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羞涩说出的冤家,就不是生死仇敌的冤家的冤家,就是欢喜冤家的冤家。
可祈少伤和老头儿生活多年,听他说过的冤家就只有前一种冤家,后一种冤家,听都没有听他说过,且以祈少伤对他的了解,也知道他不像那种会有后一种冤家的人。
而最明显的问题是,老头儿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多岁了,眼前这个古嫦媛却只有五十来岁……两人年龄相差了四五十岁的,要成欢喜冤家,可能吗?
古嫦媛走过的桥比祈少伤走过的路都还多,见祈少伤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直接说道:“那冤家今早才走的,临走前,他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留给我的,一封是留给你的。”
古嫦媛拿出留给祈少伤的那一封信,这封信信封未启,其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小痞亲启”四字。
“还真是老混蛋的信!”
祈少伤嘴角微抽的接过信,开封看信,等把信看完,他的嘴角抽得更厉害,因为信上的大体内容是:老头儿欠了古嫦媛母女俩太多太多,因此为了还上这些亏欠,就把祈少伤抵押给了她们母女。
等等!母女?难不成……眼前这个古嫦媛还真的是老头儿的欢喜冤家?而且两人还连女儿都有了?
祈少伤为求真相,小心的询问:“那个……古老师,您女儿……和老头儿是什么关系?”
古嫦媛微笑道:“我女儿叫那冤家爹爹,你说我女儿和他是什么关系?”
祈少伤微微后退一步,再小心询问:“那老头儿给你的信上……有说我的事情吗?”
古嫦媛微笑更浓:“他说……今后我女儿得叫你相公。”
祈少伤这才明白老头儿信上的抵押是什么意思,不由连退三步。
“古……古老师,这……这不可以!”
古嫦媛微笑跟进:“可以的可以的,我女儿很漂亮的,你见了一定会喜欢。”
祈少伤笑得比哭难看:“可我心有所属啊!”
古嫦媛笑得开心:“这有什么?那冤家不也有好几个相好?”
祈少伤直接哭着脸:“可我才十四岁啊!”
古嫦媛笑得满意:“那冤家说你天赋异禀,还说你去年就差点做了坏事,现在你又长了一年,你完全能行的。”
祈少伤找到一抹希望:“您女儿呢?她万一有喜欢的人呢?”
古嫦媛宽他的心:“放心好了,我女儿没有喜欢的人,倒是自小对你就有一份憧憬。”
祈少伤惊呼:“自小对我?怎么回事!”
古嫦媛笑道:“也没有怎么回事,就是那冤家每次来看我们母女,都会和我们说你的事……”
祈少伤有些颓然:“这么说……我非娶你女儿不可了?”
古嫦媛轻轻拍着祈少伤的肩头,笑着点头道:“小痞,你还真得娶了我女儿,因为……那冤家在信上说了,你不娶我女儿,你欠他的三次救命之恩,两次再造之恩,八年的教导之恩以及其他的各种恩情就要一次性的还给他。”
这什么意思?携恩逼婚?
祈少伤有些傻眼,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祈少伤被那“携恩逼婚”镇着,古嫦媛就算去给那些上手工课的学生做剪纸上的指导了,他也一时半会儿不敢离开。
雨仪雪见他孤零零的站着,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对他道:“姐,上课。”
祈少伤反正还不敢走,上课就上课吧。
课自然还是还没有上完的手工课,这课是剪纸,祈少伤也就跟着剪纸。
祈少伤拿过一把剪刀,拿起一张十六开大小的彩纸,“唰唰唰”的就剪出了一张漂亮的窗花。
雨仪雪没有剪窗花,她剪的是游春图,她是把剪纸当成了作画。
祈少伤受她提醒,也把剪纸当作画,他就拿了一张两开大小的大彩纸慢慢开剪。
一剪一剪又一剪……
凶恶的狼群,陡峭的悬崖,肆虐的寒风……是一幅女孩儿为保护男孩儿于险境大战饿狼的恶战图。
这图中所剪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故事中的男孩儿就是祈少伤,女孩儿就是他心所属的“她”,当时是他受了重伤,浑身不能动弹,而“她”的状态也不好,可“她”还是为了保护他,和一群堪称次等妖兽的饿狼展开了一场恶战……
祈少伤剪出这么一幅图来,是想借这图告诉古嫦媛,他和“她”有生死不渝的羁绊,因此他和她女儿的事是成不了的。
古嫦媛却没有接受祈少伤的意图,反倒像欣赏名画一般的欣赏祈少伤的恶战图剪纸,末了还笑着道:“祈少伤同学,这剪纸……送给老师当收藏怎么样?”
