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喝下去的,反正,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全进了肚子里了。()
一杯酒水下肚,北冥洵的声音顿时飘了过来;“你和老大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谁主动的?”
名可闪动着蒙上酒气的双眸,什么时候,她似乎真的忘了:“六月中……我不记得哪天。”
真的不记得了,那么恐怖的记忆,她恨不得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至于是谁主动的……
她侧头看着北冥夜,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小脸红扑扑的,被酒气一熏,更红得如熟透的果子一样:“他……他主动。”
“当时什么情况?”北冥洵是好玩,但不少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却是真的好奇。
北冥夜对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个传奇,有关他私生活的事情,就连和他交往最为频繁的佚汤也不一定知道。
不过,佚汤虽然不知道,但不难想象,毕竟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是亲眼看着他们走过来的。
名可真的很想晕过去,但她很清楚,就算她现在晕了,这些无良的人也一定有办法可以将她弄醒过来,让她继续接受盘问。
深吸一口气,带了一点醉酒的冲动,她一股脑闷声道:“他……他强我。”
“有没有吵过架?”
名可松了一口气,这北冥洵总算是捡回一点节操了,她吐了一口气,无奈道;:“吵过。”
“什么时候?在哪里?”北冥洵笑得弯了眉眼:“最严重那次。”
名可还是想不起来,最严重那次……哪次才算最严重?她真的不记得了。
北冥夜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吵架,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
“在……他的办公室休息室,很久之前,大概……放暑假的时候。”
“为了什么事吵?”
“为了……为了……”目光不自觉往俞霏凡身上飘去,她真不想提这些事情,但……很无奈:“之前我以为他和俞霏凡在那里过了一夜。”
她这么一说,就连佚汤都想起来了,至于俞霏凡,她只是一直闭着眼靠在北冥黛黛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了耳里。
北冥夜却轻轻搂了搂她,拿起酒瓶慢悠悠尝酒,也是不说话。
比起其他事,北冥洵明显对他们吵架的事情更加感兴趣:“后来呢?后来怎么解决?是谁道歉?”
名可偷偷瞄了北冥夜一眼,后者只是安静喝酒,不说话。
她抿了下唇,终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应该……算是他道歉吧,把床和床单都换了……”
“最后怎么结束,是不是滚床单?”
“……”
名可不知道那个晚上究竟是怎么熬过去的,幸好在那之后再没她什么事了,偶尔被抓到点数小,但问题都能顺利回答。
到了后来,酒气一直上涌,大家玩得高兴的时候又一起碰了下杯,前前后后,估摸着整整一瓶红酒是进了肚子了,酒水下了肚,过不了多久,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这场荒唐的游戏,名可只知道北冥夜抱着她上了游艇,有人选择留在沙滩上的帐篷里过夜,也还有那么几个人回到游艇上。
再后来,她被放在了床上,当他压下来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酒气顿时也洒在了她身上。
“我们的第一次,你忘了是什么时候?”低沉中透着点点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知道,这家伙又不高兴了。
但她真的有点无力去应对,头晕呼呼的,又累又困又晕,根本不想花精力去思考。
“要是你被人强了,你也会刻意记住那日子吗?”她嘀咕了两句,就想转过身去睡大觉。
北冥夜的大掌却落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掰,轻易便将她掰了回来。
“我困。”她抱怨道,真的困了,一整个晚上担惊受怕的,现在,能放她好好睡一会么?
北冥夜看得出她不仅仅是困,还真的喝醉了,不过,似乎还没有醉得彻底。
他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竟放开了她,转身离开这张大床。
没有人再打搅自己,名可松了一口气,翻了个身,闭上眼安心睡觉。
可没过多久,床褥一方又凹陷了一大块下去,她也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体被人掰了回去,紧接着,两片滚烫的唇落下,覆在她小嘴上,不知道是凉还是热的液体顿时灌入她的口中。
她没能反应过来,只能本能地遵从他的意愿,在他的强迫下被逼喝了好几大口酒水,直到那双本来就已经足够凄迷的眼眸混沌不清,北冥夜才将酒瓶放下,捧起她的小脸。
目光锁在她被酒气萦绕的眼眸上,他哑声问道:“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辈子好好过?”
名可迷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几乎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了,他的话她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是似乎抓住了“一辈子”这三个字,心里顿时就酸了起来:“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你想不想?”北冥夜执起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告诉我,你想不想,你想吗?”
