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衣人愕然抬头看着她。头上鲜血横流,额头上也破了一大块儿,挣扎半天,愣是站不起身。
№薇姝挥挥手,先不扯开这人的面罩,虽然就是戴上个面罩,那帮宫人也认得出她是叶长史带来的女人,但在座的客人不熟悉认不出,万一在当下暴露这位的身份,叶长史也可能被连累,他好歹是王爷手头得用的人才,王爷不在,总要顾忌一二。
√卫们很会来事儿,冲到眼前,堵宗衣人的嘴,三两下捆成一团拎着走了。
№薇姝先向客人们道歉。
有好些被波及到,衣服上不免沾染了汤汤水水的,也都被请去换衣服洗漱。
∏位卢玉衡卢公子很害羞地低着头,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特别纯良,连那些本来看着他发呆的侍卫,也觉得刚才这小少年是被吓到了,大爆发才扔椅子,平时还是软绵绵的好少年。
必须要说,他那张脸很会长,属于一看就像是好人的那一种。
№薇姝失笑,有这么张脸可是好事,就算将来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事发了稍微狡辩一下,没准儿别人还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吩咐宫人把‘好人’也领去收拾下,衣服上沾了点儿汤菜,洗干净才好出门。
他这种世家子,让他一身脏污出去,那简直是要人命。
№薇姝扭头就去见被抓住的这个,她既然往书房窜,必然是想打探消息。
≮靖州,这时候肆无忌惮闯王府的书房,最先被怀疑的肯定是飞云贼。
方容还没来。也没什么动作,就是想有别的仇家,这会儿也不至于就开始行动。
王府这种地方,建设的时候,自然少不了牢房暗室。
“常大户人家都少不了这些。
№薇姝过去,几个侍卫正对着‘嘤嘤嘤’个不停的女犯人抓狂。
这人别管问什么,就一个劲儿地哭。只哭着喊着要见叶迁。其它的半句话都不肯说。
∏些侍卫也不是什么审讯专家,他们看家护院,保护主人还行。审讯这种事儿,估计还比不上宫人精通。
“我要见叶迁!”
№薇姝刚一进去,就听见那个秀玉姑娘柔柔弱弱地喊了一句。
↓见的人肯定以为叶迁和她是同谋,甚至可能是叶长史派她过去。就算王妃不信这个,心中起疑也指不定。
№薇姝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她或许很清楚就算王府怀疑了叶迁此人,对她也没有好处,可她偏偏就是要把水搅浑。
“叶迁被王爷召去。最近回不来。”
№薇姝轻声道,并不恼怒,只是平平淡淡地开口。
∶了把椅子。在秀玉面前坐下,“你是飞云贼?”
“贼?什么叫贼?”也许是面对女人。她知道自己撒泼耍赖根本没用,也或许是看出眼前这个王妃不好惹,秀玉到停下她那怪异的表演,上上下下打量了许薇姝半晌,冷笑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嫁给一个王爷,可你的丈夫把你一个人扔到虎穴,连理会都懒得理会。”
“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那位安王喜欢的是一个身份高贵,只可远观的女人,你算什么?没爹没娘的一个孤女,还想和人家比?”
“告诉你吧,安王娶你,根本是无可无不可,正好想娶亲,你就凑上门,他不过是拿你当替代品,当工具用。”…
一听她的话,那些侍卫都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没听见。
许薇姝也不得不承认,她没太当回事儿的小姑娘,不像她想象中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此人至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连京城的八卦奇闻也很清楚。
而且还点亮了一针见血的技能,也许以前她总能三言两语就把别人说得崩溃。
就是不知道有这种毛病的女人,是怎么能活这么久,看样子飞云贼的势力不小,要是很弱小,估计都保不住这个嘴巴臭的要命的家伙。
许薇姝连呼吸也没变一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一边看,一边摇头,好半晌,直到看得那女人心里发毛,才伸手招呼个侍卫到眼前,笑道,“……我这人最讨厌狐狸精,看着她那张脸就来气。”
侍卫:“……”
话题究竟是怎么偏转成这样的?
