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和李大嘴两人奉了少帮主的命,
去往玄武湖畔的李府,
给李云卿送一个关乎李家存亡的口信,
必须送到,
因为李云卿现在已经是少帮主的老丈人了,
急匆匆的去,
却又是急匆匆的回来了,
“少帮主,少帮主,李家,李家,咳咳咳咳!”
独眼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倒是李大嘴还有些力气能够说话,却是说了一半就被急促的咳嗽打断了。
“慢慢说,李家怎么?”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闫博看到独眼龙和李大嘴两人如此风风火火的赶回,
就知道事情出变数了。
“李家被抄家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钱文迪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同龙哥下了船,没敢耽误,一路赶往李府,
可是当我们赶到李府的时候,
却发现李府的大门已经是被一群身穿云锦官服的人包围,
一个看着像是他们头领的人带着两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进了李府,
其中一人就是那个揭走了那张传单的人!”
导过气来的李大嘴才算是把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完整的说了出来。
“云锦官服?
面白无须?”
钱文迪眼珠飞转,心中也是明了,
“这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金陵?
莫非说是那人来了?
不可能啊!”
简单做个科普,
锦衣卫,皇帝的侍卫机构。
前身为太祖朱元璋时所设御用拱卫司。
明洪武二年(1369年)改设大内亲军都督府,十五年设锦衣卫,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
东厂则是由永乐皇帝发明的特务机构,由宦官组成,查百官,收民声。
锦衣卫的首领称为指挥使(或指挥同知、指挥佥事),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很少由太监担任,属于外臣。
而东厂首领是宦官,即内臣。
在永乐皇帝刚设立东厂的初期,东厂同锦衣卫可谓是平起平坐,
由于东厂厂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
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可口头直达;
皇帝还赋予东厂督主以监督锦衣卫人员的权力。
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
现在是永乐二年,东厂根基未稳,同锦衣卫还是一个平行关系,
既然负责皇帝保卫工作的锦衣卫和皇帝眼耳般的东厂的人都到了金陵,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永乐皇帝也在这金陵之中。
钱文迪心中暗自思量“不可能啊!
自己逃离北京的时候,永乐皇帝可是千真万确在那北京皇宫之中,
虽然已经过了月余,也没有理由此刻来到金陵,
那么锦衣卫和东厂同时出现,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正当钱文迪心神不宁的在飞速的运转着脑筋的时候,独眼龙开口说话了,
“锦衣卫我知道,可是东厂是干啥的啊?军师你讲一下呗!”
难怪独眼龙发问,
锦衣卫可是明太祖朱元璋所设,
锦衣卫指挥使第一人毛骧,打造了胡惟庸死后的牵连大案,
虽然最后把自己也牵连进去陪葬了,却也是名声赫赫,
所以独眼龙对于锦衣卫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但是对于东厂却是十分陌生,
因为永乐皇帝设立东厂本来就是一个特务机构,
本来就是极少人才有资格知道的秘密机构,
独眼龙这个海盗没有听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钱文迪却是极少知道东厂内幕的人其中一个,
甚至是永乐皇帝为什么设立东厂,
钱文迪自问也没几个人比他清楚的,
却是不能说。
“东厂就是一群阉人,负责打听些小道消息的小人!”
闫博倒是对于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情多少知道点,
虽然闫博不上学,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读书,
什么**子啊,一路向东什么的书也看过不少,
这锦衣卫和东厂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抄了李家了呢?
“钱文迪,你说说看你的看法!”
“少帮主,据我推测,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东厂和锦衣卫在共同执行一项任务,路过金陵,顺手抄了李家,
第二种可能就是永乐那老家伙早就准备好抄家,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我怀疑他看上秋水是假,想要灭了李家是真。”
李秋水本就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此刻听了钱文迪的分析,
脑海中回想起这半年来的一幕幕,
那个同自己父亲年近相仿的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就那么轻易的看上了自己?
那个一路上不断说着皇帝有**嗜好的麻婆,就真的可以随意说着皇帝的房事?
还有心不在焉的宫门小太监,就那么的玩忽职守?
还有就是,自己这个弱女子,怎么就会如此轻易的从那么大的皇城中逃出?
李秋水不敢往下想了,也不想去想了,
只是一个劲的在心中埋怨着自己,
都怪我,如果我当时一头撞死在那北京城城墙上,李家又怎么能出这档子事。
看着自己的女人如此伤心欲死,闫博心中怎能不心疼,
“秋水,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钱文迪,一般像是我岳父这样的高级官员,
就算是锦衣卫和东厂应该也没有权利现场处置吧?”
