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他没说完,水珑的笑声已打断了他。
这到底是什么理论?真的不是别具特色的告白么?
"你答应了?"长孙荣极神情转晴。
水珑摇头,不顾他不善烦闷的注视,轻缓说:"帝延,苍鹰适空,猛虎善林,一旦将他们猎捕禁养,不久时日只会令它们失了原性,或者拼死抵抗,有些人也一样。"
长孙荣极皱眉。
水珑:"宠物不过是个消遣,地位的不平等造就了人格的卑微,矛盾的激发。......我不会做你禁养的宠物。"
长孙荣极看着身下的少女,乌黑的秀发披散湿润的青草地,红衣被沾湿后呈现更暗沉的红。她眼眸黑亮刺人,那渗入骨髓的孤傲自强,撕裂柔雅的笑容,狠狠撞进他的视线里,深入心坎。
他的心跳漏了规律的拍子,手臂穿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掌控了,说:"你可不做宠物。"
他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水珑问:"不做宠物做什么?"
长孙荣极神情一闪而逝迷茫,很快恢复似有了答案。只是水珑没等他说话,仰头忽语:"我们来场游戏来做决断吧。"
水珑和长孙荣极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水珑能够在十天时间内,在长孙荣极的眼皮底下逃离这座山庄,就算水珑赢了。
她赢了,长孙荣极就不能继续对她做出禁锢的行为。
她输了......
水珑没提输了如何,长孙荣极也没追问,却各自了然。
两人达成了协议后,长孙荣极没有增加庄子的人手,也没有刻意圈禁水珑的行动范围。这日长孙荣极和水珑一起用过早膳后,便独自去了别院,似有事务要处理。
水珑则向风涧要了一副鱼竿,自在的坐在山野池塘里垂钓。
‘叮铃叮当’清脆的像有某种规律般的响着,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响越来越近,水珑的旁边就被一道纤长的阴影遮挡。来人弯下迷人的小蛮腰,乌黑秀发尽随着动作倾泻滑落,衬得来人笑颜如花。她声若银雀说,"白姑娘好兴致。"
水珑没理会。
瓦嘞娃撅着涂抹桃红唇脂的嘴唇,忽又觉在比自己小的少女面前这般作态有些不好意思,便讪讪的恢复了神色。往水珑身边蹲下,双手环着胸部,撑着尖细的下巴,对水珑说:"天底下不知多少女子求着呆在主人身边,主人都不屑一顾。到了白姑娘这里,反倒被白姑娘抗拒,实在让我忍不住好奇,白姑娘到底对主人有什么不满?"
水珑不甚在意的反问:"你也想呆?"
瓦嘞娃知道这话的‘呆’不是普通的‘呆’,也没有刻意的敷衍,说:"我可不敢起这种心思,否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不过,如若主人能待我像白姑娘这样好,我肯定被迷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水珑见她眼里的敬畏真实无疑,可见长孙荣极对这群下属的威慑力实乃不小。
瓦嘞娃越得不到水珑的回应,便越想引起的关注。
"不过小女子实在好奇,白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瓦嘞娃目光闪闪,敬佩的望着水珑,"主人做事向来只凭心情,不顾别人的意愿,敢反抗他的人,白姑娘瞧地牢里的那位就知道了。可到了白姑娘这里,就不见主人对白姑娘做出任何狠心的行为。"
水珑抖了抖鱼竿,依旧没有说话,荷塘的水面,随着她抖鱼竿的行为,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瓦嘞娃看得有些慌神,一会儿后听见水珑说:"不用拐弯抹角帮你主子说话了。"
"嘻嘻,白姑娘你想多了,我只是与你闲聊心里话。"瓦嘞娃笑得灿若艳阳。
水珑侧眸看向她,也轻柔一笑,"也不要再对我用迷魂术,我不想将个大美人丢进海里喂鱼。"
瓦嘞娃脑袋一疼,骄阳般的面容也褪了几分色泽,看着水珑的目光不但不减兴趣,反而更狂热了,"白姑娘果然对迷魂术很了解,不如我们两探讨探讨?"
