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茉同许明山回了许家,投入了集团旗下的房产公司工作中。项目的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袖手旁观。
许茉提了个方案,与江家江临房产联手策划了个“夏威夷高山别墅行”活动,举行了个新闻发布会。江振华与许明山以及双方集团的元老人物都出了席,拍了不少“亲密友好照”,签了份管理层定期交流协议,双方各自任派管理层到对方公司,成立了专门的项目组,以保证许、江两方集团紧密相连,互不拆桥。
这样做虽然风险大了些,但为了今后的幸福,也只能如此。只要不出大纰漏就好。
江家知道许茉的想法,但儿子江易辰与徐筱瑾的事搞得沸沸扬扬的,差点连孩子都生下了,是他们理亏在先,也不好再说什么,还是先放放吧,过阵子再商量商量办法。
江家打算放一放,却没料到许明山是打算彻底放下了。周明慧得知许茉不久后要与陆子衡结婚的消息时,差点没有气晕了过去。可,又能如何?现在也没有绝对必要用联姻来支撑项目,再说儿子这边……
许茉和陆子衡终于得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徐筱瑾就没那么顺利了。这个豪门不好进!
徐秋燕母女倆住在城南的一处洋房小区,是六年前当地一药厂老总送给徐秋燕的。
电视机里播放着港台综艺节目,徐筱瑾躺在斜靠在沙发上阵阵失神。自流产之后,她便时常闷着发呆。江易辰虽然没有故意不理她,但,他对她已经明显没有了从前的痴迷、热情,连拥抱都少了……
开放式的厨房,水声“哗哗“的响。一个黑壮的中年男人正在洗碗,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家庭医院”的任建昌,徐秋燕多年前的相好。
任建昌冲洗掉盘子上的洗涤精泡沫,把洗好的碗盘碟放进碗柜里。
“建昌……”徐秋燕从任建昌身后抱住他,“建昌,帮我个忙,明天把刘启东约出来。”
刘启东是个妻管严孬种,徐秋燕怎么旁敲侧击的约他他都不肯出来。
任建昌一阵失落,还是犹豫的点了头。“好吧……”
徐秋燕贴心整理了沾在任建昌袖口上的洗涤精泡沫。
“建昌啊,你老婆知道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她应该不知道吧……你放心吧燕燕,我不会让你陷入麻烦的……”
徐筱瑾“啪”的一声将电视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瞪了徐秋燕和任建昌一眼。徐筱瑾最痛恨的事,就是有个别人口中不清白、不检点的母亲,这是她清高的人生里最不堪启齿的事。
徐秋燕向徐筱瑾投去警告的一瞥。还不都是为了你!
徐筱瑾只甩手去了黑漆漆的卧室关上了门。卧室里传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哭声,继而又归于平静……
江振华夫妇告诉了江易辰许茉与陆子衡要结婚的消息,本担心一想骄傲的儿子会因被“戴绿帽子”而愤怒,却没想到江易辰平静如常,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街道两旁高楼渐矮,绿树成荫。江易辰开车乱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开到了许家附近。
江易辰把车停在许茉家不远处的马路边,靠着车门抽着烟,朦胧看见那阳台上似有个娇俏的身影轻快的闪过。那样鲜活的色彩,除了许茉难再有第二个女人了。
江易辰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沉闷过,从没有这么对自己不满过。他一向自诩优秀过人,却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不堪的一面。他深思起许茉那晚对她说的话……
正在这时,短信铃声响起。
“辰,我们谈谈吧。晚上8点,我在大纪城13楼泰兰德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江易辰把手机扔到驾驶室座椅上,吐出一口烦闷的烟圈。与徐筱瑾之间,有一些东西似乎变了……
晚上8点,江易辰如约出现在泰兰德餐厅。
徐筱瑾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裙,松挽着长发,清丽端庄,朝江易辰一笑。江易辰有些微的恍惚,回想起他们从前也曾经常来这家泰式餐厅。
“辰,你喝葡萄酒对不对?我记得你喜欢这里的酒的……”
徐筱瑾点了葡萄酒,和江易辰轻松的聊起了从前。
江易辰才喝了几口,头竟然晕眩得厉害,迷迷糊糊的……
徐筱瑾眼神里闪过一丝怪异,扶着江易辰离开,去了附近的世纪英皇酒店。
酒店的走廊铺着绵软的地毯,房间的空气里又淡淡的馨香。徐筱瑾把江易辰扶到床上。江易辰浑身燥热,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饥渴的火在流窜。
“辰,你很想我对不对?来吧,今夜我是你的……”
徐筱瑾脱下绿色长裙,缠了上去。心里却屈辱难过愤恨,如今,她竟要采取这样的手段才能和他在一起……他怎么能这样冷淡的对她呢……
角落里相机咔咔的闪了几下。徐秋燕拍了几十张,满意的朝徐筱瑾递了个眼色,退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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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要可要算话!”刘长鹏把别墅项目的商业合同以及资金票据装在一个文件夹里,厚厚一叠,推到对面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面前。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秋燕。
徐秋燕打量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又带着不容小觑的迫力:“一个杀人犯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你小声点儿!”刘长鹏着急四顾,生怕被别人听到。
“不过,没想到你偷东西技术那么高,不往我们费那么大劲把你从穷乡僻壤找回来。”徐秋燕不屑冷哼,把文件装进包里,“你放心~按照约定,事成之后项目资金分你三成。”
刘长鹏看着徐秋燕离去,心头七上八下。的确是这女人把他找回来的。不然刘长鹏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么有钱的亲戚。哎,早知道就早点回来看看了。现在被他捏着死穴,只能由她摆布,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许茉父女俩,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
如果,真让许明山知道他是个杀人犯,定会把他交出去!不还不如弄到钱就抽身远走高飞。走之前,最好找个机会把这女人也顺手解决了。反正杀一个人是死,再杀一个还是死……
刘长鹏心里谋算着,离开了咖啡店。
刘长鹏一直忐忑怕被许茉发现,最近总觉得许明山看他的眼神很犀利。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徐秋燕却突然气冲冲的打电话来,把他约了出去。
“你不是说要我们少见面吗?又叫我出来干嘛。”刘长鹏不耐烦。
徐秋燕将文件啪的一声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些全是假的!还以为你多厉害呢!那丫头早就怀疑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我、我亲眼看见许茉在上面审阅签字的!”