她没有说话,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想明白他在问什么。
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想,她真的想。
不会回答,她只是点了头,很虔诚地在点头。
北冥夜不再问了,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脸,但她快要困极睡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低头咬上她的唇,大掌也从她腰间慢慢滑动。
如果他足够的清醒,也不会让自己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从他完全没有半点节制的动作可以看出,其实今晚醉酒的,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根据昨晚制定好的路线,今天一大早他们得要从海滩上出发,向最高峰爬去。
听说在最高峰处有一口温泉,那里是有服务区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被彻底开发出来,人还不算多。
再加上有传说这两天有台风,今天要是上去泡温泉,除了他们自己,不一定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算得上有几分野性,没人最好,乐得清闲。
所以一大早吃过简单的早饭后,大家收拾好东西便开始出发。
只是今天有人看起来似乎疲累得很,不仅一张小脸时不时纠结在一起,就连走路的姿势也不太对劲。
大家看着这对从游艇上下来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的容光焕发,女的一脸颓废。
从沙滩上出发的时候,阿娇忍不住蹦到名可身旁,趁着佚汤和北冥夜在不远处说话,没注意到这一方之前,她小声取笑道:“昨晚先生是不是也喝高了?”
名可一张脸刷地又红了,白了她一眼,不理会。
阿娇却不愿意放过她,又缠着问道:“快说嘛,是不是整个晚上没休息过?一夜七次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存在着?”
“闭嘴。”名可真不愿意理她了,不知道她已经羞得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沙子里了吗?
虽然两条腿之间还是隐隐有几分酸痛,但她用力挺直摇杆,为了不让别人再看她笑话,只能拼了命装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跟上其他人的步伐,往丛林走去。
阿娇本来还想追上去的,但看到北冥连城已经走到名可身边,她心里一晃,顿时就住了步,躲开了。
原来连城队长刚才就在身边,她居然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就过来了,还和名可说那么出格的话,也不知道连城队长有没有怎么想她。
当然,连城队长愿意想她也是好事,就怕根本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她吐了吐舌尖,虽然不敢靠近北冥连城,但还是大步跟了过去。
后方,就连北冥夜和佚汤也进了丛林,大家沿着昨天几个人探出来的线路,一路往山上爬去。
这条路虽然事先被北冥夜他们探索过,但路还是有点原始,连最基本的路基都没有,大家是踩在草丛中上去的。
要是换了平时,名可还能熬一会,至少,一两个小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北冥夜昨晚真的是疯了,就连她昏过去之后,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发泄了多少回。
能在疯狂的北冥大总裁身下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人看起来疲惫点,其实真的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样爬上去,不仅两条腿受不了,连腰也快支撑不住了。
北冥夜和佚汤走在最后方,该是要给他们殿后的意思,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都没有,名可此时早已经皱紧了五官,累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知道今天要爬山,昨晚还折腾得那么疯狂。”头顶上方,低低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不说话名可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就走在自己身边,还以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为了防止意外,大家分批爬上去,两个三个走在一起,间隔至少五六米,他们在这里说悄悄话,前后的人也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但名可还是羞红了脸,连城队长说话从来都是那样,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但,她不一样。
咬着唇正打算不理会他,继续往上爬,居然只要爬过这段路,后面的路会好走很多。
但才迈出一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几乎一个头的北冥连城问道:“你今天吃药了没有?”
“吃什么药?”一想,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似乎生过病,他哼了哼,不以为然道:“好了,还吃什么?”
名可才不相信人能好这么快,昨天烧到四十度,就算退了烧也肯定还会不舒服。
但北冥连城今天看起来却又真的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一点病弱的气息都没有,相比起来,自己更像个患病的。
揉了揉发酸的两腿,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强忍着继续爬上去,忽然,身边的男人竟伸出手,只是随意一举,便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名可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坐在北冥连城的肩头上,用坐的!
北冥连城将右臂展开,把名可放到自己肩头上后,大掌还将她一双小腿禁锢住,以防她从自己肩头上滚下去。
这样的动作,虽然两个人靠在一起,但却看不出来有多少暧昧的地方,不像情侣之间的亲密,反倒像是爸爸托着自己幼小的女儿一样。
名可慌乱中不知道自己究竟揪住了些什么,只知道北冥连城已经扛着自己不断往上头爬去,步伐没有停顿了片刻,而她……
她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北冥连城的肩头上,此时此刻,不是因为两个人的靠近而害羞,而是……惊慌失措!
