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气的牙痒,还真是铁公鸡!酒楼铺子的事就这么被他给躲了过去,不过昨晚他也喝了贺楼远不少好酒,也可以小小地得意一下,在以往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可当李旬哼着小曲,背着手回到皇宫,去见难得过年不用上朝的儿子,从明诚那里听说宁远王府就在刚刚他离宫这段时间里派人送了账单过来。
王府特酿两坛,各种珍肴十六道,足足从明诚这里弄走两万多两雪花银子,李旬顿时就觉得肝疼。
两坛王府特酿?他只喝了半坛都没有好不好,难怪昨晚贺楼远喝酒时那叫一个爽快,合着是别人拿角子他不心疼呗?
还有那十六道所谓的珍肴,也就瞧着佛跳墙还像那么回事,别的菜虽然味美,但熊掌都是豆腐做的,哪就值两万多两了银子了?
李旬气的跳脚,这真是谁出血谁疼啊。
在明诚眼前背着手转来转去,一边骂贺楼远无耻,一边骂明诚没脑子,明诚叹口气,“父皇,好歹有师父陪着你喝酒,别人就算拿两万两还求不来呢,要不你出去打听打听,使两万两银子若能请得动宁远王赴宴,有大把的人抢破头。”
李旬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贺楼远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随便什么人拿了两万两银子说要请宁远王陪酒,八成能被贺楼远给揍得满地找牙,说来他真好像赚了。
李旬再想昨晚刚喝时,贺楼远嘴角一直都上扬着,当时只觉着贺楼远再想损主意,如今想来能让宁远王卖一回笑也不容易,两万两他花的也不亏。
抱过明诚用力亲了一口,“还是朕的儿子聪明,对,父皇就是花了两万两银子让宁远王卖回笑。”
明诚嘴角抽抽,父皇果然非凡人,瞧这都能想通,他可不就是怕李旬再气着自己,或是在心里记恨师父,才给排解排解,怎么就能当真呢?明诚很不愿承认面前这个笑的像捡了钱的人是自己的爹。
李旬‘哈哈’大笑几声,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虽然他花了两万多两银子是让贺楼远陪了一回酒,可同时他不是也陪贺楼远喝酒了?那为何贺楼远陪酒就值两万多两,他就白陪了?昨晚他记得自己比贺楼远笑的可多得多了,难道他的笑就没有宁远王的值钱?怎么喝酒的银子就得他出了?
想着想着李旬突然眼前一亮,“明诚,你说你师父笑一回就赚两万多两,为父笑笑能赚多少?”
明诚嘴角继续抖啊抖,“父皇,儿臣认为您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这种事不要尝试的好,若是缺银子了,随便抄几个贪官也比这来银子快。”
李旬恍然般地张大了嘴,半天才点头道:“不愧是朕的儿子,瞧这主意都怎么想出来的?回头咱们哪天真缺银子了就抄几个试试。”
说完,便在案头上拿起一只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又拿过一张宣纸,大笔一挥写下一串名字,写完之后把笔放回去,拿起写了名字的宣纸吹了吹,边吹边满意地点头,“这群龟孙子,朕老早就不顺眼了,儿子,你相中哪个了?咱们要不现在就去抄家?”
明诚抽角抽抽的幅度越来越大,“父皇,您又喝了?”
李旬摇头,“贺楼那小气鬼都跑庄子里了,朕找谁喝?”
“没喝就多了!父皇,您酒量也不咋样!”说完,明诚一甩袖子径直而去,懒得理这个人来疯的爹,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李旬冷哼一声,拿着宣纸继续研究,不时顺眼了把名字划下去,再想起哪个不顺眼的再添上去。
语柔兄妹三个白天在庄子里滑雪玩,到了晚上都累的够呛,早早就困的眼睛睁不开,吃过晚饭又待了不久,凌小柔就带着他们下去睡了。
虽然城外比城里有些冷,屋子里砌了火龙,倒不担心会冻着。
等孩子们都睡下了,让丫鬟们晚上警醒一些,小心地龙里的火万万不能熄了,还要防着孩子们蹬被。
回到屋中时贺楼远正在灯下拿着一本书小柔凑近眼,竟是个话本子,想不到贺楼远竟然还会书,还津有味,凌小柔好奇是什么书,抢过来翻开书皮一面赫然写着《西厢记》……再面写的人物,正是崔莺莺和张君瑞,故事也大致差不多,只是从戏本子变成话本子了。
凌小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有穿越同仁来了?
