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大观园,如诗如画,柳枝儿吐出翠绿,百鸟鸣叫。
居于西南偏中一点的潇湘馆,湘帘垂地,语声幽幽,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小丫头春纤在栏杆上晾了帕子,急忙跑下去河边,和紫鹃雪雁看那游过来的天鹅鱼鸭,芭蕉冉冉,绿水悠悠。
“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贾宝玉色授魂与,看着林黛玉慵懒起床,那身子早木了半边,一副猪哥相。
“好好的,你去调戏你家的老婆也就罢了,这会子又拿这种话来说我!”林黛玉一听,刹那间手拿帕子捂面,一双眼睛隐有露水,要哭不哭,大是诱人。
贾宝玉起身告罪道:“好妹妹!原是亲近的人,我才说给她听,要是不亲近的人,我才不说这话呢,再说了,妹妹你不都是我老婆了?”
“呸!谁是你老婆!那外头住的一大家子才是你老婆。”林黛玉嗐的一声又笑了,眉眼弯弯,纤腰似柳。
“我才说一句,你就说出这么多话来,不给你个厉害,可不行。”贾宝玉说着早爬上了床,扑在那软绵绵的身子上。
“青天白日的,这是怎么说。”林黛玉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根子后面。
“那又怎样,一日之计在于晨,这生育大计,乃是早晨最为合适……再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贾宝玉耐不住攻击了进去,一边在黛玉樱唇、脖颈与蓓蕾间亲吻。
殊不知林黛玉身子最是敏感,当属他所试女子之最,双管齐下之后,那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阵细若蚊蝇的声音,随着她柳腰的摇摆而发颤。
贾宝玉在大动的过程中,只觉得满口余香,魂飞天外,不知所云,竟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待得事情结束以后,他拿篦子替她篦头,笑道:“妹妹不愧是江南出身的女子,瞧瞧这头发,就像人儿一样,超逸得很。”
“这话哄你儿子去,也不见你好好做个严父,天天在我们队里闹,成何体统。”林黛玉站起来,还觉得腿脚发软,云鬓惺忪,身子慵懒,脸上光色,一会儿灿若星月,一会儿红如彤云。
“儿子当然不能管得太严了,不对,这些话应该宝姐姐来说才是,好啊,你不服气是不是,要不然再来一回?”贾宝玉指着她道。
“好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林黛玉抿嘴一笑,提着裙子早已跑了出去。
门外的紫鹃和雪雁,看着都自己脸红,通往的路上,莺儿等一场人也过来了,紫鹃娇憨道:“宝二爷都这么老大不小了,一出门是英雄,一回家就孩子气了。”
“是啊,我们家奶奶也这么说,看来紫鹃你也没机会了。”莺儿吐了吐舌头道。
“说什么话,以后的事情,谁料得到呢,他房里袭人是个厉害的。”紫鹃笑道。
“凤奶奶更厉害,我家奶奶也厉害着呢。本来二爷为秦奶奶的事情,伤心了好久,要不是我家奶奶,现在还开解不过来呢。”莺儿笑道。
“听说宝二爷连人家请他当皇帝,他都不愿意当了?”司棋拉着潘又安过来道。
“可不是么。”莺儿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九五之尊。”
“当皇帝多没意思,你们想想,要是二爷当了皇帝,奶奶小姐们,还有我们,还不是一辈子闷在皇宫里,不得好死呢。”司棋人高马大。
“有道理。”莺儿俏皮地笑道:“我们奶奶说,就为了这个,她们才对他放松了条件,任他胡闹呢。”
麝月一身柳绿,走过来笑道:“小蹄子们,别躲了,还不去芍药圃那边服侍姑娘们去。”
“知道了!”莺儿等人笑答。
贾宝玉直到卢雪庵那边才追上林黛玉,卢雪庵在西部偏中,过了蜂腰桥,挨近晓翠堂便是,两人不知笑着说了多少话,只见王熙凤一身金黄,和平儿牵着贾盼君往上面过来,卢雪庵靠近河水,又呈现出茅舍形状,倍显清幽高雅,王熙凤道:“你们瞧瞧,儿子他也不管一管,见了妹妹,就忘了姐姐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我不是叫他骑马射箭去了么?好吧,那我就管管。”贾宝玉故作严肃道:“儿子,快过来!再胡闹,看老子捶不捶你!”
一向有其母王熙凤“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之强势风度的贾盼君,没想到见了贾宝玉就缩了缩脖子,魂飞天外,赶紧躲到了平儿后面,王熙凤跺脚骂道:“哪有这么说话的,他没事你还捶他,就大口啐他……”
“我就说吧,我不管你要说,我一管你还要说,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怎么能行啊?”贾宝玉一个头两个大,倍显沮丧。
“好了,好了,别再难为他了,这相夫教子原是我们女人的事情,他做不来的。”薛宝钗及时赶来解围,贾宝玉大是感激,林黛玉只在那儿磕着瓜子笑。
“嗳哟,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山上彩旗飘飘的?”贾宝玉过来,指着树上的帘幔,再看看女人们一个个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不由得很是诧异地对贾探春道。
“今天交芒种节,闺阁中要祭花神,你什么时候竟然忘了?”贾探春打趣道,贾迎春不说话,独自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着茉莉花。
“噢!”贾宝玉点了点头,心里大抵想着,什么时候又多出这么一个节日来了。
“真真是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了,瞧把他乐得。”林黛玉和薛宝钗挽着手,王熙凤大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凤姐姐,不知多少人羡慕你有个好儿子,我们巴不得和你换过来才是。”林黛玉拿着帕子笑道。
王熙凤笑着不说话,贾宝玉看了看她们道:“放心,明儿大家都有份,咱们贾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都不远了。哎!快看看!那里怎么有船啊?好大的一支船,快,咱们坐过去。”
薛宝钗等人脸色一阵发红,又一阵无语,这几年来,她们可是“领教”了这个人究竟无耻到了什么境界。贾宝玉在藕香榭乘船过去,诗兴大发,很想引吭高歌,藕香榭里的浮萍,层层荡漾开去,景美人更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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