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联深海里的帝王蟹?”顾念之眼前亮,“那可得好好尝尝!”
还是扒了壳做成煎饺馅儿的帝王蟹肉,简直是顾念之的最爱!
她喜欢吃螃蟹,但是不喜欢扒壳。
坐到霍绍恒身边,她高高兴兴吃起早餐。
那煎饺非常小巧,顾念之口个,瞬间消灭了半盘煎饺。
她又吃了半碗紫薯粥,再舀了几勺牛奶燕麦火龙果羹,润润滑滑,口感十分舒适。
餐桌上的食物消灭了半,顾念之打算歇会儿,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顾念之拿起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垂眸想了会儿,还是划开接通了。
她没有说话,那边的人也没有说话。
就在顾念之以为是有人打错电话了,那边的人终于开口了,“请问,这是顾念之大律师的电话吗?”
顾念之:“……”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顾念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上椅上。
“哦,太好了,我您的外祖父秦老先生的秘书。秦老先生想见见您,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那边说话的人非常彬彬有礼,但问的话真是言难尽。
顾念之淡笑声,“我最近会很忙,大概要到案子结束之后才有空。”
对方明显没有预料到顾念之这样回答,尴尬了会儿,喃喃地说:“……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董事长可以来您的家里见您。”
他们知道顾念之是绝对不会去秦家的,去别的公共场合他们也不愿意,因此折衷提出去顾念之的家里,把主场交到她手里,她该同意了吧?
顾念之却还是拒绝道:“这样不好吧?我想您是知道的,我正在您董事长的亲生女儿秦瑶光打官司,而且我明天就要做公诉方的控方律师,跟你们秦家的律师团队对薄公堂。我今天见你们,明天万要传出什么事,让我不能出庭,我可是亏大发了。”
对面的电话其实是在录音状态。
顾念之回答得滴水不漏,他们连点空子都钻不了。
秦老爷子坐在旁的沙发上,闭着眼,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叩。
书房里,轻轻的音乐流淌出来,是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
秦老爷子边的耳朵里戴着耳机,能够听到顾念之跟他秘书的通话。
秘书拿着电话听筒,求助地看向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朝秘书的方向摊开手掌。
秘书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双手捧着电话听筒,干干净净放到秦老爷子的手掌心里。
秦老爷子接过电话听筒,从边耳朵里取出耳机,另只手握着电话听筒,呵呵笑了声,特别慈祥地说:“念之啊,是我,你这孩子,气性怎么那么大?你妈妈确实脾气不好,对你小时候也非常严厉,我都说过她了。她这性子就该坐牢!”
顾念之:“……”
心里微微有些烦躁,顾念之换了只手握着手机,淡淡地说:“您女儿的问题,不是性格脾气问题,而是违法犯罪问题。光是性格脾气不好,她是不会坐牢的。”
秦老爷子笑了起来,“念之啊,你真是我们秦家人里最聪明的个,很遗憾,你母亲亲手把你推了出去。”
顾念之也笑了起来,“秦老先生,我姓顾,不姓秦。”
她可不是秦家人。
秦老爷子眼神微闪,终于转入正题:“……念之,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我也认为当年秦素问的死,可能跟他没关系,但是他畏罪潜逃,又死在车祸里,这件事就成了笔糊涂账。”
顾念之的笑容收了起来,淡淡地说:“跟案子有关的事,请恕我不能跟您讨论。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说着,她并不等秦老爷子说话,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拉黑了这个电话号码。
霍绍恒直默不作声地坐在她旁边,等她挂了电话,才说:“是秦霸业打来的?”
顾念之点了点头,“这老头还想糊弄我呢,口口声声秦瑶光是我母亲……秦瑶光到底是不是我母亲,他心里就没点数?”
“他这是笃定你不敢公开做亲子鉴定。”霍绍恒手里把玩着枚圆圆的金色硬币,明亮的晨光下,他肃穆的面容有种不同俗世的俊美:“因为你不敢让别的机构得到你的dna数据。”
顾念之冷笑声,“就算不做亲子鉴定,我照样扒得下秦瑶光的皮!”