“哼,再给你三天,三天之内,必须把真的给我偷到手!我不信你这偷了一辈子的人,几把锁就能难到你!如果……你偷不来,或者敢告诉许家父女,休怪我把你的事捅出来,坐牢可不好玩啊……”
刘长鹏恨恨的瞥了徐秋燕一眼。
“你!你等着,我会给你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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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觉得……舅舅有些可疑。”许茉趁刘长鹏不在对许明山说,“这几天舅舅格外殷勤的要跟着我去公司帮忙,我拒绝了几次,后来干脆将计就计,放了一套假合同文件和资金报表在办公室里,特意叮嘱了他,那些东西很重要,要丢了就完了,结果那些东西就真不见了。”
“恩,我也注意到了。长鹏他从前犯了些错,你妈瞒住了,我也不好摆明了说……”
“妈隐瞒了什么?”
“你舅舅不是离家出走,是逃命去了。他误杀了一个人。”
“什么?!那,舅舅他岂不是要坐牢。”
“我已经请了律师来研究这个事情,就算真的躲不了,也让他参加完你和子衡的婚礼,再……”
父女俩一阵沉默。
“爸,我觉得……舅舅背后有人,因为……”许茉看着父亲,“因为,今天那些东西又还回来了,舅舅没读过多少书,应该并不知道真假,不然当时也不会拿走,只能是有人告诉了他……不过,舅舅开锁的本事确实很高,我有些担心……”并且还是个行家,那些伪造的资料很真,不懂行根本不清楚。
“小心些。把那些重要资料放家里吧,放保险柜里,他开不了,老爹我几十年都是这么干的,公司备份假的,偷公文资料的不会想到去家里偷。哎……家门不幸,要不是答应你妈临去还念念不忘叮嘱我,如果找到他好好照顾的份上,我大概早就送他去自首了……再等等吧,就当是让他代替你妈参加你婚礼。”
许茉点头。也只能先如此了。
今天是周日,许茉与陆子衡婚礼近了,就在下周六,两家人都欢欢喜喜的。许明山和陆卫国两人来往倒是多了,见面就笑嘻嘻的谈天说地。许茉打趣他俩就跟老情人似的,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陆子衡来接了许茉去店里,最近生意不错,但离他们规划的目标实在还远得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说得一点没差。让许茉奇怪的是,总三天两头有个老人在店里晃荡,光看不买。许茉破不耐烦,但又不好说。
今天似乎就是个闲暇的日子,公司里没什么事了,许茉早早偷溜了,来到店里,店里也没顾客。
步行街上卖气球的年轻男人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气球在瓷器店门口歇息。许茉把长t恤衣角拧了起来,头上绑着头巾,把玻璃擦得一层不染。
桌上放着一份小报,是之前一个客人遗落在店里的。上面登着江易辰和徐姓女人酒店私会的新闻以及酒店“艳-照”,牵扯徐筱瑾为江易辰流产的事。
陆子衡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把报纸丢尽垃圾桶,凑到许茉身后抱住她,手从许茉衣摆伸进去,在她腰上不老实的摸索。
“亲爱的,我想……”
许茉腰背陆子衡掌控挑拨着,轻轻扭动挣扎,却发现姿势更加暧昧了。卖气球的人看了二人一眼,飞快转开视线。许茉心头有小火花蹭蹭的爆裂着,厚脸皮竟然红了一红。
“别闹,人看见不好。”许茉拍了一巴掌陆子衡的胳膊。
“好,我不闹。我们去小屋里坐坐休息下好不好……”陆子衡的唇在许茉耳垂边摩挲。
许茉哪里不明白小屋里坐坐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早上才,怎么又……”许茉红着脸表示不满。年纪轻以至于精力旺盛吗?上辈子没见他这么饥-渴啊。或者是觉得现在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可以尽情使用了?
