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呵呵,”周围有人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冯一平现在要是说一句自己不快乐,就像后来的那些人听到老马说,“哎呀,我根本不在乎钱,”小马说,“我们有什么区别呢,和大家一样,我们都是一般家庭嘛”一样,肯定有很多人心里想打他。
就不说你冯一平现在有多少钱,就看今天跟在你身边的这些女孩子,个顶个的都那么漂亮,个顶个的那么顺从,对你那么崇拜,这样你还敢不快乐?
“你看,大家都笑了,这说明我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冯一平拿起茶杯,指着周围那些止不住笑的家伙说。
他这会其实是等着对面的主持人说话,可那位周小姐,这会也在笑,你是主持人啊喂!得主持啊!
没办法,他只得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想说,周老师,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周宁这才收了笑容,我们问你这个问题,是想听你肯定的说“快乐”啊!
当然,他们在确定这个问题的时候,也知道像冯一平他们这样的人,多半不会拘泥于那两个选择。
“我们其实是想问,每天都有这么多工作要处理,您会不会觉得辛苦,”周宁换了一个说法。
“辛苦?这是一个好问题,”冯一平点点头,“只是我觉得,辛不辛苦,最终,或者说最主要的,是要看结果,对不对?”
周宁又楞了一下,你还说我这问的是一个好问题,可是按你这么说,我不是好像又问了一个有问题的问题吗?
冯一平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我们不怕辛苦,怕的是辛苦到最后,却没有任何结果,”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想想那么多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努力工作,但日子可能还过得紧紧巴巴的人,想想那些整天辛辛苦苦的在田地里耕耘,到年尾却没有什么结余的人,我想我没有资格说辛苦,”
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有戚戚焉,是啊,整天累死累活的加班加点,结果日子还是紧巴巴的,那你冯首富还有资格说辛苦?
周宁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冯一平的话给带着走,是啊,以前总觉得当初在台里到处打杂的时候,非常辛苦,可是现在看看,看看周围这么些围着自己工作的人,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说辛苦。
她这么一想,有没有及时接上话头,好在这并不是直播,后期自然要剪接。
冯一平又把茶杯拿起来喝了一杯水,周宁正准备说话,看到又一个女孩子端着一杯新泡的茶走过来。
马上,她又忘了该说什么,竟然这么长的腿?这并不是说她的取向有问题,而是说到底,女孩子对女孩子的长相,更是在意,更是敏感,总是能一眼看出其它女孩子身上最优秀的地方。
周宁的眼睛马上向上看,腿这么长,你难道长得还漂亮?
好吧,不但长得漂亮,关键是那身材还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等等,这位女孩子怎么有些眼熟?
哦,她不是嘉盛最火的那档节目里的主持人吗,说起来比自己还要知名,怎么今天在这里做这样端茶送水的活?
身后的一位编导咳了一声,周宁看回去,那位朝冯一平身后的墙上指了指。
好嘛,周宁这才发现,那面墙上的图片,原来是由嘉盛传媒制作,目前正在播出的那些综艺以及电视剧的宣传海报。
中间还夹杂着几张女孩子的大幅照片,其中一张,赫然正是张梓琳。
还有,另外的那几位,怎么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她朝门口嘉盛的那堆人那看了眼,哦,刚才领着大家来这的那位助理,刚才送领导的那位女孩子,以及提醒冯一平去换衣服化妆的女孩子,全都在上面。
她这会哪还不明白,这几个女孩子自然那不是冯一平身边的工作人员,这就是搭车宣传。
难怪要把采访的地点放在这呢!
冯一平和嘉盛,早就足够知名,可是嘉盛传媒旗下的这些女孩子,并不是。
冯首富不愧是冯首富,果然是打得好一手好算盘。
至于这样搭车的行为,台里会不会赞同,多半是要给面子的,就是不给面子,周宁也不担心,那些事自己又决定不了,她于是笑吟吟的问了另一个问题。
“冯总,说起来,你也是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而已,却已经就这么成功,所以我想代很多人问你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做,才有可能像你这么成功?”
这个问题,肯定是很多人想向冯一平问的问题,也是周宁他们觉得,应该很保险的问题。
他们大致能猜到冯一平会怎么说,先谦虚一下,再感谢下这个时代,再多少说几点。
但冯一平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冯一平,“这个问题,等到我八十岁的时候再回答不迟,”
周宁又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想,收看我们这期节目的,年龄和我一样大,或者比我大的人,应该会有不少,我一个毛头小子,哪敢跟大家说什么做人的道理?”
“要是现在有幼儿园的小朋友问我该怎么做,我倒是觉得应该有资格跟他们探讨一下,怎么样做菜能让老师喜欢,让爸妈也高兴,”
“冯总您真谦虚,”周宁笑道。
好吧,您是首富,您是今天的主角,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次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对成功的定义,是不是有些狭隘?可能一提到成功,大家首先就想到的是,得有多少多少钱才算成功,对吧,”
“所以一想到成功,就想到了我,”
“虽然现在我们国家确实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用这样的方式来定义成功,我觉得,还是太不严谨,因为我知道,有太多太多的人,说起来其实比我还成功,”
“比如我想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就,这难道就不是成功?”
“那么多可能农忙时在家种田,其它时间在外打工,却供养出了一个大学生的农民,难道不是成功?”
“那么多靠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上有老,小有小的家庭的普通城镇居民,难道就不是成功?”
“那么多通过自己的努力,强有力的推进了我们国家改革开放进程的公务员,他们难道就不是成功?”
“那么多科研工作者、教育工作者……,他们难道就不是成功?”
“像我这样侥幸积累了一些个人财富的人,就一定比大家都成功?”
听着冯一平的这番话,现场的很多人眼睛越来越亮,腰杆子越来越直,但周宁却有些想哭,您说得都对,是我们问得不对,作为央视的节目主持人,我们确实不该问这样不全面的问题。
她有些哀怨的看了身后那些编导啊策划一眼,这就是你们说的,肯定没问题的问题?
怎么我们精心准备的问题,都这么经不起推敲?
匆匆赶到现场的李真,也觉得相当不好意思,自己这个栏目组的准备,看来太不充分,他向旁边的周星宇求助,“周总……,”
没一会,周星宇在场外说,“冯总,是不是带着央视的贵客,去看看我们其它的项目?”
“哦,好的,”冯一平也觉得,自己这么一发挥,好像让周宁没法发挥,暂时停一停也好。
“周老师,我们一会见,”
周宁连忙站了起来,“一会见冯总,”
等到冯一平走远,她还坐在那,我知道这份工作压力会很大,可我不知道会这么大。
这时,李真拉着周星宇走过来,把他按在冯一平的位子上,“周总,配合一下啦,”
“刚才的问题,”他对周宁说。
“啊?”
“辛不辛苦的那个问题,”
“哦,”周宁这才反应过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对周星宇说,“周总,我们知道,您是冯总在创业伊始聘请的第一位高管,伴随着嘉盛从草创走到了今天这么成功的地步,”
此时说到成功这个词,她又条件反射般的有些心虚,“你应该也是最了解冯总的人,那么从你的角度看,你觉得这么年里,冯总他,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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