"好。"水珑眼里闪过一缕光斑,没有拒绝。
别院书房里。
长孙荣极将几本册子丢弃一旁,没有表情的望着下面的风涧,神态看着慵懒莫测。
风涧:"主子,我连日就去了禹王府西南方百里外山谷溪泉潭底,翻遍了整个潭底,也不见玉坠的存在。"
长孙荣极没有言语。
风涧接着说:"不仅是潭底,禹王府的宝库属下也去查探了,玉佩见到了几块,却不见女子饰物的玉坠。"
他惴惴不安得低头,生怕长孙荣极心情不好,怪罪自己或者瓦嘞娃。
一会儿都没有任何的声音,风涧实在忍不住疑惑抬头时,发现书房里哪里还有长孙荣极的身影,人早就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长孙荣极来到池塘边时,见到的便是两女详谈甚欢的画面——水珑坐着藤木矮椅,姿态闲暇的垂钓;瓦嘞娃蹲在她的身边,双眼闪亮的望着她,不时就笑得花枝招展,好不灿烂。
真碍眼。
长孙荣极眼眸轻眯。
一股清风吹过,笑得开怀的瓦嘞娃浑身一颤,回头望去顿见阳光下那神仙般的男子,惊艳弥漫眼底,更多却还是惊吓,连忙起身恭敬行礼,"主人。"
"滚。"长孙荣极危险的淡语。
瓦嘞娃立刻飞身离开,浑身的银质饰物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她一走,长孙荣极就占据了之前她的位置,双手交叠背后,沉默的站立着。
水珑侧眸瞧着他。
山青水色,穿着苍青银纹袍子的他,宛若隐匿在这山野中的仙人,静然一站就已成画。
"事务都处理好了?"水珑随意问道,却见对方那背负的双手一紧。
这是紧张了?
水珑不自觉的勾起,脑子里浮现出一副白狮炸毛,尾巴僵直,却还背对着人,以为别人不知道的画面。
平日对方不回答自己的话,她也懒得多问。这时却不由想作弄下眼前这个看似清冷霸道的人,状似不在意的又说:"遇到什么难事了?"
长孙荣极依旧平静望着远方的景色,也不知道什么景什么物竟让他这么着迷,看都看不尽,久久都不移开眼睛半寸,瞳仁的波澜起伏不定。
水珑见他依旧不说话,也没有继续问,安静得看着自己水中的鱼线。
一会儿,长孙荣极瞳仁悄悄移动,状似无意的望了水珑一眼又收回视线,眉宇凝聚一缕不明显的烦郁无措。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玉坠暂时找不到,继续找便是了,为何这么惴惴不安,心神难定。
他只承诺了帮她要回玉坠,也没有承诺时间。何况他也尽心尽力的再找了,只是暂时没找到,怎么偏生一种难以面对她,自愧黯然的感觉。
长孙荣极那不时偷瞄自己的行为,早就被水珑看得一清二楚,她并不挑明。却在长孙荣极第五次瞄来时,一侧眸便正好和他对视一起。
长孙荣极瞳仁剧烈一缩,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背负的手却在一瞬紧得看见了青筋。
"......嗯?"水珑忍住了笑,眼神清淡疑惑。
她敢肯定,自己若是笑了,长孙荣极必会恼羞成怒。
"嗯......"长孙荣极绷紧了身子定定看着她,似乎没看出她的古怪之处,身体渐渐放松,眼睛逼人的凛冽慢慢化散。一会,全身恢复如常后,方说:"想吃肉么?"
"好。"水珑站起身,忽朝靠近他来,伸手探向他的手,手指划过他的掌心。
长孙荣极一怔,回神后发觉她已自然站在一旁,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他挪了挪嘴唇,吞下了心底的疑惑,一手将她揽入怀里,说了声:"真是越来越爱撒娇了。"然后纵身往用食的阁楼飞去。
"哈。"水珑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
她可记得清楚,手指划过他手掌时,感受到那湿潮的汗滞。
自从知道水珑喜吃肉后,每次饭桌上大部分的菜肴都少不了肉,且肉类品种繁多。
吃饭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相比水珑干练快速的吃饭姿态,长孙荣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等水珑吃完时,他连半碗饭都没吃,菜也没有夹几口。
"收拾了。"见水珑吃饱了,长孙荣极也放下了筷子,让人收拾残桌。<!--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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