她不是小孩,好歹有九十斤重,北冥连城就这样抗着她,万一扛不住,让她一头栽下去……这里荆棘满布,她不死也得重伤。
“连城队长!”她低呼了一声,想要挣扎,又怕自己太重,稍一挣扎会弄得两个人都滚下去,这么一想,连蹬腿的小动作都不敢了。“放……快放我下去。”
北冥连城一声不哼,根本没有半点回应,依然往上头爬去。
名可真的很慌,先不说他昨天还在发烧,现在还算得上是半个病人,就算他好好的,这模样扛着自己走也是吃力。
这里是斜坡,一旦摔下去,两个人都要完了,虽然,他抱着自己小腿的大掌似乎稳固得很……
更重要的是,她家男人是很小气很小气的,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虽然北冥连城这动作算不上又多暧昧,但她好歹是坐在了他的肩头上,这不是已经有了肢体接触了吗?
某男就走在后面……她还不想死。
眼角偷偷往后方望去,北冥夜和佚汤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竟有几分凝重,对于前头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关注。
她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阿娇冲到前头跟上北冥黛黛的脚步之后,他们这后头就只剩下几个人,和北冥夜他们之前只隔了穆一和胡涂,北冥夜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们的举动?
正想着,忽然和佚汤说这话的北冥夜一抬头,淡漠的目光竟就这样飘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名可心脏一顿收缩,想着自己这次一定会死得很惨,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和佚汤讨论什么事去了。
他……居然对他们视而不见。
名可真的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当一回事,还是只是装着冷漠,回头还会弄死她?
“别看了,老大让我扛你上去。”北冥连城连头都没抬一个,继续大步往上头走去,声音淡淡的,完全不带半点情绪:“能换个地方揪?”
名可还是有点愣愣的,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低头,才看到自己一直揪住他的头发,人家那一头虽然基本上可以说不经过打理却还是好看得很的短发,此时已经被她抓得乱糟糟,如鸟巢一般。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松了手,手才松开,顿时又在一阵轻微的摇晃中吓得再度揪上他的发。
北冥连城有点无奈,虽然他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仪容,但这不代表他喜欢顶着一个鸡窝头到处跑:“揪衣服。”
名可乖乖松了手,揪上他的衣领,顺便给他将乱掉的头发理了理,理回到刚才的模样。
见她安静了,北冥连城便不再理会她,大步往上头跨去。
爬上去的整个过程,名可一直有点恍恍惚惚的,偶尔回头看一眼北冥夜,他表情还是有点沉寂,不知道佚汤对他说了什么。
偶尔,他也会抬头看自己一眼,只是那眼神很淡然,根本没有多少情愫在里面,现在的他,和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穿上衣服的他,和在床上的他……
昨晚迷迷糊糊的,他似乎和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只是她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曾经喂过自己酒,和她说过话。
心里乱糟糟的,被北冥连城扛起来之后,人确实好受多了,但,自己这么重,他能坚持多久?这里可是上坡的路,一点都不好走。
忍不住低头,轻问了声:“连城队长,你累不累?要不先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
“你平时都不吃饭的么?”北冥连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丢出这么一句。
她愣了下,才慢慢反应过来,秀眉皱了起来,盯着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侧脸,虽然看不住他有那么感觉不好受,但心里始终过意不去:“让我下去,我自己走。”
北冥连城却始终不理会,名可知道,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自己根本阻止不来,但这事和她有关,是不是可以先听听她的意见?
但很明显,她的意见,没有任何人想听。
快到斜坡顶的时候,北冥连城终于将名可放了下来,两腿刚落地,名可自己深吸一口气,大步往上头爬去,生怕北冥连城还要做出些什么让她为难的事。
爬得那么快,就连两腿的酸痛都似忘了一般,见她不要命地往上头爬去,北冥连城不说话,只是紧步跟随。
名可爬到坡顶时,俞霏凡和北冥黛黛正坐在不远处休息,看起来就连俞霏凡也爬得有几分吃力,一张脸红扑扑的,呼吸有点重。
北冥黛黛正在给她揉着腿。
阿娇站在一旁,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和北冥黛黛一样,一道斜坡对她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每到这种时候名可都对她们羡慕不已,但一想到这背后所吃过的苦头,心里顿时又敬佩了起来。
看到名可上来,阿娇迎了过去,见她脸色如常完全没有她想象中那种气喘如牛的模样,阿娇顿时惊喜道:“没瞧出来原来你体力这么好,刚才还表现得那么脆弱,我还一直在担心你爬不上来,得要他们扛着你走。”
名可小脸一窘,忍不住回头看了北冥连城一眼,他上来之后就安静站在一旁不说话,似乎也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
她吐了一口气,只是冲阿娇笑笑,不说话。
后面的穆一和胡涂也上来了,唯独不见北冥夜和佚汤。
大家在上头歇了会,名可终于有点忍不住,回到斜坡旁往下头张望,居然真的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刚才他们不是一直走在最后面吗?这半路又出了什么岔?他们去哪了?
