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这一笑破散了她神色的冷漠,犹如破冰绽放的红梅,如灼灼的火星,点燃在满地白雪冰霜之中,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感,俗称为惊艳。
"这可是我嫁人的聘礼单,怎么能不在意。"水珑轻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长孙荣极舒展开的眉宇,就知道再次顺毛成功了。
"嗯。"长孙荣极:"可写好了?"
他们的婚期不到半个月就要到了,这段日子他放下所有的事务,将心思全放在了这场婚礼上。无论是布置还是婚帖,全由他亲自选择操作,这份用心知道的少之又少。
聘礼是最重要的一处,除了凤眼果之外,他想将她想要之物都捧到她面前来,让她嫁的高高兴兴的,心甘情愿。
水珑当然没写好,甚至连那张空白的聘礼单子,都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只是这真相她当然不会告诉长孙荣极,否则这大猫估计又得炸毛。
"现在写。"长孙荣极见她没有立刻回答,猜到她也许连一个都没有写好。
水珑眼波一转,点头应了,"好。"说完,她转身又走进了后面的厢房里,至里面取出了笔墨纸砚,端着走到长孙荣极身边,放在了平坦的地上,蹲下身子拿着站着水墨的毛笔,抬头望了长孙荣极扬眉一笑,"你说我写什么好?"
长孙荣极望着她这样毫无优雅的姿态,不但不觉得不该,反而还觉得意外的可爱。她本身身材就纤细有度,增长则肥,减之则瘦,平日站着的时候,因一身的气质倒不让人觉得,这时候蹲着整个人看着就一团儿。
在长孙荣极的眼里,就好像是蹲伏地上讨食卖萌的小家伙。
一抹触电感流转全身。
长孙荣极不自觉的也蹲下了身子,与她身边淡说:"喜欢什么便写什么。"
"如果我写九瓣雪莲花,千年何首乌,双生朱红果这些,你该怎么办?"水珑侧头笑着说。
其实,相比起请然冷漠宛若真仙般的长孙荣极,她更喜欢这时候会和她一起蹲地笑谈的他。这时候的他比往日更多一些轻松的随性,也多了些真实的人气,让人真实的感受他的喜怒哀乐,乃至孩子气的生闷气。
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美则美矣,气势太甚,让人觉得不可触及,宛如站在九重山巅之上的神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冷酷无情中透出疏离尘世之外的孤峭寂寞。
虽说古代人都早熟,女子十三岁都可嫁人,男子十六岁就可以建功立业。可十九岁终究还只是个少年人,尤其是练功意外之后,他的性情实际却是少儿时,却已经有这么重游离俗尘之外的气质,历尽千帆的样子毫无别扭感,让人仰视的同时,忽略了那一抹酸楚。
"给你。"长孙荣极说的轻松。
这意思是说,他真的弄得来这些。
水珑眼里闪过诧异,对长孙荣极的底蓄又看高了一分。
长孙荣极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水珑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长孙荣极会突然做这样的举动,加上他做得太自然,没有一点的前兆,因此等他的手抚过来头顶秀发到发尾才反应过来,想要躲避阻止已经来不及。
前世今生,用这样安抚疼爱的手法抚摸她头顶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好好写。"长孙荣极说:"你一生只有这一次的婚嫁,我容许你这次任性贪婪,无论写了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
水珑可不会矫情的去说什么,如果我要星星月亮,你也能帮我得到吗。她知道长孙荣极说的话是认真的,从他的眼神看来,她觉得就算写下西陵皇位,他都会帮她得到。
水珑看着他的双眼一会,心底闹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反正挺舒服就是了。
无论写什么,都会帮她得到吗。
水珑忽然走神的想:这张三文钱一张的雪白宣纸,怕是会成为这世上最值钱的纸了。
"哈。"她抿嘴一笑,捏着毛笔,沾了墨水,于雪白宣纸上落笔。
落笔一顿,随后便成点。
她嘴角一勾,笔锋有劲,一笔一划,待收笔之后,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大大的两个字——帝延。
这两个字庞然大气,扑面而来尊贵桀骜之气,似要破纸而出,印入长孙荣极的眼眼,瞬间触及心底,生生的一震,悸动久久不散。
他看向水珑,双眼的波澜之深邃叠涌,没有自知。
