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县,何时竟然有了这样出类拔萃的美人?
张瑾有点儿纳闷,再一看赵三他们的表情,登时明了,骑马之人怕就是太孙殿下了。
没成想殿下以旅途疲劳为借口,推了那些个请见的官员,却是携美同游。
这女子难不成是太孙殿下的爱妾?
还是说,她就是最近传闻中那个红颜祸水?
张瑾脑子一乱,也不知珠姐儿那几个,能不能和安王中意的这位美人一争长短!
赵三和杨木,还有他们身边几个小宫人都没太在意,虽然王妃会愿意陪着王爷胡闹,这也是新鲜事……不对,现在该叫太孙和太孙妃了。
反正眼下太孙和太孙妃感情好,府里不出乱子,就是天大的好事。
背后靠着的胸膛暖烘烘的,还挺舒服。
只是她和方容玩这么一出,还不知道传到京里会传成什么样子,流言这东西最是不可预测,没准儿会有人说她勾了方容的魂儿走,为了牢牢把住太孙妃的位置,连狐媚手段也用出来。
如今她还没册封,虽说一般来讲,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变化,万岁爷亲自给做媒指婚,她也算正正经经的前任安王妃,还能冒出什么变化来?
可这世上,最不讲规矩的人家,正是皇家,要是上面瞧着她这个太孙妃不顺眼,想要换一个,也不是没办法的事。
显然,京中不知有多少人都是这么想,要是他们能做主,一定抢着帮万岁爷找借口灭了她。
不过也无所谓,她如今就是方容的结发妻子,同乘一骑算什么,整日腻乎在一处,也没人能光明正大地说半句不是,至于私底下说嘴,那也无所谓了。
都到了这地步。许薇姝索性也就放开,舒缓了身体,随意打量周围的商贩。
别看宁县小,这些商贩们居然很淡定。
他们这行人虽说穿戴都寻常。但侍卫们全身甲胄,腰悬宝刀,马匹更是难得一见的宝马,架势简直就和开着兰博基尼在小县城飞驰的那些富二代们差不多,让人一看便会心生敬畏。不知不觉远离一些,不敢靠近。
这些个商贩,到还敢凑上前推销。
没走多会儿,前面有个老人家在卖糖画。
许薇姝其实不爱吃这些东西,小时候就不喜欢,当年在二十一世纪时,买了这类小玩意也是让给小伙伴们吃。
但这会儿看那老人家一会儿就转出一个大凤凰,一会儿又转出一条金龙,瞧着挺有意思。
许薇姝笑了笑,就从荷包里抓了个银瓜子递过去:“老人家。能不能把您的家伙事儿借给我用一用?”
就这银瓜子,是内府打造,给主子们赏人用的,很大颗,一个有半两银子,别说是借用,直接买下那炉子和勺铲都足够。
老人家连忙笑呵呵地让开位置。
他年纪大了,经得事多,也不是没见过好奇心重的小娘子,只是画风有点儿不大对。
老头在一边等着。没一会儿,就见那出落得和仙女差不多的小娘子,轻轻松松画出一幅山水图,山水是哪里的山水。他是看不清楚,可又等了片刻,却看那小娘子越画越起劲,山川河水,都落在石板上,还有好些对峙的士兵。战马,城墙……渐渐形成一幅瑰丽的战争画卷,连他熬的糖都给消耗得差不多。
这么一大片,要什么时候才吃得完?
方容看得有趣,也凑过来指指点点,玩了一会儿,两个人见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多起来,才咔嚓咔嚓,把糖画分开,分给手下一帮侍卫们吃。
一群面孔严肃的大老爷们人人拿一糖画,也是醉了。
不远处酒楼上,赵三他们一直目送两位主子起身,上马,不一会儿,进了旁边一绸缎庄,才抹了把脑袋上的汗水,松了口气。
“咦?娘娘去绸缎庄?”
回过神,杨木不觉挑眉。
不是说他们娘娘不喜欢那些个漂亮的衣服布匹,只是自从成亲之后,两个主子凑在一处,大部分时候都是看看书,讨论些他们永远都弄不懂的问题,对着的一般都是各地来的折子,消息,要不然就是地图,偶尔娘娘还会给自家主子按摩,扎扎针,说说怎么养气练功,像今天这样纵马游街,还进绸缎庄玩,到是少见。
许薇姝也觉得少见。
方容高高兴兴地挑选绸缎,布料,对各种花色指手画脚,一会儿说粉色最衬姝娘的肌肤,一会儿又觉得蓝色更显气质。
挑完花色,又去挑选样式。
宽袍广袖仙气十足,貌似姝娘少了几身骑装,她身边带的衣裳都旧了,干脆拿去赏人,重新全做新的。
如今下了江南,不多做些江南风格的衣裙,等于白来一次。
还有鞋子,姝娘个子本来就高,还偏偏喜欢把鞋底垫的极高,站起来都够得到方容的眉心,不过,既然喜欢,方容就专门请鞋匠为自家娘子订做几双好鞋。
姝娘自己画的鞋子都很漂亮,可惜以前忙来忙去,那些个匠人做这个又不趁手,到没时间摆弄。
许薇姝就坐着喝茶,看方容笑眯眯地装扮她来玩。
玩了半天,也不见方容觉得累,原来不只是小女生爱玩洋娃娃,男人有时候也会有这种娃娃情结。
“要不然回去制作个芭比娃娃出来卖?”