回头望去,大家都在附近休息着,北冥连城倚在一块巨石旁,正在盯着她。
见他看着自己,名可想都不想,向他走了过去问道:“夜他们呢?”
“有些事情要做,马上就会回来。”北冥连城淡淡开口回道。
其实名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商量了事,自己一直跟在北冥夜身边,直到上去之后才与他走单的。
北冥连城也好像没和他老大在一起说过什么话,怎么就知道那么多?反倒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叫她走便走,停便停。
北冥夜又做什么事情去了?为什么总是让她感觉那么神秘?
没给她太多时间去思索,北冥夜和佚汤已经回来了,但却不是从下头爬上来,而是从不远处折回来的,敢情他们刚才在下头抄近路,到别的地方去了嘛。
看到名可愣愣站在那里,北冥夜举步向她走来,轻易便看出她小脸上藏着的那份不高兴,哪怕她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长臂一勾把她拉进怀里,他问道:“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不高兴?”
名可真想冲他翻白眼,但既然他安然无恙折了回来,这些事情她也就不计较了。
大家在这里也休息够了,便继续赶路,这回换穆一和胡涂走在最后面,慕子衿与北冥洵在前头开路,其他人在中间慢悠悠走过去。
眼前这条路虽然也有点崎岖,但比起刚才上坡的路却好走许多,地势也平缓了不少。
没过多久他们便转入到一片林中,彻底便淹没在撑天的古树下。
再往前走,风景顿时就好看了起来,哪怕是寒冬腊月的,却也还是处处鸟语花香,连叶子都是翠绿的一片。
他们这个地方冬天不算太冷,十几到二十几度,一般的植物哪怕到了这个季节也还不至于叶子掉光。
不过,山上的温度明显比山下的寒冷些,越往上走,寒意越重,还好一路都在运功,否则,大家穿得这么单薄,一定会觉得冷。
北冥夜和北冥连城走在名可身旁,见她搓了搓手背,北冥夜将她小手执了起来握在掌心,一握之下才知道这双手居然冷冰冰的,没有多少暖意。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往她身上一披:“穿这么少,不知道上头冷吗?”
名可揪紧他披下来的外套,外套暖暖的,不算厚,但却带着他的体温,那一点的寒意也在他这件外套之下被驱散开来。
抬头看了他一眼,她道:“刚才在下头不觉得冷。”
北冥夜不多说,目光沉下,看着她走路两条依然有几分不自然的腿,眼底闪烁着什么。
他忽然凑近她,轻声问道:“累不累?”
名可被他忽然的亲近吓了一跳,每当他靠近,她的心便会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哪怕在一起已经那么久了,他那份魅力她还是时常躲不过。
小脸微微红了红,她摇头实话实说道:“刚才一点都不累,现在也还好。”
身旁的北冥连城一直只顾着走路,以及看着上头的树梢,似乎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
北冥夜也只是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眼前的情景顿时豁然开朗,撑天的古树少了些,多的是新长的树木,树年都不大,树枝上还挂着些果子。
“野果。”几个女孩子顿时欢天喜地地惊叫了起来。
在他们这种年代,在闹市里生活习惯了,几时能看到这样的野果?这真的是纯天然长出来的果子,而不是农场里培育出来的。
阿娇和北冥黛黛已经跃跃欲试,想要爬上去摘点下来尝尝了。
北冥夜垂眸看着眼底写满惊喜的名可,薄唇勾了起来:“想吃吗?”
名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想。”
其实还真不是想吃,只不过看到野果觉得很惊喜,不摘一点下来尝尝真说不过去。
那果子看起来像似柿子,又似乎和他们平时吃的柿子有点区别。
阿娇和北冥黛黛以及胡涂都已经往上头爬了上去,名可抬头看着北冥夜,眼底闪烁着期待,不过,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
她是忘了,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北冥大总裁,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去爬树?
