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火让黑暗的客厅有了光亮。
陆凡迎着疯狂扑近的常凯山,手持符剑,悍然杀上。
只三个回合,陆凡就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的符剑,令常凯山极为忌惮,因为一旦接触,常的煞气就会被破去一些,一接触就破。
所以陆凡杀得常三连连溃退。
常大仙觉得自尊被-辱,不堪忍受,便激发黑气扑灭了符火,想要故技重施,利用黑暗打陆凡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陆凡早有准备。
他刚才便已令四道“甲戌子江借火符”飘悬于半空,时刻随身。
灭了一道,他便念动咒诀,点亮一道。
借着符火之光,继续追击常凯山。
符剑连斩,在半光半暗的空间里洒出连绵剑影。
常凯山一退再退。
忍无可忍。
再次激发黑气去扑灭了符火。
“急急如律令!”
当第三道“甲戌子江借火符”燃起的时候,常凯山简直要疯了。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产生如此崩溃的情绪。
堂堂的常三爷,竟然被一个小道士逼到这步田地,如果传出去,还不被那些狐狸精、黄皮子笑掉大牙?
他怒不可遏,突然狂吼一声,黑气冲天,又像帷幕一样铺开。
接着他摇身一变,化成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黑蛇。
这是现出真身了!
黑蛇虽然比成年人手臂还粗、长约十几米,但是速度奇快、动作灵活,旋风般脱离了陆凡符剑的攻击范围,张开长吻,露出骇人的尖牙和鲜红的信子,一股子浓黑腥臭的气息便从中喷吐而出,朝着陆凡滚滚涌去。
陆凡虽不知这蛇息具有腐蚀作用,对身体、灵魂双重腐蚀,中者不仅血肉分离而且魂魄受损甚至散灭,但是身为道士,最起码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
黑蛇才一张嘴,陆凡就踩跳禹步快速退开,坚决不与恐怖的蛇息接触。
然而,蛇息滚滚向前,他再躲也难免要被吞没。
就算他真能脱开,也难免伤及无辜,譬如皇甫心燃和苏雨绮。
正在这时,他灵机一动,左手掐手诀一引,便祭出一道符箓来。
这道符箓以黄符纸为底,却是以天蓝色的墨汁为纹,别有不同。
来不及念长长的咒文,直接走捷径念“急急如律令”。
符箓寸寸化为灰烬,却无火无光。
下一刻,客厅里忽然起了一阵风。
陆凡左手单手结印向屋外一指,疾风漫卷,裹挟着那暴烈的蛇息从门窗刮到了外面。
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又死了大半。
方才那是“丁卯文伯呼风符”。
借助丁卯神将孔文伯之力召来狂风。
黑蛇常三惊呆了,自己所有的招数全都失效,这个小道士简直完克自己吗?
还没等它想明白,陆凡仗着“破煞符剑”再度杀到面前。
常凯山只能继续狼狈地左躲右闪。
第三道借火符燃尽,陆凡点亮了第四道借火符。
挥剑猛攻。
不管是人是蛇,会抓握拆骨还是会蛇息腐蚀,道爷我统统不惧,只要你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我绝对把你斩残斩碎!
常凯山已无还手之力。
他快要绝望了,这小道士怎么越来越猛、越打越强?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喊道:“别打啦!住手,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一剑刺死他!”
一众人和畜牲循声望去,只见灰八已化成大灰鼠形象,仰倒在地上,皇甫心燃满脸恶心嫌弃的表情,拿桃木剑抵住它的肚皮……
陆凡大喜,皇甫心燃真牛逼,那老鼠精已显化真身,但还是被打倒并控制住了。
常凯山和柳四则齐齐暗责这灰家老八不争气,连个娘们儿都干不过……
但是没办法,同伴受制于人,只能停下手来。
陆凡差点儿就搞定常凯山,现在却也没再下杀手。
令狐秋宇和柳四看似打得旗鼓相当,其实是柳四略占上风,毕竟柳家常家都是善战的族类,而胡黄白三家则偏向擅长于别的法门,若非令狐秋宇灵活狡猾、千变万化,使出“缠”字诀和“拖”字诀与对方奋力周旋,否则只怕便已伤在柳四手底下了。
战斗至此告一段落。
常凯山收敛了气场,屋子里传来几声“滋滋”的电流声之后,灯就亮了。
相比于刚才,现下便有如白昼。
回到光明的感觉真好。
柳四狠狠瞪着皇甫心燃喝道:“放开他!”
正所谓蛇鼠一窝,柳四和灰八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尽管平时经常吵架甚至打架,但看见兄弟有难,柳四当真心急如焚。
苏雨绮生怕柳四发狂扑过来伤害皇甫心燃,想也不想就用身体挡在了她的前面。
完全忘了自己没有请仙上身的时候就是个普通人。
令狐秋宇一看,立马又拦在苏雨绮身前,瞪着柳四道:“喂,你不要乱来啊!”
常凯山变换法体,化为人形,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看着陆凡说道:“你们提条件吧,只要肯放了灰家老八。”
他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已经服气了。自己不是陆凡的对手,灰八又被一个女娃娃打倒在地拿剑指着肚子,来了三个败了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陆凡看向皇甫心燃,征询她的意见。
皇甫心燃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主意,那模样可爱极了,和她此刻拿剑指着敌人肚子的举止相比,有一种反差萌,令人动容。
陆凡先是对皇甫心燃微微一笑,然后板下脸来对常凯山说:“你们不守诺言,无信无义,三番两次擅闯民宅,图谋不轨,所行之事,害人性命,有违天道。我觉得不必多说,要么你们自废道行,自行离去;要么我动手了结你们,省得三位再到处去残害无辜!”
他说得严厉,柳四、灰八都不禁为之色变。
柳四大怒道:“臭道士,你有种再说一遍,看四爷我不打烂你的嘴巴!”
灰八大哭道:“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常凯山忽然喝道:“小柳!小灰!”
柳四、灰八一哆嗦,收了声。
只听常凯山淡淡说道:“我们技不如人,落得这步田地,也不必再逞一时口舌之快或者哭哭啼啼丢人现眼了。反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话语中有几分黯然,但更多的是凛然无畏。
这个范儿倒是让陆凡颇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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