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看着一地的残籍,很是无语——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能吃啊?
她之前还以为,自己买的东西应该足够了啊。鸡鸭鱼,羊肉串,一堆的东西,这还不包括买的饺子,以及后来煮的面条……这么多的东西,都吃完了?
虽然是人多,可这胃口也,忒大了吧?
“妈妈在想什么呢?”早上起来,伏秋莲梳洗过后,走到院子里,看着刘妈妈对着才清理好,还没来得及丢出去的拉圾发呆,伏秋莲不禁有些怔,难道昨晚刘妈妈丢了东西?
“姑娘起来了?老奴哪里有想什么,老奴是觉得昨个儿这伙人吃的太多,老奴都没想到呢。”听着刘妈妈的话,伏秋莲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不过是都觉得新鲜罢了,妈妈你看吧,若是下次再让他们过来吃,肯定就吃不了这么些了。”
“那倒也是。”别说莫大那几个,就是她,昨个儿晚上不是都多吃了两条烤好的鱼吗?那味道,虽然说有些辣,但的确是很好吃的……
午饭前,连清难得的出现在家里头。伏秋莲把他迎进屋子里,接过秋至捧来的茶,笑盈盈的看过去,“相公今个儿倒是难得在家里用午饭呢。前头的事忙完了?”
“嗯,今个儿没什么事。”连清虽是笑着,而且话也听着是轻松,可伏秋莲却还是觉得他的笑有些不对劲,可转而便罢了,便是有什么事,连清不告诉她,她有什么办法?
左不过就是衙门或是外头的那些个事。
和她也没什么干系的。
这么一想,伏秋莲便把念头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笑盈盈的道,“相公想吃什么,我让冬雨去做。”旁边,刚好拉了刘妈妈的手摇摇晃晃的迈过门坎,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的辰哥儿听到,边伸着小胖手朝两人扑过来,边鹦鹉学舌般的重复着,“做,吃,吃——”
夫妻两人被辰哥儿的小模样给逗乐,连清弯腰把正扒着他腿往上爬,连清把小人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小家伙立马伸手去够桌上的茶杯,被伏秋莲眼疾手快的收走,然后直接啪,拍在他手背上,“又淘气是吧?”
“坏,娘亲,坏。”辰哥儿也不哭也不恼的,眼珠一转,直接窝在连清怀里,拽起他腰间的玉佩弯了起来,上头打了个络子,趁着连清和伏秋莲说话没注意,这小子三两下,直接就把络子给拆了!
等到连清觉得不对头,这小子已经把玉佩都给拽下来,塞到了嘴里,看着他在那里咧了嘴咬的咯咯响,一半还留在他嘴巴外头,连清和伏秋莲都被吓了一跳,可又不敢大声,伏秋莲只能哄他,“辰哥儿乖,把这个给娘亲,娘亲再给你拿个好的,好不好?”
咔嚓,继续咬。
“辰哥儿,你看娘亲拿的是什么?你最爱吃的肉肉哦。”
咣当,直接吐出来,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摔在地下,直接碎成了两半,伏秋莲却是长舒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打来着,可手臂抬起来,看着小家伙嘟着嘴直叫肉肉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只能瞪他——
教他?没用。打他,疼一下,哭过就抛到了脑后。
能记住啥?
看着辰哥儿笑的纯真明媚的笑,伏秋莲叹气。
养一个孩子,真心伤不起呐。
下午,连清去衙门,伏秋莲在家里打理家事,顺便,把一些甜品的作法一一的教给冬雨,让她在家里试着做,顺便把一家人都当成了小白鼠,不过在大家连吃了几天,刘妈妈和伏老爷相继抗议之后,伏秋莲立马转移了目标,指挥冬雨,“你去,把这些煮好的甜品送到前面的衙门去。每人一碗。”
“太太您放心,奴婢保证送到!”
冬雨眼咪成了一条缝,端着甜品往前跑去,看的伏秋莲微怔,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心头一跳,看向不远处的冬雪,“冬雨这段时间都和谁接触的多?”
“没有啊,太太可是有什么事,不过这丫头看着毛毛躁躁,其实她不会做傻事的。”冬雪下意识的帮着冬雨讲话,又怕伏秋莲生气,也不敢往深里说,只小心的试探着,“太太您刚才那话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刚才她那个样子好像挺兴奋的吗?我让她去前头送甜点,你看看她那眼都乐的咪起来的样子,难道,是看上了哪一个不成?”
冬雪脸色微变,直接就跪了下去,“太太,不是您想的那样,冬雨绝不会做这种傻事的,还请太太您明察。千万不能就这样罚她啊。”
咦,这是什么情况?从做媒的喜悦和神游中回神,伏秋莲赶紧扶起冬雪,眼底尽是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要是有她看中的,我便请相公去问问,如是条件可以,便成全她也好。毕竟,你们向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若是这会成亲也是可以的了。”
“太太您说什么呢,奴婢才不要嫁人。”听到这里冬雪总算是长舒了口气,由着秋至的搀扶起身,对着伏秋莲脸红的行了礼,“太太您想多了,冬雨她,她不是看上了谁,而是,而是和华安对上了呢,这两个人好像上辈子冤家似的,也不知怎的就成了对头,仿佛是王不见王。”
“……”
即然是这样,伏秋莲便也没在多说,只笑着让冬雪退下去,自己在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她得帮着冬雨多留些心才是,若是那个华安也是个靠谱的……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再者,不打不相识么。
伏秋莲暗自留心且不提,冬雨兴冲冲的把甜品捧过去,结果却是满腔的失望,华安不在!
