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肯开口。
“我会派你去墨西哥。”
“……”
“完成这次的任务,赎回你弟弟的命。”
“……”
“在此之前,没人会夺走他的性命。”
“……”
“想我死的话,那你就继续。不想我死,现在就离开,打电话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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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比斯坎湾。全球恶名昭彰的罪恶都市,迈阿密。
观光码头,无敌海景,碧色海水,波光粼粼。
岸边停靠着的各式各样配置豪华的游艇,成为一道炫富的风景线,其中最抢眼的一艘,光艇身便是周围船舶的两倍,风帆杆子高高矗立着,帆却早已收起来。
游客们乐此不疲地猜测着游艇主人的身份——美国的富豪们大多不会选择在这个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安营扎寨。
它的主人,会是某个阿拉伯石油富商?亦或是像豺狼一样的俄罗斯的暴发户们?
白天,正是阳光明媚的盛夏,日照出奇的好。
鱼目浮漂圈着的范围内,浅海区的中央,海面平静,飘荡着一艘熄了火的快艇。
有人在浅海湾游泳。
此人肺活量极好,潜在水底很久才露出脑袋换一次气,小小的脑袋,精干的短发,露出水面不出半秒便又潜了下去。
从海面上看,只隐隐看见热带鱼一样灵活的纤细身姿。
这一尾“热带鱼”身上的颜色可谓是靓丽异常,大片白的剔透的肌肤,以及小小几处的彩色比基尼布料。
潜在水中,每一个动作都在海面上造就一圈波纹,而波纹所泛起的皱褶,正向着远处的岸边,那一连串豪华游艇的方向靠近。
同一时间,一辆纯黑色、在阳光下反射黑漆光芒的车子,正开下交流道,朝着码头驶来。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白种人坐在车子宽敞的后座上,车窗窗帘都是拉上的,阳光只从帘幕缝隙中透进来,车厢内略显昏暗。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休闲的t恤以及沙滩裤,但是很显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度假的悠哉。
他在讲电话,声音粗暴,叫嚣着愤怒,“妈的!到底是谁打着我的旗号跟军方火拼?”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的回答显然不能令这个男人满意,只见他沉默地听了会儿,刀锋一样的眉目恶质地敛起。
他瞥一眼车载电视,屏幕上,cbs驻墨西哥记者正神情激昂地拿着话筒进行实况报道。
“……墨西哥军方与一犯罪集团分子发生激烈枪战……据墨西哥当地媒体报道,这伙犯罪分子属于墨西哥最大的贩毒集团之一‘贝尔特兰·莱瓦’,cbs电视台驻阿卡普尔科记者……”
而此刻,远在迈阿密的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正是记者口中,贩毒集团的首脑人物,丹尼·贝尔特兰·莱瓦。
丹尼另一手摸过遥控,倏地按下关机键。
电视屏幕“咔嚓”一声拉黑,他一甩手,遥控越过前座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
男人阴狠的声音同时发出,要听筒那头的人都恐惧地一抖:“揪出来做掉,在警察之前!!!”
