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言语谈不上友好,阮青青感觉到了却不以为意,挂起那清淡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微笑:“姐姐言重了,小女子才德微薄,怎称得上大家,那不过是江湖中人抬爱罢了,倒是姐姐文武双全,连番邦乐器也能使用,如此博闻广识,在姐姐面前,妹妹又怎敢称得大家二字?”
阮青青言辞灼灼,语气诚恳,言行气质中规中矩,立场低调,配上那素颜姿容,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亲和力,让人生生讨厌不起来。
见这模样,我又怎好继续敌视,不然,反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微微一笑道:“那些不过雕虫小技”,说到这我实在不想耗着,虽然恨不得宰了贾字渝这家伙,但天子脚下如何能动,连言辞也得注意点,现在舅舅可是当了官,落人口实可就不妙了,而且碧莲那边还不知道怎样,“谕亲王,若无事,小女子告退了。”
贾字谕俊俏的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听到我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真正的亲王一样,很是欠揍,虽说他本来就是亲王。
还没等他点完头,其实我自己刚说完就已经抬脚便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里是天子脚下,咱得收敛着点,等下次见着,看我不撕碎了他。
“诶,花小姐,等一下。”
身后传来那个不是东西的声音,我青着脸却未转身,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气:“谕亲王还有何事见教?”
贾字谕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我听说天道宗近日调度频繁,那残天领着宗内数百高手去了临安,也不知所为何事,花小姐,听说你妹妹她们现下似乎正在临安吧?”
我闻言一怔,同时后背破天荒的冒出一片冷汗,这是自我进入先天后很少出现的生理现象了,且不论这贾字谕有没有骗我,而且也没有骗我的必要,碧莲还未至先天,虽是后天颠峰,可如何是残天那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高手可比,以前我们两个在一起,凭我的内功优势才堪堪可以挡住残天而有侍无恐,但若只有碧莲一人,却如何挡得住?
其它魔门中人原本我指望不大,现在却是希望他们能牛一点,尽早取得消息,解除危机啊。
这些念头只在一瞬间闪过,我也不去问那贾字谕此话当真,且不论他会不会回答,就算回答,我又如何得辨真假?贾字谕那帮人只听亲王一说完话便觉眼前一花,我便已在百米开外。
临安郊外,天时已入秋,枯黄的草地和落叶把苍茫的大地染成枫黄,而在这人际罕至之地,却有几十人来到这里。
人群最中心处只有四个人,看样子是被外围身着黑色道服的众人所困,场中气息凝重,稍有异动即天地变色。
四人中为首一人身着粉色棉布衫裙,脚下踏着白色布鞋,精美的花纹被土褐的泥土灰尘所染,不复白净,头上青丝发髻微散,额前一束刘海沿着面废直至锁骨,肩背上有几处樱红,颇显狼狈。
在她的另一方向,一男子持剑矗立,身上的伤痕虽比那为首女子的还多,但一身气势却令人胆寒,双目怒睁,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在他身边一个十五六的男孩,身量不高却坚立在那男子身边,手上套着一双莫名的手套,在阳光下闪烁着丝丝银光,虎口紧握,唇边一道血迹。
而三人中间,一个身着紧身劲装的女子半蹲在地,胸口偏肩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似是被人一剑贯穿。她用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压着伤口,持剑撑地,动作勉强。
“沈小姐,你的剑侍重伤需要马上治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聂凌口喘粗气,目光依旧盯着眼着的数十敌人。
“那你们呢?”沈若婷目光扫过自己的剑侍小兰,心中闪过不忍,小蓉小娟已然被杀,而小芳却是日前被自己派去寻花碧蕊,躲过一劫,沈若婷与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一下便失其二,小兰眼看也撑不了多久,这让她情何以堪。
“沈姐姐,你快带兰姐姐走吧,我和聂大哥边打边逃反而更加容易。”天儿亦是眼睁睁的看着相处数天,待自己如弟弟般的蓉姐娟姐死在眼前,心智日渐成熟的他硬是冷静的看着,寻找生机。
聂凌见沈若婷还在犹豫,可若再做拖延,碧莲孤身断后的机会岂不白白浪费?时间一久,任谁也无法生离了。
“走!”聂凌一声大吼,不顾沈若婷是否离去,一人冲上前去与数十人的剑光绞成一片,当下牵制住了大半数的高手,天儿在聂凌的吼声中亦挺身冲上,身法翻飞,双手连舞,全力绞住省下的敌人,为沈若婷争取空间。
沈若婷杏目微怔,一行清泪沿颊边流下,事已至此,如何能浪费天儿与聂凌拼命为自己创造的机会?挥剑荡开一名拦路的高手,挟着小兰全力朝林中奔去。
聂凌见沈若婷终是下定了决心,立刻长啸一声,与天儿退离包围,不时阻劫追击的人,边退边杀,拼尽全力的为沈若婷拦下众敌,因为心分几用,登时添了数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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