这时，有人插上了话。

    说话的人，是隔壁的赵大婶。文家发生冲突，她一直恪守局外人的分寸，始终没有插言。此时看到一场家庭冲突就要发生，这才忍不住的打抱不平。在她的想象之中，有了自己的出面，天大的风波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赵家媳妇，这是我们文家的事情。你是一个外人，就不要从中掺和了吧。”言氏早就对赵大婶有所不满意，只是暗藏于心，不好公开发泄。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哪能不好好利用一下。一个外姓旁人，凭什么要对文家的事指手画脚？特别是看到文舍之对赵家夫妇总是恭恭敬敬，象个下人似的，更是让她有所不快。凭什么耶？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呐！

    有了这样的想法，言氏说起话来，也就不会再留半点分寸。这一说，首先让赵大婶涨红了面庞。在她的想象之中，不管是天大的事情，有了自己出面，也能烟消云散。却没有想得到，会是出现如此效果。“你——你——”赵大婶有些气愤填膺，用手指着言氏，想要冲上去好好撕打一场。

    文德生一看就着了急，可不好为了自己的事，让赵大婶气坏了身体，连忙上前扶住赵大婶说：“大婶，你别往心里去。”他这边的声音说得低，那边的文舍之却已经吼了起来：“混账，谁让你对夫人如此说话。”与此同时，文舍之长身而起，手臂就已经扬了起来。

    照他这个说话的内容，应该是要打言氏的样子。谁知听得‘啪啪’两声响后，却是文二郎的脸上又多了两个红红的掌印。要说和文德生打得有所区别，就是口角上多了一抹鲜血。言氏哪儿肯依，扑上前来，揪着文舍之哭喊道：“你打，你打，我让你打。你连我和二郎的性命，一起都给拿了去吧。”

    被妻子如此一闹，文舍之有点手足无措。楞在那儿，不知说什么是好。

    “哼哼，言氏，你能，你行。舍之，你看着办吧。”被扶着的赵大婶将文德生猛一推开，不客气的训斥道。文舍之两边为难，赵大婶这一边，他不好得罪。言氏那一边，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到了最后，他把脾气撒到站在一边的文德生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这臭小子惹的祸。”说话的同时，从墙角抽出一根荆条，朝着文德生扑了过来。

    “呦嗬，还不是一般的热闹嘛。有意思，有意思。文舍之，我还没有想得到，你会有如此之大的长进。”就在文德生等着挨抽的时候，赵有田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抬头一看，赵有田手捧茶杯，一脸不豫之色的站在院子门前。背后站着的大汉，正是上次来过的危大叔。不过，没有上次那样笑眯眯的面孔，而是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看到是赵有田到了门前，文舍之有点尴尬地笑道：“大人，你回来啦，快请屋里坐。”

    “屋子我就不进啦。你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老夫说上一说。如果真的是拙荆有错，老夫绝不护短，定会让她当面向你妻子磕头赔罪。”赵有田缓缓在石磴上坐下，危雷一声不吭地站在他的背后，就和护法金刚一般的模样。

    听到赵有田如此说话，文舍之情知不妥，知道赵有田是动了怒气。手中的荆条丢又不是，抓着也不是，只得吭吭地解释说：“大人，这事与夫人无关，都是犬子无知，冲撞了夫人，咳咳——”

    看到文舍之不肯说话，赵有田抬头看到李石头到了门前，问道：“石头，你把事情的经过，给老夫说说。”

    刚才到家以后，文德生被文家大院喊了过去，李石头不耐烦与文二郎和言氏在一起，拿了两块干粮就回了自己的房子。感觉到时间差不多，才跑了过来。没想到，会碰上了这样的事。听到赵有田问起，他也不说假话，就把酿酒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还补上了一句说：“买的东西，都在我屋子里放着呐。要想再变成银子，我可没这个本领。”

    “舍之，照这么说来，还是拙荆得罪了你的妻子——”听完李石头的介绍，赵有田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文舍之一听，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连忙急切地解释说：“不，不，不是这样。大人，你也看到的，刚才我也已经教训了犬子。”

    “哼！如果不是看到你刚才教训了那个狂妄之徒，老子现在就和你划地绝交。看你文舍之，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危雷气呼呼的插上了一句。赵有田用手掌轻轻拍打了一下石板桌面，淡淡说道：“算啦，危雷，你也不要再怪罪舍之。这几年来，也是苦了他。跟在我的后面，除了吃苦受累，什么好处也捞不到。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自由喽。”

    这话让别人听在耳中，可能会有些莫名其妙。文舍之却是立即变了脸色，‘刷’的一下，荆条就落到了言氏的肩膀上。连续抽了几下以后，‘扑通’一声跪拜到了赵有田的面前。“大人，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属下都认下嘞，只求你老别赶我离开你身边。”文舍之膝行到赵有田身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求着。

    看到文舍之如此形状，一大家的人全都给惊呆了。没有想得到，文舍之与赵有田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如平时所介绍的那种战友关系，而是标准的长官与下级的关系。看到此情，言氏也知道形势不妙，虽然心中不甘，还是乖乖地跪到了一旁。

    文德生早就对赵大叔一家的身份产生了猜疑，知道应该是大有来历的人。看到这般形状后，还是惊得一塌糊涂。他心中明白，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上下级之间关系可言。拥有亲信卫士的人，而且能让部下陪同一起隐居的人，能是一般的官长吗？听到让自己自由的消息，反而要跪下哀求的人，能是一般的下属吗？

    “好啦，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舍之，你们两口子先站起来说话。哦——言氏，我只想劝你一句，舍之这么多年让着你，是因为你前些年吃了苦头，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忘乎所以。闹出麻烦来，那就不好收拾了。我把话说在这儿，听不听由你。舍之，让女人，爱孩子，我都不会说你什么，只是不要太过分。人家说过一句话，叫捧着金饭碗讨饭。我担心你家会丢掉金饭碗不要，捧着个破碗上街讨饭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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