许薇姝眨眨眼,琢磨着也许回京就找人制作一些漂亮的芭比娃娃,五官要精美,再给她们配上精致的服装,可以脱下来的那种,说不定真有人喜欢。
那些个喜欢玩的,还不得买完了娃娃,买衣服,买完了衣服,买首饰,买完了首饰,还得买家居用品和车马,都买完之后,总不能一套,说不定还得给自己的娃娃多配上几套。再加上服侍娃娃的下人丫鬟,要价再高也无所谓了。
她就这么满脑子遐想地被方容拖来拖去,一连进了七八家绸缎庄,成衣铺子。定下来十好几套各式的服装,才算完事儿,准备去吃饭。
估计主要是活动量太大,方容有点儿疲倦,就这样。他还意犹未尽来着。
既然累了,不骑马改坐车。
许薇姝上了车,就伸手替方容按摩了下肩膀,腰椎,虽然她没有正经的真正学过,可她精通医理,手上的劲道又控制得好,稍微按一按,便比那些个宫人按得要舒服许多,片刻工夫。方容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给他调整了下睡姿,许薇姝也闭目养神,走着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咆哮声。
“你要干什么?啊,要干什么,难道还要明抢不成?告诉你,这人参都过了两百年了,是上好的野山参,药力足,卖三百两银子都不多。就你?还想买下来,做梦去吧!”
许薇姝扫了一眼,只看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的汉子,背上背着个蒙着头的女子。戳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冰冷。
他身前三步,就是一家药铺。
宁县的药铺不多,这一家门面很大,病人不少,显然算是县里最好的药铺了。
许薇姝回过头。没再继续看,马车踢踢踏踏地走过去,便听那汉子的声音粗噶。
“你把人参和其它药材都赊给我,容我治好了我闺女,下半生我必为你做牛做马……”
话音未落,那掌柜的就嗤笑道:“三百两银子,我能买多少牛马?就你这样的,也不看自己值不值这个价儿!”
许薇姝怔了怔,一拍车门,低声道:“停下。”
方容一下子也醒了,半坐起身蹙眉,隔着车窗看出去,看着看着,眉心便纠起来,脸色凝重。
许薇姝到没多想,直接打开手上的一个银子手镯,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又从自己的簪子里,取出另外一张,同样是一百两。
方容沉重的神色顿时散去,失笑道:“娘子真是到哪儿都不忘带着银钱!”
许薇姝瞥他一眼,没搭理。
钱这种东西,虽然不是万能的,可人生在世,少了这东西就过不痛快。
她拿了银票,就让马车调头,调转过去直接走到汉子和药铺掌柜面前。
“这是两百两,拿去治病。”
许薇姝说完,把银子塞过去,拍拍车门,车夫就再一次调头走人,那汉子愣了下,张了张嘴,一眼看到那些银甲的侍卫,脸色骤变,顿时收了声,只是他还是跪下来,扎扎实实地磕了三个大响头,却把想喊出去的话都给吞回肚子里。
周围的人啧啧称奇,实在没想到还有路人如此大方。
那个药铺的掌柜也傻了半天。
方容叹了口气:“怎么忽然想要帮他?”
他可是知道,自家娘子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但也不会常发善心,世上可怜人无数,她又怎么救得过来?
“此人说话中气十足,手上有厚茧,看步伐站姿,都像是行伍中人,我瞧着他的武功不错,可也没为了银钱作奸犯科,如果不管,真把他逼入绝路,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若是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未免有点儿可惜!”
许薇姝摇了摇头,“既然让咱们给碰上了,就不如管上一管。”
方容的目光渐渐变得很柔和,一勾唇角,笑道:“姝娘啊,你是个福星,好人会有好报。”
好报不好报的,许薇姝这会儿还没碰上,到了酒楼前,她一下车,便看见一个有点儿眼熟的男人。
方容显然也看见了,还把注意力放了过去,任谁见到有人用讥讽的,厌恶的眼光看自己,用恨其不争的目光瞅自家媳妇,他都不会不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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