而且,这种话通常都应该是丑女对美女说的吧?自家王妃如此绝代佳丽,对颗小白菜说这种话,换成他是小白菜,大约只会觉得很高兴。
果然,听见这句,那个秀玉即便是努力隐藏,本纠结着的眉头,多少舒缓开来,眼角眉梢间终究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得意。
暗室的气氛顿时沉闷。
许薇姝的目光在秀玉的脸上溜了一遛,忽然收敛了笑意,板起脸眉毛一挑,难得露出几分厉色。
不知怎么的,向来温和有礼的王妃此时却给人巨大的压力,那几个侍卫一瞬间感到背脊发冷,腿脚都发软,而明明王妃此时正在笑。
秀玉额头上也开始冒虚汗,本打算吐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许薇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觉得,这张脸上多几道刀疤,更让我看得顺眼。”
秀玉一愣,随即冷笑:“王妃也学会吓唬人的手段了?”
许薇姝勾了勾唇角,失笑道:“真奇怪,看你的样子,好像觉得我是个心慈手软的好人?不知道你都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如果调查仔细一点儿,就应该知道,我当年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别说划花你的脸,就是切了某些贵女的舌头,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这话说得很漫不经心。
可越是这般漫不经心,就越是显得真实可信。
连那几个侍卫也不免觉得,他们王妃平日看着性子好,那都是伪装,实际上心狠手辣。
许薇姝拿出条黑红色的鞭子,在指尖里绕了绕,眯着眼睛,颇为感叹地道:“前些日子在江南,刺客那是层出不穷,我玩的到挺开心,就是武器沾了血,就很不好清洗。”
“恩,我想想,应该让那个送给王爷美人的县令,付我一笔费用才是。就是因为他送的美人,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让我觉得特别讨厌,就在她脸上抽了几下,害得这鞭子都脏了,到现在懒得清洗,我可是觉得这东西挺顺手,不大乐意扔掉。
侍卫:“……”
秀玉:“……”
许薇姝在暗室呆了小半日,等她出去的时候,那个秀玉已经把能招的,不能招的,都给说了一遍,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侍卫头领甚至拿到了飞云贼山寨的确切地址。
虽然这个人也不知道太详细的兵力部署之类,此人外号红娘子,也算是飞云贼里地位比较高的,只是专门负责探听消息这一块儿,并不负责防守。…
她一个女人,对部署之类不大感兴趣,且更多时间都是在城里厮混。
这次跑到王府冒险,纯粹是逍遥太久,大意惯了,她往日就是让人发现是飞云贼,也会被人好生给送回去,那些地方官都怕飞云贼把自己的脑袋摘掉,抓住探子也不敢打杀。
就这么纵容得这些人越发过分。
许薇姝探问完消息,心里头却不免有点儿生气。
还以为什么飞云贼有多能耐,地方官府,官兵们都束手无策,可管中窥豹,看见红娘子,也能看得出,那帮贼人固然勇武,实际上还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
要是地方官员能勠力同心,有那么点儿追求,也不至于被耍这么多年。
还是赵推官说了句公道话。
现在的飞云贼是堕落了,以前可不是这副德性,他们也曾经劫富济贫,也曾经采用军事化管理。
就是最近几年,以前的飞云义士,分化为两部分,有一部分受不了如今的作风,自立门户,飞云义士也不知不觉变成无恶不作,人人惧怕的飞云贼。
在靖州,老百姓们都对他们惧怕不已,也非常厌恶,但其实真论战斗力,根本比不上从前。
许薇姝也算是杀伐果断,她不管什么以前还是现在,既然猫抓死耗子,正好赶上,探听到消息,就不打算继续被动防守,坐等那帮贼人找上门行凶。
靖州的财富还在等着她。
当机立断,趁着抓住红娘子的时间还短,对方没有防备,先按照她给出的消息,抓了留在靖州的几个探子,顺手还把人质救出来。
像什么对峙,谈判,拯救人质之类的戏剧戏码,一概没有发生,迷药进了水,连人质一块儿药倒,冲进去绑了那些探子了事。
回头就带着一批小股部队直奔山上,突击人家的老巢,毛孩儿他们也要去,许薇姝给打回,只让在附近山上给探探消息,顺便做后勤工作,准备些必备工具。
还是先迷药开路。
只不过这次就费点儿力气,人太多,陷阱太多,而且这次是喷洒的迷药,又有风,不可能给一锅烩。
拿下飞云贼的老巢,花费了一日半的工夫,还折损了一些人手,幸好这些都是精锐,许薇姝又给他们加强了装备,所谓折损,也就是摔伤,砸伤,最严重的被一块儿大石头咋断了腿,好了没准儿也要跛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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