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上如今正儿八经的三个皇弟此次前来朝明堂顺带参加李治五十大寿的皇族中间累计有九位亲王三十三位嗣王外加郡王国公无数总计大约有一百五六十号人。在这么多人中间当知道能够留在长安洛阳一下子就有一百三四十人表示愿意留下剩下的人也没有旗帜鲜明地表示要回自己的治地全都在哪里保持着观望态势。
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使人感觉不太自然。再说了即便不是住在长安洛阳城内这洛州雍州之地忽然多出来这么一百多号大人物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只不过观望归观望该走动的地方仍需要走动。因此修文坊皇太弟宅第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磨平了。由于李贤这些天几乎都在东宫寻常人就是上门也逮不到人于是几天下来上门的清一色变成了国公夫人郡王妃亲王妃这么一个层级。甚至有不少人表示听闻皇太弟妃怀孕送上了无数或名贵或奇特的礼物。
到最后贺兰烟被这种架势吓得躲在房间里头乖乖地静养由得其他人在前头打点。而屈突申若还是头一回面对这样可怕的夫人阵仗就算把一大帮全副武装的侍女拉出来充场面却还是难以吓倒那些为了丈夫前途而冲杀在前的妻子们心里顿时郁闷到死。
到最后不但临川大长公主被临时拉来。就连李焱娘也一起上阵了。在这样的压力下来来往往地顶级命妇数量方才渐渐少了。但从上到下的人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似地个个疲累欲死。而以贤孝仁德之名刚刚受到过太上皇褒奖的临川大长公主回去之前更是骂骂咧咧地埋怨起了李贤。
“六郎那个死家伙惹出来的麻烦全都让别人收场他小子能不能少出点鬼主意!连我那口子也成天被人缠得不胜其烦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长安洛阳才多大的地方容得下那么多宗室亲贵?他就算想要一锅端了好歹也得分个批次一个个地宰怎么能像是现在这个章法!”
晚上回到家听说自己的姑姑了如此一通牢骚李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雍州洛州地方当然是足够大了。而且他事先早就划定了一家家的地盘保证所有人都能容下。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有道是胡萝卜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因此少不得还得挥一下大棒子。
当夜夫妻缠绵的时候屈突申若便搂着李贤的脖子没好气地问道:“这么多只猴子你准备杀几只鸡?”
“猴子太多。鸡当然得多杀几只少说也得五六只吧!”面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李贤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长治方才能够久安为了咱家那几个儿女这些藩王不收拾一下实在是不行。看看滕王李元婴那个家伙就这种人能治理好一方百姓?其他人虽说比他好一点但半斤对八两没几个能扶上墙的!”
听到李贤抱怨这些屈突申若顿时莞尔。翻了个身揪了揪李贤地鼻子:“皇族宗室也不是个个都不顶用像霍王那种贤名在外的毕竟也有。”
“年轻有才能的不甘心做一辈子寓公当然不会请求留在长安洛阳只不过这批人只怕用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至于霍王那样的……我敢保证他绝对会是留下来的那一批。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有与才能相匹配的野心留在中枢他们方才能够交往笼络那些自己需要地人方才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鼓捣出什么名堂来。”
屈突申若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就这样母后还由得你乱来?”
“母后的手段可比我厉害多了。那心也比我狠多了她是打着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主意。倘若说我预备杀五六只鸡那么母后想杀的至少是五六十只。这就是差距啊差距!”
