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俗称桔,是起源很古老的多年生芸香科植物,华夏大地是橘树主要发源地之一。橘子树为灌木至小乔木。橘子味甘酸、性温,入肺。主要治胸隔结气、呕逆少食、胃阴不足、口中干渴、肺热咳嗽及饮酒过度。具有开胃、止渴润肺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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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呐,俺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俺想,俺想……”小院里,李良与陆大宝在一张小桌的两侧相对而坐。一边喝着“壮阳酒”,一边吃着煮毛豆,闲聊瞎侃,倾诉衷肠。
自李良搬到这里以后,陆大宝每个月都会过来拜访几次,忙的时候一个月一两次,闲的时候就没谱了,一天一趟也有可能。来了以后基本上都是瞎聊,陆大宝偶尔会问上一些为人处事、管理城寨、发展建设等方面的问题,李良则是耐心细致的教导,有的时候还会留他在家住几天。
“我x,你想啥就说啥,到我这儿还有啥不能说的?憋憋屈屈整得跟长痔疮似的,你不难受呀?”李良丢下嗑完豆的毛豆壳,撇着嘴说道。
“那俺可说了啊!那个,啊,俺琢磨着寨子发展的挺红火,该建的建了,该开垦的开垦了,该开采的开采了,总体势头非常良好,啊,良好。不过呢,啊,那个人呐,呃,就是那个劳动力呀,略微少了那么一点,干活的时候感觉很吃力呀!”
“你说咱寨子里一共就那么一千来口壮劳力,却要养活两万来口人,头些年还成,那些老儿的能帮把手,现在呢,老儿的基本都下不了地了,全指着这些壮劳力养活,而且又增加了两千多口小儿的,压力确实很大呀!所以呢,俺就琢磨了,能不能,那个能不能……”陆大宝一本正经地跟李良汇报着,其语气语态像足了泥腿子出身的基层干部,吭哧瘪肚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点上。
“能不能出去干一票是吧?靠,这么点儿破事儿你瞅你绕的,好悬没把老子给绕糊涂喽!”李良抢过他的话头,怨怒地说道:“东家呀,这事儿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能不能出去抢人是你说了算,不是我说了算,正牌东家是你,不是我老干,你地明白?”
“明白,明白,完全地明白!不过嘛,那什么,你看,你是不是,那个,给出个主意啥的?”陆大宝点头哈腰地应承道。
“主意?啥主意?抢劫这事儿还他娘的要啥主意?瞅谁像肥羊就抢他娘的王八蛋不就行了嘛!”李良一口饮尽桌上摆在自己面前那个大海碗里的“壮阳酒”,抹了抹嘴道。
“啊?那,那你以前跟俺说的,抢劫也是一门儿学问啥的……”陆大宝傻眼了,以前李良教他的时候讲的挺复杂呀,足足讲了多半天呢,怎么现在又变这么简单了呢?
“哎呀,东家呀东家,让我说你点啥好。抢劫这活儿在没有人手的时候,你丫的要是不想的缜密一点,抢得着吗?现在你手里头光是常备兵就有五百之数,那还不是想抢啥抢啥呀?只要瞅着像软柿子,那就捏呗!记得擦干净屁股就行了。”李良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噢,噢,啊?擦,擦屁股?擦什么屁股?”陆大宝认真地聆听李良教导,心里头反复盘算,琢磨着抢哪里比较内容得手。不过,猛然间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便诧异地问道。
“笨呐,就是别让肥羊知道是咱们抢他的,要打扫做案现场,消除一切犯罪证据,这样人家就不会找咱们后账了,你地明白?”李良探出脑袋,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指点道。
“明白,明白,完全地明白!好哇,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过段时间还能再抢他娘的一次了,嘿嘿……”陆大宝心领神会,并马上拓展思路。
“我x!你不会就瞅见一只顺眼的肥羊吧?……”李良心虚了,到底哪个倒霉蛋儿,让陆大宝给相中了,抢一次不够,还他娘的想抢第二次,真够悲催的。
“目前来讲,咱的实力只够抢‘南周国’的‘芜吉镇’,别的地方守军兵力有点多,抢着费劲。”陆大宝郑重地看着李良说道。
“那个镇子有多少守军?”
