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名字并不是我家里人取得,是我爷爷的老上司!究竟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实在是年代太久了。”张天元笑着说道:“我爸就是个初中毕业的农民,我妈高中毕业,虽然是教书匠,但其实也没多少墨水的,取不出这样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啊,看起来给你取名字的人对你期望很高啊,不过他绝对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成才了,相比如果再次遇到,他也一定会很惊讶吧。”
“谁知道呢,我爷爷去世的时候那人也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这个老部下了,不过也正常,我爷爷就是个当兵的,那位据说在对美战争期间就是个大官。”张天元摇了摇头道。
“哎呀,别管谁取得名字了,既然定了天元玉皇这个雅号,那就赶紧准备好底座,然后把雅号弄上去吧。”聂震急道。
“底座我其实早就弄好了,只是也想着刻点什么字,所以没有动手拼接上去而已。”张天元笑着上了楼,取下来一个底座,那是一块完整的,如同海洋一般颜色的玉石。
“这块玉品质并不能算是上乘,不过贵在搭配,制作成底座,如同大海一般,七条玉龙翻江倒海,也是一翻奇景啊。”库尔班看了看那已经制作完成的底座,感叹道:“小张,我看你以后干脆就专心研究玉雕算了,以你的水准,成为玉雕大师那非常容易。”
“这个以后再说吧。”张天元对于成为玉雕大师没什么兴趣,说到底还是作弊,可是如果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那就不一样了,这是自己实打实的产业啊,而且玉雕大师也就在国内吃香,到了世界上。也未必见得就能得到认可,但是如果能够做一个将玉石彻底推向世界潮流,超越钻石的人,那比玉雕大师可厉害多了。
他看了看聂震问道:“聂老爷子喜欢谁的书法?”
“颜真卿!”聂震回答道。
“哦。果然不愧是聂老爷子。颜真卿。字清臣,京兆万年人。也就是当今的陕州西凤人。五世祖为北齐的颜之推,为著名的家、教育家。颜真卿于开元年间进士及弟,历任监察御史、殿中侍卿史。后因平定安史之乱有功,官拜吏部尚书、太子太师。封为鲁国公,故称颜鲁公。颜真卿此人,一生忠烈,人品极高,深得时人及后人景仰。聂老爷子的性格倒是与颜真卿颇为相似啊,难怪会喜欢他的书法。”张天元笑道。
“你也知道颜真卿?”
“这不废话嘛,懂书法的有几个不知道颜真卿的?不过别人喜欢的是颜真卿的书法。而我则更敬佩颜真卿的为人!”张天元说道。
“哎呀,你跟我家老爷子可是太像了啊,老爷子喜欢颜真卿的书法,其实理由也是因为颜真卿的为人。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李希烈叛乱,颜真卿前去劝降。李希烈听到颜真卿来了,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在见面的时候,叫他的部将和养子一千多人都聚集在厅堂内外。颜真卿刚刚开始劝说李希烈停止叛乱,那些部将、养子就冲了上来,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围住颜真卿又是谩骂,又是威胁。但颜真卿却面不改色,朝着他们冷笑。
李希烈于是命令人们退下。接着,把颜真卿送到驿馆里,企图慢慢软化他。叛镇的头目都派使者来跟李希烈联络,劝李希烈即位称帝。李希烈大摆筵席招待他们,也请颜真卿参加。
叛镇派来的使者见到颜真卿来了,都向李希烈祝贺说:‘早就听到颜太师德高望重,现在元帅将要即位称帝,正好太师来到这里,不是有了现成的宰相吗?’
颜真卿扬起眉毛,朝着叛镇使者骂道:‘什么宰相不宰相!我年纪快八十了,要杀要剐都不怕,难道会受你们的诱惑,怕你们的威胁吗?’
李希烈拿他没办法,只好把颜真卿关起来,派士兵监视着。士兵们在院子里掘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土坑,扬言要把颜真卿活埋在坑里。第二天,李希烈来看他,颜真卿对李希烈说:‘我的死活已经定了,何必玩弄这些花招。你把我一刀砍了,岂不痛快!’
过了一年,李希烈自称楚帝,又派部将逼颜真卿投降。士兵们在关禁颜真卿的院子里,堆起柴火,浇足了油,威胁颜真卿说:“再不投降,就把你放在火里烧!”
颜真卿二话没说,就纵身往火里跳去,叛将们把他拦住,向李希烈汇报。
785年8月23日,李希烈想尽办法,终没能使颜真卿屈服,就派人将其缢杀,终年77岁。”
“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此人一生忠勇,且文武双全,横扫燕赵屡建奇功!为人刚正威武有气节,就跟他的字一样!他固守平原 率军大破安禄山!这些事儿,那都是当时的美谈啊!只可惜后人只知道颜真卿的书法,却不知道此人其实为人比书法更令人钦佩!”张天元感慨道。
说完话,张天元便先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文武双全,刚正威武!”