“是的少帮主,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法办,都是要送回京城打入天牢,由皇帝亲断的。”
“好,他们一般多久会将人贩押往北京,是陆路还是水路?”
“嗯,就算是锦衣卫和东厂也不能秘密就抓了像李云卿这样的正二品官,
需要先关押,然后审讯,等犯人的笔录画押之后,
会在犯人所在地进行张榜公告,
公告发出三天后才会押往京城,
走陆路变数太大,又是正二品的高官,保不齐会不会有人劫囚车,
所以李云卿这样的人肯定是走水路。”
闫博低头想了想,这么算来,应该还有时间布置,
自己前一世参加过解救人质的事件最少有二十次,还没失手过一次,
所以闫博的信心是有,
可是一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瘦皮囊,
却是摇头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身体靠不上,就只能在计谋上多下点功夫了。
将李徐氏给的那个锦囊从怀中拿出来,
闫博清点了一下,
银票八百四十五两,
纯金首饰约莫有一斤左右,
还有就是些宝石什么的,
现在能够安全使用的只有这八百五十两的银票,
抽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麻子,你带着大嘴去买些东西,记住要小心,不要让人跟踪了!”
闫博拿起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下了一些个需要买的东西,
将纸条带着银票一并交给了王麻子,
王麻子接过了纸条,和李大嘴上了岸,很快消失不见了。
“等,一定会有机会!”
闫博望着王麻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闫博的身后,钱文迪紧皱着眉头,望着金陵的方向。
到底有完没完了!
※※※※※※※※※※※※※※※
李家被抄家前,半个时辰左右,
金陵一处不起眼的民宅的木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来人进了门,反手将门关上,
却未曾向内走入,而是站在原地等候了三息,
直到屋顶上两块翘起的瓦片慢慢的恢复了原样,
房间中传出了一声尖细的准入声,
这个面白无须,左脸上一个黄豆大黑痣的男子才快步的走入了房中。
“卑职程昱,参见厂公!”
这白面无须的男子身材魁梧,龙行虎步,走路带风,一开口却是童声,
不,应该是太监说话的声音。
原来,此处民宅就是东厂在金陵设立的一个秘密据点。
“可有发现老虎的味道?”
坐在房间阴暗中,被黄豆黑痣男子唤作厂公的人,说话声调也是一样的尖细,
原来也是个太监。
“禀报厂公,老虎的味道没有闻到,倒是抓住了一只老鼠的尾巴!”
“哦?说!”
“厂公你看,李云卿的女儿却如厂公所料,已经回到了金陵,还回了李家,
本来这李秋水不知怎么就逃过了卑职设的眼线,
可是不知谁居然在街上张贴了这个,
厂公请过目!”
程昱将自己从街角处揭下来的黄纸呈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抬手接过后看完上面的内容,桀桀桀桀的阴笑了起来,
“我们本来是打老虎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十天了,老虎没打到,倒是打了三只老鼠,
你现在即刻带人去吧李府抄了,
记得去的时候把王副指挥使一起请去,
我们现在势微,还是要靠这些蛮汉,把一些小功劳分给了他们,他们自然就不碍事了,
这两天,抓紧把文书都制好,再把公榜贴了,
我们带着老鼠回京面圣,
没老虎有这几个老鼠也是不错的么!
桀桀桀桀~~~~”
“是,程昱这就去办!”
“去吧,可别再出岔子!”
“是,厂公大人,”程昱正要出门却是又突然想起一事,
“哦,对了,厂公大人,卑职在回来的路上被三个人跟踪,
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我一人自问不是对手,
为了尽快将这消息送回来,就摆脱了他么的跟踪,
卑职以为,他么很有可能是这金陵的老鼠们的崽子。”
“呵呵,很正常,老鼠也有牙,逼得紧了也会咬人,
去吧,趁着这只老鼠还未露出牙齿,抓紧去办了吧!”
“喏!”
程昱推门而去,
房间中又恢复了沉寂,
那被程昱称作厂公的人,本是隐身在房间的阴暗之中,
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那张黄纸,
看着黄纸上那越来越熟悉的笔迹,
双眼射出了两道精光,
像是要看穿这张黄纸,看到那只老虎。
“像,真的很像,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现身了,
看来,就让官差送老鼠去面圣了,
老虎!
呵呵!
老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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