但她这次居然又料错了,北冥夜居然真的为了她爬到树上去了,只不过他身手真的很好,爬树轻而易举的,攀着下头的树枝,只是轻轻一晃,这么沉重的身躯居然就直接在树杆上跨了上去。
虽然没有古代那些轻功那么厉害,但看着也像是拍动作片那般,直接就是特技的镜头。
所以名可还没有看到他出丑的地方,他人已经稳稳站在了上头,摘了几个果子却不是扔给名可,而是直接往北冥连城身上抛去。
北冥连城随手接了过来,才交给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女孩。
摘了十来个,北冥夜才从上头滑了下来,动作敏捷而利索,除了一个字帅,名可实在想不到用其他任何字来描述他的身形。
人回到她跟前,她依然眨着一双大眼眸看着自己,眼底全都是崇拜和倾慕,北冥夜忍不住笑了笑,从她手中把柿子取过来,回头看了佚汤一眼。
佚汤立即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给他抛了过来。
北冥夜将柿子的皮削了,才递回到名可跟前。
这是他们平时吃的硬柿子,只是长得有点怪怪的,形象不那么好,但看起来果肉鲜嫩,一看就知道绝对好吃。
“我以为你会先给我试毒。”名可接了过来,冲他笑了笑,就要往口中送去。
不料,北冥夜竟星眸半眯,真的从她手中把柿子夺了过来,一口几乎就啃掉了一半。
名可眨巴着双眸盯着他把整个柿子吃了进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我只是开玩笑的。”她一脸无辜地盯着他。
北冥夜却不理会,见其他人都下来了,大家才又一起上路。
一路上名可还想拿柿子来尝尝,但北冥夜一直不允许,直到走了十几分钟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他才又从北冥连城那里取来一个柿子,削了皮递到名可面前,这下总算是放心给她吃了。
其实这种野果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是他们不熟悉的品种,市面上能买得到,也不会有农药什么的。
但会不会真的被人下毒,这也难保证,虽然,这几率不到万分之一。
这一路过去,中午的时候,他们在瀑布前停了下来,找了快平地坐下来休息。
穆一和胡涂在包里把干粮取出,有饼干和矿泉水。
大家吃了匆匆吃过午饭,不到半个小时,又开始往上头爬去。
其实说要出来玩,有句话还真说对了,那根本是花钱找罪受的,一路上累得半死不说,也不见得真有些什么好玩的。
不过,这一路上来所看到的风景,都被他们收在手机相册里了,旅游本来就是这样,就是到处走走,哪怕辛苦也要多看看风光,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下午大家又在爬山,走过了那条平坦的路之后,便又开始一条漫长的斜坡路。
这次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名可和俞霏凡就开始有点走不动了。
阿娇和北冥黛黛一起扶着俞霏凡,继续往上头爬去。
名可也咬紧牙,打算努力拼一把,不料,那阵熟悉的凌空感忽然又向她袭来,整个人在一瞬间被人举了起来。
她惊呼了一声,忙道:“连城队长,我不累,我真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便已经看清了将她举起来的人是谁。
人被他放在肩头上,她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这一次没有惊慌失措,心里却是甜蜜的。
坐在北冥大总裁的肩头上,被他这样扛着走,似乎还是头一回。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尤其一回头看到下头的坡度,更是吓得忍不住搂紧身边的男人,但那份甜丝丝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间,久久散不去。
路真的很难走,可北冥夜扛着名可,走起来却一点都不吃力,如同上午北冥连城扛着她走一样,气息和步伐不见一点凌乱。
再后来,连俞霏凡都爬不动了,穆一走了过去,主动将她背了起来,一路往上头爬去。
至于北冥黛黛和阿娇,两个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体能一点都不比男人差,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完全不见有半点气弱的姿态。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名可还是忍不住低头看着北冥夜,轻声问道:“累不累?要是累了,便先把我放下来,我还能走一会,我歇好了。”
北冥夜连头都没抬,依然稳步往前头走去。
北冥连城走在他们身后,看着心安理得坐在北冥夜肩头上的女孩,眼底不知淌过些什么。
终归是老大的女人,也只有老大才能让她安心,像今天自己扛着她走的时候,她三番五次想要从他肩头上滑下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见她走得这么累,不想见她熬下去罢了。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心软。
见北冥夜脸不红气不喘的,依然健步如飞,名可松了一口气,继续搂着他的脖子,拿出纸巾,偶尔给他额头上偶尔渗出来的细汗。
风呼呼吹过,吹在她身上,下头走路的人感觉不到半点凉意,她坐在北冥夜身上,倒是开始觉得有点冷。
走在他们身后的北冥连城看到她缩着身子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要是冷,便把扣子扣上。”
北冥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名可。
名可立即点头道:“我知道了,不碍事。”
大家这才继续往上头走去,这段斜坡一共走了一个半小时,要换了体力不支的人,只怕走不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
上了斜坡,再往下头看,才知道他们刚才一路过来走过的地方有多陡峭,名可一直坐在北冥夜肩头上,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又后怕了起来。
刚才若是北冥夜一步踩错,滑了下去,他们两个人可就危险了。
见他依然扛着自己,她轻吐了一口气,轻声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北冥夜却依然将她扛着,回头看了走在最后面的佚汤一眼。
佚汤立即道:“应该不远了,大半个小时左右。”
北冥夜没有说话,继续迈步往前头走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休息了,反正就大半个小时,不如一口气走完再好好休息。
名可还是想下来,反正已经走在平路上,她不想北冥夜受罪。
但提了两次,北冥夜都不理她,最后他从兜里取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递到她面前。
名可一看,竟是个小巧的相机,比起手机拍出来的照片似乎更清晰,拍起来也更加方便,他这是让她坐高点,让她看到更多更好的风景,好把它们尽收到相机里。