倒是毛豆跳了起来,“冬雨姐姐,这是给我们的吗?”
“是啊,宝儿呢,快过来。”冬雨心头的异样也只是一瞬而过,甚至快的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更别说是什么失落或是失望了,听到毛豆的话,看到他双眼发亮的样子,抿唇一笑,招呼着他,“把宝儿,还有在家里的人都唤过来,每人一碗,这可是太太吩咐的哦。”
“谢谢冬雨姐姐。”
“多谢太太,多谢冬雨姑娘。”
听到说有吃的,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冬雨和着秋暑手脚利落的分完,和大家伙打了人招呼,又叮嘱了句连宝和毛豆,“你们两个没事回去陪辰哥儿玩,别老是往外头窜。是太太说的,可不是我。”
“冬雨姐姐回吧,你回去和婶婶说,我们晓得的。”
冬雨点头,说着要走,可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挪动,只是盯着吃东西的几人看,抬头看到有几个人端着碗没喝,她却是一迭声的催着,“快喝呀,你们尝尝看。”
“好喝吗?”
“味道怎么样?”
待得有人点头,“很好喝的,这又是冬雨姑娘你亲手煮的吧,呵呵,冬雨姑娘真能干。”唯独宝儿皱了小脸,“冬雨姐姐,太甜了。”
“啊,有吗?”
毛豆也点头,“有,甜。”
冬雨皱了下小眉头,小脑袋侧了一下,目光在几个衙役的脸上扫过,看着他们虽然都没说什么,但那眼底的表情,应该是有问题的,她便戚了下眉,自己糖放多了?
可她喝着还好啊。
眼珠转了一下,猛的看向一个熟悉的人,她扬声,“小六子你说,是不是甜了?”被叫住的姓黄,排行六,所以,大家直接便管他叫小六子了,听到冬雨的声音,他在同伴后头缩了缩脑袋,可随即便抬头看向冬雨,“冬雨姑娘,你和冬雪姐姐刘妈妈们吃着或许不甜,但我们吃着,是的确有些甜的,这,这不是您煮的不好,实在是,你们是女的,咱们,咱们是男的,不爱吃甜的呀。”
“原来是这样?”
旁边连宝小大人似的点头,乌黑的眼珠一转,接着又道,“还有,冬雨姐姐,这里头的莲子百合你煮的太熟啦,虽然喝着是好喝,但没嚼头儿呢,不好。”
冬雨菀而一笑,收好了食盒,对着几人挥挥手,“成了,我知道了,等我弄好了,回头再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冬雨姐姐我送你。”
“小鬼头。”笑着在连宝脑袋上敲了一下,冬雨携了秋暑一并回了后院,待得伏秋莲听了她转回来的话之后,一想,知道自己是有些疏忽了,略一沉吟便笑道,“这还不简单呀,你多做几种口味,再多放置些糖,可以自己加呀。而且,这些甜点都是现做的多,到时侯咱们问问客人的口味不就成了?”
“嗯,好麻烦哦。”
看着冬雨一脸纠结,使劲挠头发的样子,伏秋莲不禁笑了起来,“傻孩子,这才开始呢,你就打退堂鼓了啊,而且,有什么好难的?前头有掌柜的,有伙计,你只管着在厨房去忙活,这不是你爱做的事?”
“可是奴婢要在那边待着,就不能服侍太太您了。”
“你又不是离开我,晚上还要回家的嘛。”知道冬雨舍不得,伏秋莲也不忍让她伤心,想了想笑着道,“这才开始,你是要在那边的,待得咱们的铺子开了业,走上轨道,你若是真不想在那边,咱们便再招两个学员,你当师傅,把徒递带出来,你这个师傅不就自由了?”
“啊,这样也可以?我可以带徒弟?”
激动之下,这丫头连素日的称呼都变了,直接成了我,不远处的刘妈妈才想出声纠正,可看着伏秋莲浑不在意的样子,便也继续摇头分起了手里的线,伏秋莲笑着点一下冬雨的额头,“自然是可以的,所以,别担心啦。”
“嗯,奴婢放心了。”冬雨笑容璀璨,她的确是舍不得离开太太,离开冬雪姐姐的,哪怕是太太说自己过去甜品铺子,会给她加倍的月银,她也不要!
她就要服侍太太,哥儿,一辈子不离开。
晚上,冬雪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冬雨,捅捅她,“冬雨,冬雨?睡着了没有?”她们两个人是一个屋子的,冬雨猛不丁的一个咕噜翻身坐起来,揉着眼,“啊,天亮了吗?冬雪姐姐我这就起床。”
冬雪扑吃一笑,这丫头!