司机吓得紧急刹车。
丹尼说完,挂机,脸转向车窗,霍地拉开幕帘,烈日阳光立即争先恐后的涌进来,炽烈地几乎要刺伤双目,可这个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的游艇就在不远处,当然,他思念已久的那位客人,也正在他的游艇上。
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一点,开门下车,径直朝码头入口走去。
头发被海风吹乱,这个男人,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落拓不羁的原始与野蛮。
可是,上了游艇他才知道他的客人已经等不及,自行开快艇到浅海区,下海潜泳去了。
他上到甲板上,往海平面延伸的方向极目远眺一下,他看见了那艘快艇,但是快艇上并没有人。
一旁的手下恭敬地递上小巧的望远镜。
他拿着望远镜在四周海面上逡巡了个遍,终于教他捕捉到了那一尾热带鱼的身影。
很快,这尾热带鱼游进了他的势力范围,他计算着她应该快要游到他的游艇了,便穿过船舱,到海面踏板上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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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鱼一样纵身跃出海面,轻盈的身姿就仿佛是水将她轻轻抛起一般,水花溅起,晶莹剔透,爽透依然。
海水一冲刷过眼睛,她的视界恢复清明的一瞬间,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
她仰头看,带着伤痕的笑容立即映入眼帘。
她犹豫了一会儿便握住丹尼递过来的手,借力使力,一下子就站稳在了地面上。
身上的水啪啦啪啦低落,丹尼抱着双臂眯着眼打量她。比基尼极其吝啬布料,越发彰显好身材。
腰却是纤细的,平坦光滑却隐隐凸显肌肉的线条,瘦,但不羸弱。
他上前一步,低头在她发顶嗅一嗅。海水的味道丝毫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青草气息。
顿时,坏心情无影无踪。
丹尼再上前一步,手绕到她身后,手掌顺着她的脊椎迅速滑下。
雏嫌弃地闭一闭眼,却没有推开他,而是主动环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正当丹尼要托着将她按向自己时,她已设定好的一幕发生:雏揪住他的胳膊,脚步按着八字站稳,用尽全力在双臂上,使劲一扭,一个过肩摔。
“噗通”一声,始料未及的丹尼一头扎进了水里。
可这女人如果就想这么摆脱他,那就大错特错。丹尼落水的一瞬间,伸手抓住了女人纤细的脚踝,手臂肌肉一绷紧,便把她也拉下了水。
争斗从游艇上转移到了水中。
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像现在这样打上一场,火药味十足,没的清闲。她是好学生,屡败屡战,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迅速成长完善,教学相长。
她进步地很快,然而,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丹尼在咸腥的海水中睁开眼睛,她的拳头挥过来,正对着他的喉结。他接住她的拳头,同时小腿有力的一蹬,转瞬间就游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整个腰身钳制在臂弯中。
她是爪子锋利的猫,在他怀里闹腾。
他对拥趸者从来提不起兴致,反倒对她的抗争食髓知味起来。
手下们对此也都见怪不怪,没有人会蠢到插手这个女人的事。这次也同样,不会有人跃入水中打扰老板的玩乐的兴致。
可惜,丹尼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她在陆地上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水中反而能渐渐反制住他。他的身体健壮,身形高大,需要更多的氧气维系运动量。
而肺活量,又不及她。
渐渐的,雏占了上风,丹尼试图透出水面呼吸,却被她按住了头,往海的更深处按。同时,雏借助他挣扎着向上的力道,自己跃出水面换气。
丹尼肺部几乎要爆炸了,隔着饭腾出泡沫的波浪,他缺氧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她的眼睛红透了。
太阳穴,喉,后颈脊椎,心脏,腹,肋,尾椎——她招招都往致命处去。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即将窒息的一刻,他忿忿地扯住她的项链,金属缠在手里,攥紧,一圈一圈地绕在手上,终于成功地把她拉了过来。
他的手扣住她后脑勺的同时吻住她的嘴,贪婪地汲取她的氧气。
雏瞪着眼睛直视着这个与自己一个眼帘之隔的男人,他唇堵住她的嘴,不仅在她的口中勾揉着海水与津液,而且还贪婪地汲取她肺里的氧气。
她趁机提膝盖撞他的小腹,他在她的唇上闷哼一声,却蓦地吻紧了,唇上更是用力一吸,将她最后一点氧气夺走。
她夺回自己的项链,同时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转而绕在他的脖子上,攥紧金属的两端,用力扯,要勒死他。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氧气了,却谁都不肯先认输,他的手挡在项链与脖子之间,掌心已经被勒出一条血印。
直到这时,游艇上的人才觉得大事不妙:他们在海里呆了未免也太长时间了。丹尼的两个手下跳下海,架开了雏。
雏没有反抗,她冷眼看着狼狈地吞着海水的丹尼,在水的波纹中,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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