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回到家的时候,虎子已经起来了,正在拿着小石头的小棉袄要给他穿衣服,小石头跟个小泥鳅似的在被窝里钻来钻去,玩得不亦乐乎。
小石头养精神之后,活泼的性子展露无遗,几乎每天早上都要来这么一出,虎子见沈秋回来,求救般望着她,“大姐……”
小石头听见这个声音,从被尾钻出来,露出个小脑袋扭头看了沈秋一眼,又尖叫一声,咯咯的笑着钻了回去,爬得速度更快。
沈秋笑着扑过去,把小家伙按在被子里,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虎子很默契的上前把被子扒开,小石头摇头晃脑的挣扎着大叫大笑,十分高兴。
姐弟三个笑闹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做早饭,虎子和小石头都因为沈秋难得在家而开心,一整天都围着她团团转。
傍晚,木娃来找沈秋,说是前天烧的炭窑熄掉了。沈秋带着两个小家伙到了村西头的时候,木娃爹已经敲开了窑口,抬了两根木炭出来后,惊喜的对沈秋道,“这次运气不错,这窑炭都没怎么损失,完全可以去卖钱了!”
沈秋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之前是个连烧炭都不知道的人,突然说怎样才能烧出好炭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就不自讨没趣了,反正今年村里人该烧的都烧完了。
沈秋得了半车炭,心情不错,看着中午开始又洋洋洒洒下起来的雪,想着等雪停了,就去山上把那几棵枯木砍回来,再烧两窑炭就足够他们姐弟三个过一个暖和的冬天了。
雪一连下了两天,这两天里,因为有了那半车木炭,沈秋他们屋子里烧的暖烘烘的,也没有前些日子烧柴时那种到处飘着烟尘,家里所有的家具都蒙着一层灰的感觉,干净敞亮的屋子更加坚定了沈秋要去山上砍柴烧炭的决心。
雪又连着下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停了,沈秋立刻把虎子和小石头托付给桂花婶说是要去看看山上的陷阱,桂花婶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沈秋的脾气,这丫头有主意的很,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知道自己劝不了,只好叮嘱她小心行事。
沈秋安抚了虎子和小石头,就背着工具往山上走去,这两天雪下的不小,没有人烟的地方,积雪已经没过了小腿,好在沈秋穿得厚,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却不觉得多冷。
沈秋径直寻到那几棵枯树,这几棵枯树年龄并不大,沈秋一只胳膊就堪堪能拢住,全都直直的一根光秃秃的立在那里——它们的枝杈早就被沈秋都砍下来拖回去堆在柴房里了,不过这也为沈秋省了不少麻烦,只要直接砍下来再砍成段就可以直接拖回去了。
沈秋砍到刚过午时就停了手,她今天上山来只是做个样子,毕竟烧炭不算个小事,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那么多木材悄么声息的拉回去,更何况还要烧炭,事情还是要过明路,而且她雪后第一次上山,桂花婶他们难免会担心。
沈秋收起斧子,去陷进转了一圈,发现雪天的收获着实不错,除去三只最常见的肥兔子,竟然又有一只野猪,看样子都是掉进去几天了,浑身都冻得硬邦邦的。
沈秋把它们搬到之前准备好的一块装有轮子的木板上并固定好,然后拉了绳子往回拖,这是木匠给她家打家具的时候沈秋让帮忙做的,简单又结实,帮了她不少忙,之前的狍子和野猪都是这么运回去的。
这个时候厚厚的积雪反而给沈秋提供了便利,像拉雪橇一样,比在地上省力多了。
回到家果然见桂花婶抱着小石头在门口张望,看到她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你这丫头,今年还是别上山了,反正过年也没什么问题了,别这样逼着自己。”
沈秋见她满脸忧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炭是今年冬天必备的东西,她买不起,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笑道,“正是大雪封山才好打猎,您放心好了,满山的雪,走过去都会留下脚印,我又不往深里走,就是走路艰难些,其他的比平时还方便。”
桂花婶看着她身后雪橇上的东西,觉得似乎也是那么回事,就道,“那你穿厚一点,也别太往深里走,碰上野猪野狼可怎么办?”
“我知道了。”沈秋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今天往里走了走,发现了几棵被雷劈死的树,正好可以拿回来烧炭,这几天会回来的晚些,虎子和小石头还是麻烦婶子了,也别太担心。”
“你呀……”桂花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要不让你守贵叔和柱子跟着你去。”
“不用了。”沈秋立刻回绝,要是被发现她进了深山,以后她的耳朵一定要遭殃了,“守贵叔他们难得歇着,就是砍几棵树,我忙的过来。”
好说歹说,沈秋终于能光明正大的上山去砍柴了。花了整整两天把砍倒的五棵树又砍成段,沈秋看着整理好的树桩,抬手擦了擦汗,再用明天一天就可以把这些都拉回家了。
傍晚去接虎子和小石头的时候,李家的气氛有些凝重,沈秋正犹豫着要不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守贵就先开口道,“你的柴砍得怎么样了?不行明天让你婶子跟你上山一趟,把已经砍好的都拉下来,以后就别上山了。”
沈秋道,“不用了,已经砍完了,我一个人明天就能拉完。”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守贵道,“今年这雪下得太大,听说泽棘那边遭了灾,可能会有一场仗要打,往年打仗的时候总少不了泽棘的探子过来,总之过年之前都要小心点。明天白家军就会派人过来,组织村里的男丁巡逻,你年前最好别出门了。”
这几天雪下的确实挺大,就算白天雪停了,晚上也还是会下一夜,这对于农民来说是好事,却不想泽棘竟然遭了灾,这样看来,泽棘族可能连地理也和历史上的蒙古族一样是草原。
遇到这样的事情,沈秋自然也不敢托大,应了李守贵后,第二天一早就上山去拉木桩,李守贵、柱子和村里的男丁们聚在一起等着上面派下来的人,女人们串门的人也明显少了,气氛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
桂花婶则在沈秋家帮着照看两个孩子,等沈秋拉着木桩回来的时候帮着卸车。也亏得沈秋这几个月不间断的锻炼,体力足够充沛,半下午的时候就剩下了最后一车,桂花婶也终于松了口气,
“最后一车了,赶紧弄回来就踏实了。”
沈秋也放松下来,她倒也没多紧张,听李守贵的意思也是猜测,而且就算要打,也不可能这么快过来。
事实证明,世事难料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当沈秋把最后一根木桩都堆到雪橇上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一扭头就和一个忽然冲出来的高大男人四目相对,那男人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但异常高大的身材和略显深邃的五官昭示着他异族人的身份。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人,身后追兵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男人看着沈秋,眼睛陡然一亮。
沈秋也听到了脚步声,几乎立刻就读懂了他的想法,于是在泽棘男人以为十拿九稳的扑向沈秋的时候,沈秋也是利落的一转身就往前冲,然后朝着前面的一棵树猛然蹬上,两手往上一攀一荡就上了树。
这一下不过在两息之间,后面那男人发力过猛,根本没想到沈秋会如此利落的上了树,手只碰到了她的衣服,然后一个没刹住,就直直的撞在了树上……
沈秋:……
身后追过来的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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