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铁骑丝毫不停,向着印度洋的安达曼海前进,无数的奴隶的尸骨支撑起了军队的后勤补给。
第一军虽然一路打过来很是辛苦,但是一个个脸上却少了一些严肃肃杀的表情,显得颇有些活泼开心一样。显然在内比都高原的休整,极大地放松了他们的身心。
他们这一场仗是先难后易,打到缅北的时候正是暮夏时节,天气闷热潮湿,又在丛林中作战,虽然第一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但确实也是苦不堪言。
虽然如此,但是在忍耐和冷静之下他们以众击寡击败了轻敌冒进的英军。
一路之下,越打越顺畅,屠杀更是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悍勇,打到勃固省,马奎省的时候,孤立无援的英军甚至望风而降,颇有些后世法军的风采。
英国龙虾兵的战斗勇气和素质当然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不然日不落帝国也不会维持近两百年的辉煌,但是这也是建立在精确的计划,不竭的补给和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基础上,而不是随便把他们扔到孤立无援的热带丛林,他们就能战无不胜。
此时正是1908年的冬季,对于热带的缅甸来说此时是最好的时节。
迎着凉爽的海风,向着绝境中困窘的英军进发,天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吗?
当然另一边的英军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们艰难的拖着辎重,漫无边际的逃跑着,向南,向南,即使似乎闻到了海的味道,脸上还是一片麻木。
罗纳德是一路从曼德勒成功逃脱的少数士兵,他混在浑身发出泥和汗臭味的英国大兵里,显得稍许与众不同。
一方面他显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着脖子,弓着身子,似乎把整个身体都潜伏在人群中间,一点也不惧于这样的恶臭。一点小小的大的声音,例如枪支的走火或者远处也许是雍军的冷不丁的枪炮声都会让他悚然一惊,继而加快脚步。
另一方面,他的眼睛却在人群的空隙中四处瞟着,不停地搜集着周围的信息。
其实他还是有机会的,本来他可以东逃到泰国,或者翻过若开山脉逃到印度境内,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有点晚了。
越临近海边,似乎远远地都能听到澎湃的海潮声,不再是夏季时那令人愉快的波浪,狂风夹杂着丝丝冷气吹过了衣衫破烂的他,这丝丝的凉意和心中的恐惧似乎让他回到了阴冷啸聚的苏格兰海岸。
他深吸一口冷空气,加大速度朝着前方跑去。
虽然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列兵,但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判断。西逃印度有风险,因为本国的援兵大部分来自此地,雍军可能提前截断,东逃泰国,或者南下马来都不靠谱,或许雍军疯了呢?横扫整个中南半岛。
而英军极少抛弃自己的同袍,在仰光的莫塔马湾肯定有海军过来接他们,以海军重火力构成的防线,以现在的雍军是很难突破的,只有那里才有逃跑的绝佳机会,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冲到第一位。
罗纳德那灵光一现的判断是正确的。
雍军的凶名之盛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缅甸,不,也许并不能这么说,现在所谓的缅甸人只存在于仰光和马来半岛等一小撮地方了。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此时雍国的怒火,万里茫茫皆是血海,剑履所指皆为吾土。
在工业时代强大的生产力下,在打破了自己的禁锢之下,汉民族终于爆发出了他最为恐怖,最为强大的能力。
那种远古时代伴之而生的血腥重新而生。
英军周之所及都是熙熙攘攘的难民,但是他们此时他们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素质,将靠近的难民一一射杀,免得影响到他们的道路。
在一片炮火中,混乱的建筑被大规模的轰塌。
英军还是组织了几次像样的反抗,在巷战中给雍军一些伤亡,但随着大清洗的开始,这些就像熄灭的灰烬,闪动着几点明灭的火点,最后消迩于无形。
雍军缓缓地向着莫塔马湾前进,直到看到英国的战列舰。
那些战列舰转动着炮口齐齐朝着岸边。
在凝肃的天空下,似乎构成了一种足够冷酷的画面。
此时的天空是灰色的,大片画笔涂抹般的灰云将这天空牢牢锁住。
身穿灰色军衣的雍军在这边,另一边则是英国军队,缓慢的向着舰艇撤退,乘坐着小艇沉默地注视着雍军。
而海上则是小山一般的巨舰,炮口一致朝向岸边。
王雍负手而立,站在岸边看了许久。
“回去吧。”
……
接下来,王雍一面让工兵和奴隶在岸边修筑着堡垒,一面让金妮率部朝着印度东北邦进发,预计于蔡松坡所率支部会和,把英军的反扑扼杀在摇篮里。
而自己则亲率小部分部队北上,准备迎来所有中国统治者都会进行的战争。
一路上,看着奴隶们修建着道路和房屋,西南乃至西北的国内移民满心欢喜的纷至沓来,那些爱戴和热忱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使命感。
初春时节。
而同一时间,朱飞所率的第四军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狠磕中击碎了这只曾经欧陆第一的法军的防守,在一次次的进发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最后包围住了西贡。
绝望的巴西勒将军自焚而死。
自此,一东一西,就像两只巨鳌紧紧钳住了整个中南半岛。
败退的英军,法军进入泰国无所不为,这让拉玛五世本就烛火一般的生命力更是摇摇欲坠。
他看着拜服在自己的面前的哇栖拉兀说道:“曾经,我们泰国在慈禧的帮助下脱离了中华帝国的藩篱,但是现在我们要重回这个体系之下才有可能保住一时安宁。”
哇栖拉兀点了点头。这个新生的雍国是怪胎,不折不扣的怪胎。
简直就像法国大革命后那个法国一样,但是法兰西帝国最终……
但是不由得,他打了个寒战。千万人口的法国,革命之后横扫了整个欧洲,直到被俄英两国联手扼杀,那么人口数十倍于法国的中国,发起狂来,世界上真的有阻止他的力量吗?
他想起了自己信奉的佛教的轮回之轮,拉玛王室的权力从华人手中而来,现在又要重新还回去了?还是雍国只是需要一个藩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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