"给。"水珑将毛笔搁在砚台之上,拿起宣纸抖了抖,将字迹还没干的聘礼单子递给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没有收下,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怎么,难道这份聘礼你送不出?"水珑笑眯眯的说。
看长孙荣极瘫着脸,眼神却情绪猛烈的样子,一个没忍住,自然的伸手捏了他脸颊的肉。
"咦,还挺软。"看着似冷玉般的肌肤,捏在手里却问问润润的软,不由又摸了摸,浑然一副色痞子般的行径。
她这一捏一摸让长孙荣极回神,抓住了她放肆的手。
他抓住了之后,没有放开。水珑也没有挣,笑看着他。
"我成聘礼,谁迎亲。"他脱口说。
水珑怔住了,然后就看到面前的长孙荣极表情也一个仲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一句傻话,目光瞬间游离,离开了水珑的面庞,看向了别处。
"噗......哈,哈哈哈哈。"水珑好不给面子的欢笑出声。
之前尚且觉得长孙荣极很有情调,说的话和做出给空白礼单这样的事情,可比那些花花公子,风流人物都会讨人欢心,虽然这些都不是刻意为之的情调,可到底是真的有情调。
这回,她难得也有情调了一回,对方竟然给了这样的回应。
他说:我成聘礼,谁迎亲......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在这个聘礼单写下他的名字,就要将他装进聘礼箱子里送来。
噗——
虽然清楚这可能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瞬间想岔了,可还是忍不住好笑啊好笑。
"没关系,不用迎亲,我自己走也行。"水珑黑心肝的不放过他,有意的打趣着。
长孙荣极脸色冰冷,眼神危险凶煞,可惜红得充血的耳根子出卖了他。
水珑不惊不怕,笑意嫣然。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没一会长孙荣极败北了。他伸手遮了她的双眼,大约三秒后放下,脸色已恢复如常,对她问:"只要这个?"
水珑笑而不语。
长孙荣极将宣纸摆在她面前,淡说:"这里还有空白处可写。"
他状似不在意的说,水珑却想,如果自己真的在那空白处写字的话,这厮绝对会不高兴。
一会儿,没见水珑回答,长孙荣极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笑意,将写着他字的宣纸卷起来,放进袖子内,"嫌空白地方小了?我容许你贪心的再多写一张。"
"不用了,这个就够了。"水珑终于出声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装着纸卷的袖口,再望进他的眼睛里说:"从答应嫁给你,我要的就是你。"
长孙荣极瞳仁紧缩一瞬,看着水珑的目光深邃如稠,宛若朝霞普照的无边深海,艳丽又暖亮的光斑印满海面,折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华,波澜迭起的海浪也缓缓得暖人肌肤。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用这么毫无防备的热烈眼神望着他。
果然是只狐狸,太狡猾了。
明明知道眼前是她亲手挖出的深坑,却依旧无法抵挡的被她言语迷惑,甚至甘之如饴的沉沦进去。
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长孙荣极想到了这个问题,冷静的知道自己沉沦的尽头充满了未知,也许疯魔也许成佛,可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沉溺在眼前少女钩织的甜蜜大网里,恨不得这张网将两个人都紧紧的束缚住。
"你可以更贪心。"长孙荣极这时候恨不得将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
他的声音低哑,淡淡的说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一旦碰触,就舍不得放开了。
水珑饶有深意的说:"这其实就是最贪心的要求不是吗。"
不是。
长孙荣极在心里这样说。
哪怕你不要求‘帝延’,我也会狠狠的硬塞给你,塞进你的心里,堵得满满的不留下多余的空位,让你全心全意想的都只能是‘帝延’。<!--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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