难怪太太总说冬雨是开心果,这样子,想不乐也不成。
“还早着呢,哪里是天亮?”
“啊,不是天亮啊,那你叫我做什么?”冬雨咕咚一声,又躺了下去,翻了个身打个呵欠,唔,好困,冬雪看着她又要把眼闭上,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她赶紧拽她一下,“先别睡,我有话和你说。”
“唔,冬雪姐姐你说。”
想着之前听到的太太的话,虽然晓得太太心肠好,是一心为着她们着想,可身为奴婢下人,就得有奴婢下人的自觉,更得守规矩,这么想着,冬雪的眼神便坚定了几分,“你以后给我少去前面,特别是和那个华安,不许再和他吵闹,记下了吗?”
“啊,哦,好。那我听冬雪姐姐的,以后不理他。”
“嗯,我不会害你的。”冬雪帮着冬雪把一缕发丝拿到脑后,笑着拍拍她的手,“睡吧。”自己也跟着躺下来,却在阂眼的同时又猛的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可别犯傻,要是太太或是老爷刘妈妈谁的吩咐你去外头,只要是正事,你可不能说不去啊。”
“你当我真傻呀,真是的,冬雪姐姐小瞧人。”听着她嘟嘟囔囔的声音,一下就没了动静,明显是睡着了,冬雪失笑,黑暗中,双眸弯似半弦月,溢满了欢喜——
她是被家人不要的,卖了她,只为给家里哥哥成亲,被卖的时侯她也曾哭过闹过,可改变不了什么,后来,她在人伢子那里认了命,直到,被自家太太给买下来。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命,遇到一个好主子,刘妈妈看似严厉,可却是时时刻刻为着她们好,再加上冬雨,秋至几个,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感情。
这样的生活,她觉得很开心,也很踏实。
所以,她了解冬雨的心情,哪怕外头挣的钱再多,可在她们心里,这是她们的家,太太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在她们的心里,什么钱不钱的,都不及家,以及一家人重要!
次日,连清中午回来用过饭,又去了前头,刘妈妈还在笑,“姑爷这几天总算是能闲了下来,中午也能回家吃饭了,阿弥陀佛,这样真好。”
伏秋莲笑了笑,却是没出声。
不知怎的,她总是觉得连清这几天心里存了事。
难道,是衙门里头的事?
或者,是上次那个孙管家的事?
要知道上次孙管家的事到现在都快要两个月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背后出手的人好像上天入地了一般,不管莫大几个怎么查,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件事几乎就成了伏秋莲心里的一个结!
不找到这个暗中出手的人,她哪怕是晚上睡觉呢,都存了几分的警惕!前任县令,以及衙门里头的那几个衙役是怎么死的,她可是一点没忘记。
而且,连清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要查清前任县令是怎么死的,查清其中的原由。
现在连清转眼就是半年多,一点线索没有。
表面上看着是风平浪静,落在伏秋莲眼里却是只觉得愈发让她担惊受怕——风雨之前越是平静,暴风雨来的愈猛,愈烈,愈是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到了晚上,辰哥儿早早歇下,伏秋莲手里拿了几片碎布,正在帮着辰哥儿缝制喜洋洋,连清则在一侧的灯下练字,夫妻两人就着灯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最后,伏秋莲在几次犹豫之后,终是开了口,“相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嗯,娘子怎的这般问?”连清放下手里的狼豪笔,笑着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伏秋莲在那里缝布娃娃,摇摇头,“娘子也忒宠他,辰哥儿是男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些布娃娃?他该是在外头去跑闹跳的。”
“不过是几个玩具罢了,他喜欢就玩呗,小孩子呢。”伏秋莲笑着一扬眉,侧了头看了眼连清,抿唇笑,“相公还没回刚才我的话呢。”
“我听说了一件事情。”
没想到连清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伏秋莲便停了手里的针线,笑咪咪的看过去,“相公听说了什么,可是外头好玩的事?”
“是好玩的事不错,但却不是外头的人,是事关娘子你的呢。”听着连清带笑的话,伏秋莲不禁有些讶异的扬了下眉,“怎么可能,我又没出去过,我哪里有什么事?”
自打来到了万山县,她就是出去都很少。
而且就是去各家做客,也都是车来车去,早早回家的。
外头的事,关她什么事呀。
连清便笑,“我可是听说,我家娘子断了桩奇案呢。”
啊,断奇案?伏秋莲脑中一转,瞬间反应过来,连清说的应该是曲家的事,不过曲家的事怎么传到了他耳中?一旁灯影下,连清看着自家娘子清丽小脸上几番转变的样子,忍不住就是一笑,“娘子?”
“啊,在呢。”娇俏的白了一眼连清,妩媚而带着丝丝柔情,“相公你就取笑我吧,还奇案,真真是的,你也不怕把你家娘子我抬的太高,摔下来了没人接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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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忙了一天,闪,明天万更。也尽量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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