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与江心秋月听了,也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心秋月道:“你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于是,他们就一路追赶到这里?”
第一翻墙道:“正是这么回事。”他想了想,也问道:“那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来到这里的?”
段寒炎又将自己一路以来的经历都简略述说了一番。
第一翻墙一听说段寒炎押运的五万两银子也丢失了,感叹不已,道:“只可惜老鱼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得来这几万两银子,还打算开创一番事业,只可惜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可惜!”
段寒炎也叹气道:“如今,既然杨雨燕落在这几个人手里,若要救得杨雨燕的性命,没办法,我们只得将这银子给他们。”
江心秋月也说道:“小段说得对,不能让杨雨燕一个人独自呆在虎狼窝中,还是尽快把她救出来吧!”
第一翻墙道:“我也很想她快点出来。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哪怕我们将这四万两银子给他们,他们也根本就不会放了杨雨燕。他们要六万两银子才肯放人。老鱼就是这样被他们哄了,现在落得个人财两失。”
段寒炎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杨雨燕在他们手里而不去救她吧?而且让我放心不下的,这个什么鬼苗抚琴,你看他一对狗眼,色咪咪的。一看就是个色中饿鬼,绝对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第一翻墙思索了很久,忽然一拍手,道:“小段,秋月,我有个法子,可以保住这四万两银子,还能救出杨雨燕来。”
江心秋月连忙问道:“翻墙哥有什么妙计,快点告诉我们吧。”
第一翻墙道:“我是这么想的。这南门捞刀找我们要六万两银子,才肯放了杨雨燕。而我们身上却只有四万两银子。我们现在就跟他们约定,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相见,我们把六万两银子带来,他们将杨雨燕带来,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江心秋月道:“翻墙哥,你这样的法子,可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主意呀!我们给他们六万两银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时间又紧迫,去哪里借那两万两银子的差额给他?”
段寒炎也说道:“如果是这样与他们交换,怎见得又保住了钱财,又救出了杨雨燕?”
江心秋月连声道:“对啊!对啊!”
第一翻墙笑道:“你们不要性急,我可还没有说完呢!我们当然不是真想跟他们这样交换。”
段寒炎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翻墙笑道:“我的意思是,先与他们约定明日交易。然后我只在今天夜里,便悄悄地去将杨雨燕营救出来。你们看,这样一来保住了银两,二来又救出了杨雨燕。如何?”
江心秋月道:“翻墙哥,你这个法子还是可以的。只是光照会的这几个人又不是傻瓜,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会由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营救杨雨燕,昨晚去了,今晚又去?我想他们一定会有防备的。”
段寒炎也说道:“秋月说的有道理,话说,一计不可二用,我看这一去必然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
第一翻墙笑道:“正是我昨天晚上去了,他们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今天晚上还敢再去。所以,今天晚上,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这时,段寒炎不无担心地说道:“翻墙兄弟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出其不意,令他们防不胜防。只是我还是很有些不放心。万一你又被他们逮住,那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第一翻墙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今晚我们三人一同去救杨雨燕,然后我独自一人进屋搭救,你们二位在外接应,如有风吹草动,就出手相救,如何?”
段寒炎听了这话,大喜道:“好!这才真是万无一失的良策。就照你说的这么办。必然是马到成功,十拿九稳。”
于是乎,段寒炎就冲着南门捞刀等人喊道:“各位,至于你们释放杨雨燕的条件,我们三人商量的结果,那就是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
南门捞刀道:“哦?你愿意出价六万两银子,来赎回杨雨燕?”
段寒炎道:“我愿意!只是我们暂时也就只有这四万两银子,就是这麻袋里的钱。我现在跟你约定,明天也是这个时候,就在这个地方,我带着六万两银子,你带着杨雨燕,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何?”
南门捞刀略加沉吟,道:“好!一言为定!足下江湖名门世家子弟,想必也不会食言和玩弄诡计。”
段寒炎道:“那是当然的。只是,无论如何,你得保证杨雨燕的安全,绝对不准有人去伤害她分毫。如何?”
段寒炎话音刚落,又用手指着南门捞刀旁边的苗抚琴,道:“尤其是这个姓苗的,这种兔崽子与乌龟王八蛋,我一看他就讨厌。你一定要保证,绝对不让这个人接近杨雨燕,否则的话,惹怒了我们兄弟,必然大举报复,统领军马,踏平你披红湖,粉碎你光照会。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南门捞刀听了这话,一字字道:“我们不会惧怕任何人,至于你的这一番恐吓,我的内心也毫无波澜。不过,我还是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人敢动她分毫。”
段寒炎道:“这个苗抚琴可是白西岩的亲外甥,你也可以保证,他不会去伤害杨雨燕?”
南门捞刀冰冷如同刀锋的目光,盯着段寒炎,冷冷道:“今天晚上,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来伤害她。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
段寒炎立刻就笑了,道:“好!我相信你!你应该是个值得人相信的人。那我们就明天再会!”他说完就立刻抱了抱拳,道:“各位,告辞!告辞!”
南门捞刀已没有任何回应。
何老咪却也向段寒炎抱了抱拳。
段寒炎、江心秋月、第一翻墙三个人,提着麻布袋,往东北方向的袁州城而去。
可是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刚拐过这条街的街角,就又绕了回来,在镇上的“云程客栈”租了三间客房。只等天晚,就要去救杨雨燕。
傍晚时分,日已沉西,凉风又起。
南门捞刀、何老咪、苗抚琴等人,依然还住宿在他们昨日下榻之村中酒店。
他们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等待,有时候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有时候也是一种光明的希望。
但无论如何,等到都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焦虑常常都与等待同行。
所以,一个人只要在等待,就绝对不会感觉这是一件能让人觉得愉快而轻松的事。
可是无论是谁的人生,大部分都是在等待中度过,在等待着他应该等待的人和事,也在等待着他不该等待的人和事。
小时候等待长大,长大了又等待结婚生子、等待事业有成功的那一天,然后又在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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