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三月二十六日出发的,五月初才到北成国,倒没想到一个月时间,这绣品大会诸事皆妥了。\\www。qb5、c0m//现下六月份了,估计回到南昌国,也就七月底,赶的及过中秋节呢!”李嬷嬷站在甲板上扳手指数日期,眺望一下远方道:“先前还以为最快也得八月才能回去,没想到这么快,也是蒋少将和沈状元凡事虑的周到,这趟才这般顺利。”
陈嬷嬷接话道:“难得的是姑娘们除了晕船,倒没生什么病,省了不少心。上一趟耽搁了很长时间,却是有两个姑娘一到北成国就病了,请医问药的拖了好长时间不见好,后来没能参加刺绣大会,偏她们两个刺绣是最出色的,因此那回才没夺着魁首。这回虽有一个水土不服吃不下饭,倒不严重,还能出赛,也算难得了。”
两个说着话,李嬷嬷却笑问陈嬷嬷道:“珠姑娘不是给了银子请你操办生辰么?怎么得空在这儿闲嗑牙?”
“嗨,这船上又没法采办什么,也忙不着我。不过把银子交与船上的厨子,让他多做几个菜送过去罢了,还能如何?珠姑娘还好了,恰好这会大家都闲着,在船上又闷,倒要给她热热闹闹的操办一下。圆姑娘那日生辰,恰好全部人都到宫里赴宴了,只她一人在房中看书,怪孤清的。还是我进去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倒听得她那个双胞胎哥哥给她送了礼物,她又绣一只小香包给她哥哥。算是过了这个生辰。”
“进宫赴宴那日是她生辰么?怪道她哥哥跟史姑娘借了手帕子包个芝麻饼出来给她吃,原来是要贺她生辰。”李嬷嬷这会恍然大悟,点头道:“我还说平素爱吃芝麻饼,也不值她哥哥这么上心,进宫里居然还有那份心思给她包饼儿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原来史姑娘那方手帕子是贺少爷借的呀,我先还以为是蒋少将借的。听得有人嘀咕说那方手帕子可是绣的一对鸳鸯,都悄悄传蒋少将看上史姑娘了。后来听着叫了你过去,洗了那方手帕子送还史姑娘,大家又吃不准了。待打听着包的那个饼子是给圆姑娘吃的,又全吃了一惊。悄悄嚷道蒋少将二十一了,好生英伟一个人,却难道会看中圆姑娘这么一个小孩子?”陈嬷嬷瞅瞅就近无人,小声道:“圆姑娘现下看着虽已是一个小美人,奈何身量未足,再如何也得过两三年才有看头,你说说,蒋少将该不会真对圆姑娘有意思吧?”
“将军府和贺府来往频频,贺府大房那姑娘又是蒋副将的夫人,这蒋少将就是看着圆姑娘长大的,情份非比常人。现下蒋少将大着圆姑娘十岁,论起来,至多也就像看待自己妹妹一般看待圆姑娘罢!”李嬷嬷本来想撮合史悦跟蒋华安的,后来听史悦言道蒋华安对她根本无意,却还有些可惜,正待再出谋划策,还是史悦悄悄说了严蒙赠玉鱼子的事,她才放弃了。只这会听陈嬷嬷猜测蒋华安对贺圆有意,却是暗暗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放着如花似玉一个已长成的大姑娘不动心,偏去喜欢一个青涩小孩子?
陈嬷嬷却另有消息来源,悄悄道:“听得将军夫人先前上贺府去提亲,却不是为小儿子提的,是为蒋少将提的。”
“这当真?”李嬷嬷惊奇了一下,旋即又拍大腿道:“他们将军府的人就喜欢娶小自己十岁的姑娘,这都快成定例了。”
正说着,陈嬷嬷看看那边也有人过来了,便笑道:“我去看看厨子准备的如何了,可得帮忙端菜进去。”
因绣品大会也结束了,姑娘们倒全轻松了下来,恰好陈珠生辰,大家这会又没准备礼物,便商量着找出一副料子来,合伙绣一幅百花图送给陈珠。史悦笑道:“说是百花图,也只能绣十二种花罢了。绣了且做一个被套,今晚让珠姐儿盖着做个美梦。”
“既然有花,就要有蝶,我绣蝴蝶好了。”贺圆笑着道:“用七色绣来绣蝴蝶,极是鲜亮的。”
陈珠这会却想起上回忘了贺圆的生辰,什么也没送给她,拉了道:“圆姐儿,那日你生辰,我们恰好都进宫了,却混忘了,你不会怪我罢?”
