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睿和敖雪深夜潜入前院,不多时老苍头又引入三个人来,与院主见过。领头的胖子先和院主寒喧了两句。忽听得胖子身后那瘦瘦的老道低声说了一句:“……可到手了?”这老道声音很是低沉,又略带些嘶哑,故前半句却没听清楚。那院主听了点点头,道:“日里才得的,三位随我进屋看便是。”说罢便领着三人进了正室。
萧睿敖雪见三人进得门去,因碍着门口的风灯仍点着,拱门处又有人把守,故也不敢上前去。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四人复又出来。院主正拉着那胖子的手嘱咐道:“这趟贤弟就不必去了,回去准备些人手,以防有变。”那胖子仍是满脸堆笑,略点了点头,道:“知道。”院主听了,也点点头。随后喝了一声:“备马。”不多时有人牵来一匹赤兔胭脂马。这马浑身上下竟如火焰一般,马鬃抖擞,威武非常。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千里良驹。
老苍头引着四人一马出了院门。萧睿敖雪见守在拱门那两人已被遣散,于是在后面轻手轻脚地跟着。到了院门口,却不敢往外跟了,只好偷眼往外观瞧。只见那胖子先上了一匹青骢马,一拱手,一径向西边去了。那道人上了一匹白马,那大汉上了一匹踏雪乌雅,院主也自上了马,见胖子走远,便催马向东去了。那老苍头回身关了门,自回房睡了,不必细说。
这边敖雪却急了,推了一把萧睿道:“这怎么办?”萧睿会意,却也不答话,只是向四周望去。此时乌云渐渐散去,当空竟闪出一轮皓月来。萧睿拉着敖雪寻到后槽,却见门是锁着的。萧睿又往四处看,忽地听到“呼噜”一声,寻声望去,却见柴房边拴着一物,走近看时,却是一头骡子。萧睿和敖雪借着月光看了一回,只见这骡子形容瘦小,蹄穿鼻摆,肚大毛长。萧睿不禁叹了口气,心想人家骑那快马良驹,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自己只寻得这匹劣骡,如何赶得上。心中正计效着,忽地想起一事。于是转身回到后槽,见那栏杆边也摆着几副鞍辔。萧睿挑了一副小的,提到那骡前,轻车熟路地安上了,招呼了敖雪一声,便牵着骡向大门走去。
敖雪见萧睿牵着那瘦骡,心中不解,又不便问,只好在后面跟着。萧睿悄声开了门,牵着骡子出去。见敖雪也跟出来了,于是又轻轻把大门掩上。自己上了骡,便示意敖雪坐到身后。
敖雪满腹疑云地走到骡前,看了那骡一眼,又抬头看了萧睿一眼,略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待要问,又不好问,只好拉着萧睿也坐上去。刚一跨上去,那骡子又呜了一声,身子颤了两颤,险些跌倒。敖雪心中暗想,萧睿莫不是发了疯魔?这等劣骡,就是驮着两人走几步也困难,如何去赶前面那几匹快马?
萧睿见敖雪坐稳了,便回头说了一声:“妹妹可扶好了。”敖雪听了,也不在意。过了片刻,只觉萧睿把两脚一夹,那骡子嗷了一声,忽地闪电般冲了出去。敖雪身子一晃,险些滚将下去。双手忙一紧,自先吃了一惊,心口却是突突乱跳,耳际风声呼呼直响,竟如腾云驾雾一般。于是两手死死地抱在萧睿腰间,身子贴着萧睿后背。再回头看时,那大宅院早不见踪影了。
敖雪心中暗自惊讶且不说。单说萧睿满心欢喜:梦中的口诀居然能派上用场。见那大道一径向前,少有岔路,却也不介意,只顺着大道风驰电掣般地往前赶,胸中无限快意。
赶了约有一个时辰,天气微微地见亮了。再赶一阵,忽望见前面影影簇簇的三匹马,知快赶上了,于是拉了拉缰绳,略略放慢些速度,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
再行了约有半个时辰,萧睿见前面三匹马转上了一个坡,不多时便往下隐去了。萧睿忙跟上去,还未到坡前,便听得“哗、哗”的响动,也不知是何声音,待上了那坡一看,眼前竟是一片汪洋----不觉竟到了海边。萧睿从小在长安长大,何曾见过海?这一回看着那波涛滚滚,听着那惊涛拍岸,一时也兴奋异常。
萧睿再往下看时,却见远处的沙滩上早集了百十号人,个个举着灯笼火把,亮籽油松,照得那一方海岸竟如白昼相似,唬得萧睿忙拉住骡。不料那骡只顾往前冲,缰绳忽被拉住,一时却刹不住脚,身子竟往前一翻。萧睿和敖雪被这一掀,早掌不住滚下骡来,摔做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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