名可真想跳下去,抱上他狠狠亲上一口,这男人真的让她很窝心。
不过,人还被他放在肩头上呢,他不放她下来,想亲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眉目间染上了点点愉悦的光芒,无视其他人偶尔投过来或是羡慕、或是妒忌的目光,她拿着小相机,果真四处拍起了照片,看到漂亮的风景,还会提醒北冥夜转头去看。
已经到了山顶,往下头望去,风景更美了。
就这样又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几栋楼房出现在面前,一路上脸人烟都没有,现在看到房子,总算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中。
酒店的工作人员往迎了过来,给他们安排好房间之后,大家各自回了房,准备换身衣服,便到后山的温泉里好好放松一下。
这口温泉据说还没有多少人来泡过,水质自然是好的。
名可一回房就把泳装换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温泉里泡泡了。
倒是北冥夜一直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致,就连她换了一身泳装在他面前走过,他竟也视若无睹,深锁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名可走了过去,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等他回过神,她才问道:“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我们不是去泡温泉吗?”
好不容易跑到这里来,不赶紧去玩,在这里发什么呆?
北冥大总裁今天一整天怎么都让她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北冥夜却忽然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低头亲了两下,在她开始要挣扎之前,他轻声道:“跟在我身边,怕不怕?”
名可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怕什么?”
北冥夜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搂在怀中。
怕什么?她不知道,他也不想多说,这个问题也许就不该问出口,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她怕,他也不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既然这样,问来做什么?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名可却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安,还是感觉他今天很不寻常,和佚汤说话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自然,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难道说,这座岛上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
感觉到名可的不安,北冥夜又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长臂,淡言道:“我仇家那么多,你跟在我身边,说不准会受牵连,不怕吗?”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想起这些事情,但名可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这些事情,就真的算不得什么。
现在对她来说,最怕的是他瞒着自己的事情多到让她完全承受不来,至于其他,真心不重要。
回身抱上他的腰际,她轻声道:“都已经这样了,怕又能怎么样?难道因为害怕就要离开吗?”
“不认为生命比和我在一起要重要太多?”他虽这么说,但盯着她小脸的眼眸却闪动着几分连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期待。
他其实真的很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些肯定的话,虽然他从不认为一两句话可以改变些什么,但就是莫名想听。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其实男人也都一样的,只不过大多数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耳根软罢了。
名可依然眨着眼眸,盯着他没多少表情的脸,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顾虑,但如果单纯就这个问题,那真的是没什么好想的。
她柔声道:“要是离开你,也许……”
她低垂眼眸,没敢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声音也轻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也许会比死了还要难受。”
是,她还在怀疑他和爸爸坠楼的事情有关,可她骗不了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没了他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地步。
有些感情也不知道是怎么生起来的,等她发现了之后,它已经深深扎根在那里,她只能祈求爸爸的事情与他没关系,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下去。
北冥夜眼下淌过一抹浓浓的喜悦,可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才忽然两臂一松,笑道:“不是要去泡温泉吗?听说那边还有很多美食,再不过去,好吃的都要被他们抢光了。”
名可从他腿上滑了下来,见他脸色不再沉郁了,她也扬起了笑意,牵上他的大掌:“那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要是好吃的都被他们抢光,回头我可不放过你。”
“要怎么不放过我?”北冥夜站了起来,与她一起往床边走去,床上还铺着他的泳裤以及浴巾。
名可白了他一眼,嘟哝起小嘴,怨念道:“到时候你就知道。”
“如果是在床上,那无限欢迎。”他笑了笑,看着女孩回头白了自己一眼之后,便加快速度率先出了门。
直到她出了门,唇角的笑意才缓缓收了起来,把床上的泳裤拿在手里,也不知道目光的焦距落在哪里,只是眼底抹过了一点慎人的寒意。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有些人不给他们点警告,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不是所有人,他们都能惹得起的!
