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人力有时尽天意不可违
项澜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这个大武者的脸,只有眼眸中有一股黑色缭绕。
“就凭你?一个尚未踏入明劲阶段的毛头小子?”
大武者听到虽觉诧异,又重新感知了一下附近环境,发现并没有人隐藏,他心里略微放松,有些微怒继续道,“就凭你一个?”
“就我一个,你往前走一步就死定了。”项澜带上带着诡异的笑意,他把刀收了回来,安静地看着这个大武者。
“莫说走一步,我就是走百步你能拦住我?”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这是大武者的判断。他也不多话,随意一掌击向项澜,看也不看向前走去。
他需要早早赶到宝秘书长家中,向宝秘书长汇报与东瀛国皇子的接触洽谈的事情。
他刚迈出去两步,忽然身体站定,微微颤抖的僵在原地,大武者惊恐地看了看身边的破败轿车,然后感觉到身后那个披风男子慢慢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走了?”
项澜在身后笑的很灿烂,他人畜无害的笑脸此刻笑的那样恣意。
他慢慢起身,用手揉了揉刚愈合不到一月,此时再次被击断的胸骨,嘴角也溢出了血。
轿车停靠在巷道边,紧贴着墙,项澜站到大武者身后,双刀直直高举,指向对方。
大武者不敢转身,也不能转身,他怕一转身自己的双脚将不属于自己。
一道略微透明的黑丝线,极其锋利,一端缠在轮胎钢圈上,另一端缠在对面墙壁凸出的石块上,在天色微雾的凌晨巷道中极其不显眼。
大武者的注意力又被项澜吸引,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根距离地面只有一掌之高的黑丝线。
黑丝线不知道何种材料所制,深深地勒紧大武者的一条腿的脚骨中,并且将这只的脚骨切开了一半,另一只脚,大修士感觉到它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
“你真的以为,仅仅这样就可以困住一个暗劲高手?”大武者被困在当场,他感觉自己稍微动弹,两只脚都将离自己而去。
他也是人,也有普通人一样的疼痛恐惧,双腿腿骨被切开的剧痛袭来,他脸色渐渐苍白,冷汗也浸了下来。
“困不困得住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今天你走不出去这条巷道了。”
“我们有仇?”
那只已经被切开一半的腿骨,此刻仿佛被刀锯在慢慢锯砍,那种疼痛感远超那只已经被彻底切开的。
“有仇,血海深仇……为什么你们这种人,从古到今到了都是这样,一到生死关头,总问对方是否有仇,难道你们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项澜已经快压抑不住自己杀气了,他又往前逼了一步。
“二十年前,项轩辕大将军府,一个婴儿刚刚做过满月礼节,结果全家一百多口惨遭灭门,想起来吗?”项澜的牙齿咬的崩崩作响。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大将军灭门案……我想起来了!不错,我是参与了,可是这与你何干?!要知道将军府的人被我们斩草除根,绝不可能还留下一个余孽!”被锋利黑丝线切伤的脚腕,血管不能通行,终于开始向外大量渗血,大武者的心头终于开始有些慌张。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斩草除根,可惜你们终究没有想到,那个婴儿还活着,并且今天来找你讨债来了!”
项澜说完,双刀猛然朝着大修士后背力劈下去!
大武者感觉脑后风紧,体内劲气跟着立时运转,他毅然不再顾忌自己双腿,一个旋身从地上纵起,两掌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迎向项澜的双刀!
刀碎了!
瞬间被击成无数金属残渣!两道人影一合即分,同时喷出一口血向后方倒去。
“你真是那个婴儿?你居然还活着?你修炼了什么外功?你在我身体里下了药?”
大武者踉跄靠在轿车车轱辘旁,他的双脚已经彻底脱离,大量鲜血从断口中涌出,他此刻表情极度震惊和恐慌,一口气问出了四个问题。
“你不能活着,你将给人世带来灾难,你必须死!”
大武者想强行运转劲气击杀项澜,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他稍一运转全身,立刻像滚烫的沸水一般抽搐。
但他还是怒视着项澜,似乎要用眼神将对方杀死。
“我的确是……但我不懂你说的外功是什么意思,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咳咳,如果能诚实告知,这样堂堂的武道高手身体死后,应该不会被分成无数块,喂了野狗。”
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大武者的能力……虽然对方也是凡体肉胎,而且不能动用劲气。
然而假如对方完全不顾及身体奔溃,这个“不能动用”就大大地打了折扣。
大武者全力一掌先将他双刀击碎,紧接着那股其势若山崩一样的劲气笼罩全身,被狠狠重创。
黑色披风再次救了项澜一次,大武者的劲气像无数柄城锤一样狠狠挤压着项澜全身,其威力更甚李逍遥那柄巨剑。
但是黑色披风的柔韧程度超乎想象,所有袭来的劲气都被急剧削弱,渗透进去的威力十不存一。
“这是魔功!外功虽然重修体,然而你竟然能两次受我重创不死,一定是修了魔功!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恶魔二十年后还存在世上?你现在更是同魔地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去死!”
魔地?
项澜摇摇头,并没有点破救他命的是身上的黑色披风。
他提着刀拖着身体,站到已经因为大量失血而苍白之极,面色极端惊恐的大武者身边,毫不犹豫砍断了对方的双臂。
大修士惨呼一声,身体抖动的像煮熟的虾米,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绝望和恐惧,无力地像项澜求饶,“放过我吧……”
“当年灭门案的主谋是谁,那些人跟你同行的十多个武道高手又是哪个势力的?我说过,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你的尸体不会被喂了野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我也是奉宝秘书长命令行事,那几个武者并不是宝秘书长属下,也只是听令行事!”
“为了除掉我?为什么?”项澜追问。
“因为那段预言!人非人,两世命,女非女,命中命,国非国,嫁妆难,帝非帝,尽戮仙,有人预言一个恶魔将在长安觉醒,并且长大后会毁灭掉整个武道圈子……而那个恶魔,就是你!”
“哈哈!哈哈!”
项澜大怒,“就因为那个飘渺无稽的可笑预言,你们就杀了大将军全家!”
“那道预言是神算师夜观星象卜算出来!神算师的预言,从来没有一次卜算出错……”大武者随着生命力流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话尚未说完,脑袋一歪,彻底死去。
项澜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名字。
生死不是他能掌控的,他无法将一个垂死的人保持到他问完所有问题。
神算师……刘铃儿的爷爷吗?
他真的说自己是恶魔,而且一次没出错过?
项澜叹一口气,突然身子一软,胸腔内断裂的胸骨开始刺破内脏,猩红色的血块沿着喉咙上涌。
他强行挣扎着将轿车轮胎处的黑丝线解开,拴在黑色披风上。
看了四肢尽断的大修士一眼,感觉这条路会任重道远。然后他一步一步出了巷子,朝着墨石居走去。
旭日终于露出了头,驱散着长安的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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