……
秦老爷子的电话挂了没多久,顾念之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有些不耐烦,想关掉手机算了,但是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手机上出现的电话号码,居然是何家的电话。
顾念之心里动,不由自主划开接通了。
那边说话的是她比较熟悉的声音,何承坚的生活秘书之老周。
“顾小姐吗?我是老周啊,你方便接电话吗?”老周笑呵呵地问道。
顾念之在何家的时候,老周对她特别好,她虽然对何承坚退避三舍,但是对老周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老周吗?我方便啊,这么早,你就起来工作了啊?”顾念之的声音轻松下来。
霍绍恒和路远、路近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餐厅里只有顾念之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听见老周在那边说:“念之啊,是这样,我们首长今天刚刚出院。他想见见你……”
老周嘴里的“首长”,肯定是何承坚,不是何之初。
顾念之犹豫了瞬,说:“……这件事,何少知道吗?”
老周看了眼站在自己对面,抱着胳膊望着窗外的颀长人影,笑着说:“何少知道,他就站在我对面。”
老周顿了顿,笑着说:“其实我是先问了何少,能不能给你打这个电话。”
“何少说,只要你同意,他就不反对。”
顾念之心头微暖,又想到这个案子是跟秦素问有关,何承坚不过问就怪了。
她正要说好,那边老周又急切地说:“如果你不想过来,首长表示,他可以过去看你。”
“不不不!还是我过来吧!怎么能劳首长大驾呢!”顾念之急忙反对,额头上的汗都悄悄渗出来了。
和秦老爷子相比,她更不敢让何承坚来她家啊!
老周见她答应了,松了口气,说:“行,那我让何少来接你?”
“嗯,好的。”顾念之忙站起来,“我刚吃完早饭,再去收拾,就可以走了。”
“好,何少马上就过来了。”老周说着,对何之初比了个“ok”的手势。
何之初有些惊讶,“……她答应了?”
“嗯,答应了。顾小姐其实很好说话,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觉得她不近人情。”老周笑嘻嘻地说。
何之初面色如常,微微笑了下,潋滟的桃花眼里波光粼粼,“她从小就很乖,很听话。”
老周拿起自己的公包,“我去首长房间,先汇报下工作,等下顾小姐来了,何少你直接带到首长养病的套房就可以了。”
何之初点了点头,“老周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周说着,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何之初装作没看见,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现在的时间还很早,不到七点。
帝都街道上的车也不多。
何之初只花了十分钟就开到顾念之所住的公寓小区,在街边静静等待。
十五分钟后,顾念之拎着个小包从公寓小区里走出来。
她抬眸看见何之初的车,笑着跑了过来,弯腰说:“何少,你也这么早起床啊?”
何之初瞥了眼顾念之,见她脸上好像化妆了,涂着层淡淡的粉底,掩盖了眼下的青黑色。
何之初顿了顿,“……你熬了多少个夜了?”
顾念之:“……”
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你没照镜子吗?”何之初将车里的镜子拉下来照着她,“自己看。”
顾念之确实有好些天没有好好照镜子了。
不过她今天仔细照了下,美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脸说:“瘦了,上镜好看。”
何之初:“……”
又好气,又好笑,在顾念之额头上弹了手指,“说什么呢?就记得上镜好看?”
“当然。”顾念之故意气鼓鼓地说,“你难道不知道,camera adds ten pounds吗?!”(摄影机会让人看起来胖十磅。)
何之初深深看了她眼,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顾念之尴尬地捋捋头发,将安全带绑好了,俏皮地说:“其实吧,我就是想让你们担心,但是又不想你们说出来,只能憋着……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坏?”
何之初笑置之,脚下猛踩油门,将车开走了。
他带着顾念之回到何宅,刚和顾念之下车,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下,发现是谢清影,便没有接。
顾念之好奇地问:“谁的电话?这么早。”
何之初没有瞒她,“是你的谢表姐。”
顾念之“哦”了声,没有再问了。
两人从车库里出来,沿着羊肠石子的小路往大宅走去。
谢清影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站在何宅大门口,眼睁睁看着何之初和顾念之从停车场那边走了过来。
她个月前出国散心,想让自己冷静下。
终于想通了回来,结果第眼看见的又是顾念之跟何之初在起。
而且刚才何之初还不接她电话,谢清影气得浑身发抖。
何之初这时正好抬眸,看见了站在雕花铁艺大门旁边的谢清影,还有她身边的行李箱。
何之初停下脚步,顾念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谢表姐。”顾念之笑着朝她招招手,然后说:“何少你去陪谢表姐,我个人去见何上将就好了。”
说完她不容何之初拒绝,快步走向大宅门口的台阶。
何之初叹了口气,朝大门口走去,拉开铁艺大门,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谢清影见何之初轻描淡写,没事人般的口气,火气腾地下就上来了。
“何之初!你不解释下,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吗?!”
谢清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心心念念的男神发火,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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