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记绸缎庄,掌柜伙计见了花未央皆吓了一跳,急忙出来行礼:“大小姐好!”
“大小姐,左边这些都是最时新的料子,您尽管挑!”
看着那些花得不能再花的绸缎,花未央:“……”
掌柜的以为她不满意,立刻又一挥手指向另一边:“这些也是大小姐平日喜欢的风格!”
花未央:“……”
主啊,审美观能再挫一点儿吗?
看来都不喜欢啊,掌柜的冷汗都下来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大小姐……”
“我今日不是来挑缎子的,把最近三个月的帐本都拿出来我看!”花未央走进接待室,坐到主位上。她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小脸微绷着,坐北朝南像皇后一样威严。
掌柜一愣,和伙计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去拿帐本,上茶的上茶,上点心的上点心。末了,所有人退下,只余帐户先生侯着。
淡淡茶香飘开,花未央轻蹙秀眉,慢慢的看着。越看眉锁得越紧。按理说绸缎庄是最赚钱的,但如今花记旗下的绸缎庄全不见钱,基本上算是保本经营。这太不正常了!以花靖丰做生意的手段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除非,是故意为之!
这个想法把她自己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这才看清帐房先生的容颜——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花未央合上帐本,软言细语的问:“你就是帐房?”
“是,在下莫言,负责花记绸缎庄、米行、金楼的总帐务。”莫言略欠了欠身,语气却不卑不亢。他今年二十七,生得很白净,只是眉目中已经有了沧桑过后的淡然。
“好年轻的帐房!”花未央微勾唇角,直觉此人不简单。“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莫言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是老爷。”
“绸缎庄这样多久了?”
“是最近三年的事。”莫言道,“不止绸缎庄如此,米行、金楼皆是如此。”
花未央心里暗惊,冷笑道:“你知道的不少!”
“托老爷的福,莫言才捡回一命。这些是老爷让莫言转告大小姐的,否则莫言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看你的体格应该是个练家子,怎么跑来打算盘?”
“大小姐好眼力,莫言的确学过几年武术。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莫言如今只是花家的帐房,效忠花老爷和大小姐。老爷临行前交待了,要尽心为小姐解惑。”莫言道,心里微惊。这大小姐变得太厉害了,磨练上几年恐怕不亚于花老爷。
“那我告诉我,钱都去了哪里?”
“钱?什么钱?”
“自然是店铺的盈利了。”
“没有钱,都是保本经营,这些都反应在帐本上了,一目了然。”
“很好!”花未央勾起唇角笑了。莫言的帐做得极好,嘴巴也够紧,看来答案还得她自己去找。
接下来的几天,花未央都往各分店帐房跑。绸缎庄、米行……只要是花家在京中的产业,她都一一跑遍。结果都一样,生意很好,但都赚不到钱。钱到底去哪里了呢?
花未央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些钱是被爹故意流走的,但是流到哪里她还不能确定。但是一切,好像都在舒夜的掌握之中!舒夜一个从外地回来的王爷怎么会知道花家的秘密?
花未央只觉得心惊肉跳,皇商真不好干的!一不小心就是诛九族的大祸呢!爹啊爹,您真是个激进派啊!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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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烟雨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孕期反应也变得强起来,整日里不思饮食,昏昏欲睡。
这一日午后,她躺在暖坑上小憩,花府伺候柳氏的王嬷嬷闯了进来,一进门就跪下去:“求太子妃救救夫人!”
“王嬷嬷?起来说话。”
“太子妃,夫人最近情况越发不好了,恐不久于人世,还请太子妃想办法救夫人一命!”
花烟雨大惊:“怎么会这么快?”
“太子妃有所不知,夫人被大小姐给吓怕了,成天心神不宁,起先只是说些糊话,如今已经什么都认不得了。小的悄悄请了大夫,大夫只说无力回天。小的这才悄悄逃出府来求太子妃。”王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花烟雨的心都揪紧了,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转到家门口了……”
她碍于有把柄在花未央手上,忍而不发,想着伺机再动,可是她的老母亲已经等不了了!花烟雨深吸口气问:“太子呢?本宫要见他!”
“太子妃,太子已经几天不归家了,还满大街的追着大小姐跑……”
“什么?”花烟雨大惊,拍案而起。
“这事如今已经在京中传开了。”阿香的头更低了。
花烟雨气得浑身发抖:“殿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怪不得花未央不肯答应睿王的求婚,原来是留了后招,想夺走本宫的一切!“
“太子妃,您别顾着伤心,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阿香急道。
“本宫能有什么办法?本宫也只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啊!”花烟雨缓缓摇头,凄凉的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想到那日太子打太子妃的情景,阿香的心也凉了下去。主仆二人各自垂泪,忽然,阿香抬起头:“太子妃,不如您去求求皇后!”
“母后?”花烟雨怔了怔,然后缓缓的笑了,“对呀!花未央再大还能大得过皇后?本宫真是急糊涂了,竟连这个都没有想到!阿香,备马车,马上进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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