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良没有多说什么,很随意招呼我们坐下,然后上茶,这里就像是他的家一样,随意的招待我们,随意的做一切事情,但是他换上了正装,却显示出了他对我们足够尊重,而他随意的态度,或许,是他人生的态度,
已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掀起波澜了,
“昨天的事,是一个意外,知道是你出的这批货,我表现的很意外,我以为你应该死在缅甸了,而那个下三流的人便自以为是,做了他心中想做的事,看上去是在讨好我,但是其实是在满足他自己的私心,”罗建良说,
我听着他的话,像是在解释,但是更多的是强行的把这件事说成他说的那样,我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涛哥抢先我一步,说:“过去的事,对我们都没有损失,所以不用再提,罗先生,知道你喜欢冰种翡翠,也按照你的希望,我们把料子带来了,这笔买卖希望可以做成,”
罗建良摊开了手,说:“我是生意,最怕的就是风波,麻烦,我想知道,这批料子还会不会换人,”
涛哥说:“他的尸体已经漂到缅甸去了,所以罗先生放心,”
罗建良点了点头,看着我,说:“这批料子是你的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价钱,我是出了名的喜欢冰种翡翠,特别是木那料子,这种料子对于我来说,富含了特殊的意义,”
我听着罗建良的话,他们似乎真的把昨天的事当做不存在的样子,他们的心真的很“宽”,
我说:“能让我知道这种特殊的意义是什么吗,”
罗建良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说道:“因为我的女儿,我女儿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纯洁最剔透的,我很爱我的女儿,我想给她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珠宝,木那料子中带有的棉絮很漂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做父母的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子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当然,这不可能做到,所以,我只能把寓意为满天星的木那料子做成最美丽的珠宝送给我的女儿,”
我听到罗建良的话觉得很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特殊的癖好居然这么简单,他喜欢满天星的木那料子只是为了他的女儿,我听到这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都是父母,为什么我要遇到那样的父亲,
我沉默了一会,眼角感到一点湿润,我说:“既然如此,那么你一定愿意出高价买这批货了,”
罗建良摊开手,说:“合理即会心动,无理就算是在好,我也会量力而为,”
对于罗建良的话,我觉得很佩服,到了他这种高度,一点也没有自大,无论做什么事情还是量力而行,这是我要学习的,
我说:“一亿五千万,一共两百多斤的料子,虽然小料子很多,但是都是精品,这个价钱相信你应该知道是合理的,”
罗建良点了点头,说:“很合理,,,”
罗建良很果断,他说完之后,身后的人就拿来了支票本,罗建良签了一张很大额的支票,他签完之后,并没有撕下来,而是把笔放在支票本上,我看着那根镶嵌着宝石的笔,很华丽,而他也没有把支票撕给我,这说明他还有事要说,
涛哥说他是个阎王,就一定很危险,现在看来,危险的事情就要来了,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罗建良靠在沙发上,把腿翘起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你知道我们广东人为什么做生意,总是能做的那么大吗,”
我看着涛哥,我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涛哥也摇头,我看着罗建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广东人确实很精明,他们做生意都很成功,从大到小,从高到低,当然,这不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理好的原因,肯定有其他的秘密,
罗建良说:“因为我们广东人的宗族的概念非常强大,我们到现在好保存着宗庙,家谱,我们家族的观念一直在延续,并且还在加深,家人跟家人之间是最能够得到相互信任的,而且,家人跟家人之间更团结,”
我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广东人很迷信,很封建,这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有钱却保持着最老的传统,这也让人很费解,只是罗建良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涛哥似乎有所了解了,但是也还不是很清楚罗建良的目的,
罗建良把手握在一起,对我说:“知道广东的玉石圈为什么叫我们四大家族吗,”
我听到四大家族,终于知道了这件事跟缅甸的事情有关,想到这,我知道重点要来了,
罗建良说:“我跟陈广发是连襟,跟林茂盛是表亲,跟袁,,,”
罗建良说了这些关系,但是他没有说完,双手在相互缠绕,像是要理清一些关系似的,但是最后没有说,给我们做了一下你懂的意思,,,
我确实是听懂了,罗建良跟林茂盛还有陈广发都是亲戚,他们的关系很复杂,自然的利益纠葛就很复杂,
罗建良站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面,用很沉重的语气说:“上次缅甸公盘我没有去,如果我去了,估计,跳楼的人可能会多一个,这也是幸运之处,林茂盛双腿瘫痪,陈广发,,,”
罗建良没有说完,显得很悲痛,我跟涛哥脸色都阴沉着,我们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这都是我们一手策划并且实施的,虽然并非是出自我们本意,但是,确实跟我们有关,
罗建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把阮向杰引到内陆来,,,”
涛哥站了起来,笑着说:“罗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交易如果不能进行,那么我们也只好在另外的买家了,”
我看着涛哥站了起来,我也站起来了,我显得很慌张,眼睛不知道该看那里,我没有涛哥这种面对大局面的气势与霸气,因为心虚,
罗建良猛然转身看着涛哥,眼神很愤怒,涛哥也看着他,没有退让,两个人像是在博弈一样,而我,处于他们中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难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推的一干二净,,,两条人命,数十亿资金,,,”罗建良痛恨的说着,
涛哥还是风轻云淡,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拎着箱子要走,我有些无所适从,急忙拎着箱子,罗建良没有说话,我们走到了门口,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话,
“爸爸,客人走了吗,”
我没有回头,但是我的心头猛然一震,因为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茉莉花的味道,是她,
我猛然转身,我看着一个穿着裙装的女孩走了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哪天早上给我汗巾的那个女孩,,,
我看着她在罗建良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很亲昵,她居然是罗建良的女儿,这让我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震惊与迷茫,
真的这么巧吗,
妈妈一生受了那么多的苦,难道老天可怜她让她投胎到了,,,
我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很可笑,
我的笑声让不少人都看着我,贵子拉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他示意我要走,但是我却不想走,我转身看着罗建良,我说:“生意归生意,,,”
罗建良看着我,觉得很意外,或许我突然的改变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斜着头看着我,说:“生意归生意,,,”
我伸出手,罗建良更加的意外,但是他却没有跟我握手,而是直接走过去,把支票撕了下来,
那个女孩对我抱有一丝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罗建良身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似乎在抱怨他的爸爸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罗建良没有妥协,反而很严厉,让她不要参与他的生意当中,弄的她很不满的嘟着嘴,
我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嘟起的嘴很可爱,很想过去安抚他,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做到,反而罗建良却歉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很道歉,说:“我的过错,我会处理的,”
她听了之后才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对我示好的点了点头,我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感受到一道道波浪在冲击着我,似乎要把我冲击到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罗建良拿着支票,伸出手,我楞了一下,然后赶紧伸出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机会跟罗建良这样的人握手,之前受到的羞辱更是让我感到自卑,但是握手之后,我的自信心一下就膨胀起来了,
“希望你能到广东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罗建良说,说完便把支票折好,放进我西装口袋里,
我手里的箱子也被人接走,我知道交易成功了,但是我说:“我不喜欢远行,,,”
罗建良眼睛里面的神色变得很严厉但是带着一丝渴望,说:“我真诚的邀请你,,,”
我知道罗建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在渴求什么,他想报仇,广东人的家族观念真的很强大,陈广发林茂盛都是他的亲戚,罗建良想为他们报仇,但是对手可是杰哥啊,杰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转身想拒绝,但是却听到她说:“一定要来广东来玩哦,”
我看着她的笑容,内心的一切都被软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点头了,
就这么点头了,
连反抗的意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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