……
古嫦媛还真的把祈少伤的剪纸当成了宝,又是叫人赶紧把装裱工具和材料拿来,又是叫人先把上她的课的学生带去学生食堂。
算算时间,也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祈少伤本来是想和那些学生一起去体验一下学生食堂,可他去到学生食堂的路上,就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是短发女老师,她就是先前和宫诗柔、严肃老头审问他和雨仪雪的那个。
“祈小姐,雨小姐,大小姐已经叫人为两位准备好了午餐,请跟我来。”
短发女老师的大小姐就是宫诗柔,她都专门派人来请了,祈少伤只能带着雨仪雪前往。
游轮小学有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餐厅包间,祈少伤和雨仪雪被带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包间。
包间里有人,是宫诗柔和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
中年夫妇是宫诗柔和宫律颖的父母--宫正岩和慕容妙婕,他们夫妻本在公司处理公司事务,得知宫律颖出了事,直接弃了公司事务,从公司停机坪乘坐直升机赶到了游轮小学。
来了之后,夫妻二人得知宫律颖已无大碍,又得知祈少伤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就想见见他。
现在见他来了,宫正岩起身就想来迎接,慕容妙婕瞪他一眼,逼回了他的动作,再转头看向祈少伤,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就懂施针救人,还能随便拿出几十万一颗的丹药,你很厉害啊!”
祈少伤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瞪一眼就能让你家相公动弹不得,也很厉害啊!”
慕容妙婕皮笑不减,肉笑不增:“没想到你不光身上的本事厉害,嘴上本事也不差。”
祈少伤的皮笑带起肉笑:“早知道宫律颖的老妈这么有眼力,她的病我就不该自作多情的帮她看了。”
祈少伤这是有些生气了,慕容妙婕却不管他是不是生气,淡淡笑道:“或许……我女儿本就没有病呢……”
“这么说……你是认为我故意说你女儿有病了?”
祈少伤淡淡一哼,再淡淡摇头,拉着雨仪雪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宫诗柔连忙上前拦住他,还抱歉道:“祈少伤,你误会了,我妈妈没有这个意思。”
祈少伤淡淡看她:“她要是没有这个意思,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雨仪雪淡漠的插话道:“姐,是讨厌。”
慕容妙婕对祈少伤的抵触情绪正是讨厌,可祈少伤是头一次见她,这讨厌从何说起?
祈少伤懒得知道答案,他松开前者雨仪雪小手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肢,然后一晃身形就绕过了宫诗柔,还出了餐厅包间。
这一手来得吓人,慕容妙婕没有被吓到,她还冷笑道:“想向我示威吗?你以为我会怕……”
“啪!”
宫正岩忍无可忍,一耳光打在慕容妙婕的脸上,打断了她的冷笑,愤怒咆哮道:“慕容妙婕!你发什么疯!”
一耳光假一声咆哮,宫正岩暂时把慕容妙婕震慑住,祈少伤对这结果没有兴趣,抬步就走。
宫正岩连忙追来,连连抱歉道:“祈小师父,刚刚的事请你见谅,我夫人她不是故意那般对你的,她是……”
祈少伤摆了摆手,淡淡道:“她是怎么了,不关我的事,甚至你女儿是死是活也不关我的事,我之所以出手救她,是为了和你女儿做一笔交易。不过现在看来,这交易还是算了吧,因为你女儿本来就没有性命之忧。”
祈少伤的后半句话,一听就是气话。
慕容妙婕却把它当成真话,还又冷笑道:“宫正岩,你听到没!他都说女儿本来就没有性命之忧,说明他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们,可你却为了这么一个小骗子打我,你看回家后我怎么收拾你!”
宫诗柔就是身为女儿都听不过去了。
“妈,你一向精明,怎么今天却连气话和真话都分不清了?”
宫正岩冷哼道:“还不是你妈来的路上被直升机的门夹了!”
慕容妙婕嘶声道:“宫正岩!你今天怎么回事?见到这小丫头,想到‘好人事务所’的小骚|货,春心荡漾,胆子就变肥了?”
“好人事务所”就两个人,一个逸皓,一个逸婧静,而能够被骂小骚|货的,就只能是逸婧静,但逸婧静是能够被这样骂的吗?
祈少伤淡淡一哼,眸子中泛起了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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