李贤当然不是空口说白话事实上当他昨天看到武后送来的那一堆卷轴。上头林林总总罗列着所有藩王的劣迹和怨望等等事实时。他着实被吓倒了。怨望的暂且不提这年头牢骚虽然犯法。但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可那些货真价实劣迹斑斑干过无数伤天害理事情的绝对不止滕王李元婴一个。
按照武后整理的这些民间话来说去年惶惶然自杀地蒋王加上江王、滕王、虢王这四个可谓是天下人皆知的贪恶之王。在这些人落户长安和洛阳之前至少要将这三人绳之以法方才能够体现王法的森严。若是别人对此有异议只要把那些证据甩出来必定能够震住一大批人。
当然若是某些人不知死活想要做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更好了正好一网打尽。
尽管屈突申若本身就是胆大妄为的主可听李贤在那里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她冷不丁也感到心头冒上了一股凉气。这就使她那位可怕的婆婆那就是昔日的大唐天后如今的太上皇后诸王若是和这样的人作对是不是太螳臂当车了?
“所以我才说胡萝卜为主大棒为辅!”
李贤见屈突申若想得入神冷不丁便冒出了一句话不规矩的手趁机掩在了佳人地某个重要部位上。然而不等他奸计得逞自己更重要的部位忽然传来了一种无比**的感觉这下子他哪敢再挑起争斗赶紧举手投降结果胳膊上被人结结实实咬了一口而小腿上则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摩挲传来了一种既酥且麻的感觉。
渐渐地那种酥麻仿佛从身体表面不停地往里头钻让他避无可避藏无可藏尤其可怜的是那握在他身下某样物事上地手丝毫没有松开地意思。正当这种煎熬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屈突申若对自己狡黠地一笑身下陡然一松。
此时此刻他那股刚刚无处宣泄地欲念终于完全占据了上风再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头猛地俯身擢取了那红唇再一次开始了攻城略地。可怜那张楠木大床虽然结实却禁不住两个人这样折腾到了最后那嘎吱声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了一般。
也不知漏*点缠绵了多久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难舍难分地暂时分开了些许。尚有余力的屈突申若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帐子忽然开口说:“你知道么前些天我遇到郭行真他煞有介事地告诉我天命已经变了。当初我靠着这个神棍的说法推掉了好些亲事如今也懒得和他计较当初的断言。兴许真的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才天霆巨变了呢?”
一想到郭行真李贤忽然心头一动。说不定老郭那神棍当初之所以给屈突申若下这样的断言是因为吃了大姊头什么亏也说不定。当然一切早就改变了所以很多事情就不用太担心了。如今他最想做的事情是生上一堆孩子然后和娇妻子女们坐看日落月起星沉慢慢地一起变老。
那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显然有人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正在那里想得乐陶陶神游天外忽然感到整个人被紧紧箍住了而一句若有若无的嗔怪则是轻轻传入了他的耳中。
“贺兰如今都有了第二个夫君大人你可得和我一起努力才行!”
次日清晨李贤历经千辛万苦仍然没能准时从床上爬起来。而和他截然不同的是某位大姊头却很早就起了床叫来侍女洗浴过后竟是神清气爽地出去练剑。对比之下他不禁更没有精神了。在床上连补眠带挣扎了一个时辰他总算是爬了起来。
仿佛为了弥补昨天晚上的大消耗他一口气吃了五个饽饽六个馒头外加四碗粥那种狼吞虎咽的架势让服侍的几个侍女吓了一跳。当他用冰水擦过脸好容易恢复了精神的时候外头忽然火烧火燎地冲进来一个人却是李敬业。
那家伙满脸的兴奋毫不客气地在李贤坐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又一口气喝光了一碗羊奶这才解气地抹了抹嘴:“昨天不是刚刚给那些要留在长安洛阳的人安排房子么结果今天某监察御史转交了一份万民书上头那全都是血手印反正是联名请求朝廷查办虢王的。啧啧你这个皇太弟居然不在今儿个朝堂上都乱成一锅粥了!”
以往诸王在外这朝会他们自然没法参加这一次亲王得特旨可以列席朝会自然没有一个人会缺席。然而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居然会迎头撞上万民书。
一想到某种针锋相对的情景李贤长长嘘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李敬业一眼。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来干嘛的不就是因为他偷懒在家里没去上班么?话说回来这寿筵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大棒子就落下来了动作还倒是真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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