但随即嫣然一笑,“王爷,你是想和谁西厢一会啊?”
贺楼远却一本正色地指着被凌小柔卷成筒,打算要往他头上落的《西厢记》道:“书就摆在桌上,本王只是好奇拿来随手一翻,里面都写了什么?才页没,王妃可是?”
凌小柔当然不会说这个故事她上辈子就知道,只是把书往桌上一扔,“就你若是敢学里面来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妃怎么收拾你!”
贺楼远指着天发誓,“我是什么人大丫还不知道吗?除了你天上的嫦娥下来我都不会多。再说就是嫦娥也肯定没有大丫长的美,我这辈子只就够了。”
凌小柔被他油嘴滑舌逗的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话是说若真有一天遇到比我美的,就没准了呗?”
也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贺楼远的嘴皮子越来越油滑了,有时候甜言蜜语说的还挺对凌小柔的心思。
贺楼远嘿嘿一笑,“本王的眼里只有大丫,只有大丫在本王眼中是最美的,别人长的再美本王也。”
凌小柔假装羞涩地一转身子,手顺势在贺楼远的胸前拧了一把,“就爱听你说这话哄人!”
贺楼远呲牙咧嘴,屋子里热,贺楼远只穿了一件中衣,被凌小柔掐了一把肉还真够疼的。
记得从前他一身腱子肉,那胸肌结实的根本就扯不动,最后还是凌小柔说男人胖些摸起来手感好,他就傻傻地信了,如今一想,这手感是挺好的,一掐一个准,真是谁疼谁知道!
庄子里到了晚上风有些大,窗户又不是玻璃的,隔着窗纱窗纸和挡风的棉帘子都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凌小柔睡不安稳,就挤在贺楼远怀里,睡的呼呼直响,好个羡慕。
早起,贺楼远起来练功,一推门没推开,又多使了些劲将门推开一个缝,才发现外面竟然下了一夜的大雪,此时还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
的厚度,可别是要被留在庄子里了吧?
好在庄子虽然没有玻璃窗,屋子建的倒是牢靠,贺楼远用力把门推开,出去后又很快把门又封上,免得冷风灌进来吹着凌小柔。
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以往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也会有下人侍候烧水,等练了功洗浴,只是这些人和王爷都是王府起的最早的,连厨房做早饭的大厨们也没王爷起的早。
只是到了京城后要起早上朝,贺楼远才将练功的时间往后挪了,什么时候倒出功夫再练,这样一来侍候他洗澡的人也就不用起大早了。
贺楼远今儿睡的好了,就想起床练练功,结果一连个脚印都没有的大雪,才记起他心血来潮就起来了,头一天也没跟下人说,他练完功谁给他烧热水?
不过也好在他起的早了,雪下了一夜就近半人高了,又不见雪停,就算暂时屋子没有被压塌,谁知道再这样下下去屋顶承受得住不?
而且最让贺楼远恼火的是,王爷和王妃带着孩子们都在庄子里了,晚上就没人守夜?这就是运气好,若是刚好来个刺客可就有意思了。
贺楼远站在门前大喊道:“有出气的没?出来几个,难道没都要把房子埋了?”
随着贺楼远的喊声,从屋子里呼啦啦地跑出十几个,贺楼远消了不少,一个个都穿得整齐,也倍有精神,显然不是因为睡着了忘了守夜。
只是这些人守夜就真的只是守夜,都不知道清清雪,若是他用得惯的卫兵,还用操这些心吗?
可卫兵一部分留在渭城府,一部分留给明诚,还有一部分派出去做事了,一时也无人可用,他才想把这些还没真正教好的卫兵后备役带出来,结果没教好的就是不合用啊。
站后备役们站成一排,贺楼远挨个拿眼刀扫了一遍,把后备役们吓的噤若寒蝉,也知道王爷这是动怒了。
他们是真忘了扫雪的事,而且也没人教过他们跟着王爷还要负责扫雪这事,正等着被贺楼远臭骂一顿,就听不远处传来什么被压塌的声音,顺着雪幕,就见离着他们住的这处院子不远处有一个院子中有房屋被压塌了。
这时候贺楼远也没心思训他们了,就怕下一个被压塌的房子就是自己院子里的,赶紧让后备役们分散了去各屋顶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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