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饭店因为地理位置刚好在县道边上,就被路政征用当了工程指挥以及值班休息场所。
本来工程完工也是要拆的,但考虑到这条县道上没有休息点,万一车辆抛锚啥的会造成县道瘫痪,起初这个点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岗村村委会看到了利益,为了创收居然把这块地租出去给人开汽车饭店了。
老农说完还跟我们打听昨晚发生的事,他说看到了好多警车过来,是不是出事了,我点头说昨晚死了个司机,老农摇摇头说这屋子估计风水不好十有八九是凶宅,先后换过好几拨开饭店的,但都开不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有些想笑,老农随口的玩笑一语成谶,这饭店确实是凶宅。
为了了解更多我们进了村子找到了村委会,但村委会的人对我们爱答不理,还说警方昨晚都来调查过了,我们又不是警方的人打听这些干什么。
我说凶宅既然是村里的公有财产,肯定有账,只要看到账就知道凶宅究竟租过几个人,找到有女人孩子匹配的租户就容易多了,就算没有账问经手人也能知道,所以我们不甘心,一直守在村委会门口。
也许是村委会的人烦我们一直在门口转悠了,终于有个中年大姐把我们叫了进去,说看账目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在这里上班,对那屋子的几任租户很了解,她说租户都是清一色的夫妻,而且都是不带小孩的。
想想也是,夫妻俩出来做生意吃苦头,怎么会带着孩子,不过中年大姐回忆了一下说,倒是十多年前第二任租户的女人在开饭店半年后怀孕了,后来女人肚子大了就没见过了,听他老公说把女人送回老家待产了,在后来饭店生意不好,男的也回老家了。
听到这条线索我和大学生对视一眼,我赶紧追问:‘大姐,你知道这对小夫妻叫什么吗?是哪人?’
‘十多年了,谁还记得啊。’中年大姐想了想说:‘当时应该有合同,我给你找找看。’
没多一会这大姐就翻出了合同,合同上有村委会的公章和一个叫‘陈立’的签名。
我们对大姐连声感谢后出了村委会办公室,我说:‘照这大姐的回忆来看,时间能对的上,老婆怀孕回老家待产没准就是一个幌子,也有可能被杀害了。’
‘可如果是被杀害了,为什么老公说回老家待产了?’大学生嘀咕道。
他刚嘀咕完,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一眼,我倒吸了口凉气说:‘老公在撒谎,凶手就是这女人的老公!’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让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是,如果说老公是凶手,为什么这么没人性如此凶残的对待老婆孩子?
‘这个推测理论上成立,真相怎样还很难说。’我皱眉说。
大学生点点头,我们其实都不愿意相信是推测的这样。
我们正说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从我们身边经过,他身上散发着臭味,嘴角留着口水,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智商有问题了。
我们本能的退了开去,刚要继续走,突然我一抖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乞丐满是泥水的破旅游鞋在地上留下了鞋印,而这个鞋印跟我们在田埂上发现的鞋印一样!
没想到居然这样就碰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只是看着这乞丐我怎么也无法将他跟昨晚那黑影联系起来,我怕搞错了,于是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下,可就连鞋印上磨损的缺口也一模一样!
‘大哥……。’大学生看向了我,压低声音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追上乞丐拦在了他身前。
乞丐被惊到了,唯唯诺诺缩了下,胆怯的看着我,口齿不清的说:‘二傻没偷你家的鸡,为什么要抓二傻。’
我皱了下眉头,乞丐突然坐到了地上,跟个孩子似的撒泼放声大哭,大喊道:‘我没偷为什么抓我,还要打我,你们都是坏人,哇呜呜…...。’
我和大学生被搞得不知所措,这时进村碰到的老农干完活从边上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冲乞丐吼道:‘二傻快回去,人家又没怎么样你哭个啥,别把人家吓到了。’
二傻一把拽住老农的裤脚,哭诉道:‘王叔王叔,我真的没偷鸡,你相信我,让他们别抓我。’
‘行行行,我相信你,快回去吧。’老农苦笑道。
二傻破涕为笑,抹了眼泪鼻涕,拖着个装满可乐瓶的编织袋跑开了。
看着二傻跑远老农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外乡客人没吓到你们吧?’
我和大学生尴尬摇头,大学生追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农介绍说二傻叫毛俊发,三十好几了,跟他是表亲,算是表外甥,本来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无赖,十多年前不知道在哪里摔了一跤,脑子受到重创就变成了傻子。
毛俊发父母死的早,一个姐姐嫁到了外地很少回来,这个弟弟没怎么管,所以他就成了这样。
虽然他傻了又没人管,但肚子饿找东西吃是人的本能,二傻经常在村里偷鸡,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打,所以他很怕这个。
后来他被收废品的利用,每天沿着县道捡瓶子,捡回来就去废品站换饭吃,倒也活得好好的。
老农走后大学生问:‘大哥,你说这傻子到底是不是昨晚看到的黑影?’
“从鞋印上看是他,但根据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可能做祭拜那么有条理的事。”我分析说。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在装傻!
但这似乎又不太可能,难道那鞋子是捡来的?
大学生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们正说着,一辆摩托车从村里开了出来,摩托车上是个中年大叔,只见他开到老农身边停了下来,跟老农打招呼闲聊。
老农并没有走远,四下又很空旷,他们聊什么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王叔,这俩人谁啊?刚看你跟他们聊的挺起劲。’中年大叔好奇的问。
‘是过路的外乡客人,刚才被二傻吓到了,我就说了说二傻的事。’老农顿了顿问:‘都饭点了你骑着摩托背着包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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