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
这个时候的边赞异常的凄惨,原本俊硕的面庞,这个时候竟然肥头大耳的像一头肥猪,脸上一个个巨大的青包好似一碰就会流出恶心的汁液一般,看着就惨!但是边赞根本就没有管自己的伤势,而是含含糊糊,满是尊敬的对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鞠着躬。
“你是怎么回事儿,交代你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你就搞成这幅模样”
提着一个花洒,散漫随意的在花园里面浇灌着一株只有叶子的昙花,直到把那个小巧精致的花洒里面的水浇完,这个老人才随意的问到,那副神情完全不似在问一个人,而是一个乖巧的宠物一类的东西。
原本无限嚣张的边赞,听到这种问话,并没有发怒,相反还露出了濡慕的表情,好似对这种对待宠物的语气十分的受用一般。
“被人伏击了,别人下了黑手,不过崔老交代的东西总算是办成了!朴家那个老东西的徒弟…”
“放肆!!我的老友,使你能够辱骂的吗?!”
随口一提,但是听在边赞耳朵里面,这货却如遭受雷击一般,连忙的将自己的话语吞了回来,并不断地用着自己的手掌摔打着自己肥大的脸颊。
“啪啪啪!”一声声重重的击打声,竟然在这个空旷的花园,都传出了那么大的声响,可想而知,这个时候边赞有多么的用力。
“好了!以后注意一点!老派就剩下我们几个啦,虽然我们互相不对付,但是那个老东西毕竟和我是一辈儿的人物”
“是!以后绝对注意!~!”
直到那个老人的话语传了过来之后,那一声声的摔打声才停息了下来,崔赞的脸上又多了几大块红肿的印记,但是边赞却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似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之后静静地开口道:“催老,朴老的徒弟已经认命了,但很是诡异的是,他并没有想我们所想的那样大发雷霆,所以我们没有找到理由削减他的档期,所以他的档期期限还是原来那样,请原谅!!”
很是快速的说完之后,边赞便愧疚的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地低了下来,准备接受老人的怒火。
“小赞啊!你跟了我多长时间呢!?”
“十年了,从我父亲那一辈儿,我们边家就跟随在您的身后!”
听着,那位轻轻地摩擦着自己手中的花洒的老人的问话,边赞终于将自己满含泪水的脸庞微微的抬了起来。
“是啊?距离你的父亲离世已经十年了啊!”
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老人好似累了,微微的将自己好似包裹着无尽的星河一般的眸子,合了起来,直到边赞的腿站的发麻了,老人那好似漫不经心的话语才缓缓的传了过来。
“边赞,下去吧!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面,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和你那个废物儿子一起滚蛋吧!”
“是!崔老”
…….
东国大学图书馆,靠着窗户的角落,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正襟危坐的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静静地等待着自己面前专注的看着一本论语的老人,在李元跟着金相赞忙完回来过了两个星期,安老很是严肃的将李元叫到了这个幽静的环境里面,在书架上面拿出了几本儒家典籍,慢慢悠悠的翻阅着,老人好似只要有书看就会忘记饥饿一般,到了现在6个小时过去了,老人仍旧那么的不紧不慢。
“李元,“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此语何解!!”