“有一百多兵丁呐!”
“那附近别的镇子呢?都有多少守军?”
“‘芜吉镇’以西三百里外还有一个大镇,叫‘俞庭镇’,守军足有四百多呢!”
“四,四百多?你不是有五百常备军吗?怎会抢不了一个守军四百的镇子?”
“那不是得分出去一些人马抢东西嘛!”
“抢,抢东西?咋个意思?你还想把这五百常备军分分工?打架的打架,抢东西的抢东西?没这个必要吧?直接把守军打爬下,抢了东西就往回跑,不就行了吗?何必整这个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儿?”
“呃,这个嘛,打架肯定是要一起上的,但抢了东西往回跑就得慎重考虑了。万一人家缓过神来,找了帮手追上来,咋办?总不能丢下刚抢东西不要,慌慌张张地往回跑吧?所以嘛,啊,就得安排一部人打掩护,保证抢到手的东西能运得回来。”
“我x,这你都想到了?”
“嗨,说起来挺惭愧的。那天俺听说有几个淘气小孩子因偷菜被打了,就问了问想关情况。你猜怎么着,那几个小孩子用麻袋把管菜园的老胡头罩住,揍了他一顿,然后偷了好几口袋菜,结果装的有点多,老胡头找了帮手没过多会儿就将他们逮着了。”
“行了,别说了,东家呀,你已经出师啦,可喜可贺呀!”
“嘿嘿,没啥的,没啥的,都是你老干教的好,嘿嘿,教的好……”
“行了行了,咱俩不用玩儿这套,整那些虚的干啥?还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抢吧。”
“噢,噢,对,先谈正事,先谈正事。那个,啊,‘芜吉镇’的地形俺已经派人打探过了,北边靠山,三面平地。俺就寻思着,先安排五十人先混进城去,然后安排五十人在城东放火,再安排两百人佯攻城西,俺随精锐两百从城南攻入,估摸着应该可将其拿下。”
“东家,你确定以前没干过这行吗?”
“可不没干过嘛,就因为这事儿,已经闹得俺好几天晚上睡不踏实了……”
“瞅着不像啊!就你这小计划,比他娘的行家还行家呀!”
“……”
日头偏西,七分醉意的陆大宝晃晃悠悠下山了,临走时还从李良这里“借”了两把好剑,说是给两个儿子当佩剑,领兵的时候可以稳住阵脚,毕竟带剑的将军有派呀!李良很大气地给了他四把,说是别光想着儿子,自己和臣子也得照顾到了。
“终于要动手了吗?呵呵,真是没想到,如此憨厚的庄稼人也会贪欲权柄,渴望帝王之位。”山坡小路上,茉莉与薄荷、芙蓉、百合陪在李良身旁,注视着不断回头摆手的陆大宝,淡淡地说道。
“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这跟秉性和职业无关。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老小子用起心来,倒他娘的挺聪明的嘛!”李良轻轻摇了摇,微笑着说道。
“咯咯,这说明夫君看人准嘛!”茉莉娇柔地笑道。
“就是,就是,我们家夫君是谁呀?人称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极品仙农玉面飞龙是也!咯咯……”薄荷双手紧紧抓住李良的胳膊,调皮地奉承道。
“哎,战乱起,百姓疾,王者私欲争天下,民者沧桑世难存。恐怕天下间又会平添无数落魄之人了……”百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乖巧媳妇大慈大悲,乃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楷模。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攀比之心,有竞争之心,也会有妒忌之心,你管得了他们的人,可你管得了他们的心吗?心有欲,百思而化念,执念起,万事难阻其为,天上的神仙还有个谁亲谁远的念头,平凡世人又怎能逃得过?”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天地之间,每天都会有人因为管不住自己的欲念而做出一些违背天道仁和的事情,偷盗、欺骗、抢劫,甚至是杀戮。有的人你制止他,他或许会听你的,但有的人你制止他,他反而会憎恨你,埋怨你。他根本不管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只是知道你不让他从恶就是跟他对着干,这时你又该怎么办?”