贺圆摇摇头笑道:“那回一上岸,大家忙乱,又准备进宫,却是我自己不打算说,又嘱哥哥也别提,省得大家还要记着我们生辰。你要过意不去,明年送我两份礼物也就补过去了。”
陈珠见贺圆不介意,倒眉开眼笑,嘻嘻道:“我喜欢你上回绣的香包,你不要绣蝴蝶了,单给我绣个香包,也只要绣上名字的那种。”说着眨眨眼。
贺圆想到自己送给蒋华安那个香包,脸上一红,忙忙假装去帮史悦找线,不再跟陈珠闲扯。
这会十位姑娘全混熟了,因最大的史悦不过十四岁,余者都是十二三岁年纪,最小的贺圆也才十一岁,大家一边找线要绣百花图给陈珠,一边凑趣说话。听得陈珠要求贺圆绣个香包,贺圆偏不作声,都笑道:“珠姐儿想要香包,可以自己绣呀!干么叫圆姐儿给你绣?圆姐儿要绣,也是绣与夫婿的。”
陈珠笑着看贺圆,凑过去耳语道:“你早已绣给未来夫婿了,我可是捏着把柄的,再如何,你也得绣一个塞住我的嘴巴。”
“看你笑的这般骚,保佑你将来得个凶狠的夫婿,治的你不敢乱笑。”贺圆横陈珠一眼,眼刀乱飞。
正笑闹,嬷嬷进来道:“蒋少将等人听得珠姑娘生辰,说道现下天热,不若把酒菜摆在甲板上,这样地方宽敞又凉爽,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倒便宜。兼且他们也可以来凑一下趣,虽没礼物,却能说上一两句祝寿的话,大家倒热闹。”
一听此话,大家都拍手道:“正是呢,咱们在舱里也闷,在甲板上摆酒倒相宜。待会天黑下来,月亮升上来了,映在江面上明晃晃的,清风明月,再把个小酒,吃个小菜,这生辰过的才有意义。”
贺圆这会想起前世的野餐,便笑道:“既这样,就在甲板上铺几张台布,把酒菜摆上了。咱们就一人拿一方小垫子坐着,边吃边欣赏月色,倒是好。”
“咱们难得到北成国一趟,各人买的手信各不相同,偏生都爱北成国这罩了凉侵侵竹片儿的垫子,一人买一个。先还说带着累事,这会拿来坐着倒舒服。”乔沁先行拿起自己的垫子,笑道:“如此,就要麻烦嬷嬷帮着把东西搬到甲板上了。”
待在甲板上摆放好,蒋华安蒋华宽并贺词等人果然来了,都笑着祝贺了陈珠一句便坐下了。一时蒋华安吩咐人抬了一坛子酒上来,笑道:“这是果子酒,酸酸甜甜,不易醉的,你们倒不妨喝上一点。”
倒了酒,各人又纷纷祝贺陈珠一句,只一会就吃喝起来,笑语频频。贺圆偷眼见蒋华安佩了她送的香包在腰侧,小脸儿红红的,低头喝果酒,却比往常安静。陈珠坐在贺圆旁边,只拿手捅她,悄悄俯耳过去道:“安哥哥在偷看你!”
“啐!”贺圆伸手掐了陈珠一下,却不敢用力,怕她叫出来引人注意,一时偷偷抬头朝蒋华安那边瞧,却见他恰好转头看过来,一下又垂下头。呜,他真的在偷看我呀!一下又猛喝一口果酒,差点呛着。
其实蒋华安这回却是顺着蒋华宽的视线看着陈珠,而不是贺圆。见陈珠因生辰喝了几口果酒,这会小脸红润润,神采飞扬,虽身量未足,看着却着实醒目。一时想起临行时老娘再三再四的叮嘱,只让自己在绣女中留意看看,想法子帮华宽撮合一下。当时无奈之下应承了。因早前事忙,便没去留意,这会绣品大会之事已了,倒察觉到蒋华宽找陈珠说过话,对其它姑娘却没有多接触,因暗思着陈珠虽才十二岁,但是比贺圆都大了一岁了,配华宽也不算太小么!若是这趟不帮老娘完成任务,回去定是一通念叨。嗯,这事儿先要让圆姐儿试探一二,要是两人都有好印象,就先撮合他们算了。一时想着,见贺圆抬眼看过来,便用手作个过来的手势,自己先行踱到另一头的甲板上。
贺圆小心肝乱跳,看看众人正说笑没留意她,便站了起来,跑到另一头的甲板上找蒋华安。
“安哥哥,有什么事么?”贺圆不敢抬头瞧蒋华安,只低头弄衣角,含羞答答的。
蒋华安见贺圆月色之下一副小女儿情态,脱口道:“圆姐儿,这些日子你倒像高了些。”
“嗯!”也大了些,贺圆在心内补充一句。过半晌不见蒋华安说话,不由大着胆子看他,却见他抬头看月色道:“华宽十九岁了,该议亲了。先前在船上我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贺圆想起上回到他舱里拿零食吃,他请自己帮忙撮合一位绣女给蒋华宽的事,这会点头道:“记得啊,只是宽哥哥看着对谁都不感兴趣。”
“我瞧着他对珠姐儿不错。”蒋华安低头瞧贺圆,含笑道:“你帮着试探一下珠姐儿对华宽有意思儿没有,我也问问华宽。若是两个有意思儿,到时让华宽上陈府去提亲。反正你跟珠姐儿要好,以后也在一处,倒是热闹。”
珠姐儿,你上次出卖了我一次,不好意思,这次也要出卖你一次了。安哥哥说的没错,咱们这么要好,以后还在一处,确是不错的主意。贺圆红着小脸答着蒋华安的话。而陈珠,这会正笑的没心没肺,浑不知道有人正暗暗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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