“你要是不愿我不会强迫你,”陆子衡信誓旦旦,“我们把这次存起来,晚上一起解决。”
存到晚上?那还不折腾半夜啊,算了,还是白天吧。
“只给你十分钟,超过我拒绝。”许茉严肃道。
陆子衡眼神里闪过狡黠,一把将许茉扛起来抱进屋去……
小屋里又是一番火热缠绵,等小两口儿收拾完毕出来。许茉看见坐在店里竟坐着个四十来岁的贵妇人,穿着套裙,手里夹着一根女士烟,一时愣住了!
是她!许茉心头立刻敲起警钟。
“是你!”陆子衡的生母,她记得!
“你认识我?”那女人吐了一口烟圈问许茉。
“小姨,你怎么来了!”陆子衡看见那女人很高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陆子衡拉起许茉的手,给两人做起介绍。
“小姨,这是我的未婚妻子许茉,茉,这我小姨,我妈表妹。”
许茉勉强的点头问了好。
贵妇人让许茉叫她碧姨,具体姓什么她却没说。碧姨没坐多会儿,就开车走了。许茉注意了一下,她开的是辆保时捷,得百十来万。
许茉又一种奇怪的感觉,碧姨眼睛里藏着些算计,抑或是其它什么心思。说这女人是陆子衡的小姨,许茉打死也不信,她明明就是陆子衡的生母。她突然找上门来干嘛呢?她丈夫又是谁?是陆子衡的亲生父亲吗?
许茉心事重重,陆子衡也看出来了。
“怎么了宝贝?”
许茉凝眉,问:“她真是你小姨吗?我觉得她不是。”
“你皱着眉头半天就是为了这个?”陆子衡忍俊不禁,捏了捏许茉的下巴。自从他占有了她之后,他发现许茉越来越容易害羞,越来越温顺了,尤其是她彻底迷失在他身下时那样迷茫无助的表情,太可爱。当然,霸道时还是依旧固执……
许茉被陆子衡捏着下巴,认真的点点头。
“我妈告诉我的,大概两个月前吧,她来了家里。我也是才知道我妈有个表妹。”陆子衡说着,声音暗哑起来,把许茉搂进怀里。他没有说实话。
“我觉得她有问题。”许茉还没注意到陆子衡不规矩的手。
陆子衡在许茉耳朵边呵着起,手又伸进许茉衣裳里。
“喂,你够了啊!才过了多会儿啊……”许茉按住他的手。
陆子衡扬起无辜的眼睛,指了指外面渐渐落下的夜色,纯真良善:“天都已经黑了……”之前说的天黑之后就可以。
许茉推开陆子衡:“你太沉溺女色,这样不好!”
陆子衡哪里肯依:“我得快点让你怀孕,把你套住!”陆子衡一把将许茉扛在肩上又进屋去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陆子衡这几天的勤奋耕耘是有效果的,许茉确实被他折腾怀孕了。
和陆子衡亲热时,许茉都还在想关于碧姨的事。她一定要好好查查,如果有威胁到陆子衡和她婚事的,她要早早除了。
许茉心里想着这事,陆子衡心里也想着这事。
是夜,已经回家,陆子衡关了店门,店门外,一辆黑色林肯轿车几欲与夜色融为一体。车上下来一个老人,颤巍巍的。
陆子衡连忙上前扶住他。
“爷爷,最近你身体不好,还老奔波过来看我,我都要过意不去了……”
老人笑,拍了拍陆子衡的肩膀,呵呵笑,“哎呀我的子衡又长高了。走,跟我去个地方。”
车绝尘而去,停在城郊一处野塘。“我年轻时,常来这儿钓夜鱼,那时你爸还小,不像现在这么让人厌烦。钓一晚上就能钓两桶,走的时候放一些回去,太多了吃不完……”
“我……和他长得像吗?”陆子衡问老人。‘他’,指的是陆子衡的父亲。
“像。”陆子衡爷爷把鱼钩抛出去,道,“你真的不打算回来肖家认祖归宗吗?爷爷我……盼了你好些年了……”
“抱歉。”
“哎,没关系,爷爷不会强迫你。不过,你真打算守着那一方小铺子?爷爷可以把整个医疗集团给你啊!你真的不要吗?”
“爷爷,那些是你的心血,我也想亲身体会一番一步步登上山顶的感觉。”
“好小子!有福气!对了,那个许家丫头,你们都要结婚了,爷爷却来不了……唉……爷爷难过哟,自己亲孙子结婚都来不了。”
“是我不对,只是现在……”
“爷爷明白,都懂。朝着你想去的方向走吧!爷爷永远在背后,只要你回头头,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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