“再说了,你插手别人的事情是谁批准的?谁给你的权力?你觉得你制止别人从恶就是对的,别人也这么认为吗?会有多少人赞同你,有多少人不赞同你?假如不赞同你的超过了赞同你的人,你还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吗?到那时你该怎么办?”李良握住百合的玉手,温柔地说道。
“这……”百合愣住了,她只是心中不忍百姓受战乱之苦,却没想李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根本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夫君,那你说,我们又该怎么做的呢?”芙蓉一直认真地聆听着,待到他全部说完才问道。心里头则是默默地记录着,想着回去后将“仙农道学”修改完善。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也不用怂恿陆大宝干坏事儿了。呵呵,现在看来,种下的橘子树终于要结果喽!”李良看向已经走远的陆大宝,嘴角轻轻翘起。
四个月以后,恰逢秋获之季,瓜果梨桃纷纷成熟,久未蒙面的陆大宝终于又来报到了。不过,这一次的他显得有些疲倦,眼窝深陷,肤色暗黄,挺拔的脊背也略微有些弯曲,五六十岁人才有的沧桑感,已在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庄稼汉身上打上了烙印。
“东家,你这是因为啥呀?怎么几个没见就造得跟快进棺材似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闲谈,李良很是好奇地问道。
“哎,老干呐,别提了,都在酒里了,来,咱干一个。”陆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口饮尽面前的酒水,哭丧着脸说道。
“嗯?莫不是抢劫进行的不太顺利?”见哥们儿愁眉苦脸,欲言又止,李良便试探性地继续问道。
“嗨,岂止不太顺利呀,简直背到家了!”陆大宝闻言,狠狠地一拍大腿,愤恨地说道。
“背,背到家了?啥意思?你的抢劫计划不是整得挺详细的吗?分工明确,计划周详,连跑路撤退都考虑进去了,咋还会出问题呢?”李良有些糊涂了,这么厉害的抢劫计划还能失手,那他娘的以后也别干抢劫这行了。
“呜呜,老干呐,俺发现俺除了种地,干别的真不中啊!”被问及此事,陆大宝那可是悲由心生,眼泪如涓涓泉水,稀里哗啦地流淌而下,屁大个功夫就把胸襟浸湿了一大片。
“东家,东家?我x,有事儿说事儿,你他娘的哭什么呀?”见陆大宝放声哭泣,李良傻眼了。什么情况?自打改过自新以后,向来坚强的陆大宝可从没有示过弱,啥事儿都能担当一二,怎么出去打个劫,还他娘的哭上了?
“呜呜,老干呐,抢劫这活儿不好干呐!”陆大宝哽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倒了口气道。
“咋不好干了?你做的那个打劫计划,我觉着挺好的呀?”李良挪了挪凳子,坐到了陆大宝身边,歪着脑袋瞅着他问道。
“嗨,别提了。”陆大宝攥着衣袖抹了抹眼睛,苦涩地说道:“俺寻思着,大娃子和二娃子的脸比较生,就让他们哥俩儿领着人混进城,一来呢,作为内应,抢劫的时候可以从里面把南门打开,二来呢,这哥俩儿毕竟年轻,跑起来腿脚也利索一些。”
“而郭将军呢,哦,就是郭啸天,他现在是常备军的上将军。他的能耐比较大,先领着人在西门佯攻,撤退的时候再打个掩护啥的。在东门放火这活儿吧,俺寻思着不算太重要,就让大闺女去了。至于俺,领着两百精兵在南门等信号,只要东门火起,俺便领军攻进去。”
“这不挺好的吗?”李良纳闷了,这么厉害的计划,而且还是直系亲属带队,咋就出问题了呢?