安老在安静了近六个钟头之后,很是突兀的爆喝了一句,那声音是那么的煌煌大气,甚至让李元感觉自己正在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年近70的老人,而是一座浩瀚的山脉一般,那么的威严,甚至心生恐惧。
“此言出自《孟子?尽心》,解释为没有一样不是天命(决定),顺从天命,接受的是正常的命运;因此懂天命的人不会站立在危墙下面。尽力行道而死的,是正常的命运;犯罪受刑而死的,不是正常的命运。”
“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入,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此言何解”
安老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听到李元的回话,而变得有一丝丝的缓和,那放下书籍后的面庞仍旧是那么的儒雅,但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却为这种儒雅增添了一抹威严。
“此言出自《论语*泰伯第八》,意为: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语何解”
“此言出自《诗经?小雅?小旻》国家虽然没法度,人有聪明有糊涂。人民虽然不富足,还有明哲有善谋,有能治国有严肃。就像长流那泉水,不让衰败与陈腐!不敢空手打虎,不敢徒步过河。人们只知这危险,不知其他灾祸临。面对政局我战兢谨慎,就像面临深深渊,就像脚踏薄薄冰。”
……
问答越来越快,越来越偏,有的李元能够靠着两生的积累答出来,有的真的是太偏僻了,李元只好静默以待,而安圣友则是不管不顾的,像倒沙子一般将自己脑海中的有关危局,有关处世之道的言论倒了出来,这种状态甚至持续了两个小时。
原本的图书馆管理员在听到那声爆喝之后,还曾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正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便被安圣友和李元的问答镇住了,接着这边的人越积越多,到了现在,差不多已经聚集了将近三百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诡异却安静的听着。
李元正襟危坐,时而做出侧耳倾听装,时而摩拳擦掌的做出烦恼模样,虽然如此,但是靠着将近两生的积累,李元还是将安师的问话打出了近半之数。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此言何解”
“此言出自《论语*泰伯第八》孟子病重,意为,鸟要死的时候,叫声很悲切。人要死的时候说的话很和善。君子对做人的道理有三点有特别注意:容貌严肃庄重就会远离粗鄙傲慢;表情端正就会接近诚正信实;说话的时候注意言辞声调就能远离鄙陋背理。陈设礼器之类的事情,自有主管祭祀的部门。”
接下来便是无声,安圣友终于将自己的眸子转移到了手中的论语之上,这个时候李元才发现,原来和自己对答之时,安师竟然还在看着书,这个时候已经将这本论语看完了。
“北宋初年宰相赵普曾说过半本论语治天下之言,看来我的修养还是不够啊!竟然还没有将你敲醒!罢了!小元跟我过来吧!”
沉默良久,安圣友才将自己借阅的书籍合上,轻轻地珍重的将其插回原来的地方,便稳健的朝着图书馆门口走了过去,聚集众人无一人敢于阻拦,甚至那个原本要过来发难的图书馆管理员,也是一脸孺慕的望着头发苍白的安圣友。
将自己的头颅深深低下,原本那种回答了老师近半的问题的兴奋,刹那间消失无踪,甚至原本李元那种充满自信,自从来到过韩国就没有弯下来过得脊背都有些微微的佝偻了。
“小元!出来!”
一声如当头棒喝的声音,传来,围观的人群,原本的嘈杂消失无踪,李元无神的穿过了众生相的人群,低垂头颅跟着安圣友的脚步向着远方漫无目的的走去。
安师所言李元懂得,应该是安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但是走出去那声声音,李元就非常的疑惑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朽木不堪雕琢吗!?
“砰!”
“小元你的心乱了!从你刚回来我就发现了你在和金相赞出去回来之后身上那那股子戾气,还有那不知所措的慌乱,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无外乎那些争名夺利,心气儿不顺,这种并不算的上是什么坏事情,毕竟做我们这一行当的毕竟都不那么的干净,但是上了两次课之后我发现你竟然学不进去了!看来是抑郁难解啊!不过我毕竟不是先贤啊!即便是让你清心六个钟头,当头棒喝你眼睛之中的那么抑郁仍旧没有消解啊!”
沉吟了一下安圣友接着说道:“小元你说老师是不是很没用啊!?”
非常严肃,虽然声音因为久坐而显得有些颤抖了,但是那股撼动人心的力量却扩散的更加的大了!
“师傅!我……”
“不要说出来,说出来我会忍不住替你解决的,这样不好,真的不好,虽然圣人曾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是通过我的经历,我发现君子在这个行当真的很是吃亏啊!所以以后我便不要求你那么的严苛了,但是只有一点你要记住!只有万事无愧于心!才可勇猛精进!!”
“是!师傅!”
“好啦!别哭丧着脸啦!既然到了这幽静的小湖边,那就陪着为师游玩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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