……
那夜入夜之后还真的吹起了强风,风力一阵强过一阵,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从柔和的轻风变成呼啸的狂风。
名可他们只在温泉里泡了大半个小时,便被通知要回到房间休息,台风真的来了。
一伙人躲在复古气氛浓郁的大厅里围炉吃火锅,外头是呼呼的风声,大冬天的台风,瞬间降山上的温度降低了至少十度。
几个女的全都披上了厚厚的袍子,都是酒店提供的,以她们自己带来的薄外套,根本抵御不了这时候的寒气。
倒是几个男人似乎一个比一个能扛得住寒冷,寒风呼啸,就一件薄外套,也不见谁脸色不善。
台风预计会在两天之内结束,虽然不知道预报准不准,不过,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两天都会在这里度过。
风虽然大,山上的建筑却足够的坚固,只要躲在里头不出去,台风再大也没事。
晚饭进行到一半,名可就发现大厅里似乎少了一人,北冥洵,人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连同他席位上那瓶酒也不翼而飞。
这家伙不会自己拿了瓶酒独自一人躲起来偷偷在喝酒吧?
侧头看了北冥夜一眼,北冥夜却正好在看她:“我出去一下。”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从大厅离开,想叮嘱两句外头风大不要到处乱跑,他人却已经走远了。
后院长廊中,一人倚在木柱旁,安静看着头顶上那片暗沉沉的天幕。
他手里拿了一瓶酒,自己却没有喝,倚在那里一声不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北冥洵次回过神,回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北冥夜,笑了笑:“不陪你的小女人了?”
北冥夜不说话,走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上头的天际。
疯狂呼啸,从他们身侧吹过,吹了衣衫飞扬,连头发都乱了,但两个人站在那里却是稳如两座山,暴风对他们来说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影响力。
“不是看到你在这里,我几乎忘了这个日子。”北冥夜从北冥洵从里将那瓶酒水拿了过来,对着半空举了举杯,自己喝了一大口,才又往地上倒下几缕。
酒水刚从瓶子里出来,顿时就被风吹散了。
北冥洵看着被风卷走的酒液,眼底的幽黯一闪而逝,瞬即又扬起点点笑意:“他不一定喜欢喝酒。”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陪他在风中安静站着,偶尔喝上两口酒,偶尔看看天际,很宁静,很安详。
是不是喜欢喝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北冥洵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人有机会对饮上半杯。
始终,是欠了他……
……那一场台风席卷了整个东陵,不仅岛上狂风汹涌,就连市区里也是一样。
今晚整个学校特别安静,除了因为已经放了假,学生们大部分都回了家,还因为今夜的台风,外头狂风呼呼大作,哪里还有人敢停留在外面?
