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长汉子首先跃起,在他跃起的一霎,六把飞刀深透入木的“嘟嘟”声也传了过来。
而事情发生得却如此令那二人感到不可思议,“嘣”的一声弓弦震动,那瘦长条吭声都来不及,像一截木头桩子一般栽了下去。
他那俩同伴都来不及反应,外面重物坠地的“噗通”就窜到了耳边。
开始时那红脸大汉扬手三柄飞刀还真是吓了陈溏一跳,这年头玩着东西的,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幸亏是躲了起来,若是不知情的时候照了面,还真有可能吃大亏。
他在叫出声的时候位子已经换了,那六把飞刀自然伤他不着。死去的那个瘦长汉子是他一早就瞄上的,不过能一箭毙命,让人连声都来不及出,这倒是让他没想到。
五指按着房梁,陈溏轻飘飘的落了地,长弓依旧握在手中。
象见了鬼似的怪叫一声,较矮的那人举手一刀掷了过来,趁着侧身避开那一瞬间己扑出窗外。但是,在刚刚落地之际,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地下,杀猪也似的鬼叫起来。
房内,弓弦阵阵,细细的嗡嗡声依旧入耳。
经过是如此短暂,红面大汉几乎刚刚射出暗器转过身来,生死已经分明了。变化实在太过突冗,红面大汉整个被镇住了,呆呆地瞪着立在窗前的陈溏。
好以整遐的收起弓箭,对于一个玩飞刀的人来说,陈溏在弓箭上的造诣还差得太远。“你们是周杨这两家的人?”
赤面大汉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却仍干得发火,定了定神,他才道:“果然厉害,你不但胆子大心也细,可真是块好料
陈溏笑吟吟地道:“‘刺杀’两个字你我都不大好开口讲。我本人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江湖小虾一个。这刺杀,那应对的都是要有身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你们这三块废料为能称作‘刺客’的话,那实在是抬高了你们的身价。”
赤面大汉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道:“朋友,你不要把大气吹到我们头上,不管你是什么人,北平古月楼、金箭盟断断不会放过你!”
陈溏嘻嘻一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笑道:“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头是周鹏、杨飞是吧,叫你们出来干这种事,未免招子欠亮些,你们这些出来做保镖的,血性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你飞刀用的不错,估计是那里头出身吧,不然的话凭爱好也练不出。想想那个时候的你,再看看现在,除了会造粪,还会的,大约就是伸手要钱吧!”陈溏这通话说的损了点,“今天这档子事没什么道理可说的,爷我不在北平这一亩三分地混日子,古月楼、金箭盟再强,他能咬老子一根鸟毛去?”
“行,兄弟你有种。”赤面大汉气得张口结舌,心中是又悲又狠,稍微退后了一大步,沉声道:“大爷顾望,古月楼中人;那俩兄弟是金箭盟的,文山文海,你小子记清了。”
陈溏不以为意,向窗下瞟了一眼,那个较矮的汉子已经站了起来,冷辉的月色下他的面色很是青白。目光再滑过那瘦长条,喉咙处正穿这一支利箭,两目犹自怒瞪着,流溢出的鲜血已经凝固,乌紫粘稠的染了一大片。
打了个哈哈,陈溏道:“这位,我们就开始了!”
赤面大汉蓦地大吼一声,双手齐出,这次赫然出来了十二把飞刀,一闪之下上下左右竟分成四个部位飞射而出。距离是如此接近,劲道又是如此凶猛,几乎刚一出手就已经到了陈溏身前!
陈溏全身猝然往下一缩,一缩之下贴着地面不着痕迹的滑出三步,雁翎刀贴肘暴扬,“唰”的一声挽现一朵斗大的刀花,在月光下晶莹璀璨,光华眩目。
室中银芒晃掠,人影带风,那顾望察觉不对待往后闪躲,却是晚了一步。随着刀花的闪耀,陈溏魁伟的身躯蓦而起,与雁翎刀锋相贴相合,人刀合一剎时暴旋如飞螺。
一道星辉朦朦的刀光仿佛潜龙升天,冲天而去,在瞬息里九道宛如穹虹般的白练自顾望身边绕过!
锋刃的旋动快速割裂空气,以至空气中发出那等尖泣似的啸响,啸响尚不止是破空之声,另外还有顾望的哀号。
“九天合”,同“冥离斩”一般,一招极为耍帅炫眼的刀法。
顾望满头大汗像黄豆似的滚滚而下,一张红脸在这瞬息已变成青紫之色,五官极度扭曲着,全身在不住地簌簌颤抖,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
大概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在眨眼间挨了多少刀,只见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刀痕交错,翻卷的皮肉透着斑杂的脂白暗赤,颤蠕蠕的和破裂的衣衫互为映衬,整个形象便走了样,几乎成了一坨被剁碎的肉块了。
“啧啧”,陈溏可惜的摇了摇头,“一手十二镖的高手啊,若是晚上十年,怕是一只手都能办了我,现在……可惜啊!”
陈溏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重,现实中怕是三五个自己也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可游戏毕竟是游戏!
一支右臂只连着几条血淋淋的筋皮,筋皮吊着齐肩胛寸许之下脱落的断臂,血糊糊地在垂在半空中。顾望死鱼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陈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声来。
收拾好东西,陈溏微微一纵,身形平平掠出窗外。不过是一层楼而已,这点距离还摔不住他。
赶上去一刀结果那个那个没死的,陈溏收回了两支利箭,拾起地上的单刀,又在两人的怀中摸索了一番,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通道。来到前厅,一个店伙计正在柜台内点头晃脑地打磕睡,一条口涎亮晶晶地垂挂在衣襟上,睡态可掬。
刚才屋里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这位仁兄还在天下太平梦会周公,丝毫没有受到惊动,陈溏很是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放了一两碎银在柜台上,他朝左右一看,再听客栈里也没有什么动静,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几件宝贝都在身上带着,现在不是充好汉的时候。
捡来的两把单刀用被单包裹背在肩上,两颗人头已经一左一右吊在腰间,提着雁翎刀和一袋干粮,陈溏冒着月光踏上了回卢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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