这八个字,是说颜真卿,但其实也是说聂老爷子,张天元是知道的,聂老爷子这一辈子基本上都是在军旅之中度过的,真正是文武双全,刚正威武,令人钦佩。
这个八个字用的是行楷,在后面则改行草写下了“天元玉皇”以及这些字的雕刻时间。
光看这书法,库尔班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小张,我原以为你玉雕功夫出众,已经是难得了,怎么也没想到,你的书法竟能写出颜公的神髓来,实在难得,难得啊!”
“这写得很好吗?”聂震有些糊涂,他是不怎么懂书法的。
“何止是好啊,就算是颜公再世,怕也就是这种水平了!米芾当初说过‘颇真卿如项羽挂甲,樊啥排突。硬弩欲张,铁往将立,昂然有不可犯之色。’颐之楷书颇具阳刚之气,既有恤个人的才情典斌。又代表盛店气象。正如范文湘所说:‘初唐的欧、虞、褚、薛,只是二王书体的继承人。盛唐的颜真卿,才是唐朝新书体的创造者。小张的这书法,是将颜公那超凡脱俗的功底全部跃然纸上了!”库尔班虽不专于书法,但毕竟玉雕也涉及一些书法。所以他对这些比较有名的书法家还是很了解的。
“库尔班老爷,你如此夸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这模仿得再好,终究也只是模仿而已,没有自己的东西啊!就像您话中所说的初唐的四位书法大家,终究敌不过颜公!”张天元感慨道。
“不,不不不。时代不一样了,在我看来,如今的书法,缺失的太多。与其自己创造,还不如让古人的经典再度临世,二王也好,颜公也罢,如今有几个书法家敢说能达到他们的程度的?”库尔班摇头道。
张天元笑了笑,也不好再反驳了,其实正如库尔班所说,如今的书法水平,真得是比起过去差太远了,所谓的书法大家,是决然没办法与这些古人相比的,如果真能将古人的书法还原,让现代人欣赏到那种美,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他放下笔,然后拿过了雕刻的工具,开始在底座上将自己写的字雕了上去。
他之前写字,那运笔如飞也就罢了,如今雕刻,居然也是蛇走龙行,简直畅快,八个楷书,加上署名和时间,他所用的时间竟然只有二十分钟而已。
用清水洗过底座,那蓝色映衬下的浮雕书法,看起来当真十分惹眼。
“小张啊,我要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了,这个雕刻,加上你这书法的话,卖个一千五百万,那都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是识货的人,绝对愿意出高价的,比如我!”
“这可不行啊库尔班老爷,这是张兄弟给我家老爷子准备的寿诞礼物,不能给您啊。”聂震急忙护住了那玉雕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看把你吓得。”库尔班笑道:“聂老爷子才配得上这样的东西啊,我这糟老头,用这样的摆件,未免太过招摇了。”
听到这话,聂震才松了口气。
底座和七彩玉龙拼接完成之后,库尔班用专门放置玉器的箱子给装好了,这可以避免因为碰撞而摔坏。
“库尔班老爷,我们明天就要启程返京了,这段时间真得要多谢你了啊,要不是你的帮忙和照顾,我们也不会在这边有那么大的收获。”聂震在那里倒腾玉器,张天元则伸出手和库尔班拥抱了一下说道。
“还说这种话做什么,咱们不是朋友了吗?如果你真得想要感谢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那等我七十大寿的时候,也给我做一件玉器摆件吧,材料我提供,我就要你亲手来雕,怎么样?”库尔班笑着说道。
“这算什么事情啊,包在晚辈身上了,不过库尔班老爷您七十大寿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还早,不着急。”库尔班笑道。
“好,到时候您通知我,我随叫随到。”张天元说道。
“要不要再回去之前到山上看一看啊,那矿现在可是非常红火啊。”库尔班笑着问道。
“还是算了吧,这一来一去又得耽搁好些天,我去看看几个朋友也就是了,今天就不折腾了,不然到了明天就该累得半死不活了。”张天元急忙摇头道。
虽然说进山也是一种不错的生验,可是进一次山那就是受一次罪啊,张天元真是有点怕了,这些日子,他脚上、手上可是没少遭罪,要不是有地气可以随时修复,他现在估计满身都是那种磨破的水泡和伤痕了。
“也好,你们今天就去跟朋友们告个别吧,我就不打搅了。”库尔班说完话就出去了。
聂震将那玉雕放好了之后,也说要出去拜会一下几个朋友,顺便道个别。
张天元知道,他应该是去给当地的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打招呼的,毕竟这一走,难保这边不会发生一些事情,有人照应着,那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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