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言的目光转到佛像前面,供桌上面摆放的一盘盘食物与之前的一比,真是天差地别,如果说来到破庙时摆放着的食物是人间美味,那他们带来的便是神仙佳肴。
香炉里燃着一把往四周散开、暗黄色的佛香,供桌正中间是垒成山形、面制的白底粉红尖头桃子,旁边的一盘油光滑腻的薄肉片和新鲜的黄得发亮的梨子最引人注目,林清言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在破庙里的日子哪里见过这等食物,心里不禁暗自欣喜,终于可以让付思吃一顿真正的丰盛大餐了。
祸福相依,五人出现虽是个麻烦,却亲自把食物送上门来,这破庙可以当得起一“福>
林清言抬头看向前方时,石哥这下子看清楚了林清言的容貌,兴致瞬间转变,右嘴角往上微斜,不露声音的邪笑,瞳孔中的林清言像是供桌上摆着的食物,诱人可口得很。
石哥本名石宏盛,他祖上原不是这里人,是石宏盛的祖爷爷避祸带着妻儿迁移来的,本就有钱财家业,石宏盛作为家里的一脉单传,这家业传到了他手里所剩无几,但石宏盛并不是无能之辈,他极会与人打交道,用这些钱做起了买卖发了财,成了这封闭的凤鸣村里腰缠万贯的土霸王。
这土霸王并没有长得面目狰狞,反而算得上五官端正,近三十岁、未娶媳妇的他理所应当成了村内一些女子择夫婿的第一人选。有钱、长相可以,这两点是多数人无法拒绝的,单单是其中一点的钱财,足够难倒一批英雄汉。
这一次,他到底是没有白来一趟,没想到会有艳遇等着自己,来之前眼皮无缘故的跳了几下,这应该是神明给他的暗示。
&丫头长得不错,多大了?”
石宏盛再也没有心思去问什么傻子了,伸手想要去捏住面前人的下巴,让目光注视着自己。未沾到林清言皮肤的他转手在林清言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石宏盛是怕把人吓到,小丫头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正是将要绽放、水灵灵的年龄。按年龄辈分算,她要喊自己一声叔叔呢,自己是个和善的长辈,岂能令小丫头害怕自己。
和善用来形容石宏盛不为过,他这人有钱但并不是小气之人,有结交的叫声石哥石爷,能帮的忙一定会帮忙;不相识的人只要诚恳留下借条,只要他有,多少钱都会借的,但是要借钱是有利息,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白给这类人。他就是随手给了狗一根骨头,狗还能摇尾巴去取乐自己的,人么,或许比不上它的。
林清言回头,瞥了石宏盛一眼,穿着的衣物比林家新买的都要好,供桌上一水的好菜,又有几个小弟巴结着,根本不会普通的人,最起码家里有大把闲钱,又或是凤鸣村有地位之人。
林清言吝啬的收起视线,垂头瞥着别处忖量着。
&不会说话?”
石宏盛对此有点可惜,开口再次确定。
&你说的,不是么?”
林清言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麦秸从高处摔下来,麦秸带着林清言的手劲从石宏盛的脸庞扫过,林清言冷冰冰的双眸,毫无惧色的直视石宏盛,语气中充满对石宏盛的讥讽。
石宏盛左手中指从被麦秸碰到的脸颊处滑过,手自然落下来,捡起地上的那一根与众不同的麦秸,双手捏着麦秸放在鼻下方,微闭着双眼,一脸陶醉的闻着麦秸杆上沾上的气息。
这丫头在为他的那句玩笑来报复自己么,不过,那份不属于她年龄的高傲,够味,着实是个宝贝。
石宏盛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站起来,麦秸两指拧断丢在地上,“小丫头,跟石哥我回去如何?”
对方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令林清言感到不爽,石宏盛注视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只公狗在看着一根骨头,还是一只到处乱发情的公狗,要是他敢咬,林清言这根骨头定要把他的厉牙全部硌掉。
&觉得可能么?”