但,女生宿舍楼大门外,却伫立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迎着狂风,他站在那里,外套被吹得不断晃荡,就连一头短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但他依然站在风中,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信号不好还是怎么,一个号码,竟拔了好几次也拔不出去。
不远处的门卫室,两个守门的阿姨一直在盯着他,想让他进来歇歇,又被他身上那份说不出的寒意给吓到,连半步都不敢靠近。
这男人,一身寒气比今晚的温度还要冷,就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女同学,又有谁运气那么好,值得让人家冒着狂风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因为要接手名可的工作,二度矫正剧本稿子,所以哪怕放假了,肖湘也还没有回家。
今晚打台风,大家也都早做好了准备,在寝室里留了点吃的,她连晚饭都没吃,只随便吃了些干粮,便又开始在电脑前忙活起来。
只是今晚似乎有点不太寻常,听着外头呼呼的风声,心里莫名有几分不大安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是有几分烦躁。
风声似乎越来越大,这场台风比预期的还要刮得严重,也不知道还要刮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想起走廊上似乎还有一些衣服没收回来,她赶紧放下鼠标,出了门。
走廊上的衣服已经被吹到角落里去了,外头狂风大作,就连楼道里头风力也是不小。
一出门她便手忙脚乱地把那几件衣服收了下来,正要回寝室时,只听到楼梯处匆匆上来的两个女孩子嘀嘀咕咕的声音在响起。
“你猜他在等谁?这么大的风,居然还站在外头,也不怕被吹走。”
“我看他那身形大概是吹不走了。”另外一个笑嘻嘻的,眼底染满了崇拜和迷恋,那男人长得还真帅,也幸好她的裤子被吹到下头院子里了,不下去捡,还看不到这种超级大帅哥。
“帅有什么用?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明显是在等人,有女朋友了,就算帅也轮不到咱们。”头一个说话的女生闷闷道。
“是呀,看着帅哥,还是帅得人神共愤的那种,可惜却是名草有主的,只能看不能吃,真扫兴……”
两个女孩子从楼道上走过,肖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那里听她们说话,但就是莫名奇妙听完了,才木然走进宿舍,把门关上。
一抬眼还能看到被吹得啪啪响的窗户,那么大的风,宿舍楼门外还有男人在等着,那个被等的女生该有多幸福?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便想起北冥夜那个狂傲不羁的男人,如果是北冥大总裁,也就说得过去了。
别说区区的台风,就算是狂风暴雨的,那男人决定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一点狂风对他来说,只怕连让他皱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她浅浅笑了笑,忍不住就为名可的小幸福而心暖起来,只要北冥夜足够关心她就行了。
虽然她不知道名可家里的事情和北冥夜究竟有多少关系,但真看得出北冥夜对她的在意,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们俩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回到桌子前坐下,看着电脑里的文档,那些文字映入眼底,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个字都看不见去。
脑袋瓜里闪过另一张同样出色的脸孔,想到他眼底偶尔透露出来的霸道气息,心里又忍不住被揪了一把。
同样都是那么倨傲,但他和北冥夜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北冥夜是真的在意名可,他呢?他根本不在自己……
她笑了笑,眼角余光扫到桌上一角的手机,她拿起来划开屏幕一看,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台风来了,怎么连信号都变得那么差?
用力晃了晃,居然真的晃出来那么两个信号,但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手机屏幕,她又开始嘲笑起自己的无聊。
反正不会有人找她,可可现在肯定在北冥大总裁的怀里暖和着呢,才不会想到给她电话,这手机有没有信号,有什么区别?
吐了一口气,她把手机丢回到桌上,正打算继续看文档矫正剧本,不想电话竟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她?
没把电话拿起来之前,心里想的是她妈妈,大概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有点不大想回那个家,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了那个家,不但没了私人时间,还得要受那些人的奴役,只要有事找她,不帮忙,回头又是自己的妈妈受苦。
所以那个家,她真的不想回。
但她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她妈妈的电话,而是那个熟悉到让她心尖在一瞬间就被拧痛起来的名字,慕子川。
这个时候,慕子川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心不由得跳漏了几拍,迟疑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等肖湘那一句淡淡的回应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时候,一直沉着脸的慕子川,眼底在一瞬间浮起了一点淡到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光芒。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沉声道:“我在你们宿舍楼门口,今晚我想要你陪我。”
宿舍楼门口,听到这几个字,肖湘的心脏忍不住一顿收紧,她霍地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又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于激烈了些,整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在宿舍楼门口,那……刚才那两个女生讨论的人难道就是他?
她忍不住往窗外望了眼,外头除了昏沉沉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脚步慢慢往窗边移去,越靠近窗户越能看清外面的情况,有些塑料袋和一些枯枝败叶被吹了起来,吹到半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再往下头看,连那些有几十年树龄的大树也被吹得摇摇晃晃的,粗壮的树杆都挡不住飓风的侵蚀,眼看着就要被吹断了。
这么厉害的风力,他跑到外头做什么?
“我不出去的,你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我就在你们宿舍楼门口,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站一夜。”
电话断了,不知道是他掐断的,还是因为信号不好。
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嘟嘟的声音,肖湘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怎么,再看屏幕,信号虽然不怎么好,但好歹还有两格,电话是那家伙掐断的。
不出去,他就在那里站一夜,他以为她真会在乎吗?那就让他在外头站一夜就好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气呼呼地回到桌前把电话扔下,看着笔记本,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
只是,那些文字比起刚才跳得还要快活,活蹦乱跳的,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脑海里。
脑袋瓜里出现的是他站在寒风中,衣服和头发被彻底吹乱的身影,如果他真的在外头站一夜……就算不被狂风吹走,也会被冻死的!
... 名门挚爱之帝少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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