“哎,大闺女光想着按约定时辰放火了,没瞅风向,沤起的烟根本没往镇子方向去,反倒是把她们那伙子人给熏的够呛。五十人去放火,走丢了三十八个,只有一个小队,护着大闺女冲了出来。后来倒是都回来了,但烧的那叫一个惨呐,都快成秃毛鸡了……”陆大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呃,这个嘛,纯属于天灾,嗯,天灾……”李良闻言憋屈了半天,终于将笑意给按了下去,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慰道。
“天灾?呵呵,如果这头儿是天灾,那大娃子和二娃子那边又咋说?”陆大宝看了李良一眼,苦涩地摇了摇头道:“那两个傻蛋小子,你说让他们进城当内应,带了一大堆武器家伙不说,挑个临时打歇的店还能挑到县太爷家开的店里去,结果好了吧,晚上刚躺下就让人家包了饺子,一个也没落下,全被逮着了……”
“噗!哈哈……,呃,那个,孩子小嘛,没经验,没经验……”李良刚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不想没忍住笑,直接给喷了出去。
“哎,两个傻蛋小子和一个傻蛋闺女还小,没经验,这也能说得过去,就算出了点差错能担的俺也就给担了,即使辛苦一点,费点劲,也没啥的。可,可他们胆大妄为,根本不按套路进行呀!”陆大宝又饮尽了一盅酒,可觉得并不太解气,便抢过酒壶,“咕咚”狂灌了几口道。
“啥意思?难道又出意外了?”故事很精彩,李良可是听高兴了,瞪圆了眼睛追问道。
“可不是嘛!大闺女放火失败,在一小队人马的护送下,慌乱中跑到了一个村子里。你说逃跑就逃跑呗,你低调点咋就不行了?到了人家村子里瞎忽悠,也不知道她咋跟人家说的,仅住了两天就搅和的整个村子百十来号人全他娘的搬迁了,哎……”
“还有两个娃子,被抓了俘虏还他娘的不老实,大的忽悠完了,小的补充,小的乱侃一气,大的溜逢,结果好了吧,把他娘的狱卒给忽悠懵了,然后狱卒就撺弄家里的亲属们搬迁,亲属们又撺弄着他们的亲属们搬迁,还没等到俺冲进城里救他们哥俩儿呢,镇上的人一股脑地都跑出来投降了……”陆大宝怨气十足地说道。
“我x,这样也行?”李良听得兴起,重重地一拍桌子说道。不过,瞅见陆大宝可怜哈哈的,便话题一转,宽和地劝慰道:“呃,那什么,这不挺好的嘛,架也不用打了,直接收了不少人,你赚到了!”
“啊?老干呐,你没开玩笑吧?这事儿虽然看着是挺好,可俺原是想抢些壮劳力的,这么一来寨子的人口是增加了两千有余,可壮力仅增加了两百不到,压力更大了呀!”陆大宝闻言,很是诧异地看着李良说道。
“呃,这个嘛,确实是挺麻烦的……”李良没词儿了,不管在哪个年代,人口中壮劳力的比例都不会太高,特别是兵荒马乱时期,壮劳力就更少了。而像陆家娃子和闺女这样,通过洗脑拉人口,肯定是赖得多好的少,不能干活儿的多,能干活儿的少。
“哎,对了,郭啸天那小子干嘛去了?咋没他什么事儿了呢?”突然,李良想起了一个关键性人物,就是那个执念复仇,誓要抢回心爱女人的郭啸天,那老小子可不是啥省油的灯,李良第一眼看到他,就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份。
“哎,别提了,那个家伙更不让人省心呐!”陆大宝闻言,紧握拳头狠狠地一砸桌子道:“俺给他安排的是到‘芜吉镇’西门佯攻,可他到好,领着二百兵跑到了‘俞庭镇’,连老带少给俺弄回来八千多。你说你把人弄回来了,城里的粮食倒弄回来点呀,结果他却说搬运太麻烦,留够了口粮其余的都烧掉。他说的倒是挺豪气,可害得俺们连着喝了两个多月的稀粥,直到秋收过后才他娘的吃上顿干饭,喝得俺这腿都软了……”
“哈哈……”李良实在憋不住了,瞅瞅陆大宝这背兴劲,好不容易谋划个挺细致的打劫方案,还因为种种原因跑偏,这他娘的要是不哭都新鲜了!
夕阳余辉照耀山间小路,李良与四位美妻目送醉意朦胧的陆大宝下山。看着他那蹒跚的脚步,踉跄的身形,四位美妻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七扭八歪地笑成一团,只有李良在搓着下巴闷头苦思。
良久过后,李良砸吧了几下嘴,很是感慨地说道:“原以为老小子是个甜橘子,没想到竟然是个酸橙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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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住大家,年底工作太忙了,真的太忙了。小恭既要努力工作挣钱养家,又坚持治病调理身体,写作这事儿就耽搁了,不过小恭只要有空就会码字,差多少过些天忙完了全补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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