林清言双手交叉在胸前,退几步斜靠着墙壁,左腿支撑着身体,右脚搭在左小腿上。
&了我哪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怎么也比这破庙要强。”石宏盛逼近,一手撑在林清言倚着的墙壁上,身体倾斜的靠近林清言耳边,低声诱惑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说,这种好事怎么会不可能。”
林清言身体往下一缩,掀开被子一角,右手拎起砖块从石宏盛架空的手臂下端窜出来。
林清言动作敏捷的远离了石宏盛。
&人小却也懂得一些道理,提醒石爷一句,太过自信了,小心阴沟里翻船。”林清言左手指着庙门入口,婉辞道,“石爷,请回吧,我既然在这里不是一天了,怎么会怕这些苦。”
石宏盛转过身来,“我若强要你跟我回去呢,你是不是要用你手中的东西来反抗我?”
石宏盛往前一步,拉近些两人的距离。
石宏盛嗤笑起来,“不是我小瞧你,你那小身板,你以为能得手?我有如今的钱财地位,莫说是刀剑枪子,又怎么会怕你手中的砖块。”
&爷是何人,我怎么敢呢。”
林清言举起右手到头顶,手中抓着的砖块平压在头上,“那你带走我的尸体吧,我的命是不值钱,我知道石爷神通广大,怎么会怕人死,但我想石爷是不想惹麻烦的,出了命案,会有人来查的,我出事之日只有你来过这里,想查到你不难吧。”
这几年,与凤鸣村的人相处融洽,石宏盛舒服惯了,懒得亲自去处理麻烦,况且他并不想这人死,如此称他心的小丫头,他怎么舍得呢。
来日方长,有他在凤鸣村,人还能跑了不成。
&好,我走,但你得把名字告诉我吧?难不成再见面,叫你小妮子不成?”
石宏盛往出口处靠近了些,回头纵容的调笑。
&清言。”
林清言斩钉截铁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想石宏盛赶快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付思躲在后面冷不冷,害怕不害怕。
清言...
石宏盛默念了几遍,名字是好,人也如她的名字一样冷清。
&宏盛。”
石宏盛回应了自己的名字。
&会再来的。”
石宏盛左手挽着右手腕背在身后,留下这样一句不死心的话离开。
放在头顶的砖块放了下来,林清言往后一甩,砖块脱离了手掌,撞击到墙壁上,不怎么平整的墙壁又留下一个痕迹,而砖块断裂成不规整的两半,静静的躺在墙根下。
林清言抬手在砖块压过的头顶扫了扫,尖锐的眼神瞄向庙门。
姓石的当然要来的,她若不想石爷来,便当起聋哑人了,怎么又会同一个不讨人喜欢的陌生人说那些。
庙内恢复属于林清言与付思的平静。
林清言走回到佛像右侧的石台前,来实现她对付思的承诺。
付思弓着腰,脸面对着墙壁,这付思是恨不得刨洞躲在里面吧。
林清言张开双臂,“付思,坏人走了。”
付思对于林清言的声音熟识到只要林清言喊出她的名字,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这来人是不是林清言。
林清言把付思照顾的很好,也许这足够令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把她放在心里。
付思回身站起来,惶急的她跌跌撞撞的奔到林清言的怀中,林清言展开的双臂合闭贴在付思的背上。
&言...”
付思一声声叫着林清言的名字,想要证实抱着自己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躲在里面的付思,听到外边一大段的不太懂的对话,死死的捂着嘴不发出惧怕的声音,付思既害怕自己会被坏人察觉到,又担心林清言被坏人抓走,再次留下她一人在这冰冷的地方。
如今的付思不会被冻死,可是会过度恐慌而死,就像一只走丢了集体的雏鸟。
&在。”
付思每喊一声她的名字,林清言坚定的回应一声。
付思缺少安全感,林清言会做个坚固的盾,保护付思不受到任何伤害,但林清言不是大义之人,也是要回报的,林清言仅要付思的心里有个她。
林清言的名字被付思喊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快到某一个清言时停止了呼唤,因为付思可以确定了,林清言并没有丢下付思,更没有被其他人抓走。
林清言抱着付思走到供桌前,对着高大的佛像,弯腰拜了三下后,放下付思在供桌前。
林清言指着上面的食物,“这些好吃的,都是给你的。”
付思双手趴在供桌上,从左到右,往前探着身体,一道道的瞧上几眼,好多些都是她没有见过的。付思的视线转移到了比其他几盘都要高的食物处,付思用食指在盘中的最上方的一个上点了点,软软的,像吃过的馒头,但馒头是圆圆的,哪有这样一头是尖的。
付思拿起一个,吃了上面的尖,只觉得比馒头甜。
付思转身,双手捧着这缺了尖的好东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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