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民祥他们!
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只看到他们不停地弯腰然后又站起来,石块如同雨点一样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距离大概有三四十米,黑暗中,金光所形成的保护圈无比耀眼,他们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保护着我们的金光似乎正在快速地黯淡下来!
“大师!”
吕大师满脸颓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已经绝望了吗?
被附身的人应该没有多强的力量,吕小玲之前轻轻松松就能把牛高马大的司机大哥制服,如果是在其他境况下遇到他们,以吕大师的法力,应该能够好不费力就让他们恢复正常。
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甚至想到,从他们所站的位置看,也许之前的山崩也是他们造成的?
“还有什么办法?”我大声地问道。
但吕大师召唤而出的金光已经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消失,那些尸虫开始兴奋起来,聚集在光圈外围,不停地抖动着翅膀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的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光圈上撞,一声尖叫之后掉落在地上。
金光已经没有办法马上烧死它们了!
“对不起,把你们拉到了这个死地。”吕大师低声地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也许我们本来也活不过今晚。说到底,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去惹那个古墓里的东西?
“帮我一下。”他挣扎了一下,让我帮他盘膝坐好,然后低声念起了什么咒语。
我以为他要做最后一搏,但没有想到,他所念的却是如同离世偈语一般的东西。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就只能这么等死了吗?
我不甘心!
心里一股抑郁之气无法超脱,让我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啊~~~~~~~!”
“来啊!你们来啊!”我只感到内心深处气血翻腾,强烈的不甘和绝望让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鬼叫什么……”突然有人抓了我的脚一下。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吕小玲缓缓地爬了起来。
天边开始微微的有些亮光,应该是太阳出来了。
“大伯?”吕小玲皱了一下眉头,嘴也咧了起来,应该是头上的伤口让她感觉到疼了。
但吕大师却没有回答,不仅仅是他,我也惊奇地发现周边尸虫沙沙沙振动翅膀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咭,噻,呢,吽,啰,咭,哒,噻,啼~”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的一道小山梁上念到,远处张民祥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个苍老而又矮小的身影。
“咭,噻,呢,吽,啰,咭,哒,噻,啼~”老人的声音并不算大,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在距离他将近二十多米的地方却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吕小玲的手突然重重地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也是紧紧地咬着牙关,才没有因为眼前的恐怖景象而尖叫出来。
一条足有十米长,有着无数支脚的血红色虫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游到了那个老人面前,它的身体扬了起来,就像是一条卷起身体的眼镜蛇,扁平而又巨大的身体立在半空中,足有三米多高。
那些长长的像是蜈蚣一样的细腿在空中不断蠕动着,令人心底发酸,毛骨悚然,而它长达一米多的两条触须则伸到了老人的面前。
这是在干什么?
我无法理解,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非敌对或者是主从,老人只是缓缓地伸出手,口中继续念诵着我无法理解的字眼。
巨大的触须轻轻触碰到了老人的手,血红色怪虫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嘶叫,有着无数细小触须的巨大口器突然猛地张开,露出了可怕的布满了利齿的腔洞。
就在我认为老人会被它一口吞下时,它却猛地一摆身体,转头消失在了山包后面。
那些前几分钟还聚集在我们身边的尸虫也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吕大师再也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大伯!”吕小玲惊慌地叫了起来。
“我没事。”吕大师摇摇头说道。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和吕小玲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他却用右手推开我们,对着那个站在山梁上的老人说道。
“我不是大师,我也不是要救你们。”老人却无悲无喜地说道。“只是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敢问大师,刚才那是什么?”
“都是作孽啊!你们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老人摇摇头,转身就走,吕大师连声叫喊,他却不管不顾地消失在了拂晓的微微晨光之中。
吕大师想要追上去,脚下一个踉跄,吕小玲急忙扶住了他。
“也罢,保住了这条命,总有再续前缘的时候。”吕大师低声地说道。
“大伯?”
“我们休息一下,等天亮就下山吧。”吕大师说道。
“在这里等?”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勉强集中精神打开天眼,只看到那个山包右侧一条巨大的灰黑色痕迹往对面的山梁去了,那个邪物应该已经离开了。
张富贵和牛五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之前吕大师让我给张大力服下的符灰或许是已经发挥了作用,他开始低声的呻吟了起来。
“找根棍子帮我固定一下。”吕大师终于又靠着山壁坐了下来。
太阳出来的很快,只是一瞬间,能够看到的东西就清晰了很多,吕小玲应该是学过急救,她从旁边的山上掰了几根坚硬而又笔直的木棍,把一个布袋撕成一条一条的,把吕大师的左手手臂固定了起来。
随后她又检查了张大力的情况,帮他把手脚断掉的地方都暂时固定了起来。
“我们三个没办法把他带下山。”吕小玲说道。
我这时候才感觉到十个手指钻心的疼,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搞的?”吕小玲惊讶地说道。
我的手指血糊糊的,有几片指甲已经掉了,裸露在外面的肉上还沾着许多泥土,刚才因为恐惧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就疼得受不了了。
吕小玲在废墟里到处找可用的东西,但我们背上山的东西都被埋了,除了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
我强忍着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鼻子酸酸的,但在吕小玲面前又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这时候吕小玲突然把外衣脱了下来,抓起自己的衬衫,用力把下面的那一截撕了下来。
“手伸过来!”她低头用随身带着的水壶里的水帮我把伤口上的泥土冲掉,又用这些布帮我包扎,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温暖。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嘀嘀的响了起来,但我的手还没包扎好,没有办法伸进口袋里去拿,只能让吕小玲帮我。
那是几条未接电话的短信。
“有信号了!”吕小玲惊喜地叫道。
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已经裂成了两段。
“你运气倒是满好的。”她随口说道。
“未必是运气。”吕大师说道。“孙阳你过来,让我再看看你的那道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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