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律师 第三百六十一章 男女做男女事

    第三百六十一章男女做男女事

    下属神官点头，表情没有丝毫不自然，很明显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裁决大神官忽然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问道：“光明大神官现在如何？”

    下属神官听到光明大神官五字，身体骤然一僵，低下头回答道：“他老人家一如过往，每日颂诵教义经典，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裁决大神官撑颌闭目沉思良久，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墨玉神座的扶手，忽然间他睁开双眼，毫无情绪说道：“让全天下教徒知道古武家族十三弟子项澜登上日字卷。”

    神官看着大神官苍老容颜，沉默片刻后小心翼翼问道：“尊敬的神座，放出这些消息，有何用意？”

    裁决大神官没有解释，继续淡漠说道：“另外让所有人都知晓，长安城去年大院一夜，杀死西域国僧人悟石和南云国剑客的人，除了应将夜，也有项澜的份。”

    神官隐约猜到如此安排的用意，思考片刻，低声说道：“就算西域国那位阿姨和剑阁因此动怒，但项澜是楚大人的学生，他又在华夏国境内，谁敢去报仇？”

    “就算他出了华夏国，难道马勒戈和剑阁就敢去报仇？大院后，西域国和剑阁声音都不敢出，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涉入了华夏国内部政争，生怕被殇帝一怒牵连，哪里还敢报仇？但仇恨这种东西总是容易激出些热血来，尤其是面对一个还处于暗劲境界的年轻人，就算不敢杀，羞辱几番也是好事。”

    神官不明白，就算西域国和剑阁寻着机会羞辱项澜，又有什么意义。

    裁决大神官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没有解释。

    …………长安城将夜大街，墨石居后。

    清晨，小楼提着水桶，准备浇花淋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放着我来！”

    过了很久很久，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符纸从窗外落了下来，在泥盆里呆了很长时间，极为缓慢地化为湿水，渐渐渗进泥里滋润花根。

    傍晚，小楼蹲在灶前，准备发火蒸饭，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放着我来！”

    过了很久很久，一张淡黄色的符纸被一只手塞进灶洞，瞬间化作火苗，极其艰难地点燃灶洞里的干柴，然后在小楼鼓着腮帮子吹气的帮助下，化为烈火。

    深夜，小楼蹲在床前，准备把竹席擦凉，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放着我来！”

    过了很久很久，一张符纸被揉成团扔进水盆里，逐渐被泡浸泡的松软散开，隔了很久之后，水面上浮起了一层极薄的冰。

    小楼蹲在水盆旁，瞪着柳叶眼一眨不眨看着水面，直到眼睛都盯的有些痛了，才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她把毛巾放进水里打湿，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开始擦拭床上的竹席，擦后完转身去倒水。

    便在这时，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放着我来！”

    小楼实在忍不住了，用力把湿毛巾扔进水盆里，叉着瘦细的小腰扭过身来，恼怒睁着明亮的柳叶眼，看着书桌那边认真说道：“澜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要等你的符纸发挥作用要等多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等那么长的时间，完全足够我浇完花点燃柴煮完饭擦完床，然后可以休息了？在忽而仓城的时候，你曾经对我说过，耽搁别人的时间就是在谋杀生命，那你为什么老要杀我？”

    书桌旁，项澜提着毛笔，正跃跃欲试继续写符，忽听得这么一长段指责，脸上的兴奋神情纯时变得有些悻悻，尴尬说道：“这不是刚刚学会写符，有些兴奋，总想多练练，你何必……这么认真。”

    在那场夏日暴雨中明悟了印迹，项澜便沉浸在那个神奇的世界里难以自拔，清晨醒来直至入睡之前，都在小院里写符，折腾的小楼做起家务来百般不顺。

    在古武家族后山里他也不停写符。各自清修的师兄师姐们，现在除了担心到处乱飞的刀剑箭针，更还要开始担心扑面而至的清水和脚下忽然多出的一道土垄，更可怕的是那些符纸化作的火苗……如今古武家族后山开始流传一句话：防火防刀防师弟，百般不爽的师兄师姐们最终做了一个并不艰难的决定，小师弟如果要写符，必须在六师兄的打铁房中，反正那里面常年有火，不至于担心会引发火灾。

    项澜觉得师兄师姐们有些小题大作，脸上被淋些清水，各色院服上被烧破几个小洞，又算得了什么？都至少是些暗劲境界的修武强者，哪里会害怕这些？但既然犯了众怒，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天天呆在六师兄房间内，伴着六师兄憨厚的叹息声和四师兄愤怒的厉吼声，不停试炼着印迹。

    如今的他，就像一个得了新鲜玩具的小孩子，乐此不疲的从早到晚玩着，仿佛永远没有厌倦和疲惫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掌握的印迹越来越多，对印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夏雨夜笔尖凝出第一滴水后不久，遥远的神殿神国某处深山里，那个不可知之地的五色莹画第一卷上，出现了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日月神殿那位高高在上的裁决大神官，基于某些莫名的原因，决意把他的名字宣诸世间亿万信徒之前。

    …………其实不用日月神殿推波助澜，项澜的名声，至少在长安城内已经足够响亮。古武家族后山隐于雾间，普通世人遥望而不知详情，但主席对他的赏识宠爱不知震撼了多少人。而且王部长与金老祭酒之间持续数十年的赌气争斗，在建国十四年，终于因为几份书帖发展到白热化的程度，两府之间由主人到最下层的仆役，隔上数日便会争斗一番，间接导致长安城偏街陋巷间都开始流传他的事迹。

    “去年湖边，金童玉女，临风轻扬，互相依偎，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人，高家小姐痴痴看着那边，眼泪都险些流了下来，结果现在呢？荆无命明知道石榴莲是最合适的媳妇人选，却硬是过不了颜面那关，灰头灰脸回了南云国，继续做他的世家公子，日后的朝中大我，留下石榴莲在长安里形单影只，黯然销魂，啧啧……”

    “澜哥哥，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你有些羡慕嫉妒的感觉？”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去年在刘玲儿府外就对你说过，爱情这东西我不明白，但我知道玩爱情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都是些白痴。”

    “可世间总有男女啊。”

    “男女便做男女事，但千万不要误会成情事。”

    “男女事是什么事？”

    “喏，来群芳阁的人大部分都是来做男女事的。”

    项澜和小楼下了轿车，一面向群芳阁里走去，一面说着闲话。

    主仆二人经常来群芳阁，对此地早已熟稔无比，很自然地穿过侧门，绕到楼旁，入了正堂。他刻意挑选上午过来，是因为这时候群芳阁没有什么生意。

    然而他没有想到，步入正堂后，往常那些应该穿着寻常家居服，打着呵欠四处游走醒神，然后看见自己便眼睛一亮扑过来捏自己的脸颊，牵着自己去后园玩耍的姑娘们……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群人。

    只见姑娘打扮的极为正式，穿着重要场合才会穿的昂贵华服，在楼堂间分为两列，眉眼含笑却又有两分拘谨望着他，仿佛是专程迎接他一般。待她们看见项澜带着小楼从侧门里走了出来，极为整齐地深福行礼，清声道：“见过宁公子。”

    看着这幕画面，听着莺莺清声，项澜不由瞠目结舌，看着站在队列最前方的水灵儿姑娘，问道：“珠儿姐，这……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